重生之乾隆(还珠同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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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因为危险，就是因为不知道能不能救到人，所以才显得乾隆这份心难能可贵。
如果不是真心关切永璂和永瑆，何至于如此冒险？
那一刻起，永璋真相信了，他皇阿玛，大清朝九五之尊，真是一个关心儿子好阿玛。
但也因为此，永璋心里更不好受了。不是因为乾隆，而是因为他。
想到当初对乾隆诸多怀疑，认为他讨好是别有目不怀好意，永璋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难道真是孤僻太久了，所以连对人信任感都没了吗？永璋又是羞愧，又是懊恼想到。不行，以后得对皇阿玛好一点。再想到几天前因为魏清泰跟乾隆冷淡许久，永璋这么告诉自己。
身子后退几步，永璋故意弄出了点声音，皇阿玛一定不想让他看到他狼狈样子，他还是不要这么闯进去好。果不其然，当永璋再度走近门口，透过半敞开大门看乾隆时，他已经是一派云淡风轻模样躺在床上了。哎~永璋心底长长叹了口气，迈过门槛，走近了他：“皇阿玛吉祥。皇阿玛今日可有好些？”
乾隆笑着看着他：“难得你有心，朕已经好了许多。”视线移往永璋手里药晚，不由眉头微皱，“怎么是你送药来？那些奴才怎么办事？”
永璋忙道：“皇阿玛息怒，这不关那些奴才事，是儿子自己想要给皇阿玛送药。”
对他说这话乾隆倒没有多惊讶，只要是不蠢，巴结奉承他那就是常事。所以咋听之下，脸上也是淡淡，并没有往深里想：“你有心了。”
永璋这么多年，看尽人情冷暖，又何尝看不出乾隆不以为然，心里登时愧得慌：自己要是时时尽孝，有岂会惹得皇阿玛不信自己一番心意。“皇阿玛，儿子还记得，那时儿子身子不好，差点就……皇阿玛亲驾来看我。”永璋看着乾隆，脸上是满满认真，“儿子知道自己近来不像话，惹得皇阿玛不快。儿子实在该死，只是还想要尽一份孝心，还请皇阿玛宽恕儿子以前糊涂。”
乾隆听他这番肺腑之言，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只能狐疑看着永璋，半响没说话。
要这么几句话就能让乾隆改回心意，永璋就真是笨蛋了，他把乾隆眼底怀疑都看在心底，面上却只半点不露，笑着把药拿到乾隆面前：“皇阿玛，还是先用药吧，凉了就失去药性了。”
乾隆当然也知道身体重要，当下接过一口气喝下。其实他心里又何尝不想相信永璋是真心关切他，起码让他看到一点希望，知道父子和好时有希望。但是，想到前几天因为魏清泰几个儿子都对他冷着脸，乾隆心就沉了下来。他能相信哟永璋吗？
“皇阿玛，儿子知道过去做了许多不该做事，可那都是儿子一时糊涂，没能了解皇阿玛对儿子和几个弟弟关爱，现在儿子明白了，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看着乾隆把药喝完，永璋淡淡笑道，“那一天，皇阿玛为了十一弟十二弟奋不顾身跳进水中，儿子这方明白，虽然皇上是一之君，但也是儿子阿玛……儿子不孝，误会了皇阿玛。皇阿玛英明，还请再给儿子一个机会。”
这番话，可真是掏心掏肺了。要是乾隆冷血一点，抓住永璋话里把柄，这就是圈了他也是可能。永璋这是在赌，赌乾隆是不是真改变了态度，真把他们这几个子女放在了心上。要是皇阿玛不深究，我以后就好好孝顺他。要是他生气……永璋苦笑，大不了就回到过去十几年生活，左不会再糟糕了。
乾隆心思急转，既有心相信，又忍不住怀疑，好不难受。但是他更明白，如果永璋真因为他下水救人而对他改观，那这就是他达成长久以来心愿最好机会。许久，他悠悠说道：“永璋啊，朕是一个皇帝，身上担负着，那是天下民生。”
永璋点点头：“皇阿玛，我知道。”
乾隆并不接话，只是继续说道：“天下事，何其之多。朕，并不想当一个昏聩之君。”
永璋心头一跳：“皇阿玛这是说哪里话，您怎么会……”
“先听我说完。”乾隆看着永璋，直到他沉默低头，才又说道，“朕年幼跟在圣祖皇帝身边，被许以厚望，后来皇阿玛去世，朕继任大统，朕迫切希望，自己能做好，能不负皇阿玛皇阿玛期许……”突然他嗤笑一声，“也就是因为太希望，太在意，所以朕把心思都放在了朝政上，对后宫……作为一个阿玛，朕，失职啊~”
“……”这个时候能说什么？永璋听着乾隆这番话，想到自己从小受到冷落，怎么也违背不了心意，开口说原谅原谅。
“在朕这个位置上，总是少不了巴结人。朕承认，朕也是一个普通人，受不得人一再巴结夸耀。在位几十年，朕还是自大了起来，朕开始听不见别人话，受不得半点违逆……”
永璋看着神情暗淡乾隆，心中明白他现在说话都是出自内心半点不做假，很是难受：“皇阿玛又何必如此，您勤于政事，几十年来半点不曾懈怠，天下何人不说您是有道明君。”
“那些人奉承话，有几分真？”乾隆自嘲一下，“齐家治平天下，朕连一个好阿玛都算不上，又何谈有道明君？”
“皇阿玛~”
“永璋啊，你说要朕给你一个机会？朕那是千百个愿意。只是，你，是不是真，能不在乎朕当初对你狠心呢？”
兄弟
他能忘记以前乾隆对他狠心吗？
好几天，永璋一直在想乾隆这个问题。他，可以忘记，可以真做到不在乎吗？
冷清破败宅子，下人敷衍隐藏着鄙视眼神，四四方方天空……十几年沉闷痛苦生活，他真能忘记吗？
一直一直思考这件事，神不守舍两三天之后，永璋终于承认，他忘不掉。
有些痛，不是说忘记就能那么简单忘记。原谅两个字，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他爱新觉罗永璋前半生，永远是被冷落被忽视，这伤痛，轻易怎么忘得掉？
“三哥~”
一声叫唤打断他思路，永璋回头望去，确实永璂和永瑆，当下压住心底翻滚思绪，强扯出笑道：“十一弟，十二弟，你们不好好休息，怎么来这儿了？”
永瑆和永璂那日落水后也是喝了好几天药，再加上他们两个身子弱，永璋等人都不放心，所以一直叫他们在府邸呆着，不要到处乱跑。没想到，两个孩子还是呆不住，跑出来了。
“三哥，我们已经大好了，不用休息了。”撅着嘴，永璂不满道，这些日子，他可是被拘狠了，哪儿都不准去，只能待在自己院子里，“要是再在屋子里待下去，那我才要病了呢。”
永瑆对自己失去自由也很不满：“是啊，三哥，太医也说了，我们没事了，只要‘适当’休息，不要累着就行了，哪至于不让我们出院子啊。”
永璋摇摇头，好笑看着两个孩子脸上那浓浓不满。也是，这么小孩子，正是爱玩时候，虽然皇家孩子早熟，可也抹不去孩童天性，让他们老呆在一个地方，是为难他们了。哪像他，那样四四方方天空，他曾经呆了十几年……
“三哥？”永璂皱眉，怎么好好地，突然失了神，“三哥？”
永璋猛然惊醒：“啊？啊，永璂，你说什么？”
这下永瑆也拧紧了眉头：“三哥，你没事吧？刚才看你神不守舍。”
“我？”永璋一惊，自己情绪已经这么明显了吗？“我没事啊。”
“怎么可能没事啊？你刚才甚至都没注意我说话。”永璂才不相信他说话呢，经过这段时间乾隆教导，他观察力可不止上升了一个档次，永璋那模样，明明就是心里有事。不过是什么呢？永璂还真有点好奇：“三哥，你要是有哪里觉得不畅快，大可以跟我说说，虽说我年纪小，可能没有办法解决你难题，可你也好歹有个人可以说说话不是？”
闻言永瑆诧异看了看永璂，有些惊讶被皇后保护严严实实他会说出这样话来，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话题附和道：“是啊三哥，你要心里有事，可得和弟弟说说，哪怕是有个人分担也好啊。”
可永璋会说吗？
当然不会。
再不受宠，永璋也是皇子，他心里，自有一种对人不信任，对于眼前两个并不亲密弟弟，他虽然不会保持防备，但要推心置腹，那是不可能，又怎么可能说出自己心里话？
“我真没事，你们两个好好养好身子便是，不要担心我了。”挂着笑，永璋说道。
永璂见状就知道自己方才太鲁莽了，不亲近皇家兄弟，自己这么巴巴问人家事情，弄不好，就被认为是居心不良了。不过好在永璋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要不然，伤了兄弟感情，那就不好了。永璂心底懊恼，只下定决心以后要更谨慎，便岔开了话题道：“三哥，你今天去给皇阿玛请安了吗？皇阿玛身子可大好了？”
原来，因为乾隆病重，永璋等人怕永璂永瑆还小，过了病气不好，所以不让他们见乾隆，因此永璂才会有此一问。
提到乾隆，永璋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僵着笑脸，他点点头：“十二弟放心，皇阿玛病症已经大有好转，太医说，只要好好将养，没有大碍了。”
永瑆还有些狐疑：“三哥说是真吗？”如果真没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是安慰弟弟吧？”
永璂也看出永璋神色不对，怀疑道：“三哥可别为了宽慰弟弟就说些好话哄着我们。皇阿玛当日为救我和十一哥以身犯险，我和十一哥心底正难受，要是皇阿玛不好，弟弟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还请三哥说出实情，不要为了安慰我们，就说皇阿玛快好了。”
永璋笑：“怎么你们两个还不相信你们三哥啊？皇阿玛是真大有好转了，难道三哥还有胆子谎报病情吗？我想你们应该也有问皇阿玛身边伺候人吧？他们是不是说皇阿玛没事了？”见永璂永瑆语塞，永璂又笑道，“怎么？三哥话就那么不能相信啊，居然说我哄你们，恩？”
永璂笑着挠挠头：“三哥，你别生气啊，是弟弟错了，这不是看你脸色不好，误会了吗？弟弟给您赔罪，还请三哥原谅，弟弟不懂事，想来你是这几天照顾皇阿玛累着了，弟弟还不懂事以为是皇阿玛不好了……三哥可千万莫怪。”
他都这么说了，永璋还能说什么？更何况他也没有真生气，不过就是逗逗两个弟弟，当即笑道：“十二弟快别如此，我们兄弟，哪用这些虚礼。你也是关心皇阿玛，三哥怎么会怪你。”永璂这才笑了，如释重负模样。永璋看在眼里，顿觉自己这个弟弟纯良。只是心里也感叹，单纯太过了。
只有永瑆，看着永璂笑欢快，眉头浅浅皱了起来。永璂，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永璂拍拍胸口，笑有点傻气，道：“其实那个，三哥，我也不是故意，就是着急……你知道，皇阿玛是为了救我才病倒……”说着说着，他眼眶就红了，“每次想到这件事，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皇阿玛对我多好啊，这几个月，关心我学业，关心我起居，这次还带我出来南巡。结果我贪玩，还被人钻了空子害皇阿玛……三哥，我对不起皇阿玛啊~~”说到此，那早就在眼眶里打转眼泪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好不可怜。永瑆在一边想到那天乾隆奋不顾身，脸上也是一派复杂。
永璋叹口气，向前一步，揉揉他小脑袋，道：“十二弟，你啊，别想太多，皇阿玛从来没有怪你啊。他是心甘情愿救你。要怪，只能怪那个不知死活东西，居然打主意打到我们头上了。你别往心里去，皇阿玛要知道自己一片心意，居然让你这么自责，心里还不定怎么难过呢。”
永璂抽噎几下，睁大了迷蒙泪眼：“真吗？皇阿玛真不会怪我吗？要不是我贪玩……”
“不会不会。”永璋对上他眼睛，“你是皇阿玛儿子，皇阿玛怎么舍得怪你？”连命都不在乎了去救你，又怎么会因为那些小事怪你。
“可是……”话虽如此，永璂心里还是很担心。这些日子，他一直就在害怕。这几个月，乾隆对他态度来了个翻天覆地改变，他开始关注他，疼宠他，对他重视起来。那是他期盼多年父爱啊，永璂很害怕失去。再有这些天永璋等人拦着不让他见乾隆，他摸不清乾隆心思，心里就更慌了。这不，今天就乘着下人没注意，跑过来了，半路遇见了永璋。
永璋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大致也能猜到他想什么，小孩子，到底心思重了些，看不明白。皇阿玛要真跟他计较，能跳下水救他？亲生骨肉呢，他才舍不得……
想到这里，永璋又愣住了。是啊，他和乾隆那是亲父子，血脉相连亲人，即使平日关系再冷淡，那天生血缘却是怎么也断不掉。就如永璂，以前皇阿玛对他不也是熟视无睹，可当他有危难，他依然可以为他豁出命去……
过去事，怎么都过去了，他难道真要纠结过去，让他下半生，而他前半生一样，沉溺在痛苦中吗？过去，那就过去了，再不会回来，人，总是要超前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