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玩转网游-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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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顾地违背系统规则。我不知道你应该感到自豪呢，还是感到悲伤，或者感慨？”很显然马克语气，对我是有点意见的。小娜在导游NPC界看来是很有名气的。
　　　　“小娜，对不起。”我真的感到对不起小娜，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人类来对待，对她更多的是对她漂亮可爱的欣赏和喜爱，以及对她肉体的眷恋。没想到小娜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感到自己真的很自私，为了不让她窥见我的隐私，当时一定要求小娜断开和我思维的联系。我一直以为小娜是NPC，对我的感情也就是小姑娘初恋那种盲目和急于体验爱情而已，时间一长也就淡了，没想到小娜是真的爱上了我。还为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耻，很下流，很垃圾。小娜在初见我时，说我的品性的那些评价，都没有错。而我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鬼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首纳兰的诗，在我嘴里悠悠地念出来，如同一股苦涩的汁液淋透我的心。
　　　　“我要去见小娜！”我对冯骏说。
第三百九十五章　鬼族
　　　　“汉生先生，真的对不起，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快适应这个身体，提高‘摄魂’技能等级”冯骏当然不同意我去见小娜，因为他不能去鬼族，也就是说在鬼族我的行动不受他的监控。那样他就没法向组织交待了。
　　　　“我要去见小娜！”我再次说。
　　　　“可是，我被授权对你”
　　　　“我要去见小娜！”我又一次打断冯骏的话。
　　　　“这不合适”
　　　　“我要去见小娜！”我翻来覆去只有这么一句话。
　　　　“好吧，我向蒯博士汇报一下，请你稍等。”冯骏实在给我搞得没办法。
　　　　我就站在哪里等着他向领导汇报，请示办法。看来他们拥有一套和现实社会即时联系的装备。
　　　　“好了，领导同意你去见小娜，不过每天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剩下的时间必须在小慧的帐号上。一个小时时间一到，你就必须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们的工作人员可以让你强行下线，然后会扣减你下一次见小娜的时间。你同意吗？”冯骏说道。
　　　　“好吧。”能见到小娜总比不能见到要好，自由对我来说真是很奢侈的东西。
　　　　“蒯博士说，其实小娜是一个病毒，迟早会和系统发生冲突，到时候所以奉劝你也不要太投入了。”冯骏又说。
　　　　我知道蒯院长的意思，他这么说名义上是为我好，不要对小娜投入太多感情，防止以后小娜出事受不了。其实他又在利用我的感情，拿小娜威胁我。因为我和小娜的事情，他很清楚。等于抓住了小娜的把柄，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向“凯莉”出卖小娜，当然只要我足够听话，小娜就安全。
　　　　“我知道了，替谢谢蒯博士，我会按照你们的时间表来的。”我冷静地说。
　　　　“那好，一个小时后，我在同盟城这里等你。”冯骏说
　　　　当我再一次以汉生的面目，出现在上线大厅的时候，立刻就听见了一声惊喜的甜美的声音：“汉生？！”
　　　　小娜那美丽的俏模样出现在我眼前，她一把拉住我的手，不停地上下打量，接着狂喜地雀跃着叫道：“汉生！你真是汉生！汉生没有死！汉生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我握紧她的小手说：“是的，汉生没有死，不过以后我只能在鬼族出现了。”
　　　　“我不管你在哪里出现，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只要能每天看到你就行了。他们说你去世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小娜长长的睫毛眨动着，眼睛里一片雾水。
　　　　“谢谢你，小娜，对不起，小娜。”我鼻子酸酸的，都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
　　　　“呵呵呵，怎么都不会说话了啊，这可是不像我的汉生哦。”小娜很快乐。
　　　　“让你担心了，来，我们进去吧，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谈谈。”我拉着小娜的手说。
　　　　“好的。在鬼族地盘上，我们没有自己的房产，所以”小娜说。
　　　　“我知道，在鬼族，你不能现身，对吗？”我说。
　　　　“对，你要想占我便宜可就难咯。”小娜小嘴一嘟，俏皮地说。
　　　　“呵呵，你想哪去了，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我笑着说。
　　　　再一次出现在我熟悉的汉生的身体里，我感到无比舒坦，全身都充满精力的样子。还真是奇怪，我这几天一直非常郁闷的心情，现在见到小娜一下子就开朗多了，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松快多了。能够在新世界遇到小娜真是我的福气！虽然她只是一个NPC，但是我现在心里已经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晓菡和父亲以及那些朋友们都不能再联系了，那么小娜这个亲人可就算是我现阶段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能不对小娜宠爱有加。
　　　　我们进入了鬼族。鬼族并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样阴郁黑暗，反而明亮美丽。我现身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大镇子外，一条潺潺的溪流，把镇子和我们隔开，隐约可以看到镇子上人来人往，错了，是鬼来鬼往，热闹得很。
　　　　“这就是鬼族吗？”我问躲在我脑袋里的小娜。
　　　　“是啊，鬼族其实就是和人类、神族、魔族一样的一个种族而已，只不过是人类、神族以及魔族死亡之后所居住的地方。”小娜解释说。
　　　　“那是不是现实社会所说的地狱和天堂？”我问道。
　　　　“差不多吧，我们俗称你下来的地方为上面，称这里为下面，也叫鬼界。不过人类、神族和魔族死亡之后也不会住在一起，都是分开居住。也就形成了鬼族的三大族。”
　　　　“那么，生前他们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这里自然也不会和平共处咯？也就是说整个鬼族是分裂的咯？”我问道。
　　　　“是的，下面三族多少年来，一直互相厮杀，与上面的世界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不能再和上面的世界有所联系罢了。在上面，人类和神族联手封印了魔族，但是在这里，人类和神族没有联手，总是互相厮杀。而且人类、神族以及魔族内部也都没有统一，内部也在厮杀，可以说这里的局面混乱得一塌糊涂。只要出了镇子任何人神魔都有可能是敌人呢。”
　　　　“那么，既然是互相厮杀，就会有死亡，这些人神魔已经是鬼族了，死了会怎么样？”我很奇怪。似乎在人类的关于鬼的各族传说中，都有轮回的说法。比如说佛家就有六道轮回的说法，只要在人世间多做好事，那么成了鬼以后就可以再次投胎为人，甚至投胎成为人上人。但是在新世界，难道也能轮回？
第三百九十六章　生与死
　　　　“在这里，死了就会在距离最近的城镇的复活点复活，不过要降低当前等级经验值的30％。”小娜解释说。
　　　　“这和上面有什么区别？是不是一定条件下还能轮回到上面去投胎？”我问道。
　　　　“现阶段这是不可以的，并没有开通轮回，鬼族和上面没有任何联系，进入这里的都不能再回去了。”小娜说。
　　　　“那么我知道中国的关于鬼的传说中，还有喝孟婆汤以及过阎王殿，受到阎王审判，西方也有上帝，上天堂和下地狱的说法。在这里都没有？”我问道。
　　　　“这里有，在鬼界人类有奈何桥，也有阎王殿。不过不会受到阎王的审判，而是去做个登记，以便于阎王的管理。不过奈何桥，不去登记的人类是不能走出镇子的，那种黑户既不能在镇上的商店买卖东西，也不能进入酒店吃喝，和其他鬼交往也不会受到待见，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去登记一下吧。”小娜说。
　　　　“好吧，不过我听说过奈何桥的时候，需要喝孟婆的孟婆汤，喝下去就会忘记在上面的所有记忆，是不是啊？”我担心地问。
　　　　“奈何桥是有，孟婆汤也有，只不过不是强制性的，因为这里的人不会再投胎到上面去，所以也没有必要忘记上面的一切。如果你不想忘记上面的一切，也可以不喝孟婆汤，只要过一下奈何桥就可以去阎王殿登记了。当然很多人还是自愿喝下孟婆汤，也许他们在上面有很多伤心事吧！”小娜黯然说道。
　　　　“你放心，我是不会喝什么孟婆汤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小娜不是！”我笑着说。心里却在想，也许忘了上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在这里生活，可能也不错吧。可惜的是，我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我在这里只有区区一个小时。
　　　　小娜甜甜地笑了，指着前面说道：“这就是奈何桥了！”
　　　　一座小石桥出现在我眼前，桥下是潺潺的溪水，清可见底的水流中，间或着还有几尾鱼儿游过。一副幽静的田园风光，怎么也不像我想像中的鬼的世界。现实中说奈何桥下是血河，会掉下去受苦。这里却完全不同。谁知道呢，现实世界也没有人真正去过鬼界，所谓对鬼界的描写不都是凭空想像的，也许鬼界就是这般美丽也说不定呢。本来庄子说“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生者，乃所以善死也。”我是不信的。是个人都想活，都怕死。因为没有人知道死后会怎么样，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由来已久的。如庄子般看透生死的，古往今来有几个？
　　　　我对小娜说：“中国古代有一个大思想家叫庄子，有一个关于他的故事，你想听吗？”
　　　　小娜说：“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的了。”
　　　　于是我开始诉说：“有一天，庄子骑着一匹瘦马，慢慢行走在通向楚国的古道上。凛冽的西风扑打着庄子瘦削的面孔，掀起他萧瑟的鬓发。庄子顾目四野，但见哀鸿遍野，骷髅遍地，一片兵荒马乱后的悲惨景象。夕阳西下，暮震四合。庄子走到一颗枯藤缠绕的老树下，惊起树上几只昏鸦盘旋而起，聒噪不休。庄子把马系好后，想找块石头坐下休息，忽见树下旁边草丛中露出一个骷髅来。庄子走近去，用马鞭敲了敲，问它道：‘先生是贪生患病而落到此地步的吗？还是国破家亡、刀斧所诛而落到此地步的呢？先生是因有不善之行、愧对父母妻子而自杀才到这地步的吗？还是因冻馁之患而落到此地步的呢？亦或是寿终正寝所致？’”
　　　　“说完，庄子拿过一骷髅，枕之而卧。不一会儿，便呼呼入睡。半夜时，骷髅出现在庄子梦中，说道：‘先生，刚才所问，好像辩士的口气。你所谈的那些情况，皆是生人之累，死后则无此烦累了。您想听听死之乐趣吗？’庄子答：‘当然。’骷髅说：‘死，无君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容游佚，以天地为春秋。即使南面称王之乐，亦不能相比也。’庄子不信，问：‘如果让阎王爷使你复生，还你骨肉肌肤，还你父母、妻子、乡亲、朋友，您愿意吗？’骷髅现出愁苦的样子，道：‘吾安能弃南面王乐而复为人间之劳乎！’”
　　　　小娜听了若有所思，慢慢才说：“这是不是说，死亡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可怕？也许还挺好的，是吗？”
　　　　看看这鬼域如此幽静美丽，我发现我还真的有点理解庄子了。我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小娜又说：“你是不是说，我即使被系统删除了也没什么，对吗？”
　　　　我惶恐了，连忙说：“不是，不是，你不一样。你被删除，我就见不到你了，那我要很伤心的。”这个小娜想歪了。
　　　　小娜自言自语地说：“想不明白！不想了！”
　　　　我暗自庆幸小娜不想了，否则以她不会拐弯的思维方式，这样想下去就危险了。
　　　　“过了这座桥，你就真正进入鬼族了。”小娜看我发愣，提醒说。
　　　　我向桥上走去，在桥的中间有一个老婆婆端着一碗汤，说道：“孩子，人世愁苦，喝一碗汤解乏去苦吧。”
　　　　我望着这个满脸焦黄的老婆婆说道：“孟婆婆，一碗汤真的能解乏去苦吗？”
　　　　孟婆一怔道：“孩子你说的对，孟婆汤解不了乏也去不了苦，但是却能让你丢弃所有的烦恼和包袱，重新像一张白纸一样再活一遍，难道不好吗？”
　　　　“人世间的恩怨情仇，是说丢弃就丢弃的吗？”我能忘记我父亲对我的大恩大德吗？我能忘记晓菡和我的浓情蜜意吗？我能忘记纵横与我的深仇大恨吗？我能忘记朋友们与我的深厚友谊吗？甚至与小娜的感情也是我不敢或忘的。
　　　　孟婆说：“好吧，既然孩子你愿意始终沉浸在上面的愁苦中，孟婆我也不勉强，请你过去吧。什么时候想要忘记，就来我这里。”
　　　　“谢谢孟婆婆。”我一拱手，大步走过了奈何桥。
第三百九十七章　阎王爷
　　　　“喝了孟婆汤，真的会什么都不记得吗？”我问小娜。
　　　　“也许吧，反正那些喝了的人都说不记得了。也有过桥的时候没喝，后来要求来喝的人呢。”小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