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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云渡长河挽轻舟 沈夜焰-第34章

小说: 云渡长河挽轻舟 沈夜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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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那弟子落地而死的同时,霍海生身形已到,正踏在那弟子余息犹暖的尸身上。蛇坑不过数十丈,两番落地,足以到达对岸。

金过庭毫不犹豫,紧随霍海生前脚后脚过了蛇坑。众弟子这才恍然霍海生究竟何意,这一招未免过于阴狠歹毒,但除此之外一时片刻也无法可想。严察第三个飞跃过去,其余弟子一个接一个在两具尸身上掠过。

蛇坑中毒蛇极多,刚刚过去三四个人,两具尸身又被蛇群吞没。剩下两名弟子,一个记着尸身方位,硬着头皮奔过去,被毒蛇咬伤数处,慌忙运动驱毒。另一个踏到第二个尸身时,脚下一滑,不过转眼间,又被毒蛇吞噬干净。

霍海生也不急于前行,站在一旁看着那人哀号而死,冷冷地道:“废物。”众人见他举手投足间就连杀二人,虽说这岛上弟子个个心狠手辣,可像这样对他人死活如此漠然冷酷,甚至肆意评说,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众人心中又恨又怕,可又暗含对强者的依赖,只是偷偷退开几分,终究还是要跟着这个霍师兄,只期望倒霉的是他人,自己能侥幸坚持到最后。只有金过庭,脸上依旧木然毫无表情,似乎身边的一切都不必放在心上,只要跟在霍海生身边就行。

霍海生一过蛇坑,踏上岸边高地,一个隐藏起来的洞门便豁然开启。众弟子尾随着他走进去,竟是一个宽大的石室,四周尽是高大的石块,西南角有个小小的洞门,恰恰能容一人通过,却被一块巨石板封死了。

石室当中伫立一块大石柱,仿佛一个大磨盘。霍海生走过去仔细看看,石柱顶端平整如镜,正中有两个浅浅的足印,似乎是刻上去的。石柱边沿,有个底面是弧形的小铁碗,里面盛着满满的细沙。那铁碗放置得极为巧妙,弧形的顶缘恰恰连在石柱边上,稍稍一碰便即倾斜。

严察皱眉道:“这是何意……”忽然醒悟,低下头闭嘴不语。

霍海生沉吟一阵,对身边一个弟子招招手:“你过来。”那弟子胆战心惊,身子微微发抖,可又不敢不依言而行。霍海生一指那石柱:“你上去站着。”

这石柱傻子都能看出来是个机关,站上去说不定就是送死。那弟子面如死灰,颤声道:“我不……不……”

霍海生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冷笑。那弟子左思右想,终于哆嗦着双腿踏了上去。他刚一立在石柱上,那石柱便开始下降,边上铁碗的平衡打破,立时倾斜,细沙沿着石柱侧面的一个凹槽流入底部,细沙流尽,机关打开。只听得“喳喳”阵响,西南角那个小小的洞门随着石柱的一寸寸落下,而一点点上升。

原来石柱正是机关所在,它恰巧能容下一人重量,只要有人登上石柱,细沙流下,触动机关,那石门必然开启,只是这人必须留在石柱上,他只要一下来,石门又会随着石柱的上升而关闭。

众人皆是在岛上九死一生闯过来的,一看便知关键所在。霍海生一见石门开启,当先奔了出去,金过庭和严察先后跟出。

他们刚一闪出去,站在石柱上的弟子立时跃下。他太了解这些人的秉性了,这种情况下只顾自己逃出生天,哪个能理会他还站在石柱之上。

他这一跃下,石柱没有压力,不降反升,那道石门也开始下降。只剩下两名弟子还留在石室内,形势一目了然,只要将对方放到石柱上,自己就可以逃走。

一明此节,二人几乎同时出手,招招阴狠式式致命。但二人均在岛上习武多年,彼此功力如何其实心知肚明,更何况能活到这时候,个个都是高手,这一缠斗势必得一两日才能分出胜负。但石门落下极快,不过移时,“咚”地一声又封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先是同时一惊,紧接着想到:只要杀死对方,把尸身扔到石柱上,也是一样,自然可以逃出去!因此不过停了停,便又是撕斗不休。

忽然,石室内传来一阵沙沙的轻响,初时尚且轻微,不过片刻四面八方尽是这种声音。二人兵刃相抵,不约而同罢手,凝神细听。石室既小又静,那种声音异常清晰,到最后直如潮水一般。与此同时,四面石壁底端,蓦地“卡卡”连响,现出数十个拳头大小的洞穴。

二人面容突然变得异常扭曲,一个拼命奔向石门,一个手脚并用爬上石柱。却不料石门固然不开,石柱因为再没有细沙流下触动机关,居然也纹丝不动。

于是,石室外的霍海生、金过庭、严察三人,同时听到凄厉的惨叫声劈空而来,一声紧一声,如同野兽的嘶吼。虽隔着厚厚的石门,依然刺得人双耳发麻,寒意森森。

谁也猜想不到,那个被关在石室中的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才令人更加毛骨悚然。严察尤其感到异常恐惧,因为他们三人,眼下又在一个石室之中,和方才那个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间石室更大,石柱距离那个窄小的石门更远,也就是说,要在石门落下前逃出去,更加困难。

这些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霍海生冰冷无情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在金过庭和自己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最终停到自己的脸上。






  干戈未定



 蒋雁落盯着伫立的石柱足有移时,又目测了一番到那扇石门的距离,道:“我来站在石柱上。”

解挽舟皱眉道:“那怎么行,太危险了。”蒋雁落斜睨他一眼,笑道:“要么换你来?哈哈,挽舟,我直说你可别见怪,你那点轻功嘛,嘿嘿,嘿嘿……”

颜瑾四下打量,道:“如果有什么重物就好了,放在石柱上,用不着咱们上去。”可四周石壁光滑如镜,别说石块,连个石屑都找不到。

楚绍云慢慢地道:“师父既然把我们放进来,就将一切可能都算计到,只能如此,别无他法。倘若硬来,再中机关,只有死路一条。”

几人想起刚才弟子误触机关,飞矢激射而死的弟子,尽皆不语。当时颜瑾本也凶险无比,亏得蒋雁落挥剑抵挡,一只弩箭贴着耳边疾掠而过,这才幸免于难。

因此,这边只剩下楚、解、蒋、颜四人。

蒋雁落双手一击,道:“好了,就这么办,我来。”楚绍云看他一眼,道:“那好。”大家都是意气男儿,这个时候也用不着推来让去婆婆妈妈。楚绍云等三人紧贴着石门站好,四人心里均知,此时此刻,能快上半分,就是多半分生存的把握。

蒋雁落站到石柱之上,铁碗细沙立时倾斜,石柱一分一分地落下,那扇门一分一分地打开。还未等石门开上一半,楚绍云右掌贴在颜瑾后腰,轻轻一吐内力,颜瑾被一股大力推出石门,紧接着是解挽舟,等楚绍云也奔出石室,那石门恰恰升到最顶端。蒋雁落深吸一口气,足尖点地,疾掠而出,落地虚点,再次跃起,在石门滑落到中间时,就地打滚冲出门来。

四人有惊无险过了一关,不由自主对视而笑,蒋雁落站起身来,道:“也不过如此。”楚绍云叹口气,道:“你这话说得太早了。”

这时,蒋雁落才看清眼前形势,和方才那间几乎布置相同,但是距离更远。蒋雁落吸口气,道:“那又怎样,来,你们准备好。”

楚绍云摇摇头,道:“这次换我来。”说着,向石柱走去。蒋雁落想了想,楚绍云确比自己轻功高上半分,也不推辞,道:“那好,多加小心。”

楚绍云站到石柱之上,如法炮制,待石门开启,那三人尽数冲出,解挽舟到底还是不放心,守在门前,等楚绍云出来。

楚绍云双足一点,身形平平掠出,这段距离虽远,但他有把握在石门闭合之前冲出去。却不料他刚离石柱,四面八方突然射出无数弩箭,纷乱如雨。若在以往,这等机关消息楚绍云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此时石门转瞬就要落下。楚绍云挥动长剑连挑连冲,身形毕竟还是慢了下来。解挽舟急道:“快快!”石门已到中途,他只能俯下身子,才看得清里面的情形。

楚绍云双足落地,不敢拖延,再次飞跃而起。忽见眼前一物疾若流星,直奔面门打来!但此时情况危急,若他再次躲闪抵挡,定然无法冲出石门。楚绍云不避反进,口中叫道:“挽舟!”解挽舟手腕一抖,奋力掷出手中长剑,长剑贯足内力,呜呜直响,正打在那件暗器上,两物相交,“砰砰”落地,楚绍云恰恰在此时冲出石门。石门“咣当”一声落下,压住楚绍云半幅衣袂。

这一番连冲连挡险象环生,惊心动魄凶险无比,解挽舟手足酸软,摊在地上好半晌,猛地一把抱住楚绍云,微微发抖。恐惧、惊骇、庆幸、酸楚、懊恼、痛恨,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绍云轻轻抚摸解挽舟的后背,柔声安慰:“放心,我没事了。”

颜瑾站在一旁,看着相拥的二人,又是艳羡又是嫉妒,咬着下唇不出声。蒋雁落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轻咳一声,道:“恐怕,咱们还得再过一关。”

解挽舟在楚绍云的怀中直起身子,四下一看,一颗心登时沉入谷底。依旧是一样的机关,只是这一间石室,距离更远。四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这一次,真是陷入绝境,逃无可逃了。

严察思绪纷乱如麻,片刻之间转了无数个念头。他想反抗,但霍海生一个人已然对付不了,更不用说还有个狗一样忠心耿耿的金过庭。两人合力,定能将自己杀死,再扔到石柱上,依旧可以逃走。如果自己站上去,从石门落下到完全闭合,毕竟还有一定时间,或可有半分生机。但倘若不去,就连这半分也没有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向霍海生深深一躬,道:“霍师兄,师弟绝不会违背你的命令,只盼师兄念在我多年衷心服侍的份上,危难之时,能帮我一帮,严察感激涕零。”这番话当真是苦苦哀求,可怜兮兮。霍海生却是面无表情,一指石柱,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快点。”

严察吞了口唾沫,无法可想,苦着脸一步一步磨磨蹭蹭走到石柱边。霍海生心里颇不耐烦,但严察能自行走上去,总比动武要容易得多,因此竟不再出声催促,自顾自走到石门旁边,只等石门开启。

严察全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石门一升到顶,立时飞扑出去,哪里料到这里居然还有机关暗器。双足刚一离开石柱,四面登时飞芒如蝗。严察又怒又急,既惊且骇,边向前冲边挥钩抵挡,口中乱叫:“霍师兄,救救我!霍师兄——”

霍海生看着严察在石洞中挣扎求生,目光冷漠,他才不会那么愚蠢冲进去救人,石门落下极快,进去又如何再能出得来?

不过眨眼间,石门已落下一半,看不清外面两人的神情,再冲不出去就真是死路一条。此时只能是倾尽全力,放手一搏,严察内力提到十二重,足尖点地,疾飞而起。

突然,一柄铁枪劈面刺来。严察大吃一惊,身在半空无法可躲,只能勉力扭身避开要害,铁枪“噗”地刺入肩头,那铁枪是机关所射,威力奇大,竟穿透严察肩膀,直掼到地上。

严察痛得眼前发晕,摔倒在地,拖着身子要向前爬,但铁枪牢牢将他钉住,哪里能前进一分。面前石门半寸半寸地落下,缝隙越来越小,严察绝望地放声惨嘶:“啊——”

石门终于完全关闭,霍海生望望这个愈加空旷的石室,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头。一种机关重复出现,已是大忌,又何况如是者三,想来这已经是最后一关。

霍海生看也不看金过庭,只是一指角落里的石柱,道:“上去。”

在他心目中,金过庭不过就是一条听话的狗,两年多来从无违逆,这也正是他留这条狗直到现在的原因——关键时刻,听话的人总是更安全,只消一句命令,甚至一个眼神,他只会毫不迟疑地遵循,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也正因为如此,霍海生才没有注意到,金过庭脸上突然显出的古怪笑容。

楚绍云等四人望着空空旷旷的石室,不约而同沉寂下来,好半晌解挽舟微微一笑,道:“楚师兄、蒋师兄,若是没有你们,恐怕我早死在江雪涯手里了,这一次,就当是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吧。”

楚绍云眉头深锁,道:“你这是什么话,老老实实地待着。”他一向冷静自持,少有这种不耐烦的语气,显见是动了真怒。也不等解挽舟再开口,抬腿向石柱走去。

人到中途,忽被一条平伸的手臂挡住去路,蒋雁落嘻笑道:“着什么急?还有我呢。”

楚绍云道:“你不成,轻功还差些。”

蒋雁落翻个白眼,冷笑道:“师兄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了?

解挽舟急道:“可是……”

蒋雁落一摆手,阻住了他:“好啦,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倒有个主意。”说着,从身上扯下半幅衣角,“刷刷刷”撕成四条,咬破中指在其中一根布条上点个血点,团成四个布团,道:“谁也不许看。”双手握着布团背到身后鼓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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