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黎昕 作者:花生糖不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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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会留在这偌大的宅子里。
每当这时,尉迟晞总会特别高兴。他经常说,新年就该是合家团圆的时候。而年三十的晚餐,他总会亲自下厨,和厨师一起做上一桌子好菜,然後父子三人好好地吃上一顿。
那时候,尉迟简总觉得年三十这种习俗可有可无,从来不知道哥哥为什麽对此那麽上心。直到去年的年三十,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父子二人相对无言,父亲更是破天荒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微醺之後就把自己关在哥哥的房间里。而他,则在冰凉的起居室里坐了一整夜。
尉迟简觉得,自己终其一生恐怕也忘不掉那个充斥著冰冷和绝望的除夕。
又是一年三十夜,尉迟简一早就醒了。外头冬日暖阳,天光正好,面瘫如他也忍不住要勾起唇角──哥哥回来了,再也,再也不要过一个那样的新年!
尉迟简起床出了房门,从俞伯口中得知那两人还没起,於是独自一人吃了早餐,然後亲自检查了一遍宅子的保全系统。
接著就难得有些无所事事的闲暇,於是尉迟简又漫无目的地去了从前尉迟晞住的二楼的卧房转了一圈。
这里是尉迟晞住了十三年的屋子,原本处处都充斥著那个温润青年的气息。不过如今很多东西都被搬到楼上的那间主卧去了,房间里就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想起昨晚在宴会上,那个耀眼的少年惊豔的亮相,尉迟简不由自主地又扯了扯嘴角。承认了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搬进了楼上的那间卧室,他亲爱的哥哥在历经了生死之後,终於如他所愿,真的要成为他的“母亲”了。
在尉迟晞的旧卧房里坐了好一会儿,尉迟简才离开。此时天光大亮,时间也过了晌午。然而令他觉得奇怪的是,那两人竟然依旧没有走出房门。
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尉迟简上了三楼,立在父亲的卧室门口稍稍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抬手敲了敲门。里头没有声音。
等了一会儿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尉迟简不由皱了皱眉──怎麽回事?像他那位万年老妖一样的父亲怎麽可能对这样的敲门声毫无反应?
难不成出事了?!
尉迟简目光一凛,直接拧开把手──
“小简?!”一声惊叫令破门而入的尉迟简瞬时转身背对著那两个人,然而得益於那近二十年非人的特训,尉迟简强大的侦查能力还是让他在最短的一瞬间内就记住了刚刚一眼扫过的所有景象──
脱了衣服後就能看出蕴藏了无穷力量的精壮漂亮的肌肉的男人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遮住重点部位,而柔弱的少年则穿著过大的浴袍缩在男人的怀里。最重要的是,他的父亲大人正打横抱著他亲爱的哥哥一脚从浴室里跨出来。
“很抱歉!”尉迟简匆匆丢下一句,就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只剩下黎昕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弟弟摔上的房门,久久不能回神。
几秒锺後,房门外的尉迟简听到了里头少年的河东狮吼──
“尉!迟!琰!”
青年呆呆地愣了半晌,突然会心一笑。
然而事实上,尉迟简还真有些误会了。黎昕会被尉迟琰抱著走出浴室,绝对不是因为尉迟简所想的那个“特殊原因”,他只是因为泡完澡後不愿意在尉迟琰面前裸身从水里站起来擦干,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扭伤了脚腕,才会不得已只能让尉迟琰抱著出来的。
看著抓狂乱动的少年,尉迟琰一把摁住他:“躺好!”语气难得地有些凶。
这一招相当有效,原本还在别扭的黎昕立即就安生了,只是顿了几秒之後还是觉得浑身难受,想要在床上打几个滚来发泄被弟弟看到疑似暧昧关系的画面而产生的无尽的违和感。
穿好衣服,尉迟琰看了看黎昕已经开始有些红肿的脚踝,紧蹙起眉忽然冷声开口:“进来!”
在黎昕凌乱的目光中,刚刚离开的尉迟简迅速开门走了进来。
“你哥哥脚扭了,通知医生过来,再把医药箱拿上来。”
哥哥?尉迟简听到父亲这样称呼黎昕,不由觉得意外。他之前是以为这两人已经发生了什麽,却没想到是两人竟然将事情说开了?
尉迟简扭头去看黎昕的神色,只见他虽然眼睛有些不正常的红,却似乎也没有什麽负面的情绪。这才放下心来,目光移到他受伤的脚上,瞬时严肃起来:“知道了,爸。”
尉迟简离开之後,尉迟琰依旧在看著黎昕的伤,时不时地摁压一些部位,问他疼不疼。
黎昕咬牙忍著疼,对於刚刚那父子俩的对话觉得有些奇怪,思虑了半晌才突然回过神来──他才刚刚被动地和这男人摊牌,他就这样直接对小简称呼他为“你哥哥”,岂不是早就知道他和小简之间在此之前就已经坦白了的事?!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黎昕又记起昨晚一开始男人就问他小简替他找的商铺的事,不由神色古怪地望向正专注看著自己的脚的男人:“小简他……”
尉迟琰听他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不由抬头去看他的脸色,一看之下就明白他心中所想,於是很干脆地出卖了自家儿子:“小简早就告诉我了。”
黎昕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漆黑──靠!什麽好弟弟?!他尉迟简不愧是尉迟琰的种,竟然给他当双料间谍?!
、(10鲜币)Chapter 78 剖白
看著黎昕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尉迟琰一边抱著他谨防他乱动又伤到脚,一边觉得有些好笑地开口:“小简巴不得我们能尽快雨过天清,当然早就和我通了气。更何况他动用的是集团的资源,就算他不说,你以为你能瞒到什麽时候?”
听尉迟琰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是他在无理取闹似的,黎昕登时脸色愈发地难看:“这麽说还是我的错?”话说出口後竟然开始觉得委屈──刚刚在浴室里头是怎麽低声下气拼命解释求原谅的?一出了浴室就翻脸不认人吗?竟然还反过来数落他?!
见黎昕是真的脸色不对,尉迟琰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把人抱紧了哄:“当然不是,都是我的错!”
黎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大约是刚刚在浴室里男人的一番剖白让他百感交集,情绪的起伏还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听著男人认错认得干脆竟然又稍稍红了眼眶。
半小时前,浴室里。
黎昕缩在浴缸的角落,眼睁睁看著尉迟琰步步逼近。
待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米远的时候,黎昕陡然转身,从浴缸里站起来就想逃。却不料身後的男人犹如猎豹扑食般地一扑一扯,硬生生在一声惊叫中将人扯回了水里。
还多亏了尉迟琰在身後当人肉盾牌,否则被这麽一扯,他铁定得整个儿跌进水里狠狠呛上几口肥皂水。
“你要做什麽?!”被拉住的人使劲儿挣扎著,甚至连搏击的招式都用上了。可柔弱的少年哪里是尉迟琰的对手,没几下就被牢牢地锁住了双臂,扣在浴缸墙壁和人肉盾牌之间。
看著黎昕一副贞操不保大难临头的模样,尉迟琰挑了挑眉略带戏谑地开口问:“你以为我要做什麽?”
听出对方话语中的玩笑之意,黎昕大睁著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狠狠地瞪他:“我还没有原谅你!”
听闻黎昕的宣言,原本还老神在在的男人蓦然一僵,眼中的光芒瞬时黯淡下来:“……我知道。”那神情颓然到让黎昕一时间有些无措,只听得那男人接著道,“我知道我做过的事不值得被原谅,小昕怎麽恨我,都是应该的……”
“我……”黎昕张了张嘴,他想说其实自己没有恨过他,每次想到上辈子最後的绝望想要试著恨他的时候,却会同时想起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家”,就再也恨不起来了。
然而不等他开口,却突然被紧紧拥住了──尉迟琰虽然情绪低落,可依旧不改霸道地一伸手将人揽住,改而自己靠在浴缸边上,让黎昕靠在自己怀里:“可是不管你怎麽恨我都好,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向来说一不二的尉迟总裁,一句话里竟然用上了两个“绝对”,再加上陡然收紧、勒得黎昕都有些痛了的手臂,强硬的同时透漏出背後无尽的恐慌。
这样的恐慌黎昕敏感地捕捉到了。原本还因为被逼到角落又被突然抱住而心生不满,可就是这样一句话,这样一个举动却让他彻底安静下来。因为他突然察觉到,男人看似强硬,却低头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拥著他的双臂虽然钢铁般不可撼动,却正在微微发抖。
“尉迟琰……”黎昕想说些什麽,却又被打断。
“再也不许你什麽都不问,什麽都不说就做出那样的决定!”这一句,男人几乎是低声吼出来的。
黎昕愣了愣,最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一句话:“那时候,究竟是怎麽回事?”
※
“还好只是脱臼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请黎先生稍微忍一忍。”医生检查完毕之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郑重地道,“可能需要总裁或者副总裁帮忙不要让黎先生乱动,我要帮他复位。”
坐在床边的尉迟琰闻言点了点头,伸手将半靠在床头的黎昕揽进怀里:“忍一忍。”
黎昕忍著疼倒也没心思去计较在旁人面前被这样暧昧地拥著,甚至一转脸埋进尉迟琰怀里,耸动著点了点头。
难得的乖顺让尉迟琰心里一软,一手拍了拍怀中人的脑袋,一边对著医生点了点头。
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脚踝延伸至全身的痛感神经,黎昕闷哼一声,攥著尉迟琰衣襟的手用力到发白,浑身疼得打颤。
“行了!”医生松了口气,接著麻利地在那只已经开始红肿起来的脚上抹了药,又紧紧缠上了绷带固定,“要注意在完全恢复前最好不要走路了,以免发生二次伤害。”
尉迟家的父子俩听完都只在一旁点点头,注意力全集中在黎昕身上,唯有痛感稍稍有些缓解的黎昕抬起头来朝著医生脸色苍白地一笑:“大年三十还麻烦您出诊,真是不好意思。”
那医生是尉迟家的老臣了,对於自家两个主子理所当然的冷淡表现也早已习以为常,倒是黎昕的客气让他受宠若惊,连忙摆了摆手口中重复著:“应该的,应该的!”
他可记得清楚,上一回他们的尉迟大总裁在路上被伏击回来之後和齐特助以及一帮弟兄秘密开会的时候,这个少年也被特地允许留在了会议室。齐特助曾经提出反对,可他们的主子却不以为意;如今这少年看起来又已经入主这间属於尉迟琰的卧室,可见是被信任宠溺到了什麽地步。
随後,尉迟简领著医生离开,重新将卧房留给尉迟琰和黎昕二人。
因为被信任的弟弟出卖,黎昕虽然能够从理智上理解他的心思,感情上却依旧难以释怀,於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不过尉迟简倒也不在意。如今一切都应该算是雨过天晴了吧?他那位温和体贴的哥哥总不会生他的气太久。
“还疼麽?”尉迟琰亲了亲他的额头问。
微微摇了摇头,黎昕扭头看了男人一眼再度开口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11鲜币)Chapter 79 往事
见黎昕一脸的认真执著,尉迟琰心中也明白,已经腐烂的血肉,必须要连根挖去,伤口才能够完全愈合。同样的,从前的一切也必须要全数和这人解释清楚,才能让他彻底释怀。
轻叹了口气,尉迟琰将少年拥入怀中,接替著在浴室里的坦白,开始了一段并不冗长,却也并不简短的讲述:
二十年前,十七岁的尉迟琰比预计提早了整整两年就完成了特训,从欧洲回到国内准备接手尉迟集团以及尉迟家背後的黑道势力。
不出他所料的,在国内等待著他的不仅仅是庞大的家业,还有一个尉迟老爷子亲自选定的世家千金,据说是即将成为尉迟家少夫人的女人。
尉迟琰自然不买这个帐,隔天就高调公开宣布出柜,表明自己不爱红妆爱蓝颜,更不会为家族利益而娶一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为了这一件事,原本已经处於半隐退状态的尉迟家老爷子大发雷霆,甚至扬言要剥夺他的继承权,并与他断绝父子关系,试图以此来逼迫儿子就范妥协。
只不过尉迟老爷子没有料想到的是,当年的尉迟琰虽然才是个十七岁的半大小子,可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他一边喜极而泣,一边从护士手里接过来被裹在繈褓里的婴孩了。
“你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了。”经历过地狱般考验犹如涅盘重生的尉迟琰面对老爷子的威胁只是直直望著已经显出老态的父亲淡淡然地道出一句残酷的事实。
幸而在老爷子被气死之前,尉迟琰说出了另一件事:“继承人的问题您不用担心,半年後您就能抱孙子了。”於是了解儿子性格、知道要让他娶妻生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的尉迟老爷子就此沈默了。
半年後,裹在繈褓里的尉迟简被尉迟琰亲自从欧洲某个小国的一家高级私人医院里接回了家。
彼时是尉迟集团与其背後的黑道势力正在进行权力交接更迭的时代,尉迟琰正渐渐地完全取代尉迟老爷子成为尉迟家真正的家主。由此而来的明枪暗箭,简直防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