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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语相思 作者:寒蕊-第4章

小说: 语相思 作者:寒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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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满怀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收回目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梢一挑,又笑起来问九霄道:“我听说大丹殿选侍之前百鸟需先行朝拜之礼,这百鸟朝凤之时,凤君总该以真身与族人相见罢。只是不知许不许人观礼?”
九霄道:“狐王见过的羽族数不胜数,便是迦陵频伽也曾一起戏耍过,怎的对凤凰这么执着。”
白离哎了一声笑道:“凤凰乃羽族之王,天下想见凤族真身者何止千万。若说白离和他们不同,那也是在于他们想见的是凤凰,而我想见的只是凤君罢了。”
№ 48  寒蕊于 20130128 23:39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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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眼睫微微抖动,白离还未分辨出他眼中神色,九霄忽而垂下眼道:“你化出真身来与我瞧瞧。”
白离眨了眨眼,干脆的道了声好。便见银芒一闪,白离已然不见,湖蓝衣袍委顿在藤床上,中间鼓起一小个小丘。这小丘在衣袍内不停挪动,将蓝衣弄得不住鼓动,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兽爪从袍下探出,费力的按住衣衫边缘,努力地又挣出另一只爪子,跟着是尖尖的嘴和兽耳,在藤床上半是蹭半是挪,好半天才将自己整个从衣袍下挣出来。
半大的白狐狸蹲在藤椅上,浑身皮毛光泽柔润,是比雪还要洁净的颜色,身后拖着条雪白蓬松的大尾巴,乌黑明亮的两只眼睛像盈着水汽,就这么歪头看着九霄。
九霄嘴角轻勾,忍不住伸手将白狐托起来抱到腿上。白狐的毛发柔软厚实,摸在手上手感极好,九霄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一下下轻柔的抚着,问道:“你接任狐王也有两百年,怎么只有一条尾巴?”
白离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顺着九霄的动作将头枕在他手腕上,狭长的双目舒服得微微眯起,全然没有身为狐王不该被人当做寻常宠物抱着顺毛的自觉。听到九霄的问话,两只尖耳朵动了动,懒洋洋道:“以我修为,自然早炼出九尾,不过拖着九尾走动委实比一条尾巴累,化形时只幻出一只尾巴反而方便行动。”
九霄看了看白离几乎要和他身子差不多长的尾巴,笑了笑表示认同。
白离动了动脑袋,仰着头看九霄,有些含糊地道:“我与你看了真身,百鸟朝凤之时你也要请我来观礼才是。”
九霄也看着他,轮廓美丽的眼睛那样清澈,又像春水一样温和,迎着白离的视线柔声应道:“那是自然。”
白离满意的晃了晃尾巴,又将脑袋枕回九霄腕上,感觉那只修长灵巧的手慢慢顺着脊背上的茸毛,暖洋洋的阳光穿过梧叶的间隙洒在身上,很快又觉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想,虽则失去一些记忆,九霄却定然是他所见过的最温柔的人了。
 
虽说大事已安排妥当,大丹殿选侍到底是羽族中的盛事,需要九霄亲自操持的事情仍是不少。白离也不愿打扰他,然而青丘狐宫对他住在梧宫实在太过放心,又想让他好好休养,并不将族中事务向他一一通报。只有大总管白歆曾有一次以幻术向他传讯,报说赤狐内乱之事已经解决,宫中一切安好,请他好生养伤无需忧心云云。白离白日里悠闲自在,花半天来修炼,后半日若是九霄得闲,便先拉着九霄一起晒晒太阳,晒够了便两人对坐品茗对弈,九霄若是没空,他便自己去寻些消遣。
这么消磨过两日,总算到了去赴东海龙子百日宴的日子,白离和九霄一道从梧宫往东海。青丘向来同龙族亲厚自不必说,因白离与东海二太子关系特佳,连带着九霄百年来也有三、四次前往东海拜访的,也算是东海的常客。两人这次要去小住,便只带了黄衣黄羽两个。
四人御风至东海海边无人处落下,便见一片蔚蓝广阔无垠,海面与天空几成一色,天海相交处隐隐一道白练有如交界,那白练随着离海岸靠近而逐渐变得宽大,带着哗啦啦的声响翻出朵朵雪白浪花。海风带着特有的腥咸拂过海面,海天之际有海鸟或展翅贴着海面翱翔,或振翼直上云霄,清亮的鸣叫声也随着风传向远方。
白离抬手放出一道青色狐火,一点浅青火焰晃晃悠悠地飞向海面,又缓缓地沉入海底。
狐火隐去不过片刻,平静的海面忽而掀起巨大波浪,整片东海如同被锋利的刀剑一剖为二,海浪筑起两道高大的水墙,一道夭矫的红色身影破开水面从荡漾不休的海底冲上碧空。远远的还能瞧见那粗壮的身躯灵活的在空中飞舞,身后长尾逶迤,遍身坚硬光滑的鳞片在阳光的映射下流转着殷红的华光,就像一团明亮耀眼的火焰,衬着蓝天碧海,兀自烧得惊心动魄。
红龙发出两声悠长的龙吟,海水好似也被这响彻整个东海之畔的长吟震动,一时整个海面震荡不已,翻卷的浪花将岸边礁石拍得啪啪作响。那红龙在空中戏耍过一回,已回头向着白离四人所在处飞来,靠近地面时幻化成了一个相貌清朗的红衣少年,一头红艳艳的长发用珊瑚簪随意的别在脑后,神态恣意的搭上白离的肩笑嘻嘻道:“白家二哥,今次你可来的太迟啦!”

这少年原是东海排行第四的龙子,名叫敖晏的。两百多年前被东海二太子牵着去青丘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虽只是个蚌女所生,长得倒是精雕细琢的一团粉嫩,躲在二太子身后怯生生的探了头出来看白离,那小眼神跟把毛刷子似的勾得人直想在他圆润小脸上捏上一把。
白离虽然不记得他少年时的形貌,好在龙子生长本就缓慢,两百余年过去脸型轮廓仍有幼时的影子在。此时一看,好像只隔了短短一段时日,幼小的孩童便已脱胎换骨长成了俊朗少年,白离心情很有些微妙,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来的是你,我便不使法术唤人上来了。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只怕龙王正在龙宫中等着逮住引你出来的人揍一顿呢。”
敖晏勾着白离的肩膀大笑起来:“白二哥你又在浑说,东海这般深,我便在这水里多翻腾几个来回,龙宫里也没甚么声息。再说了,你堂堂青丘之主还怕我家那老头子不成!”说着敖晏觑了眼九霄,又嘿嘿笑道:“只怕你见着我就叹气,不是怕我家那老头揍你,而是因为我哥没来接你吧。”
敖晏口中的兄长自是指东海二太子敖谨。白离听他这话有故意说给九霄听的意思,以为敖晏是受族中影响不喜凤族的缘故,只是举止间不见恶意,于是也笑道:“这话怎么说来,我见着你也很高兴,叹气不过是担心你受到责罚,一片好心你却不领情。”
敖晏不知白离受伤失忆一事,只觉得白离言语间隐隐有维护之意,便只轻哼一声见好就收道:“多谢白二哥关心。吹了这半天海风,白二哥和凤君还是先随我回龙宫罢,再过一会我哥怕要等急了。”
九霄一贯的从容淡定,从敖晏出现便安静的站在一旁,此时不过沉默地微微颔首。
敖晏撇了撇嘴,抬手大红衣袖轻挥,他面前的海面倏尔分作两半,露出海水凝成的阶梯来。这阶梯从海岸一路延伸进东海深处,两边海浪筑成高墙,水流脉脉涌动,还能瞧见海中的各色鱼儿在水墙中游动。
敖晏当先走入海中,白离四人紧随其后,走出一段路途,便听哗啦啦的水声连绵不断,原是五人走过的地方海墙倾塌,海面复又合在一处。几人走到海水深处,头上也是水做的穹顶,转头可见细白的海底沙地,上面布着五角的海星,海草丛中光影闪动,许多色彩斑斓形容奇怪的鱼类在其间游进游出,形状各异的珊瑚簇生如林,在光线幽微处显得尤为玄奇瑰丽。偶有好奇的水生动物如海马之类贴近水墙,被敖晏故意瞪眼一吓,又飞快的离远了。
白离一路与敖晏说笑,九霄只默然倾听,倒是黄衣黄羽虽不是第一次来东海,仍觉得海中景象很是新奇,两人也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这条海中路自有玄妙,东海这样深,然而走了不过一刻钟,五人也就到海底龙宫了。
白离几人此来是要小住,东海龙宫也早准备了住所,黄衣黄羽同龙宫侍女去收拾住处,白离九霄两人先去见东海龙王。
东海龙王修为颇高,声望也一向很好,加上小龙子乃是极难出世的银龙,此次前来参加百日宴的人也就分外的多。两人同龙王不过匆匆说了几句话,略表恭贺之意,九霄去与同来与宴的仙友叙话,白离便同敖晏去寻敖谨。
敖谨乃是东海龙王正妃所生,大太子自请去泾水之后,便是他最被器重,此次百日宴自然也是由他负责。小龙子一出生便被十分看重,百日宴也不可随意操办,底下几个弟弟都是光会惹事不会办事的,直把敖谨忙得团团转。
敖晏和白离找到他时敖谨正在清点贺礼,见到白离又惊又喜,将手中礼单交给旁边的侍官,挥退宫人后方笑道:“可算是来了。”
敖晏笑嘻嘻道:“人我可带到了,哥你和白二哥叙话,我就不跟这杵着了。”
敖谨斜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从钱塘回来后就见天的不出殿门,看我忙成这样也不见来帮一把,到底捡了什么宝贝要这么寸步不离的守着?”见敖晏只是眨巴着眼不说话,敖谨屈指敲了下他的脑门,无奈道:“去吧去吧。”
眼见敖晏跟只兔子似的飞快跑远了,敖谨才摇了摇头,见白离也忍不住直笑,便问他道:“你先别笑,说说今次怎么来的这样迟,我还当下帖的人出了差池。”
白离琢磨了一下言词,还是决定照实道:“敖谨,我同你说件事。”便将罗刹江伏蛟到去梧宫诸事简单讲了一遍。
白离讲到他失却了两百岁上的记忆一事时,敖谨皱起眉,伸手捉了白离手腕,使灵力在白离体内探了一圈,沉默片刻方语气古怪道:“你元神未曾缺损,也没有封印在身,若只是魔气侵蚀,也不该出现这种症状。何况失忆只失去一半,若说是外力所为,这种奇事我倒还没遇到过。”

白离哦了一声道:“这就是说,失忆一事乃是我自己所为了。”
敖谨眉头紧皱,神情凝重道:“当日究竟是何情状,便没旁人知道是谁打伤的你?”
白遥身份特殊,入魔一事更不足为他人道,因此白离只将白遥的事略过不说。听敖谨这样问,白离就笑起来道:“敖谨你糊涂了不成,我甚么都不记得,怎么会知道这许多。”
敖谨微微一怔,人也放松下来,叹着气道:“你自己的事,倒要教旁人替你上心。”
白离不以为意的道:“你就是喜欢操心,其实少了一点记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总不会去害自己。”
敖谨虽觉白离说的有道理,心中仍有些耿耿的,犹豫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我早就想同你说,只是你那时……哎,现在也好,我瞧着凤君对你不同寻常,你若是没有那个意思,不妨借着这个由头早早的和他疏远了,免得日后生出其他事端来。”
白离怔了怔,奇道:“且不说我和阿霄只是朋友之谊,便说凤族这般骄傲自矜,自上古以来族中哪个不是孤身至涅盘,还从未听闻曾有凤凰去寻伴侣的,你想的也太多了。”
敖谨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语气中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怎么有你这样迟钝的狐狸?你当是谁受伤,凤君都会把清池当做浴池随便给人泡的么。”
白离长眉轻蹙,思来想去一回,还是觉得九霄虽待他亲切有礼,却不曾有过分亲密的举止,是敖谨自己多想了。
敖谨观察他面色表情,知道他不信,正待再继续说服他,却有龙宫的侍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路哀哀叫道:“二太子、二太子不好了!凤君和沧琅殿下在后花园打起来了!”
敖谨大惊,顾不上呵斥他行事莽撞失了礼数,顿足道:“沧琅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这下坏了!”说罢神情复杂地看了白离一眼,又深深叹一口气,转身急匆匆地跑了。
白离无辜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将那跌倒在地的侍人拎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点说来我听。”
那侍人原形乃是只基围虾,因太过慌张,脸颊两侧的虾须都化了出来,结结巴巴道:“沧琅殿下一来就问凤君来了没来,又听说凤君去了后花园,便叫小人给他带路。到花园见了凤君,沧琅殿下只让小人在远处守着,就看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位殿下突然就动起手来,眼见着两位越打越凶,小人就赶紧来找二太子了。”
白离道:“是谁先动的手?”
侍人苦着脸道:“这……小人离得太远没看清。”
见问不出什么来,白离摆了摆手,只道:“带我去后花园。”

待白离到达后花园时,这片曾经精致华美的园子已被毁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高耸巨石所做的假山被从中切成两段,倾塌下来的部分被极大的力量劈得四分五裂。成片的珊瑚丛断折在地,碧绿的水草不知碎成了多少节,被劲风裹着飘了满地。接近园子入口之处还有半截雕饰精细的亭子檐顶,园中的活物早都四散逃命去了。
敖谨站在那半截亭檐旁双手结印,嘴唇紧抿,却是在费力施法维持这后园之上拦住海流的结界。
破碎的艳红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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