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的无名少侠 作者:白莲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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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少岛主用鞋尖踢起地上一小石子,一股力击向胸口,骆锡岩架不住咳了几声,贯墨道:“锡岩,没事吧?”骆锡岩看那少岛主媚眼如丝的盯着贯墨,图心里痛快就拉了贯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揉,“这儿被打的疼了,夜晚你给我看看,内伤没有但肯定是紫了!”贯墨看他样子好笑,但也没抽回手,任由他拽着。
那少岛主看了两人亲密也不恼,仍旧是那副魅惑的样子道:“医仙要的东西,家父已经筹备好,还望医仙准时能来长生岛做客~呵呵~~今晚春意甚浓,我也去寻些好滋味,我的美医仙,告辞了~~”
“诶,这人谁啊,长生岛的岛主是他爹?这也太不像了,是亲生的么?”虫鸟都飞走散去后,骆锡岩才敢出声,岛主印象中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少岛主名叫奚花,确是前岛主夫人亲出。”
“奚……花,果然好名字!”人如其名,是朵浪花无疑。
“锡岩,清绸,咱们立即收拾东西往长生岛去吧。”半夏前些日子还提到了当时并未在意,如今都派出少岛主来带了话,路途遥远,水路也长看来耽误不得啊。
“那半夏呢,就这样走了?半夏若是被放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我自有法子,事不宜迟,勿再多言。”贯墨将原先的马车改成两马并驾驱动,骆锡岩将草药包放在棚子里,留供百姓取用,清绸将几人衣物包裹整理了,待万物琐事规整好,已是明月高悬,人声俱籁。
马车内室宽敞,内置软榻可容四五人并坐,铺着细团花毛绒垫子谁也难料底层盖着数十个装着备用药材的小长条格,一双层矮几侧放着,清绸将糕点小盘和贯墨常看的书搁上去,掀了帘子准备出去,骆锡岩止住他:“你身子本就虚弱,熬不得夜,再说,你会驾车么?”清绸有些窘迫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听你骆大哥的话,安心睡着吧。”贯墨随着一起出来,骆锡岩临了还抓了把桃仁软糖。
夜风徐徐,两人并肩坐在酸梨木板子上,骆锡岩边嚼糖边抖着腿:“听说医仙家财万贯呢,家中还妻妾如云,身后有一大群护卫跟着。”
“你不是还听说医仙蓬头垢面如乞儿的么?”
“那都是听说,到底是不是啊?”
“照你的形容,那该说的是王孙贵族,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么?身后跟着的有是有,就半夏一个,今天傍晚还被抓走了,这家财,吃喝还是够的。妻妾嘛,这几日才寻得一个。”
有些甜蜜涌上来,还是执着问着:“可我总觉得你没那么简单。”好像藏着很多事。
“慢慢来,你都会知道的,我不是答应说会陪着你的么,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去互相了解,你说是不是,锡岩?”温柔的能滴出蜜来,溅在心上,暖洋洋一片。骆锡岩微红着脸点点头,马蹄踩到坑洼里,马车颠簸了下,骆锡岩嘴里含着糖正咬上去不巧错了位,立即尖锐的痛从舌尖传来:“嘶……啧啧……”
“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啊……”
“伸出来,让我看看。”
“嗯……”吐出的舌尖,一小块嫩肉破了,沁着点鲜红,菱形的唇水光发亮,引得贯墨心头一阵发慌。骆锡岩见贯墨怔怔的盯着,不好意思的含着舌头正要侧过去。忽被大力的扣着后脑,骆锡岩只得扭头正对着贯墨要压过来的脸,顿时心动如擂,面上红了一片。贯墨那淡色的唇凑上去,先是轻吻了下嘴角,后仿佛被柔软温热的触感迷了心神,细细伸出舌舔了几个来回,略重的鼻息烫的骆锡岩身子发抖颤着手搂住了贯墨的腰,贯墨吸吮着那唇不放,在桃花林里发出不小的响声,骆锡岩不知该如何回应,依样学样的试探着去舔舐,贯墨得了鼓舞,冲进嘴里与那细滑小舌相碰,相勾着一同缠绵,淡淡的药草香,甜腻的桃仁味交织着,相吻的口中一点银丝滑落,骆锡岩难耐的恩了声,又被温柔声音拉回梦境里:“换气,闭上眼。”
马还在林间小路奔驰,两人发丝迎风飞散绞在一起,衣袍上落满了小小的桃花瓣。此情此景,骆锡岩忽然想到竟被那假道士一语成谶,果然是有血光之灾!
第十五话 你的温情换我真心
待清绸掀开车帘子时,骆锡岩正像猫一样依偎在贯墨怀里,眯着眼打盹,睫毛微微抖着,与贯墨合围了件深蓝厚布连帽大麾,贯墨侧抵着他额头,白细手指拈了几瓣桃花轻碾着,指尖被染成淡淡粉色也不在意,不知在想些什么。清绸呆愣住,他虽不懂情 事,但伦理之道还是知晓的,本应为之不齿,可两人那亲昵模样自己却怎么都觉得般配无法生厌,又不好去打扰,便又回到马车内。
骆锡岩是习武之人,些许动静他还是有些警觉,立时睁了眼,还未清明,被贯墨低头轻吻了下前额:“醒了?”骆锡岩不作声,感受那柔软滑韧带着清香味道的唇贴上,忽然笑道:“我家西大街的二黄也爱这样,我爱赏它些骨头,每次我刚蹲下它都嗷呜一声窜过来,舔的我额头都湿嗒嗒的……”贯墨心里正想着每日能相拥着醒来,第一眼便能见着对方,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是何等幸福。不料却闻得此言,黑着脸一把推开他,坐直了身子,眼底淡青阴影越发明显。
“都一夜了,不去?”
“去哪?”
“……”
“哦哦哦,你一说还真的很难受呢,清绸,快起来,咱那边树林……贯墨,你去不去?不憋得慌?”
“……”
贯墨听得两人走远,树林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有不甚清晰交谈声。“骆大哥,你的嘴怎么又红又肿?”“哦,这个啊,昨天我吃了点花蜜,林子里有大黄蜂,被蛰了……”“啊,那么严重啊,会不会有毒,请公子给瞧瞧吧……”
“少主,半夏公子的去向……还未查出。”从隐处突现一个声音。
“没护好半夏,让瑾下去领罪。”清冷的不近人情。
“昨日瑾也被人引开才失了手……”
“不用为他开脱,若你明日之前还查不到,可有谁会为你说情?”
“是,还有一事,主子问……”
“退下。”那件事我自有分寸,关乎那个人,我好像越来越下不去手……
“贯墨,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去睡会吧。”
“你进来陪着我。”不想承认骗了他,是贪图温情么?锡岩,真情还是假意,我恐怕也分不清了。
“可……清绸驾车的话,咱们可能永远都到不了长生岛……”嘴唇上啃噬的痕迹肿着,带着朝气的笑颜。
“那到下个镇上,花些银子请个车夫吧。”是累了,本想着不被打扰不被监视,看来不能如愿。
越往南方走,温度渐高,三人都换上薄衫,清绸一袭淡色绸衫文弱清新,贯墨着暗纹钩花白长衣,高挑身姿无暇俊颜宛如谪仙,骆锡岩穿着短打青布衫,整个人精神焕发。只余那雇来的车夫,从不言语,问得急了顶多嗯一声,以示非哑健全。
“清绸,你在看什么?”百无聊赖抖着腿,糕点都吃腻了,又活动不开。
“在看公子的医书。”小声答道,“你要看么?”凑这么近干嘛。
“哦哦,你看吧。贯墨,你干什么呢?”真是无趣啊。
“练练字。”得来消息说半夏性命无忧,倒是那个门派,是什么来路怎么一直没有消息。
“哦……”扶额,马车上练字,能写的好么,唉,要是半夏在就好了,没事还能斗斗嘴呢。
“清绸,别看了,出去透透气,别伤了眼……”
“嗯。”又被支走,我才刚进来一会的。清绸只得怪异看了看两人,乖巧的握了书出去。
“你……你干嘛……”当着小孩子的面,多不好啊。
“不是闲的无聊么,陪我说说话吧,随便说什么都好。”收起笔,贯墨拉了骆锡岩环抱住,头磨蹭在他后颈,轻声说道。
“呃……那我给你讲讲,可多有趣的事了。”从领着弟妹偷喝家酿米酒怕被发现又尿了满壶到浩然隔壁家的王大婶每日清晨开嗓吓哭了远近四五条街的婴孩引得鸡犬共吠的盛大声势,骆锡岩讲到兴头上,自己抖着身子笑个不停,贯墨也轻笑几声,不安分的手就移到胸前,或轻或重的揉捏着,细碎的吻落在后颈,骆锡岩扭着身子躲闪:“别动,好热啊。还没讲完呢,告诉你那……唔……”“不是胸口被打疼了么,我帮你医治。”骆锡岩柔顺的任他动作,忽被掰过头,按在马车内壁,口舌纠缠着,霸道的吻在口内胡乱冲撞,压捻的舌头发麻,嘴角也被牙齿磕到,骆锡岩正心下纳闷贯墨一反温柔常态,便在重重的呼吸中听得贯墨说:“锡岩,若你发现我不如你想象中的好,你会怎么办?”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好不容易放开,嘴上又带伤了吧。
“嗯?”是么?知晓些什么……
“你其实是采花大盗吧,还是和二黄一样的,先舔后咬的,没个章法……”
“锡岩,回答我,喜欢我么?喜欢我这样对你么?”温柔声音继续蛊惑着,带着温热的气息。
“嗯……”
清绸听了车内的奇怪声音,也不回头,只是悄悄红了脸。
到了下个镇子,都没好好合过眼的四人寻了家客栈,骆锡岩闲不下来,吃好睡饱就去街上晃悠了。
宁静的清晨南方小镇,古意朴拙的石桥,桥边起早树荫下弹唱的老人,穿针引线绣花的姑娘,赤足洗菜浣衣的少妇,绕着低矮木桩嬉笑的孩子,桨声四起的条条流水巷,青瓦灰墙的小院人家,墨瓦盖顶的巷陌,水阁飞檐长长的廊棚,等到集市开时,在长着青苔的青石板路边,竹篓竹筐里叫卖着新茶和烟叶子,扎着的黄杨叶子风车迎风转成圈,竹刷竹版画挂张起来,新鲜果蔬一筐筐色泽透亮,手工或刺绣或蜡染精巧的布艺,骆锡岩沉浸在悠远恬静的景物里,一头发全白的耄耋老人颤抖不稳正推着装满小孩木剑的木头推车,眼看就要撞过来,骆锡岩伸手扶了那推车,老人却那头一撒手卸力,木剑倒了一地。
骆锡岩看他身后似有人追赶,忙蹲下身和老人一起拾掇,还未捡完,几个鼠头鼠脑的少年跑过来将二人围住。
第十六话 缘起老人家一
少年们嬉皮笑脸围转着:“老头,你这木剑不错啊,一上午都见刚好几个人掏钱买了,生意这么好,你不支着摊子跑什么?”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看似平淡无畏色:“我这做孩子玩的小玩意本就不挣几个钱,还望高抬贵手……”
一个矮个子少年抽起一把木剑和另一人乓乓作响的比划着:“没钱?那昨天我还看见你塞给包打听的足足有五两银子呢,从哪来的?”
年纪稍大的拉住他:“诶,我们都是讲道理的,老头,一个木剑十五文钱,我可是给了你一两银子。”“没有那么多铜板可找,那几把木剑权当是送几位玩的。”
“怎么,看不起我们?不要钱?我偏要你找。”
“诶,别急。咱来论论,这木剑既然是说好送我们的,那我们现在把五六把木剑再卖给你,你倒是给钱啊。”
说罢推了老人一把,骆锡岩忙扶住:“你们这些泼皮无赖!欺讹老人家的钱财,还有没有良心!”
“刚那木头车子还撞了我一下,老头,你还得赔我看医用药的钱!”
骆锡岩护住老人:“你们家中就没有老人么?几十余载后你我皆要年老,这种行径算什么好汉!”
那几人推推搡搡:“这个老头家里人都不管,要你来管这些闲事?!”
骆锡岩握了拳头又松了松,感觉扶住的老人身子不住的颤抖,道:“我不稀得与你们动手,你们还小,走些正道才是正经。”
“听你口音是外乡人,怎么,来我们这里还想撒泼?”
“就是就是,明明以大欺小。”
“喂,你和这老头什么关系?是干孙子吧?”
“啧啧,想打抱不平?我们好怕啊,都要尿裤子了……”
骆锡岩一拳打在流水边供槌衣的平整大青石板子上,石板应声崩裂,那几个少年见了瞪大双眼立时闭了嘴,拔腿一哄跑远,随手把玩的木剑丢散一地。
老人双腿变形内曲,弯下身子费力的避开那碎石又拾起那些木剑,像珍宝似的用手指来回摩挲,低声道:“豆豆小时候最爱玩木剑了,若是我孙子仍在人世,年纪倒是和你相仿。”
骆锡岩鼻头有些发酸:“老人家,你的腿?我认识一个大夫,要不要……”
“唉,孩子不用了,我这能多活一时都算是造孽啊。”摆着手推着木车以怪异的行走姿势渐隐入人群。
“老人家你……”骆锡岩不知其中内里,不好相劝。闲逛了半日回到客栈,敲了与自己隔壁的房门:“贯墨,起来了么?”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怎么……又忽然不见了。
“恩,进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