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般的无名少侠 作者:白莲米-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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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岩哥哥……”柳桑儿跟着,细不可闻道:“你是个好人。”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什么?没听清啊。”骆锡岩前脚已经踏进房门,顿了身形回问道。
“没,没什么。”柳桑儿差点撞到他背上,忙不迭地回话。
“小宝,你搞什么鬼呢!”骆锡岩也不再问柳桑儿,踢了房门吓得几名少年缩在墙角颤抖着身子尖叫。
“大哥哥,我和你一样啊。”小宝撅起嘴接着道:“哼,你偷偷背着医仙来这种地方,你等着吧,我让你做不成我大嫂。”
“噗……大嫂?”骆锡岩不禁失笑,这孩子胡诌些什么啊。
“天机不可泄露,不告诉你。”小宝神神叨叨地,也不看柳桑儿,道:“这几个人里都没有小公子,不知被带到哪去了。唉,你说他还能比我长得好看?”
“应该不会带走,既然是想污损麓山派颜面的,就应还在这里。”骆锡岩想了会,开口。
“是啊,那我们一寸寸地搜这破地方吧?”小宝咬着手指,表示赞同骆锡岩。
“欢情并不大,明面上还要做些生意的,只怕是内里有些道道儿咱们没摸清,还不能轻举妄动。”骆锡岩想到那胭脂铺下的城下城,这里也是极有可能藏有密室或者暗道的,贸然搜寻定然无果。
“唉好复杂啊,我以为来了就能找到呢,真是麻烦,不玩了,还是回家睡觉好了。”小宝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对着骆锡岩沮丧道。
“既然来了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别怕,我在这儿呢,和你可以照应着。等等……有人来了。”气息在二十步开外,骆锡岩迅速拦着柳桑儿从窗口窜出,在后墙根一溜儿兰花下蹲着。
“您看,这个怎么样?水嫩的样儿,可招人喜欢了。”一鼠头鼠脑的矮小男人拉扯着小宝,将他下巴挑起对着一个精壮男人,看样子是领头的。
“啧啧,是不错,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精壮男人咂了咂嘴,在小宝脸上抚弄几下。
“都是检查过的,正经人家来的孩子,让大爷放心吧。”矮小男人恬着脸急忙谄媚笑着。
“那好,带走!”精壮男人明显吞了口水,牵着小宝的手往外拽。
“你放开!我自己走!”哼,还巴不得你带着我去呢。只不过,你那臭爪子往哪挠呢?当心小爷我剁了你!
大白日里跟人的确是技术活,好在欢情园子里树木花草众多,回廊假山也不少,骆锡岩带着柳桑儿着实费了些劲,保持着十步的距离来到一小楼前。几人踏步上去,俩人只好在楼外大树枝桠里藏身,等出来后再闯进去一探。
“锡岩哥哥,小宝会不会有危险?”柳桑儿原先只知道他是道法厉害,不知与骆锡岩还有些交情,看他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由担心起来。
“他知道咱们在这等着,要是身处险境他会想法设法通知咱们的。”骆锡岩手里也捏了一把汗,拿不准小宝功夫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自保,有没有弱点脉门,若真教旁人占了便宜甚至受伤的话,自己又真的有能力救得及了?
不消时,先前进去的那几人陆陆续续地出来,骆锡岩又等了会,探那楼中竟无人息,大惊!
环抱着柳桑儿的腰就冲了进去,心突突跳个不停,不是这楼中人内力强过自己百倍千倍,就是已无活人!
“啊?怎么会这样!”俩人一直走到顶层也未见人影,柳桑儿突然指着楼梯旁小宝的衣物叫道。
“啊……”骆锡岩也认出来,小宝在这里被人换了衣服,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别人触碰。
柳桑儿走过去嗅了嗅,拾起衣服道:“小宝是中毒了!咱们刚没发现,在屋子里被带来时就已经喂了药的,可能小宝自己都没察觉!再辅以另一药物,小宝可能已经没了意识被人带走了!”
骆锡岩再不言语,青天 白日的,眼睁睁看着小宝消失不见,这事实在诡异!
“怎么办?锡岩哥哥,这毒是什么,怎么解我还需回去一一破解。”柳桑儿背后起了一身冷汗,自己自诩得娘亲毒娘子真传,竟连近在眼前的毒物都无法辨识,更不消说解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太可怕了!
骆锡岩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凭自己一人之力不说救出小宝,就连那人是什么样子各种情况一无所知也毫无头绪,为今之计只得先回去再做打算。思及此,骆锡岩与柳桑儿又从来时的门出去,以防生疑,还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嘴里嘟囔着放行。
回到山庄,贯墨才刚刚午睡起身,磨着草药道:“去哪顽皮了?”
“欢情。”骆锡岩紧紧盯着贯墨,不错过他任何表情变化。
“那是什么地方?”贯墨皱了皱眉,听名字,好像是……
“是烟花之地。”骆锡岩心里着急,但又生怕贯墨与这事扯上关系,毕竟风影楼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门派。
“你去那做什么!”贯墨有些生气,站起来走到骆锡岩身边。
“贯墨,我问你,你认得雅竹么?”骆锡岩心中希冀道。
“不认得,是谁?”贯墨见他神情严肃,也认真起来。“你在怀疑什么?只是因为我瞒着你,你便要事事都要往我头上扣么?”锡岩,你把我当什么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不是,我只是害怕,我当然也不希望与你有关啊。”骆锡岩忙解释道,将午饭后几个时辰发生的事细细说予贯墨听。
贯墨听完后,脸色大变,牵着骆锡岩往院子外走:“此事非同小可,不是你我二人能做得了主的,私自行动怕惹上更大的麻烦。只能去禀告那老道长,让他召集人手共同商议此事!”
骆锡岩一想也是,还是得有个主事儿的人,但又忧心那人会将魔爪伸向清绸与半夏,扭头跑到浩然房里,嘱咐道:“浩然,俩小娃就托付给你了,你定要仔细看好了,别教人在眼皮底下丢了!”
浩然还不知道何事,看他不像是开玩笑的,嘴里答应着:“清绸半夏,进来!一人给爷爷捏腿,一人剥这荔枝。这样,放心了吧?”
“多谢!”骆锡岩揉了揉俩小娃发顶,安心随贯墨去了。
果然清一道长闻言大骇,请来几个门派掌门道:“此事事关全武林名声,还望各派能伸出援手请在城中的眼线内人四处打探,这些少年都是无辜受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啊!”
各掌门应承着,纷纷义愤填膺,谴责那幕后禽兽罪恶行径。
骆锡岩心下担忧不已,也不想听那些没用的话,拉了贯墨出来小声道:“我想你们楼里的应该能打探些消息的。”
“哦?”贯墨挑眉,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我和柳桑儿去找了一个叫雅竹的,他有一个单子,说是从风影楼弄来的,上面写的是那些失踪少年的家世情况。”骆锡岩直率地说出,就算是怀疑贯墨,也大胆地不藏不掖。
“楼里是做些小道消息的买卖,可我也不能事事都经手。再者,若是楼里所为,还会把消息透漏而出么?”贯墨头脑灵活地帮着骆锡岩分析,这事他的确不知道。师父有很多秘密,他也懒得问。
“诶,也对啊。那咱们现在……”骆锡岩终于叹了口气,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一方面去看那楼中有无密道,另一方面待晚上有何热闹可看。”贯墨对小宝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他真是师父的嫡子,那就是自己铁定要保护之人,是与不是只有师父知道了。
清一道长看俩人在院中一角站着说完话,眼见着就要离开,忙出了厅堂道:“骆少侠,医仙,两位此番定要小心,多带着防身解毒的药才好。”
“嗯,多谢道长,我知道了。”骆锡岩回身说了,便于贯墨一起告辞。
欢情内,失踪小竹楼前。
“就是这小楼?”贯墨绕着竹楼转悠几圈,问道。
“嗯,就是这儿。”骆锡岩也随着他的脚步,雨初霁,地上土壤很松散,沾了鞋底上煞是碍眼。
“这地形没法挖地下密道,建竹楼的时候打的是石地基,来看这里。”贯墨引着骆锡岩往边上走,随便掰了根树枝往地上一戳。“你试试,在者,这园子里全都是树,地下定是盘根错杂的,这点不用想。”
骆锡岩点了点头,仰头看那二层小楼:“可是这小楼与平日里看到的没什么两样啊,为什么要用石地基啊,真是的,这园子主人也太大手笔了吧。”顿了会突然想到:“诶!这楼不会……”
贯墨也同样想到,浓荫遮掩下,二层以上确实没有什么,但……靠近楼体的枝桠明显要比其他地方高一些,等等!那不就是虚幻之术么!
骆锡岩懊恼地往竹楼地冲去,若是自己刚才发现,那么小宝说不定还在楼里呢!
“锡岩,别鲁莽!小心点!”贯墨提气跟上,抓着骆锡岩的手探视着周遭动静。
静,什么声息都无。就连刚来惹恼的尖嗓子就像是睡下般没声音,骆锡岩到了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刚才我们就是在这里找到小宝衣服的,被柳桑儿抱回去看是什么毒了。”骆锡岩指着上来的楼梯某处道。
“嗯?拿走了?那你不是还见到送来的几人从这里出来么?那么,对方已经知道咱们有所行动了。”贯墨在二楼打量着,一间宽敞的绣房,云织锦绣层层叠叠,柜子里还有些做好的轻纱薄衣,想来小宝也是被人换上再被带走,那么那人也不是欢情里的,说不定只是与园子里做些买卖。大户人家狎亵男童少年,本就是极其私密的,弄得花哨点避人耳目也无可厚非。
“这里没什么异常啊,奇怪,那是怎么上去的?”骆锡岩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房内没有椅子,唯一能歇脚的地方就是这张大床了。
“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贯墨吸了吸鼻子,凑近骆锡岩脖颈,闻了闻。“不是你,但好像是从你这里飘过来的。”
“怎么会,我没有受伤出血的地方。还是说这床上,也没有血迹啊。”大床平整,铺着干净的缎面单子,床脚放在锦被。
“不对,味道是真的有。”贯墨低头又扫了眼大床,“这里怎么会有床,明明该是间绣房的,连椅子也无……”
“那这床!”骆锡岩兴奋地叫着,将那床面翻腾地七零八落的,终于贯墨在床腿找到外契的木珠,往外一拉,床从中间裂成两半。
俩人相视一望,定了定心神,携手往裂缝走去,黑暗中只能感觉有台阶,一级一级的。
果然,血腥味是从这里传来的,骆锡岩揉了揉鼻尖,还是疑惑:“贯墨,我怎么觉得咱们是在往下走。”
“是往下的。”贯墨也感觉到了,脚下的阶梯明显是往下延伸的,难道自己判断错误,真的是有地道?
越往下走那味道越浓,贯墨皱着眉:“这人失血量不少,若是晚一些,只怕……”
骆锡岩心下害怕,握着贯墨的手颤抖着,使着轻功提着劲下移。“贯墨,我们快些!”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白茫茫地一片。“锡岩,小心,这里就是幻术了。”
骆锡岩眼被强光刺痛,腰肢被贯墨揽紧,那味道近在眼前,在着急也是无用。“贯墨,怎么办呢?”
贯墨从怀里一掏,拿出些碎银子,往四周散去。修行者视钱财如粪土,用此等污秽之物击那虚实相生的场物,想来也是能奏效的。
“哇,贯墨,你真厉害!”果然烟雾散开,原来二人正处在半截阶梯上,往下又是一片黑暗,骆锡岩感叹的同时不由后怕,若不是刚贯墨拉住自己,恐怕自己不知落向何处!
“走吧,这里就是生门了。”贯墨对这奇门遁术实在不精通,只是误打误撞地破了,也不知是那块银两打中的玄机。“锡岩,你可得和你师父好好学学了。”前辈好像是懂的这东西的吧,当初,还将几人困在山谷外的小林内。
“甭提了,师父就会那一个阵,其余都是不懂。”骆锡岩怕有危险,先贯墨一步进了那门。
是间厢房,布置精巧奢华,雕花屏风倒在一边,没有人息,从床上一直到地上蔓延着血迹,触目惊心。
“会不会是……”骆锡岩紧张地无法完整说出话来,那么灵动的一个美少年,若是……
“不会,锡岩,别怕。”贯墨也不能断定,只能出言安慰道。你那哦木说。
“可,可是,我们只见到小宝一人被带到这里。而且,这血迹是新鲜的。”骆锡岩握紧拳头抵在唇边,不自主地战栗着。
“不会的,不会的。”贯墨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就算不是小宝,是旁的少年,这种状况,恐怕不能活。那么尸首又在哪呢,房内会不会还有什么路子。
贯墨叹了口气,对着骆锡岩小声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锡岩,振作点。”
骆锡岩咬紧唇,跟着贯墨开始对着房中一寸寸地搜寻,可惜,再无别的发现,线索到这里就没了,只能推断出那禽兽发现有人闯入,仓促间逃离开,又没别的通路,恐怕又是虚幻之术。一想到自己可能与那人擦肩而过,骆锡岩就恨得牙根发痒,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其拿下,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