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精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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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男人,希望他能够认出来自己——
但即使认出来了又能怎样呢?方森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他的脑袋已经快要爆炸了,什么好法子也想不出来。
“既然他都已经有这个意思了,难保将来长大了以后不会再干。唔……卖掉吧,那张脸,杀了就可惜了。好好调教一下,应该能卖个好价钱的。”
!
他根本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或者说,像他那样的人物,压根就从没打算过要把方森装进自己的脑袋里。
那男人把话撂下了以后,就转身想要离开。
不!方森,你不能输!
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捉住你最后的机会!
“也……瑞……”
用尽了全力,在喉咙间挤出了这么两个字,方森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难听得吓人。可能是因为被下了药的缘故,他几乎不能发出正常人类的声音,只能咕哝出一些奇怪的音节。
不过,那两个人还是分辨了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学者”又托了托眼镜,目光里仿佛放着光,扫描着方森的全身上下。而那个男人……也总算是停住了脚步。
赌赢了……他果然就是“也瑞”。
“你们认识?我不记得我们已经公开了也瑞是谁。”“学者”的口吻依然冰冷,却又饶有兴趣地将眼神交替地放在那个叫“也瑞”的男人和方森的身上。
“也瑞”重新转过身来,慢慢地、慢慢地走近了方森所在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端详着方森的脸。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全是冷峻,丝毫不似那晚在酒吧里的轻佻。
这让方森更加畏惧他了……
认出我、认出我,求求你认出我来!
但无论如何,方森还是乞求活命。
也瑞看了他,大概有几秒。
然后淡淡地抛下了一句:
“不认识。”
就像是往方森的脸上,抛下了名为“绝望”的东西,狠狠地砸了他一脸。
怎么……会这样……
方森不甘心。
“那晚!在Drunk Dream酒吧!”
他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嘶声力竭地叫吼,只望能够勾起也瑞哪怕丝毫关于他的记忆。
“哦?”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挑眉看着他,似是在审视什么珍兽,“哦,是你啊。脸嘛,我是记不得了,不过你的身体,即使我想忘也很难忘掉。”
说罢,他轻笑了一声,蹲下身去,伸出手来拽住方森的头发,逼他对上自己的眼睛。
这男人的脸,是一种慑人的美貌。
如雕塑一般,仿佛每个五官之间,都严格按照着黄金比例来搭配……
不自然,美得太不自然了,甚至让人心生恐惧。
这真的是人类的脸吗?
在酒吧的那晚,因为昏暗的光线和屈辱的心情,方森并没能观赏到他这样的美貌。然而在如今这种被囚禁、面临死亡的情况下,他只觉得对方的这种美颜,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
方森并不敢看他。只要一看,就觉得有股寒气,从心室的缝隙中不断钻出来。
也瑞察觉到了方森的窘迫,只再露出轻蔑的一笑,然后又把头靠到了方森的耳畔,用极低沉的声线,仿佛要诱惑方森一般,轻轻地对他说:
“你知道吗?从来就没有人像你一样,那么抗拒我……虽然你乖乖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可你的屁股却很明显地想要把我排挤出去……
“真让我觉得不爽。”
说完最后那句,也瑞狠狠地甩开了方森的头发,将自己的手抽回,重新站了起来。
又被……羞辱了一次。方森咬了咬唇。
“你又去做了些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个“学者”用陈述的语气来质问也瑞,然而也瑞却似乎并不把这放在心上,懒洋洋地说:
“没什么,就是在自由大道的酒吧里上了个廉价的男妓——”
“我不是男妓!”
“然后随便拿一张钱就把他给打发掉。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干这事。”
漠视方森的叫吼,
自顾自地说出自己的劣行……
“我……不是男妓!”
方森昂高了头,
看着也瑞,
放出了想要杀人的目光。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
“哦,真不错的眼神。”又像那晚一样……也瑞用极为露骨、色情的眼光来打量着方森,特别是他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可难道我不是用钱买了你一夜吗?”
方森一时语塞……
因为答案是肯定的。一百索,就可以买方森的身体一整晚。
耻辱。
当把性爱当成是交易,他就已经沦为了没有尊严的男妓。
不是那样的……
他很想为自己辩护,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无法说出。
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这就是他现在的状况。
仿佛心都死了一样,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不再锐利……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生命的色彩,变成了死气沉沉的灰色。
这就发生在一瞬间的变化,却被也瑞一滴不漏地收入了眼底。
刚才不是还很会吼的吗?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啊。
果然是黑街里低劣的自然人,真没意思。
“那现在,你是想我怎么处置他?”那个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学者”明显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向也瑞发问道。
“杀掉了吧,通通杀掉。”
“因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也瑞是谁了。”
真的……要被杀吗?
方森那在方才有一瞬间死了过去的脑细胞,突然又苏醒过来了,还手忙脚乱地在他的脑子里到处乱窜。
不……不能死在这里啊!
纵使有强烈的求生意识,他却根本没有办法,能从这强势的男人的手里逃出去。
别……别走啊……
再一次看着也瑞的背影,他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爆炸,脑壳都快要裂开了——
“活命”,成为了他现在唯一的追求。
什么原则都可以踢开,他那作为人类的求生本能,就在这么个瞬间,释放到了最顶点——
“我是!我是男妓!我可以成为你的男妓!你的东西!随便你想怎么玩、怎么糟蹋我都可以!”
只是,求求你让我活下去……
方森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精神,吼出了那样没有尊严的话后,只觉脑袋一时缺氧——
接下来的事,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死?是活?
都不重要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名为“也瑞”的男人面前,彻彻底底地抛弃了自己曾经所坚持、执着的所有。
甚至连生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才叫真正的一无所有,比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街头更让他觉得羞耻。
是彻底的,
崩溃。
正经工作
“I love you and will give you whatever you want。。。”
轻松欢快的节奏。
才刚准备入夜,自由大道里的女神广场就播起了这种让人想要劲舞一番的歌曲,引诱着每一个人,走进酒吧舞厅中去忘却烦恼。
“close your eyes and feel my hot。。。”
方森忍不住转头去看那摆放在广场中央的超大荧幕。不过这种所谓的“荧幕”,其实并非实体,只是机器投影的效果,可以达到360°适观的状态,也就是说,就算你围着放映的机器绕一圈,“荧幕”上的影像还是可以随时随刻地呈现在你视界所及范围的中央。
所以方森的脚步虽然未停,可他根本就已是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荧幕上的那八个女孩。
“QUEEN”,人气第一的女子天团,隶属于勒拿帝公司旗下的造星工厂。
这八个美丽、高贵的室培女性,几乎出现在黑街所有自然人的美梦中。
看着她们跳舞时一摆一摆的左手,在空气中挥舞着大拇指上的ID证明……
方森低头笑了一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种区分”。
不过他却承认这样的区分。
多么漂亮的女孩啊,自然是要跟我们不一样的。
如果要倡导她们跟我们这些人“平等”,那这个世界才糟糕呢。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人会认为将人类分成高等的“室培人”和低等的“自然人”有什么不妥,就连方森这样的“思想极端分子”,也不会哀叹这是命运的不公,想要反抗这样的潜规。
不过,自然人们“赞不赞同”室培人们所倡导的价值观,倒是另当别论的。
究竟应不应该把地球的统治者——人类,从传宗接代的根源就与其他哺乳类动物区分开来呢?这是部分“奇怪”的自然人偶尔闲着的时候会思考的问题。
女性如果长期不生子哺乳,经过数代繁殖以后,会不会甚至丧失了产乳的能力?
那人类还是哺乳动物吗?
不过其实,
政府早就将人类从哺乳动物的行列里请出去啦。
人类应该是“室培动物”,这才显得出来统治者的威武。
方森最后看了活跃在荧幕中的“QUEEN”一眼,依依不舍地拐进了转道。
他今天要去找的,是梅宁那个与可爱毫不沾边的女人。
“欢迎光临——哎哟,是方森小弟弟啊。”
煽情的粉红色灯光,照“暗”了整个房间。梅宁手持长烟,慵懒地躺在舒软的人造羊棉床上,在那吞云吐雾。
“真亏你想得出来,竟然在娼馆里开店。”
不错,这里就是人们“觅食”的场所。像这样的娼馆,在自由大道里随处可见。只要在房门上的自动付费机上投入足够的金额,即可租用。
价格便宜,而且既不会有人胡乱闯入打扰,又不会遇到BW来踢门——难怪梅宁会想到在这里“开店”。
毕竟她现在所做的,是一种比JOKER更高危的新兴职业——“中介者”。
在自由大道里,有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需要各种各样的员工。无论是室培人,还是自然人,都可前往应聘。
然而按照政府制定的法律规定,同样的岗位,室培人的薪金必须为自然人的三倍或以上,而且,倘若应聘者数量多于岗位实际需要人员数量,必须提前录取室培人——
不过,这只是政府的一厢情愿罢了。
在自由大道里做生意的,谁不是为了
钱呢?
这里可以为室培富人提供至高无上的娱乐,却不可能成为救济室培穷人的慈善场所。
于是,有很多管理层们,就会选择跟“中介者”联手,将自然人“伪装”成室培人,逃过合同官的法眼,签订合同,让自然人们以室培人的身份参与到工作中——
如此一来,这些管理层们,即可瞒过政府和老板,自己收下室培人的工资,却给自然人发放自然人应有的金额,将高出来的那部分薪金收入自己的囊中。
就目前来讲,“中介者”所做的事暂时还未被政府发现,所以梅宁才可以保持安逸。不然,“中介者”们的下场恐怕只能是死刑。毕竟JOKER虽杀人,但只要杀的不是室培人,政府就不会插手,然而“中介者”们的做法,完全就是扰乱了室培人与自然人阶级划分的社会秩序。
罪无可恕的职业。
“娼馆挺好的啊。你知道我除了是‘中介者’以外,偶尔还帮些像你这样的美少年找买家。这里可是全自由大道尤物出现率最高的地方啊。”
方森笑了一笑,也不管梅宁同意与否,自顾自地就走到了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四肢。
“你个死小子,最近跑哪里去啦?”
“还能去哪里啊,就在死街里呆着呗。”
“我听说你最近在禁欲?好像无论怎么样的男人怎么邀请你,你都不搭理哦?”
禁欲……吗?
方森自己也说不清楚。
一个月了。
他从那男人的手里逃出来,已经一个月了。
他只记得那天,被囚禁在密室里,倾尽了所有地,求饶。
“我是!我是男妓!我可以成为你的男妓!你的东西!随便你想怎么玩、怎么糟蹋我都可以!”
直到今天,只要一想到那天这句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方森还是会立即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中……该怎么说才贴切呢?感觉就像是心脏被悬挂了起来,冷冽的寒风一吹——
心脏都要打颤了。
甚至随时都有从高处坠落、跌碎的危险。
竟然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森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傻事啊?
连自己都不想回忆。
他曾以为自己会被也瑞关起来,受尽虐待——
但是没有。
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躺在Drunk Dream酒吧的门口。
是梦啦,一切都只是梦啦。
他曾试图说服自己,并没有发生那样丢弃尊严的事情。
然而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勒痕却无声地控诉了他的幼稚。
他也曾以为也瑞会来找他,将他从头顶到脚趾,好好地玩弄一番——
但也还是没有。
这一个月来,也瑞根本就没露过面。黑街里的其他人,依然不知道也瑞的真实面目。
就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方森跟也瑞,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么,你在担心什么呢?
如果不是梅宁提到了“禁欲”这个词的话,方森可能都还未注意到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变化——
整整一个月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啊,多么难得。
该不会是被吓成性冷淡了吧?
方森自认比起黑街里其他的自然人来,自己的性欲并称不上强,但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生,要忍受长达一个月的性空白,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重点是,他竟没觉得自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