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奇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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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这麽认为?”舒因挑眉。
仲平笑:“至少,目前诞生的并没有雌体。我们的体内有与生俱来的毒性,勉强同类之间假公乱雌,会消化掉熟子,等同吃掉。不能如道长的身体,温暖柔软,会自我净化。更别提孕化了。所以,你要知道,他是唯一的,他在这里,所以,我们在这里。”
舒因从来没有听仲平这麽说过。他只觉得他们是一家,道长是母,龙游是父,在一起天经地义,而儿子想越界,便是出格了……显然,他与他们的想法有很多微妙的差别。
仲平把舒因送到小院门口就停住了。里面服侍的人引舒因进去。
明城少见地立在桌前发呆,连舒因进了屋也没发觉。
仆人关上门,自觉退出去。
舒因站了片刻,正欲开口提醒。明城曲指在桌上轻敲了敲,然後问:“你来了?”
“是。”舒因看著明城的背影,明城的背影比仲平的挺得直,少了一份悠游和闲适,多了三分坚硬和疲累。
桌上放著一件旧道袍,一块紫玉葫芦配饰,还有一把刀。
明城说:“你守著门口,别让人进来。”
舒因想,老魔要想进来,我可拦不住。他虽然心里胡想,还是遵从明城的说话,走到了门边。这个道士,会做什麽呢?
舒因没想到,明城解开前襟的衣服,直接拿刀往心口切去!鲜红的鲜血盛进了拧了盖子的玉葫芦里,也沾湿了白腻的胸口和干净的衣服。津豔豔的红。
明城白了脸色,直到血收得差不多了,才收刀,掩上了衣服。
舒因虽然够镇定,没有质问和阻止,但是被道士奇怪的举动惊得一时诧异。
道士走到舒因面前,把收了血的葫芦和旧道袍递给他,说:“你快走吧,等一下他就回来了。我会说服他同意,送你和舒岫出谷。但是,别让他发现你身上带著这些东西。”
舒因讶异地看著他。
道士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你记得去昆仑山掷坤宫找一个叫素忘机的人,你手上的是他旧日予我的信物。他看见东西自然会跟你来。”
舒因担心道士的身体,他的胸前的衣襟很快被染红,道士仿佛站都站不住了。
谁被放了心头血,都不会好受。普通人,怕会死掉吧?
“你……”舒因的脚步鲜见地踌躇。
道士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要让舒岫再回来了。”
门自动大开,一阵风鼓荡进内室,吹得舒因睁不开眼睛。他果断地收起内心分辨不清的混乱情绪,把东西藏入衣内,飞快地走了。
小院的门口,穿著白衣的仲平正侧立等著。看见舒因,微微笑了笑。
舒因脚步一顿,心头一闷。这些人,本是他的亲人,与他有血缘的牵绊。但是他执意想切断所有联系。舒因微低了低头。
房内,明城看著在风中兀自晃荡著的门,心里空空茫茫。仿佛一叶柳絮,只待落地坠泥,无有依凭。
他在等龙游。
果然,没等他胸口的伤自动愈合,龙游已经卷著一阵带著火星的热风,出现在他面前。
明城定定看著龙游。
龙游却焦躁懊恼,语气不甚好:“你做什麽?!”他一双冷金的眸子从桌上带血的刀掠过,落到明城胸襟上一片的腥红处。
明城伸出手。
龙游下意识握住。明城的表情比以往的都柔软,像没有设防的小动物,让他满肚子疑问和怒火没办法发泄。
“你怎麽这麽快回来了?”明城问。
“明知故问!”龙游皱眉,“你我同体,你若有危,我怎麽会感受不到?”
龙游扯开衣襟,露出大片的胸膛,果然,他心口处有一脉刀划一样的红痕,十分醒目。明城伸手触摸。
龙游按住他的手,喑哑的声音忍住暴躁,问:“怎麽回事?”
明城却问:“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死?”
龙游忍不住低头屈身,注视著明城的黑眼睛:“你开什麽玩笑?你没那麽容易死!”
明城兀自说:“不管怎麽说,我毕竟不是天生妖体,比你总脆弱些许。龙游,永恒的生命,会让我觉得惊恐和无聊……”
异种奇闻 33。冷情
听著明城说写莫名其妙的话,老魔心里浮起不安,眉头打皱。
明城站了起来,他的伤口没有愈合,血还在缓缓地淌,全身手脚冰凉发抖,无力地要靠前支撑才能不倒。
即使这样,明城倾身吻了龙游。
针对他们目前他们硝烟弥漫的冷战状态,不和谐的因子存在了很长一阶段。明城忽然示好,龙游的心突突跳起来,带著他自己也说不分明的欢悦和郁闷。
一吻结束,明城靠在龙游身上,说:“抱我,龙游,我没力气。”
气血啪地冲上老魔的脑袋瓜,他体内的火腾腾跳跃。
明城在看他。
有多久,他们不曾两两注视,交换过视线了?
最重要的是,视线里没有厌恶、不屑和鄙视。和在妖镇那时候两人离群独居一般,相依相存。
龙游想起他还在小木鱼里的时候,明城不嫌他闹腾,睡觉也由得它进被窝乱窜。
哪像後来,他无论做什麽,在明城冷峻的目光中,都是错、错、错!
龙游剥开明城的衣服领口,伸出舌头,在明澈心口的伤处,重重一舔。抬眼瞧明城捉了他的肩白了脸色,短促呼吸。
继续扯去明城的系带,龙游捉住明城细滑的腰,把人打横一扛,扔进了床帐内。
明城气血不济,被他恶意这麽捉弄,眼前直发晕。
龙游伏上,鼻子拱进明城散乱的衣内,不住磨蹭,贪恋道长的味道。
刺激到敏感处,道长整个人发颤,蜷缩起来。马上,被龙游打开身体,翻转过来,趴在了床上。
龙游压制道长挺动的背脊,脑袋埋在衣襟下摆,啄著紧实的臀部,掠过缝隙,舌尖探进洞穴,湿亮的唾液缠过一路。
明城还没适应,龙游的大手蓦地塞了三根手指进穴。
啊……叹息未出,耳朵被咬住,脸被掰过来。下面仍被玩弄,上面已口舌交缠。
龙游注视著明城湿润的眼睛,忽然靠近问:“被哪个畜生碰过了?”
明城从迷离中一下子冷清,眼色深得看不出情绪,整个人僵直。
龙游眯了眼睛:“我闻得出来。你身上有别的味道,里面……用得靡软了,嗯?”
明城转过头,推开他。
龙游把小道士捉了回来,抬起他的下巴,注视著他愤怒的眼眸,舌头就这麽朝他的睁开的眼睛上舔去,像要把眼珠子都勾下来。
小道士受惊,一动不动。
温存的抚摸又回来,龙游贴紧小道士,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低沈地问:“是不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小畜生?趁我不在,嗯?”
明城闭上眼睛。
龙游怒气汹涌,明城这就是默认了。
“你会杀了它们吗?”小道士清明的双眸。
龙游一下愣住,儿子,他辛苦求来,当然不会杀掉。
明城一笑:“那你计较什麽?把我身上的气味都洗去,染上你的。抱我。”
小道士挺身缠上龙游的身体,厮磨不止,龙游眼里的火焰越烧越盛。不满、赌气、懊恼……统统发泄到小道士的身上,小道士却安安稳稳地全部接纳了,一点没脾气。
这跟平常的明城不一样。就想一炉死火,你再怎麽凑上去,都不会被不声不响地浇熄。带著死气的无望。
小道士已经不小了,用人类的生老病死来折算,已经是个腐朽的老头。但是这点年龄,在龙游面前,只是万万分之一,小道士只是他的小道士。
一样不老不死,一样地老天荒,一样於一处相守。小道士是龙游的所有物。
餍足的龙游抱著小道士想,他得管好他不成器的儿子,不能让他们染指明城了,哼,不然,他就把他们一个个吞腹吃掉。大不了,继续生,总有好的出来。
龙游打定这个主意後,神清气爽,他觉得他的想法真是绝妙。
锁在龙游怀里的明城紧闭著双眸,他说:“舒岫还在谷中?”这虽然是个问句,却带著肯定的语气。
龙游愣了一下,问:“你怎麽知道?”
明城说:“放他出去。”
龙游嗤一声。
明城艰涩地说:“我已是你的,你担心什麽?”他说话时候仍闭著眼睛,连指尖都没动。
龙游张口包住小道士红嫣的唇,含混地道:“是他自己要留。”
明城扭开头:“我不要他留在谷中,这里,有你,有我,足够了。”
这话,小道士说得不自然,龙游接收地也不自然,他歪了歪脑袋看小道士:“你是说真的?他是你弟弟,我放走了他,你就再也看不到他。”
“他在谷中这麽多年,你让我和他见面过吗?”明城眼皮颤了颤,“既然如此,不如在他死前,放他回人间。”
龙游看了小道士半晌,说:“好。”
“你还有什麽瞒著我吗?”小道士扭著脖子的样子,龙游看著累,张口就咬住白嫩嫩一截脖子。
咬了几口,吮了又吸,弄了好几个红印子,才心满意足舔了舔说:“他儿子,我不要,你也不准要。”
龙游说得直白,也没问明城和舒岫父子怎麽搭上,他根本不在意,人类弱小的反抗和挣扎,在他看来都是无用功,谁能奈他何?他想当然地问:“他们跑出林子了?不用你说,我也会赶他们出谷。”
小道士静了半晌:“是我害了他。”
龙游皱眉:“我捉他,困他,欺负他。与你何干?”
小道士心里疲累:“你捉我,困我,欺负我……又是何必?”
龙游奇怪道:“你不是愿意吗?”
小道士满心的灰凝住了血,又气又无奈又羞愧:“是我,自找。”
“就是。”老魔得寸进尺,“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所以我们在一起。”
小道士恨不得一头撞床栏,敢情这麽多年苦闷抑郁都是他没事找事,龙游的窟窿心里,根本没替他思虑过处境。
老魔把光溜溜的小道士按在自己身上,又揉又搓,恨不得吞进口,化入血,他喘著气道:“你生来就是我的。”
小道士闭著眼睛翻白眼。眼球滚了滚,被老魔舔开眼皮。
“看著我。”龙游说。
小道士想,终究落在你手里,确实怨不得别人,都是自找。眼皮撑开。
龙游专注、深情,饱含占有和霸道的锐利眼神,直接看进了小道士的心里,小道士被近在咫尺的金眸晃得有点晕。
“你我一体,莫多想些有的没的。上天下地,一万万年好,亿万万年也好,你只要知道在我身边就是。”龙游居高临下地说。
这样的话……小道士听著有些耳热,眼睛发酸。
好吧,没几年,没几月都算,陪你死,可以了吧?小道士心里嘟囔。舒因还没出谷,他已经把以後的路都想好了。
龙游可不知道,他以为小道士别扭了这麽多年,终於软绵绵化,愿意任他为夫为君了,正欢喜不禁。
异种奇闻 34。人间
事情并没有明城想的那麽轻易。
龙游是放了人出谷。但是,龙游这麽聪明,怎麽会让两个带著记忆的“敌人”走出瑶灵谷呢?
瑶灵谷不在尘世,就该摒弃一切可能有的联系。他可不想愈来愈安稳美好的新生活出现不需要的枝节。
所以,虽然没有细搜两人身上带了什麽,但是出了谷的两个人都被封印了记忆。
舒因忘了他要做的事情。
如果故事这麽发展,结局就是另一个了。舒因和他爹在人间定居,没有去过什麽劳什子的昆仑山,昆仑山上的素忘机掌门一心一意做他的高人,瑶灵谷里的小道士和老魔物和他们的一群混蛋儿子继续过著宅居的幸福生活。
若喜欢这个结局,到这里就可以暂停阅读了,句号。
另一个结局的,我们继续。
话说,抱著忐忑心情的道长左右等不来满心希望的故人。心情少不得积郁。
而背负了伟大使命的舒因同学此刻在做什麽呢?
舒因的适应力毋庸置疑。虽然舒岫进谷前是个废柴的小倌,出谷後也没什麽谋生能力,父子俩因为白发赤眸和满脸满身的金纹被人类围殴驱逐,赶进了深山冷林,邂逅了妖怪们。
大多数妖怪们欺软怕硬,对如此弱的同类也不抱什麽兴趣,但是还是有只女妖怪出手帮忙了。她教舒因学会掩饰,掩饰外貌,掩饰性情,学会像个人一样在人的城镇居住生活。
舒因显然好学,很快跟舒岫选了个地方,做起人来。
做人做久了,会认为自己真的是个人了。
舒因变的相貌好,聪明又懂事,周围的人群里有登门给他介绍媳妇。舒岫想著自己这辈子是没指望,不能连累儿子,便点头答应。
是个正经女子就好。
舒因成亲那天,来了很多人,也来了很多妖怪。
装扮成人的妖怪和人混在一起,坐了满院子,一桌桌呼喝著喝酒。
舒因平常不喝酒,一喝多了,神智有些模糊,看看天,天上有两个大饼样的月亮,看看院子,有妖怪醉得露出了耳朵、尾巴和尖牙,留下来同样醉得不晓得今夕何夕的几个人类竟没有发现异常,勾肩搭背唱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