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惟有清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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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羁绊加深
胤禛对风华的说辞不置可否,却细细问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修道之人寿命几何?可能成仙?法力如何?有什么宝贝?
最后,他居然踌躇了半晌,才迟疑地问风华,可会命理占卜之术?
风华在心里翻白眼,就知道是这些问题,不过胤禛既然能问出来,就说明他对风华的态度,依然是笼络信任为主,甚至有对风华暗暗流露志向的意思,却是渐渐把风华当做倚重的心腹了,这正与风华的打算不谋而合。
因而风华虽然不可能如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底儿都倒光,但在能回答的地方,也绝不含糊,而胤禛的几个问题也几乎都是可以回答清楚的——若苦苦修炼最终还是无法踏上大道,修道人的寿命也就在一百到两百之间;千万人中有一人得道成仙都属罕见,常常几朝几代也未必能出一个;宝贝倒也有一些,在凡人眼中可能匪夷所思,只是并不如传说中那般神通广大。
至于胤禛的最后一个问题,风华笑了笑,闭紧了嘴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个是绝对不能由她说出口的,天道无情,岂是她一个尚未突破桎梏成神的半神能够挑衅的?
然而风华虽然没有回答,胤禛心中却另有一番见解,以风华的身份,却没有选择太子,而是留在他身边,尽心尽力帮助他,这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也是在此刻,窥到一丝天意的胤禛,那颗争储夺嫡之心,慢慢破土发芽,这却是风华没有料到的。
最终,风华拿出了一个外形古朴低调的储物戒指,宝库里这样的芥子有一大箱子呢,这个外形符合胤禛喜好的储物戒指内里空间并不算大,里面主要放些保命的珍稀药材,以及经过稀释的灵泉,炼制的药丸,强身健体的初级功法,还有一些干粮,换洗衣物,武器等等,递给胤禛,让他在无名指上划了一个口子,滴血认主。
认主后,胤禛第一次意识探入戒指中,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感到震惊,细细地摸索一遍,对这个宝贝满意得不得了,有心帮十三要一个,后来想想还是作罢,风华的身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十三,十三本身虽然值得信任,但十三的府上混乱程度堪称皇亲宗室第一,各种奸细,只有想不到的,没有遗漏的,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待将来有机会再说吧。
其实,胤禛的态度之所以如此平和,也是由于风华坦白的机会选择得很恰当,如果再过几年,等她和胤禛都再大上几岁,恐怕胤禛就不会轻易相信她了,但无论如何,现在她还是沾了年少的光。而且,风华还选择了胤禛为救她而受到后果严重的伤,而她又为了报答胤禛而不得不暴露出自己秘密的方式,这样感情互动后的坦白,也更易让胤禛接受。
至少在胤禛心中,就会形成这样一种印象——无亲无故,怀揣不能对人言明的秘密多年都没有泄露,说明风华的警惕心之强,能建立起蓬莱山庄那么庞大的生意,说明风华的实力之强。
这种人,胤禛自从办差后,多年来与朝野上下的人接触,也遇到过不少,他们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会给自己留一张保命的底牌,多智人常伴随着多疑,在风华认为他睚眦必报心性多疑之时,他何尝不是也察觉到风华并不如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洒脱不羁。
曾经,胤禛认为以蓬莱山庄的财富与遍布全国的触角,那就是风华的底牌了,风华将她的底牌袒露于他面前,足见诚意,所以,在风华被他的那些手段高明的兄弟察觉前将她收入囊中,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可今日方知,风华竟还怀有修仙问道的身份秘密,试问天下人谁不想长生不老,点石成金,呼风唤雨?如此底牌,又岂是区区蓬莱山庄可比?如此这般一步步地剥开真相,让胤禛产生兴趣之时,却再也不敢肯定,这就是风华最终的底牌了,可他无法想象,还有比这个更加有份量的底牌,难道风华还能是神仙不成?
所以,胤禛没法对此感到不悦,甚至产生戒备忌惮的心理,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全心全意信任风华,就不再去纠结,拉着风华研究起那两本功法来,还让风华“表演”几个法术,
风华满头黑线,还是依照他的要求,表演了几个最低微的小火球,小水球,幻术等等,对自己的伪月亮头也做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不过看样子她不用担心被胤禛发现她没剪发了,很显然,胤禛非常喜欢她那头顺滑的黑发,于是默认了风华以小道士自居,无需剪发。
胤禛在见过那个连小鸡都烧不死淹不死的小火球小水球后,果断地放弃了和风华学道法的念头,转而练习起那两本功法。
说是研究,也不过一天功夫,第二天,风华就趁胤禛睡觉时把他带出了洞府,她担心胤禛体力恢复后要求出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她的一番心血真就白费了。
夜行百里,他们又回到了当初受伤的山神庙前,不过短短数日,山神庙已经成了流民们的家,满怀希望地来到江宁的难民们,迎到的却是一盆透心凉的冷水——江宁城闭,不允许难民入城!!
风华和胤禛看见的,便是难民们无处安身的场景!!
胤禛哪里还想不到为何会出现此景?没有主事者的命令,这城门是说关就能关的?
风华却是看出了胤禛隐忍的怒火,看到遍地饿殍的惨状,她也说不出任何肤浅的安慰之语,思忖一番后,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由你写一份书信,送到曹寅那里?曹寅可是个老狐狸,他能相信你?”胤禛对风华的想法认真思考了一番,提出疑问。
风华笑道,“四爷却是高看曹大人了,曹大人虽说立身极正,得皇上看重,然他本人却并非老奸巨猾之辈,能力是好,但论才智,却是比不过他的儿子曹颙,只在忠心两字罢了。我送信于曹大人,想联系的也不是他,而是曹颙,曹颙看到我的信,必定知道该怎么做。”
“曹颙?”胤禛微微皱眉,一副刚想起此人的表情,“似乎是你结义兄长?蓬莱山庄的大东家?”
风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冲着胤禛咧嘴一笑,“如今我既是四爷门下的人,便实话实说了,在我陪着四爷南下后,大哥就脱离蓬莱山庄了,如今二哥正在广东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待六月过后,这蓬莱山庄便只是我一个人的了,如此集中在一人手中,也更方便调动。大哥和二哥,毕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将来还是希望走仕宦之途,也是光宗耀祖的意思,我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他们二人毕竟年轻,若真有这么一日,还请四爷照拂一二。
最初建立蓬莱山庄的念头,却是因为我这结义兄长。四爷如今掌管户部,必然知道,江南曹家,为着皇上数下江南,挪用了公中多少银子!四爷虽然没有发话给他们,只是曹寅却是时时不安,只是苦无还钱之道,曹大哥如今是曹家嫡系独子,一来要为父分忧,二来他若想接手一个没有后患的曹家,就得想法还了这笔庞大的债款,所以我们才想到了做生意,也唯有这个,来钱最快。
我用了点小手段,大哥出了人脉,二哥出力,我们得了第一笔本钱,这才有了蓬莱山庄。其实经商这回事,也是万事开头难,一旦有了这第一桶金,又有了绝对发财的主意,那么财富积累的速度就十分惊人,不知不觉的,蓬莱山庄就成现在这般规模了。
到如今,曹家已经还清了债务,而大哥也需要进入仕途,必然要和经商划清界限,二哥在李伯母去世时曾发誓要考功名做大官,好光宗耀祖,他们也是拿得起放的下,所以……”
风华一句都没有提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她投靠了胤禛之后,然而胤禛也不是傻瓜,只稍稍转了转念头,便猜到曹颙和李卫在此时退出如日中天的蓬莱山庄的原因,也许有风华说的那些原因的一小部分,但更重要的却是因为他的介入,他们便干脆把整个蓬莱山庄经由风华之手送到自己手里,既表明了他们的诚意,又避免被他自己猜忌的可能。
这份诚心,可是太大了些。
然而有风华所暴露出的秘密在前,胤禛再多疑,也不再会为此产生疑心,只是在心中对曹颙李卫二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两人既然商定下来,风华便立即动身,她除了要和曹颙商量安置难民外,还要联系走散的七阿哥十六阿哥,肯定不能及时回来,她担心胤禛的安全,胤禛却没有多说,只让她把自己带入城中,他自去了东城的一处民房安置。
☆、第五十九章 施恩拢民
风华去了江宁织造府,却说曹寅早已默认曹颙接替自己家主之位了,手中大半的势力都移交到了曹颙手里,曹颙这些年通过各种渠道清还了曹家积欠国库的巨额银两,既让曹寅有些羞愧,又有种生儿当如此的自豪感,对曹颙越发放手,虽说他年纪不过四旬有余,但当年的丧子事件掏空了他的身体,也让他有些心灰意冷,便由得风华和曹颙一力做主,当然也有趁自己还有余力的时候锻炼儿子的意思。
曹颙和风华早有默契,对风华为他选择的主子心中有数,便爽快接下了任务,早出晚归,开始布置起来。
自那日后,江宁城整个儿动了起来。
每年的江南洪讯,虽说不会威胁到江宁城,但是对南方的经济还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毕竟江南有鱼米之乡美誉,而一场洪水,毁去的何止是一方百姓的生机?
上至朝廷官场,下至平民佃户阶层,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夜之间,强势的宣传铺天盖地,席卷了江宁地界所有城镇乡村,这对于遇到坏事从来都喜欢藏着掖着的传统习俗来说,不可谓不是一次石破惊天的挑战——而效果,也是极其明显的!!
达官贵人们一向都不屑于关注贱民的生死,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并不是说说玩的,稍微有点良心的,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大肆吞并散落在百姓手中的土地,就算做好事了,哪还会有别的动作,赈灾,那可一向都是朝廷的事儿。
可这次,他们不得不关注了。
江南官场有贪污**一心捞钱的,自然也有真正心怀苍生的,如今江南有曹寅镇守,他等于就是康熙的耳目,既然他对这次蓬莱山庄的趱越行为不置一词,各方势力也不敢妄动,只冷眼旁观——清朝对民间言论自由的控制度,可是历代之最,否则也不会大兴文字狱,这蓬莱山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胡乱出风头,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呢?
蓬莱山庄不仅仅是宣传者,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赈灾的商家,大手笔地布施米粮棉衣,为灾民搭建遮风挡雨的棚屋,在百姓中一举获得了极高的威望,官府随即下了地方文书,盛赞蓬莱山庄为朝廷分忧,为百姓解难,实乃江南第一义商!
风华和曹颙根本就不在乎流言蜚语,而官府的褒奖又在他们意料之中,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就算四阿哥再没有野心,也绝不会把刚吞进去的蓬莱山庄给吐出来,虽然他们没有对外公布,但蓬莱山庄如今就是代表了四阿哥,而赈灾之举更是在帮四阿哥收拢民心,所以,有四阿哥在,还怕康熙那关过不了?
当然,他们也是识时务的,只把重心都放在了安置灾民上,默契地没有去碰河工这一块,这可是康熙的一大块心病,要是被他俩轻而易举解决了,人家就该把那不舒服的劲头转到他俩身上了。
就在江宁城里的赈灾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一支满载贵人的车队正缓缓向江宁而来,整个车队虽然庞大,难得的是一丝儿声响都不闻,连马叫声,车辙声都几不可闻,两旁是一队队前后驰骋交替的侍卫,一个个身着贵重皮袄,腰悬刀剑,脚蹬皮靴,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显见训练有素。
车队中最大的銮车中,康熙独自一个人盘膝坐在厚厚的毯子上,一手支着面颊,一手漫不经心地敲打着面前案上的奏折,凤眼深深的,表情淡淡的,完全看不清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梁九功垂首跪在下方的小蒲团上,垂首盯着膝下地蒲团纹路,呼吸几不可闻。
“想不到,一向以孤臣自居的老四,也有自己的势力了。”
康熙不咸不淡的语气,让梁九功头皮一阵发麻,脊椎发寒,不过心知皇上只是自言自语,他自然还是装好自己的透明人才是。
康熙紧盯着那份奏折,确切地说,是一份请罪折,四阿哥就自己在江宁擅自组织的行动,向康熙表达了自己深深的忏悔和请罪之心,一再说明自己微服在流民中混迹半个多月,实在是被百姓的困苦艰难所打动,因此造成了冲动鲁莽的后果。
“老四,倒还是那份真性子,混迹流民中,微服私访,亏他想得出,也不顾及自己的安全……急躁!冲动!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罢了,这份折子,倒是让朕为难了。”
康熙忽然叹了口气,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