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有了-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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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一愣,怔怔地瞧着我。
我又道:“你对宁恒的情意……”
雁儿忽道:“阿姊,我对宁大哥并无情意,你莫要误会了。我一直都将宁大哥当作兄长一般,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这回轮到我怔楞了,我仔细地瞧了瞧雁儿的神色,也不像是假的。我心中一惊,莫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误解了?可是雁儿之前对待宁恒的情真意切我是看在眼底的,真真假假亦是难说。不过如今不管是真是假,一切已成定局。我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了。”
雁儿斩钉截铁地道:“阿姊你大可放心,我对宁大哥当真是无男女之情。”
我道:“我信你。”
之后我和雁儿一路上搭着话,没过多久便到了江家。我本以为不见了两年多的江家小姐归来怎么说也是件欢天喜地的事,可是江家看起来却甚是冷淡。虽说雁儿离家有些不对,但好歹也是江家的女儿。若是换成了苏家,我阿父阿娘定会喜极而泣,我阿兄阿妹定会乐颠颠地出来迎接我。
雁儿面上也无失望之情,待下人通报之后,雁儿淡淡地道:“阿姊,宁大哥,我们进去吧。”
我们三人进了江府,江府倚山而筑,府内亭台楼阁,回廊曲径,极其秀雅风致,颇具江南风情。我和宁恒跟在雁儿身后,雁儿带着我们穿过朱红的回廊,绕过绿檐红柱的亭台,约摸走了一炷香,我们在一座别致的小院前停下。
雁儿道:“阿姊,宁大哥,你们暂且住在这小院里,待会我去叫几个下人过来供你们使唤。我就住在前头的南枝小筑里。”顿了顿,她对我们笑道:“阿姊,宁大哥,你们就放心住在这儿吧,有何不便再同我说。”
我迟疑了下,道了声“好”。
雁儿离开后,我和宁恒才进了小院里。小院里也极具江南风情,不过我却无心欣赏。打从我一进江家开始就觉得雁儿变得有些古怪,她眼神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问宁恒:“欸,木头,你有没有觉得雁儿有些古怪?”
宁恒沉吟片刻,道:“雁儿在江家似乎不大受宠。”
“这个看得出来。”
我想起雁儿之前说的,阿父卧病在床,阿娘又不管江家事,如今管事的则是她的二娘三娘,而她的二娘三娘却又不喜雁儿。是以,雁儿一回来就自然无人欢喜了。果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我叹道:“木头,我们住多几日便离开江家吧。雁儿的二娘三娘不喜 欢'炫。书。网'雁儿,就自然更不喜 欢'炫。书。网'我们了。我们在这里待久了,定没什么好眼色看。”
宁恒颔首,“嗯,我们过多几日就离开江家。”
第十章
其实我心里头还有些担忧,雁儿既是江家的小姐,那么对当年江家之主和我阿父的赌约该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的。可雁儿在我面前却是从未提及过,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对雁儿始终是有些顾忌的,许是因为我在宫中待了多年的缘故,我很少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我活了二十来年,目前能让我毫无顾忌地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常宁和记不起以前的事情的木头。
我在江家睡了一夜,但却是睡得甚是不踏实,我生怕睡着睡着醒来时便成了江家的媳妇。翌日醒来时,雁儿派人来传话,说是有私事缠身让我和宁恒先在江府里随意走走。
我对在江府走走的兴致不大,遂拉了宁恒出府陪我游玩。
前些日子都忙着赶路,沿途风景都无暇欣赏,如今到了江南也算是稳定下来了,更是应该细细赏之玩之。江南如画,恰逢正值春季,草长莺飞,拂堤杨柳,鸟语花香,美得难以言喻。
我们雇了条小船游湖,我自小就曾想过有一日与自己的心上人在湖上泛舟。郎君划船,而我在一边执着汗巾偶尔为他揩走额上的汗珠,浩浩烟波,我与他两人在湖上卿卿我我,好不惬意。
如今梦想成真,我的心情愉悦之极。
划到湖中央时,宁恒收起了船桨,他递给我了一个纸袋,眉眼弯弯地道:“方才你和船家雇船时,我在路边买的。你今早只喝了碗粥,我怕你饿了。”
我打开一看,里头约摸有五六块杏仁酥。我喜滋滋地捏了块杏仁酥送进嘴里,轻咬了一口,又香又酥,我笑吟吟地道:“味道真不错,木头,你也尝尝。”说罢,我十分自然地就把剩下一半的杏仁酥送到了宁恒的嘴边。
宁恒张嘴咬了一口,我笑眯眯地问:“好吃么?”
宁恒的脸红了红,我一瞧见他脸红就忍不住想逗他,我眨眨眼,道:“木头,你脸红什么?我猜猜,唔……莫不是在脸红你我同吃一块杏仁酥?”
宁恒的脸更红了。
我笑道:“欸,你都亲了我这么多回,就差没洞房了,你还有什么好脸红的?”我瞅着他,又道:“木头,你是不是见到每个姑娘都会脸红?”
“不是。”
这话深得我心,我迅速向周围望了望,见一个人影也没有时,迅速倾前身子偷亲了宁恒一口,“木头,你以后不准看其他姑娘,一眼都不行。”
“好。”
“只准喜 欢'炫。书。网'我一个。”
“好。”
“不能负我。”
“好。”
……
我愈发觉得只有木头这样的男人才适合我,每回听他说“好”字时,我心里头都会前所未有的舒畅。我笑眯眯地继续道:“明天成亲。”
宁恒无奈地道:“绾绾,再等等。”
我颇是疑惑。对于我而言,三个月很长。可是对于想在三个月内就能致富的人,却很短。我奇道:“木头,你要做什么?”
宁恒却是笑道:“我发现了一个商机,若是能掌握住便能在数日内发家致富。如今时机未到,等时机一到,我再同绾绾细说。”
我一愣。我本以为木头就只会行军打仗,没想到竟还会行商。
宁恒握住我的手,他坚定地道:“绾绾,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会让你受苦的。”
。
未时一刻我们便上了岸,我和木头去湖边的一家名为山珍楼的食馆里,我们叫了壶龙井和几样小菜,吃饱喝足后便赏着外头的湖景,春风拂来,身边又坐有心尖尖上的人,我如今可是比春风还春风。
“绾绾,你若是喜 欢'炫。书。网'江南喜 欢'炫。书。网'太湖,我们便在太湖附近买间屋子,在江南里定下来。”
我支颐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是未曾想过在江南里定下来的。江南离京城远,且风景如画,即便是出了什么差错,也有连胤和雁儿可以帮着。不过我担忧的却是正因为江南太好,所以历代帝王都爱下江南。
万一哪一日皇帝来了兴致要下江南,偏不巧就遇到了我和宁恒……
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我连道:“这个不急,等我们离开江家后再做打算。”
忽地,只听一阵喧哗由远及近,我抬眼望去,是一群公子哥儿嘻嘻哈哈地上了楼来。这群公子哥儿皆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尤其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一位,打扮花俏,眼神轻佻,脚步虚浮,一看就知是纵欲过度。
我心里头甚是鄙夷,我收回目光,瞅了瞅我身边的宁恒,心中满意到不能再满意。样貌俊朗脾气极好爱我如珍宝,这样的男人可真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我笑盈盈地给宁恒倒了杯龙井,“木头,我们待会去哪里?”
宁恒道:“你想去哪儿?”
“唔,我听人说江南里有座月老庙,极其灵验,我们便去那儿拜拜。”我向来都是不信鬼神之事,可是自从木头变成了我心尖尖上的人后,我就恨不得所有鬼神都能保佑我和木头可以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此时,那群公子哥儿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吵得我头疼。我正想和宁恒说让小二来结账时,却忽听有人道:“我听闻你的阿姊长得可是天香国色呀,何时让我们去江府瞧瞧?”
我一愣,又听人道:“章生,他的阿姊长得再天香国色也与你无关,你别忘了,他的阿姊可是许给了宋连胤。”
许给连胤的江家阿姊……
这说的不就是雁儿?我佯作不经意地瞥了过去,方才我觉得纵欲过度的那人开口道:“我的阿姊不过一般姿色,还不如春香楼里的姑娘。我和她自小就不对头,怎么看就怎么讨厌。别说她了,一提起她我心里就不舒服。”
我心里一阵恶寒,我阿父未免太没眼光了,这样的纨绔子弟哪里值得我嫁?要我嫁这样的人,我还不如一头撞南墙!
宁恒此时和我互望了一眼,我压低了声音,道:“走吧,我们去月老庙。”
也不知今日是不是走霉运了,我本是秉着当作不曾见过我那未婚夫的心态和宁恒一起绕过那群公子哥儿时,我那未婚夫却是叫住了我,“那位细腰姑娘,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氏。”
“姑娘,你可知在我们江南有个规矩,不是本地人氏都得给我们江家四公子亲一口。”
“对对!要不然摸摸小手也成。”
“哈哈。”
我的嘴角一抽,多年不曾被人调戏,难得被调戏一回却是正中未婚夫,且还是当着我心尖尖上的人面前。若是平时我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可是今日不一样,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认出来了,当了江家媳妇还是小事,传到皇帝耳里才是大事。
我压下肚子里的气,准备当做不曾听见。只不过我刚迈出一步,宁恒已是剑出鞘,横在了江家四公子,我那未婚夫的脖子前,宁恒面色阴沉,“你方才说了什么?”
一群公子哥儿竟是吓得浑身颤抖,就差屁滚尿流了。
那江家四公子牙齿都在颤抖,但仍旧嘴硬,“得罪了江家,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宁恒冷道:“调戏我未过门的娘子,你又知有什么下场?”话音一落,宁恒的剑抖了抖,吓得那江家四公子脸色都白了,“大侠饶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给我未过门的娘子道歉。”
“对……对不起……”
我心想堂堂江家竟是出了此等无用之辈,我本以为我阿父将我许配给江家总有些道理的,如今看来我阿父当年果真是为了宝剑而鬼迷心窍了。
“木头,我们走吧。”
宁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方收了剑与我一道离开了山珍楼。出了山珍楼,我对宁恒道:“木头,以后我们少些与江家的人接触。”
宁恒神色一凝,“方才你看那人眼神有些不同。”
我心里一惊,木头眼神倒是犀利,我问:“有何不同?”
宁恒道:“绾绾,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我和江家的婚约,我压根儿不希望被木头知晓。于我而言,那一纸婚约委实有些儿戏。可是于情于理,婚约又是真的,听闻那江家四公子还未成亲,也不知是不是在等我履行婚约。
此时,我忽听附近走过的人细声道:“江家准备摆喜酒了,听说是想给江老爷冲喜……”
我一愣,莫不是雁儿把我的身份告诉了江家……
我心中一急,连忙扯住了宁恒的手,“木头,我们不等三个月了,我们立刻成亲。”
宁恒望着我,他轻声问:“绾绾,你怎么了?”
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你究竟要不要和成亲?你就答我要或是不要。”
宁恒张张嘴,“绾绾……”
我甩开他的手,心里头越想越气。以前宁恒说喜 欢'炫。书。网'我,结果却是把我推给了皇帝,后来我难得逃出了皇宫,他又要把我抓回去。现在他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口口声声说喜 欢'炫。书。网'我说爱我,且我一个姑娘家都厚着脸皮问了他好几回要不要成亲,但他都拒绝了。即便他的本意是不愿让我受苦,可是我现在担惊受怕的,一怕皇帝二怕江家,又有谁来谅解我。
宁恒扣住了我的手腕,“绾绾,不要生气。”
我怒瞪着他,“你就只会说让我不生气!想让我不生气,你就和我成亲呀!”话音一落,周围不少路人都侧目了过来,我难免感觉到有些窘迫,再看看宁恒仍旧一脸木头的样子,我心中更气了。
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又无奈不够力气,我瞪住他,“你放手。”
宁恒不肯,他低声道:“我放手了,你会更生气的。”
我深吸一口气,“你放手,我不生气。”
宁恒望了望我,还是不肯。
我道:“你抓疼我了。”
宁恒一急,连忙松开了我的手,我立即缩了回来,转过身快步往前走。宁恒跟了上来,他张嘴准备要说话时,我冷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听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