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现代基佬上身了怎么破 作者:莫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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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男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好像真的在听小二讲话似地,其实他一双眼睛一直在左瞟右瞟,把店中的布置摆设全都看在了眼里。他与身旁的漂亮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过头来开口:“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婆娘说就在你家寄快递吧!信我们都写好了,你就告诉我要出多少钱吧!”
“好好好!”做成一笔生意,小二高兴极了:“不过还需要再填一张快递单……”他从柜台里拿出纸笔,把地址、联系人、备注等一一填上,态度认真,也不知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看在美女的份上。
趁小二填单的时候,暴发户男人状似不经意的问:“你刚才说你们的快递都有专门的快递员送,那你是不是快递员啊?”
“我不是,我是店长的家仆,今天临时看一下午店。”
“哦这样啊,那快递员都干嘛去了?”
小二迟疑了一会儿:“他们……他们今天放假了。”
“是应该放假,快递员够辛苦的,每天都要跑来跑去的送快递……对了,他们赚的多不多啊?”
可能是他的问话太敏感了,原本乐呵呵的小二变得警惕起来:“客官,您问这个做什麽?”
“爷随便问问。”
“客官,快递员的工钱老板不让说的。”
“怎麽?!本大爷问你话是给你脸了,你还推三阻四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暴发户也不是吃素了,一锤桌子,一副“爷有钱爷就是理”的模样。他身旁的美女赶忙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拉著他的手晃来晃去,像是在撒娇一般。“算了,”美人在怀,暴发户也就不计较小虾米的碍眼了:“我婆娘懂事,让我别对你这种人生气。爷就大人有大量一回,今天暂且饶过你,下次再随便怀疑爷,爷就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举举拳头,在小二面前晃了几下,把对方唬的一愣一愣,见小二被吓傻了,暴发户眉头紧紧皱著,怒骂:“晦气!”说完,暴发户扔下要寄的书信和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一脸不快的搂著美女匆匆离开了。
身後,小二手忙脚乱的捡起那锭银子小心的拍了拍,再抬头找人,却发现那对奇特的夫妻已经不见了。
※※※
天色已暗,街上的行人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个,每个人都急著回家,行色匆匆间,没有人会注意街道旁阴暗的角落。忽的,从一条小径里窜出两个身影,只见这两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一矮一高,对比鲜明,看上去又异常和谐。他们两人小心翼翼的挑著墙角树下走著,尽可能的把自己融入在了阴影之中,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一路上低著头,步伐迅速,躲过了人流的注视,很快就到达了阳明县县衙的後门。不知这麽晚了,这对男女来这里是要做什麽?
又高又瘦的女人径自伸手,在棕黑色的木门中轻轻叩了几下,金属门环与底座的撞击声回荡在空荡的小巷子里,配上傍晚倦鸟归巢的鸣叫,霎时徒增了一股肃杀气氛,听的人战栗不已。
“谁?”门内传来了县衙管家黄伯的声音。
女人张嘴,可这麽一个妙龄女子出口的却是低沈的男性嗓音:“黄伯,是我。”
数息过後,县衙後门打开了一条缝,刚刚大闹迅通快递的这对奇特夫妻小心环顾了周围一圈,迅速溜进了县衙府内。
待进得院中,那做女人打扮的高瘦男人随手掀开面纱,把它随意丢在一边,身上紧紧包裹著身体的儒裙也被他自己扯开了,严严实实被系在胸前的一对“胸器”露出,男人随手抽出一个,另外一只手往上一弹──“!当”,原来是一只做工上乘的瓷碗!
跟在他身後的黑胖男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学著他的东西急慌慌的扯开衣襟,把怀里系著的大枕头掏出来仍在桌上,又拔掉脸上的假痦子,秃噜下来十根手指上闪闪发光的十几枚大戒指……紧接著,他甩著软绵绵的手掌嚎叫:“黄伯我要热水!我脸上这墨汁都快熏死我了!”
──没错,这对看上去荒诞无比的夫妻,正是阳明县的县令大人同他的师爷,两人为探查迅通快递的克扣员工工钱一事微服暗访,不惜牺牲形象,扮作一对暴发户夫妻,以此种面貌与迅通快递的小二周旋。
贺文渊千算万算,完全没算到姜欣元居然扮作女人同他出门,而且一路上还大鸟依人,压的他肩膀酸疼,路都要走不动了。他也质问过姜欣元:“县令,你为什麽一定要扮成女人?你不觉得这麽高大的女人完全就是异类吗?”
姜欣元是如此义正言辞的回答的:“我本来是想伴暴发户,让你扮女人的,可是你不是不同意穿儒裙吗?”
“我我我你你你……”贺文渊气的跳脚,堂堂男子汉怎麽能扮作娇女子卖弄风情?“谁让你非要扮女人了!你扮个劳力、扮个农民不好吗,非得扮女人?”
这次姜欣元更吃惊了:“暴发户包养苦劳力?……师爷,你什麽时候口味变这麽重了?”
……
於是最後的结果就是高壮怪女人依偎在黑胖暴发户身上,一步一蹭的前往迅通快递找线索。
好在这通羞耻play也是发挥了作用,没让他们白丢脸,帮助他们收到了一些重要资料。首先,店小二绝对是魏常生的亲信,他知道快递员和代笔先生上公堂告他们的事,他也知道魏常生每段时间都会烧毁快递的事。其次,魏常生克扣快递员工钱的事情基本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如果不是如此,小二的态度也不会这麽警惕,对工钱一事绝口不提。
“还有第三点,”姜欣元敲敲桌子:“师爷你同小二周旋之时,我注意了一下柜台上写账本的账房先生。他面前摆著三本账本,其中两本合起,封皮一样,上面的字看不清。第三本只有前两本二分之一大,在他手下摊开著,里面已经写了不少条目,露出的一点封皮却和那两本完全不同……这小小的一家快递,开业不过两月而已,生意又不火爆,怎麽用的上三本账本呢?”他露出思索表情:“我觉得,那第三本账本就是关键所在,若想知道魏常生所敛钱财都流向哪里,那本账本绝对不能放过!”
第22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五)
是夜,乌云遮月,万籁俱静。喧闹了一天的阳明县早已沈入了梦乡之中,县城各处都静悄悄的,偶有微风吹过树枝,给这首夜曲增添了几只音符。
在这沈睡著的县城的南角,有一件隐秘的事情在黑夜的遮挡下悄然发生。只见两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了魏常生的住处之外,这两人全身黑色短打,脸上也用黑布覆住,只露出两双眼睛,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情况,见周围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两人这才凑到一起,轻声的交换意见。
“县令,”其中一个黑衣人轻声说道:“咱们明明是正派角色,为什麽要干出夜探迅通这种不光明正大的事情?”
在他身旁的黑衣人听了他的话,摇摇头:“师爷,你难道以为咱们管魏常生要账本,他就会给吗?既然已经找到了突破口,有何理由不抓住线索追查下去?迟疑一分,就落後十分啊。”
“可也不用干出梁上君子之事……”
“这不叫梁上君子,”第二位黑衣人打断了他:“咱们这是不走寻常路。”
“……”
这一对打扮的好似黑夜叉的男人,正是如今阳明县的父母官姜欣元与师爷贺文渊。对於自己“十二时辰贴身私人秘书”的身份,贺文渊不止一次後悔:他这师爷当得太累,不仅要陪他下乡,还要陪他翻墙,真是劳身又劳心。人人都说他能跟在稳重成熟的清官身旁是福分,可他们都不知道在姜欣元那层兢兢业业的皮下,隐藏著一颗什麽样的心。
贺文渊既然上了贼船那就下不去了,他在心中长叹一声,决定舍命陪君子。他左右望望,道:“这堵墙这麽高,咱们又没带绳子工具,怎麽翻进去?”魏常生之府距离迅通快递的门店不远,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住著魏常生和他身边的亲信,账本一定藏在了那几个房间之一。可现在的问题是,院墙高耸,墙面又光滑平整,一个可以攀扶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真不知该如何翻进去。
姜欣元惊讶:“这院墙还算是问题吗?”他迟疑几息,後犹豫说道:“师爷,咱们既然都认识这麽久了,那我也该如实告诉你一些私密之事──当初我其实想考武状元,可当天却走错考场,拐去了文试考区,偏偏文试考区大门一关,规定必须待满三天才能从考场离开,我无事之下只能随意做做考题……我就这麽误打误撞的成了县令,可其实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武人啊。”
此番旧闻秘辛,听得一旁的贺文渊瞠目结舌,他原以为姜欣元能金榜题名,一定在平时付出了万分努力,没想到这县令只是他“随意”得来,其实他根本志不在此!站在人生赢家身旁,贺文渊联想到自己的坎坷科举路,不禁悲从中来,只恨上天不公,自己求了一辈子的,对於别人来说只是路边野花随意摘。
贺文渊什麽都说不出来,虽然脸上黑布遮去大半表情,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他要说的话,有嫉妒,有敬佩,又有叹息。见贺文渊露出这般神色,姜欣元心情大好的笑出了声,又赶快捂起嘴巴,怕这声音传出去惊扰魏府。他无声的前仰後合的大笑了半天,半晌才止住笑意:“贺兄,我真是太欣赏你了。”
贺文渊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但直觉他不会有好话:“欣赏我什麽?”
“我就欣赏你‘明明都认识我三个月了还是会被我骗到’的模样。”
“……”贺文渊觉得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拳头痒痒的急需找一具肉‘体磨一磨:“你这种满嘴跑马车的人怎麽还没被人乱拳打死啊?”
……
攻克这堵墙的方法异常简单,这墙虽高,但也没高到爬不上去,只需两人如叠罗汉一般,一个登到另一人背上,就能轻松爬上墙头。姜欣元自知理亏,主动做底,让贺文渊爬到了自己身上,待得贺文渊在墙头做稳,再回身来拉他,幸得他早年注意强身健体,没怎麽费劲也攀了上去。
贺文渊爬墙爬的心安理得,他当然知道於情於理都应当自己在下、托著县令先上去,可没办法,谁让现在自己就是“理”呢。
两人轻轻跃下墙头,虽然动作已经轻之又轻,但在静的一丝声音也无的院中已然十分明显。两人落了地屏住呼吸停顿了一会儿,院中依然静悄悄的,看来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吵醒睡梦中的人。
魏常生所购买的的小院并不大,但已经足够他和他的亲信居住。据探查,当时魏常生来阳明县开快递,只带来三名随行人员,其中两人是他的家仆,另一人则是账房先生,也就是那日在店里见到的那位奋笔疾书的中年男人。
小院中共有四间小屋,其中一间应该是堆放杂物用,两人就没有进去。另外三间里,其中一间睡了两个仆人,如果有机密账本,魏常生应该不会放在这里。他们把目光投在两间正对的厢房上,这两间屋子住的就是魏常生和他的帐房先生,账本必在这两人的屋中。
如果贸然进去翻箱倒柜,绝对会把他们吵醒,到时候被抓了现行可就不妙了。但两人既有此行,自然腹中也有万全准备:只见姜欣元蹑手蹑脚曾到东厢房窗下,指蘸唾液小心戳破窗纸,然後又从怀中取出一支空心小竹杆,一头伸进房中,另一头叼在嘴里轻轻一吹……
虽然贺文渊看不见之後屋内了什麽,但凭借“记忆”中後世那些武侠小说的内容,想来姜欣元吹进去的不外乎是迷药之类,能让屋中人陷入昏睡,除非药效过去才会再醒来。贺文渊很想问问姜欣元这些东西都是从何处得来,但一想到他身後神秘的背景,也能猜到一二。
搞定左厢房,姜欣元又溜到右厢房及仆人房间如法炮制。贺文渊一直跟在他身旁,静静的看他做这一切,姜欣元一转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想了想,一边把竹杆小心塞回怀中,一边解释:“其实我当年不想考科举,想进太医院当御医……”
贺文渊:“闭嘴。”
姜欣元闷声笑了,果然同一个骗术不能骗两次啊。
也不知姜欣元从哪里学了一些偷鸡摸狗的功夫,明明是家世背景都极好的公子哥,一手“拿著匕首挑门闩”的功夫做的极顺手,不过是一抹一勾一挑,反锁住西厢房房门的木栓便被挑开,再伸手一推,木门“吱嘎”一声露出条缝,黑洞洞的房间不设防的袒露在他们面前。
贺文渊望著那倒门缝,觉得一阵心慌,他头一次做这种下等事情,深更半夜摸进别人家门,让身为读书人的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拉弓没有回头箭,尽快查出事情真相才是当务之急,在这个时候,什麽礼义廉耻还是尽快收拾起来的好。
他们一前一後摸进房中,细细听去,床中人好梦正酣,想来迷药起效,不会发现他们。为了稳妥起见,两人把房门掩上後也没有点蜡,只是就著一只火折子,在桌上、书架上来回来去翻找。
这间西厢房中睡著的是魏常生的账房先生,书架上零星放著几本杂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