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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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弹剑之时,觉得剑上的内力并不算高,看来此人轻功虽佳,武功却是平平。
刺客大吃一惊,扭身就走。
傅邪真长臂一伸,正搂住刺客的纤腰,刺客惊极,刚想惊呼,已被傅邪真捂住嘴巴。
脂香肤滑,傅邪真心中生起异样之感,此时月光恰好斜斜透入,正照在刺客那张惊惶之极却清秀脱俗的玉容上。
一块黑巾从她的头上脱落,露出一个光光的脑袋来,刺客果然是个女尼。
忽听窗外脚步声响,卜得意焦急的声音传来:“教主,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来的金刃破风之声?”
傅邪真暗道:“卜先生毕竟是圣教高手,来得好快。”
低头望去,怀中的女尼已缩成一团,目中露出绝望之色,令人好不心疼。
傅邪真扬声道:“卜先生,刚才是在下闲来无聊,试演剑招,想不到却惊动了大家。”
卜先生笑道:“原来如此,教主好用功啊,属不不敢打扰。”
傅邪真道:“惊动了大家,实在不好意思,我也该睡了。”
他知道众人绝不敢擅入房门,是以在女尼耳边低声道:“小师傅,祢若叫出声来,我的手下就会冲进来,那时,连我也救不了祢了。”
女尼于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听话地点了点头。
傅邪真暗道:“卜先生耳力太高,我们可不能这样说话。”
他拉过女尼的手心,在上面写道:“无恶意,祢是谁?”
面对傅邪真淡定从容的神情,女尼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拉过傅邪真的手掌,纤指划道:“功败垂成,唯死而已。”
傅邪真写道:“与祢何仇?”
女尼写道:“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诛之!”
“何以得知我是教主?”
“日间偶闻,遂下杀心。”
傅邪真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日间与杨怒等人的那番激战,已尽落入有心人眼中。
他又写道:“圣教之中亦有好人,姑娘不怕杀错人了吗?”
女尼愤愤地望了傅邪真一眼,道:“你现在虽无过错,日后必定作恶多端。”
傅邪真苦笑摇头,看来与白道息争止纷,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困难百倍。
他暗道:“我若是连一个小姑娘心中对本教的仇恨都化解不了,又何谈其他。”
他忽地大声道:“卜先生,我有事出去一下,明晨必回,大家不必跟随,更不许出屋窥看,违令者,以叛教论。”
这是他做教主以来,下的第一道命令,可谓荒唐之极,心中颇为忐忑,料想卜得意必定怪话多多。
想不到却传来卜得意凝重的声音:“教主有令,属下严遵。”
傅邪真还有些不敢相信,探头向屋外望去,果然不见一人,就连守夜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傅邪真大喜,轻轻一搂女尼的纤腰,飞身纵出院外,几个起落后,大院已远远地落在身后。
到了僻静无人之处,傅邪真放开女尼,道:“现在四处无人,小师傅可以走了。”
女尼惊奇地望着傅邪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身在自由之地。
她咬着嘴唇,沉吟片刻,道:“贫尼想要杀你,你为何却放了我?”
傅邪真道:“祢想杀我,只是因为我是圣教教主,可见祢与我无仇,只是与圣教有仇罢了,而圣教以前所做之事,的确不该,小师傅有杀我之心,亦是可以理解的。”
女尼更是惊奇,道:“听到你这样说话,真让人无法相信,你竟是那个天杀的魔教教主,魔教的教徒好奇怪,他们为何会立你这样的人做教主呢?”
傅邪真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小师傅会来行刺,故意想害我吧。”
女尼扑嗤笑道:“我想杀你,也只是一时性起罢了,他们怎会知道,你不要胡说了。”
声音娇脆动人,语音更是天真烂漫,傅邪真暗叹道:“连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尼姑,心中也充满了对魔教的仇恨,由此看来,想与白道群雄尽弃前嫌,实在不易。”
只是越是不易为之事,越能激起傅邪真的决心,这个志向他既早已立下,又怎能因为困难重重而放弃。
他道:“小师傅,祢恐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祢的师傅长辈们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们?”
女尼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见她们的好,她们的武功可比我高多了,若知道你的身份,绝不会放过你的。”
傅邪真心中一动,听女尼之话意,竟有维护自己之心,此女的善良天性一览无遗。
傅邪真心中灵光一闪,忖道:“是了,白道之所以为白道,就是因为他们中的人大多心地良善,是以,只要我教从此之后一改前非,她们慢慢地会相信我们的诚心。”
女尼道:“是了,今日中午,我在酒楼上等师叔她们,见到你与川东分堂的人动手,你的武功明明高过他们,为何却一味地退缩?”
傅邪真道:“那时我身体蕴有剧毒,举手就能杀人,他们与我无怨无仇,我又何必害死他们。”
他努力回忆,果然想起今日在酒楼中时,的确曾见过一个女尼,只是那时茶楼上热闹喧哗,自己又怎能注意。
女尼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这个教主的性子,的确与众不同,哎,为何你却要是什么魔教教主,不当不行吗?”
夜空中忽地传来衣袂带风之声,有人在低声呼唤道:“静观师妹,祢在哪里?”
女尼脸色一变,转向傅邪真道:“你快藏起来,我的师姐来找我了。”
傅邪真道:“那好啊,我正想见见她们。”
静观急道:“你这人好不知好歹,她们见了你,又怎会手下留情。”
傅邪真微微一笑,暗道:“我若连几名女尼都对付不了,又有何资格做什么教主。”
两名黑衣女尼瞧见这边有人影晃动,立刻飞纵下来,一名女尼急道:“师妹,祢怎会在这里,师叔可急坏了。”
静观望了傅邪真一眼,道:“我只是随便逛逛,让师姐们担心了。”
一名脸上生着白麻子的女尼抬头瞧见傅邪真,心中生疑,叱道:“他是谁?”又回头望着静观,神色渐厉。
静观不知所措,惊慌地道:“静月师姐,他是,他是……”
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然而傅邪真的身份实在特殊,又怎能让师姐们知道,静观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神情大为狼狈。
傅邪真微微一笑,对静观道:“今天若不是小师傅援手,只怕我就要死在魔教川东分堂的手下了。”
静月神色渐和,对静观道:“原来祢与魔教贼子交过手了,何不早说,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傅邪真道:“我猜静观师傅是为善不欲人知罢了,这份侠义心肠,在下敬佩之极。”
静观绝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被傅邪真轻轻道来,竟是天衣无缝,不禁莞尔一笑,暗道:“毕竟是魔教教主,谎话张口就来,也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
静月道:“夜已深了,师叔也等急了,师妹,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她转向傅邪真,道:“这位施主,魔教的人好不凶恶,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们的好。”说罢拉着静观,转身就走。
傅邪真道:“我可不能就这样走了,救命之恩,当终生图报,我虽不能替师傅们做什么,好歹也要面见师傅们的师叔,好当面谢过。”
静观吃惊地道:“你要随我们去?”
傅邪真道:“当面道谢,那是一定要的。”
静月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捡了条性命也就罢了,还谢个什么,我们峨嵋派一年不知要救多少人,若都像你这么麻烦,那还得了。”
衣袂振动处,三尼的身影忽地已在十丈开外,再一闪,又在二十丈开外,傅邪真暗暗称奇,峨嵋派的轻功确有独到之处,这种移形换影之技,可谓江湖独步,难怪分堂虽是戒备森严,静观仍是能轻易进入。
峨嵋派既是十大门派之一,傅邪真更加不能错过,他已打定主意,非要面见峨嵋派的长辈不可,圣教的宗旨好歹也要当面直陈,虽不能立刻就化干戈为玉帛,总该不无裨益。
他尽力急奔之下,不一刻就看见三尼的身影遥遥在前,此时他心中明白,峨嵋派的轻功虽说在短距离内形如鬼魅,然而却不适合长途奔袭,与柳飘飘长短皆宜的轻功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眼看着三尼在郊外一间破庙前停下,傅邪真也停了下来,暗忖道:“若就此闯进去,是不是有些唐突,然而若是不去,今夜岂非一事无成。”
正在沉吟,忽听三尼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就是兵器交鸣之声,在静夜中听来,显得极为刺耳。
傅邪真吃了一惊,叫道:“不好,莫非是杨怒他们觉察到峨嵋派的行踪,故而追踪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就纵到破庙前,身形如箭矢一般,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苦练昔日琴真所授的太虚紫府神功,功力之纯,比之在洛阳城又何止胜过数倍。
扑到门前,傅邪真硬生生停止身形,只见庙中只有五名女尼,一老四少,却有七名蒙面人,皆使长剑,围着五尼激斗。
那名老尼想必就是静观的师叔,一把长剑使得快疾异常,一人独斗四人,不过已渐处下风。
其余四尼分战一名对手,无不是守多攻少。
傅邪真见众尼一时间倒还不至有性命之危,便静下心来,观看七名蒙面人的武功。
蒙面人口中呼喝不停,说的话稀奇古怪,倒与雅丽丝有些相似。
傅邪真暗暗点头,忖道:“原来是西域武林的妖人,这些人越来越猖狂了。”
可是细看之下,却发现他们的武功与雅丽丝大相径庭,使的无一不是中土武功。
傅邪真虽觉奇怪,细想之下,也倒(炫)恍(书)然(网)。
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少林的武功大多是由达摩祖师传下,而祖师本人,本就是天竺人士,是以西域武功与中土武功有些相似,也就不足为奇。
此时静观已迭逢险招,剑招大乱,傅邪真忙抢步上前,一拳击向静观对敌者的后心。
那人陡觉后心劲风涌来,却并不惊慌,头也不回,反手就一剑刺来。
他却哪里料到,傅邪真的武功之高,远远出乎他的想像,这一剑未刺出一半,后心已中一拳,“砰”地一声,被打得口中鲜血狂涌。
其余六名蒙面人见来了劲敌,分出三人向傅邪真逼了过来。
静观此时也认出傅邪真,吃了一惊,道:“你,你怎么也来了?”
傅邪真笑道:“我来谢小师父的救命之恩。”
此时一人正仗剑刺来,傅邪真并不回头,反手一掌击去,那人顿觉呼吸不畅,一口真气难以提聚,剑招竟难以使完。
静观见他武功如此之高,又惊又喜,道:“你没有兵器,拿我的剑去吧。”
傅邪真刚想接剑,忽地想起,自己所会剑法,只有琴真所授的一套大风云剑法,静观的师叔是武林前辈,很有可能知道这套剑法,这种时候,又怎能自暴身份。
他向静观摇了摇手,转身向身后三人扑去,用的却是普通的岳家散手、太祖长拳等这类粗浅的武功。
招式虽是粗俗,然而有拳皇所授的拳意在其中,其威力提高了何止十倍。
“砰”地一声,又一人中拳倒地,也是口中鲜血狂涌。
其余的蒙面人大感惊奇,相互间说了几句怪话,想是惊讶傅邪真武功奇特。
等傅邪真再以简单粗笨的招式又将一人击倒时,其余的蒙面人再也无心应战,纷纷向庙外退去。
傅邪真刚想追出,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少侠,穷寇莫追,免得中了魔教妖人的诡计。”
傅邪真大感惊讶,回转身来,道:“师太何以认为这些人是魔教的?”
老尼冷笑道:“峨嵋派侠名传天下,若非魔教贼子,又怎能偷袭本派。”
傅邪真抬头望去,见这名老尼五十多岁,目光锐利,神情威严。
老尼和声道:“多谢少侠援手之谊,老尼慧能,不知少侠肯否将大名赐告。”
傅邪真一时冲动,昂然道:“在下傅邪真,现为圣教教主。”
慧能大吃一惊,失声道:“你竟是魔教教主,你……”
刚才若非傅邪真援手,只怕峨嵋派五尼尽皆丧命此地,然而若傅邪真竟是魔教教主,此事又如何解释。
慧能心中一动,怒叱道:“傅邪真,你究竟安排了什么诡计?”
傅邪真苦笑不已,好心相救,竟变成施展诡计,这世间之事,实在难以说清。
慧能却是越说越愤,怒道:“是了,卖乖讨好,本是魔教的惯用伎俩,只是不管你们有何诡计,在老尼面前,都是无用。”
言未毕,已是一剑刺来。
傅邪真暗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还手,否则刚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自费。与白道化干戈为玉帛,本就谈何容易,我若因此小事而退缩,又怎能成就大事。”
他此时眼光颇为高明,于对手的破绽看得清清楚楚,是以闪避起来也颇为容易。
慧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