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每个世界都遇见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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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中)
比D斯佩多的惩处决定更早到达的;是彭格列南意大利战场大获全胜的消息。
彭格列终于成为了整个意大利最强大的黑手党家族,之一。
“回来了……”
“看啊,那就是Sivnora大人;是他率领我们的同伴战胜敌人的。”
“听说Sivnora大人是首领的弟弟,不过他的火焰和首领的不一样;要更加的具有强大——”
“嘘——”
细碎的絮语在耳边不停地响起;就像是藏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老鼠。
Sivnora没有分给议论纷纷的众人一点眼神,他的目光始终注视了前方。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拨开,拥挤的人群迅速而又安静地向两旁退去,为他让出一条笔直地;通往那座城堡的道路。
挟着一身风尘的Sivnora直接用愤怒之炎轰开了GIOTTO办公室的大门。
站在窗边的GIOTTO转过身;从那扇似乎总是被阳光眷恋的落地窗前走了过来。
他收起摊开在桌上的纸笔;Sivnora的视线在那上面一扫而过;只在他带着的玛雷指环上顿了顿,十足讽刺地扯了扯唇角。
“真是【深情】而又【温柔】的GIOTTO。你不会忘记她是因为什么才死去的吧!渣滓!”
“我总是比你要清楚一些的,Sivnora。”
GIOTTO笑了笑,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
将那张纸放进了抽屉,GIOTTO对Sivnora点了点头。
“欢迎回来。”
Sivnora没有再说话,他冷冷地盯着GIOTTO。
他有着和他的兄长迥异的黑色眼眸,并且大多数时候总是显得高傲而又不近人情。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总会让人觉得不那么舒服,会不自禁地升起一股被挑衅的错觉,可是比起GIOTTO那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妥协,看透了一切却也包容着一切的目光,这似乎并不算什么。
最终是GIOTTO先移开了视线。
Sivnora皱了皱眉。
“希望你还不至于愚蠢到那样的程度,GIOTTO。”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对我说的人,可我并没有任由悲伤和愤怒遮蔽我的理智。”
摩挲了下玛雷指环,GIOTTO凝视着它微笑了起来。
“Sivnora,你终会知道我的决定绝不是任性妄为。”
“是吗。那可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啊——”
Sivnora装模作样地哈哈笑了两声,甩手将一封信扔到了GIOTTO的脸上。
房间里响起闷闷的一声啪。
信纸贴着GIOTTO的面颊,慢慢滑落在了桌上。
“我回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滑稽的妄想的,渣滓!”
“死人就应该呆在死人的地方。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允许你去惊扰死者的沉眠,GIOTTO。”
“是吗。”
随着信纸的滑落,GIOTTO的表情也变了。
他依旧微笑着,可是唇角扬起的弧度不能给他金红色的眼眸里带来哪怕一丝的温暖。像是在不屑Sivnora的话,他扬了扬眉梢,侧过脸看向落地窗。
“我又为什么需要你的‘允许’呢,Sivnora。更何况——”
回过头看向Sivnora,GIOTTO唇角的笑意越深。
“你也是无法阻止我的。”
“就凭你那软弱的死气之炎?”
Sivnora冷哼了一声。
“你有多久没有点燃过火焰了,彭格列一世!?”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GIOTTO却并没有再继续话题的意思。
“不过Sivnora,你该去休息了。我想接连的奔波一定让你疲惫至极。”
Sivnora离开的很干脆。
GIOTTO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
“你不想再见她一面吗?”
停下了脚步,Sivnora转过头,丢给GIOTTO一个满是讽刺的不屑笑容。
“你以为我是你吗,渣滓!”
脚步声渐渐远去。
GIOTTO在办公桌前坐下,拿出那张被放进抽屉的纸,羽毛笔在墨水瓶中沾了沾,饱含墨水的笔尖悬在羊皮纸上停了很久。
视线瞥向左手的玛雷指环,GIOTTO低声笑了下,摇了摇头,笔尖终于落了下去。
这张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被印上死气之炎的纸,在第二天的中午摆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初代彭格列的守护者们一个不少地全聚集在这里,包括本来被囚禁在国家秘密情报局的审讯室中的D斯佩多——不用怀疑,就个人行为而言,D斯佩多早已经足以进入这个阿诺德特意为他保留的地方。
他的手上还带着手铐,独自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以云之火焰加持的手铐链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另一端在阿诺德手中。
就像是一个囚犯、不,一只狗。
这对于出生贵族,尽管说着应该让有才能的人来占领社会的高层了,却天然带着贵族那莫名的高傲和轻蔑地D斯佩多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最大的折辱了。
可他并不在意。
或者说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再从GIOTTO口中知道些什么。有关于艾琳娜和彭格列指环的。
西蒙和柯扎特夫人坐在一起,在得知了诶路的死讯后,他就沉默了许多,看向D斯佩多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诶瑞斯一个人坐在沙发那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去看任何人。阿诺德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以一种守护的姿势安静地坐着。
“Sivnora。”
GIOTTO将那张纸推向了黑发的青年。
他摘下了戴在右手的彭格列大空指环,将它压在了那张委任书的上面。
“诚如你所见,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带领彭格列往前走哪怕一步。它虽然在我的手中成立,却逐渐背离我的初衷,或许我曾经可以将它引导向我所希望的地方,也那样坚持着,可是现在——”
GIOTTO沉默了下,环视一周,平静而又包容的眼神很轻易地就安抚下自己已经开始躁动的守护者们。
“因为某个我们都知道的原因,我已经无法再如同最初那样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甚至……我已经无法再像最初那样爱着彭格列,我们一手创建起来的为了守护而存在的,自卫队。”
“GIOTTO!”
在Sivnora开口之前,西蒙站起身。
他皱着眉,看向好友的目光并不是那么赞同。
“无论如何,永远——不要拿诶路当借口。”
“西蒙,诶路永远不会是借口。”
GIOTTO笑了笑,他的手上只剩下了一只指环,笑容空落落的却好像他的生命里也只剩下了这一只指环。
“我的软弱让我没有办法再领导彭格列,甚至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在此之后,我会离开……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会一直追随你的,GIOTTO。”
G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
他摘下了自己的彭格列指环,放在桌上。
朝利雨月叹了一口气,也摘下自己的指环。
“去日本吧,那里是我的故乡,樱花很美。”
“我才不要离开这里,不过不用再被扔上战场了,真好。”
“究极地烦恼啊……大家还是在一起才热闹嘛,阿诺德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一枚接一枚,彭格列指环被放在了桌上。
阿诺德的那一枚是扔过来的。
他站起身,将搭在衣架上的围巾递给了诶瑞斯。
“我并不打算和你们一同离开,不过彭格列也没有让我再留下的理由。GIOTTO,以及彭格列,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背离诶路的意愿。毕竟,我没有对敌人留手的习惯。”
“我也没有这样的习惯。”
Sivnora拿过彭格列指环,在指尖把玩着却没有带上。
“GIOTTO,你确实不配戴着它。现在你那软弱的火焰,实在是让我忍不住发笑。”
这么说着,他松开手,任由彭格列指环掉在桌面,滴溜溜地转了个圈。
“你不配带着的,可不是只有彭格列指环,渣滓。”
“和我们一起走吗,诶瑞斯夫人?”
像是没有听见,GIOTTO看向诶瑞斯。
Sivnora也并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他垂下了眼帘,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点燃了死气之炎的纸与摆开的彭格列指环。
“不。”
诶瑞斯摇了摇头。
这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
“我要留在彭格列。”
这一次,连阿诺德都转头看了过来。
完全没有在意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诶瑞斯凝视着唯一坐在那边不动的Sivnora,干巴巴地扯了扯唇角。
“我把我的意愿变成了诶路的责任,现在也该让我负责起诶路的意愿了。”
Sivnora终于抬起头,哼笑了下。
“彭格列不需要累赘。”
“你错了。那不是累赘,是彭格列存在的意义。”
顶着Sivnora迫人的视线,仍然年轻的母亲挺直了腰杆。
“是我的诶路守护着的彭格列存在的意义。我知道,Sivnora你和GIOTTO的理念不同,彭格列在你的领导下最终会走向和最初不同的道路,或许它将不再是诶路期待的那样。但是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替诶路看着彭格列……也陪着你,我亲爱的孩子。”
她的眼中盛满了秋日的阳光,温暖而又慈祥。就如同无数次凝视着诶路那样,将属于母亲的温柔毫无保留地给了坐在那里面色冷凝的青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诶路似乎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在意你。她的愧疚和关怀出现的那么莫名,似乎是透过你看见了另一个人——喔,别生气——那必定是一个她曾经犯了错却再也无法去弥补的遗憾。可是诶路年纪还那么小,她能够有什么样的忧愁,又怎么会体会那样的遗憾?”
似乎一谈到自己的女儿,诶瑞斯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倾诉的欲、望。她说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有些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可是无论是哪一件都是断断续续跳跃性极强。
没有一个人打断她,她就这么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快乐地继续着。
过去的岁月是那么幸福,始终愁眉不展的柯扎特夫人也不禁露出了些许笑容。
“诶路大概是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虽然看起来你更像是她的哥哥,Sivnora。我的诶路有时候总会让人觉得她要比自己的年龄成熟的多。”
诶瑞斯摸了摸自己的脸,满含歉意地看向阿诺德。
“抱歉,阿诺德。我想要留在这里。”
阿诺德摇了摇头。
“我尊重您的选择。”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脚步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个怀表。
表盖打开后是一张照片,阳光很灿烂,诶路懒洋洋的笑容永远停留在了那大片的浓荫中。
罕见的笑容浮现在阿诺德的脸上,柔和了原本显得有些冷厉的神情。
“原来你也像个孩子一样调皮过吗,诶路。”
……我的妹妹。
笑容转瞬即逝。
他合上表盖,将怀表重新放进怀中,迈开脚步。
从今天开始,他又只是国家秘密情报部的首领,阿诺德马里诺了。
Sivnora阻止了D斯佩多取下彭格列指环的动作。
“彭格列二世的雾守仍然是你,D斯佩多。彭格列会很乐意有一位背叛了一位首领却又臣服于另一位首领的彭格列雾守。”
他站起身。
“当然,这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我不需要叛徒。”
门被带上。
Sivnora走出来的时候并不意外地看到GIOTTO站在房间外,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摇了摇头。
“Sivnora,你还是这么一点都不留情面。”
“你有资格说我吗,渣滓。”
Sivnora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带着它离开。”
“你也是想要再见她一面的吧。”
GIOTTO吻了吻手上的指环。
“你不会让彭格列背离我们的意愿的,对吗?”
Sivnora沉默了很久。
“……我会带领彭格列成为最强。”
——强大到,能够完美地落实我们共同的坚持而不会被任何人破坏。
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GIOTTO第二天就离开了,G、朝利雨月和纳克尔都和他一起。
西蒙带着自己的祖母回到了家族,像是害怕失去一般,迅速地和喜欢的女孩结了婚,很快就有了一个女儿。
而改名为泽田家康的GIOTTO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西蒙之后三年结婚了。新娘是个很温婉的传统日本女性,对自己丈夫始终不曾摘下的戒指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承受并且爱着丈夫给予的一切,包括痛苦。
GIOTTO结婚的那一天,阿诺德去了日本。
没有还手,GIOTTO顶着鼻青脸肿的模样举办了婚礼。
从那之后,阿诺德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一年后,GIOTTO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看着那个孩子的时候却像是看向了久远的未来。
包括G在内,没有人知道GIOTTO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那个承诺,只有两个人知道。
一个人已经长眠,另一个人不会说。
那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彭格列在Sivnora的领导下站在了意大利黑手党的顶峰。
D斯佩多仍然当着他的雾守,他不舍得死去,因为他还没有知道艾琳娜活过来的方法——在所有人的默默支持下,GIOTTO的谎言变成了坚不可摧的事实,被蒙在鼓里的D斯佩多永远也无法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