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每个世界都遇见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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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化开的雪水,倒进去搓洗起来。
屋子里的铜锅传来炖土豆的味道。
江一一四岁的时候,艾玛傍上了当地一个有钱人,母女两过了好几个月的幸福生活。
可惜这幸福来得太轻易,失去的也一样容易。
刚刚入冬,那个有钱人就抛弃了艾玛,杳无音讯。
又是冬天。
不过这个冬天,倒是比以往好过了许多——只除了一样。
艾玛似乎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有钱人,在他不告而别后受了很大的打击。
所以这个冬天,几乎都是江一一在照顾沉浸在抑郁中的艾玛。
所幸,托那个有钱人的福,艾玛得到的各种礼物,算下来能够她们省吃俭用十几年。更多的则是衣服,有钱人似乎想要在艾玛面前表现自己的和蔼可亲,曾经很大方地在商场让江一一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
江一一很不客气地挑选了不少保暖御寒的衣服,顺带还把家里的床单被套备置了好几套换洗。
冬去春来,艾玛的抑郁没有好转,反而在得知自己又怀孕了之后连精神都出了些问题。
艾玛坚定不移地认为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那个有钱人的——尽管无论是医生还是江一一都可以告诉她这个孩子才刚刚两个月,但是有钱人已经抛下她快四个月了。
与此同时,那个有钱人的身份在艾玛的记忆中却是飘忽不定起来,有时候是黑手党老大,有时候是罗马贵族,有时候是美国总统。
艾玛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江一一有时候会盯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地再一次进入梦中的世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是从胚胎开始,更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会反而觉得江一一那平淡却又幸福的二十年更像是一场梦。
或许是因为几乎之前的所有世界江一一都是幸福快乐的,就算有过悲伤痛苦,也只是一种经历,所以在对比之下,那些记忆,反倒更像是艰难生活着的埃特渴望幸福而做的美梦。
没有任何预兆的,艾玛在十月十日这一天突然阵痛,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婴。
接生的是江一一。她满身是血的抱着闭着眼哇哇大哭中气十足的弟弟,用热水给他擦洗着皱巴巴的身子。
生下孩子后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的艾玛重操旧业,养家糊口,于是这个一直没有被命名的弟弟就都是江一一在照顾,
江一一不在乎。面对着皱巴巴的小小一团,江一一母爱爆发了。
尽管她才五岁。
不再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江一一看看睡在床上握紧小拳头皱着眉毛的弟弟,再看看破旧的棚屋简陋的摆设,最后看看自己趁着那几个月逮着机会就往肚子里塞好东西补充了营养而终于长的有点力气了的胳膊腿,重振精神,下定决心要改变现状。
爆发吧,江一一!
一切为了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放错了……之前是修改之前的版本……
另,感谢【绿色荆棘】扔的地雷~~握拳!本文绝对纪念意义的第一颗啊!
另,评论我都有看,没有回复的话……是因为回复不了,还有【果汁】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绿字变成了黑字……
、埃特(三)
艾玛似乎并不重视江一一仍在襁褓中的弟弟,连名字都没有给他起一个。
江一一趴在对是否有妈妈的关爱丝毫不在意的弟弟身边,伸出手戳戳他蜷在被子里的手,握着一个小小的拳头,嫩嫩软软的。
“艾格。”
江一一看着被戳得不耐烦了,整个脸都皱成一团的婴儿,满怀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顶,挺得意地给弟弟取了个名字。
“艾玛,埃特,艾格,一听就是一家人嘛。不过希望你以后别‘矮个’才好……恩,等我再长大一点,就会好起来了。”
江一一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掐了掐那几个月被养出来的婴儿肥,微笑。
她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怎么说,那么多年不是白活过来的是吧!
艾玛对江一一给她弟弟取得名字直接无视,或者说,艾玛直接无视了他的第二个孩子。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就会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实在来得太不是时候——多一张嘴,就意味着家里的储蓄减少的更快。
大概,也有可能是因为艾玛实在太放心江一一了。
尽管这里的孩子大多早熟,还穿着吸着鼻涕的大孩子带着襁褓里的婴儿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但是比起其他的孩子,江一一这个刷了绿漆的老黄瓜还是成熟懂事得太显眼了。
被逗弄的烦了的艾格翻白眼一样挣扎着掀起眼皮,露出一线血红。
江一一愣了愣,咧开嘴乐呵呵地把他抱了起来凑近看。就看见终于睁开舍得眼睛,露出红的鲜艳的眼眸的弟弟,状似不屑地用眼角轻蔑地瞥了自己一眼,又闭上了。
艾格放声大哭。
江一一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股温热濡湿的液体,顺着她托在艾格屁屁的手掌往下流淌,流淌……
这个坏脾气的臭小子!
看着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干嚎,就像是在说“放我下来,离我远点,你们这些可恶的地球人”的艾格,江一一无奈地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和风的女儿,想起了江然,还想起了更早之前的泽田纲吉。
心里某一处柔软了下来,带着浅浅的苦涩。
江一一亲了亲艾格的脸蛋,笑得一脸无奈。
“你哭啊,哭啊,再哭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大概是被脸上不一样的触感惊到了,艾格睁大了眼睛,呆呼呼地盯着江一一看了一会儿,甩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干脆了当地闭上眼睛,又睡了回去。
——你笑啊,笑啊,爷不搭理你了。
艾格再一次用他婴儿的独特思考方式,打败了江一一这可恶的地球人。
于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艾格,沐浴在姐姐的慈爱光辉下,茁壮生长。
“艾格,小心点。”
江一一牵着艾格的手,领着自己已经五岁了的弟弟穿过贫民窟那一片密集的低矮平房,在不远处的溪流那里停了下来。
五岁的艾格长得比江一一记忆中那些孩子瘦小一些,不过在姐姐想方设法打野食给他补充营养,并且教导了些武术基础的情况下,身体挺结实。
姐弟两都顶着一头支愣着的短发,江一一的理发手艺拜那个模特生涯所赐锻炼的还不错,起码在工具仅为菜刀+钝小刀的情况下还硬是给自家弟弟理出了个层次,至于她自己——江一一目前还没有勇气让艾玛或者艾格在自己头上动刀。
艾玛那些可怜的存款已经所剩无几。
而她年龄的增大和两个孩子的拖累,使得光顾她的客户越来越少——特别是艾玛像是护犊子一样对待那些对她年仅十岁的女儿流露出异样神色的客户之后。
江一一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穿的西装笔挺,却跑到贫民窟里对着十岁的幼童露出那样的眼神——猥亵,残虐,充满欲、望。
“埃特,艾玛今天又要工作了吗?”
艾格仰着脸看向江一一,被称为不祥征兆的血色眼眸里藏着超出年龄的深沉,不过他年纪毕竟太小,对那些也不过是有个懵懵懂懂的概念,更多的是好奇和期待。
工作的话,就意味着晚上会有一顿丰盛的晚餐。
相对而言。
江一一戳了戳艾格的额头,模仿着宇智波鼬居高临下地俯视矮了自己一个头多的艾格。
“我愚蠢的弟弟呦,要叫姐姐和妈妈,记住了吗。”
艾格捂着额头,狠狠瞪了江一一一眼。
溜着弟弟沿着河边玩了一路,江一一在河边捉到了三只青蛙和两条蛇,熟练地剥皮拆骨,在艾格找来的枯树枝上点火烤蛙,解决午餐。
艾格看看江一一手中燃起的大空火焰,再看看烤出香味的青蛙,脑袋一点一点。
“埃特,为什么你可以从手心点火?”
“唔……遗传变异?”
江一一随口回答,一边注意着火堆上午餐的火候,一边注意有没有大人到河边来。
这条河是贫民窟里唯一的水源,并不允许打野食。或者说,并不允许贫民打野食。毕竟,虽然离贫民窟挺近,但是这种原生态的好风景,正是那些有钱人喜欢来的地方——打打猎,赏赏花,泼泼水,看看云,钓钓鱼,吹吹牛,谈谈情,做做、爱,美好的一天又愉快地过去了。
就像那个世界里,有点闲钱的人都喜欢往农村跑,体验什么农家乐一样。
江一一嚼着嘴里的青蛙腿,把另一串递给了艾格。
艾格接过却没有吃,直勾勾地盯着江一一,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那我也能点火吗?我也是特别的?”
江一一咽下了那一大口青蛙肉,不知道艾格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艾格当然是特别的。”
这样的话,却并没有让艾格露出笑容。
他盯着自己手里的烤青蛙,以对于一个五岁孩子来说深沉太过的表情发着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慢慢吃起来。
江一一摸了摸艾格的脑袋,站起身。
“对我和妈妈来说,艾格你就是最特别的。还是说,你想要其他什么样的特别?你还小,要知道,虽然每个人都讨厌过穷日子,但是贫穷并不是过错,以贫穷为耻,才是过错。”
江一一卷起裤脚,随手拿着自己烤青蛙的那根竹棍在掌中转了几圈,慢慢地淌进河里。
艾格没有说话,安静地吃着午餐,血色的眼瞳一直凝驻在江一一的身上。
他用眼睛记忆着自己姐姐的每一个动作,流畅,优美,而又充满力度。
江一一在准备晚餐——叉鱼。
这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样安全地把战利品偷、渡回家。
她近乎本能地在脑海里计算着敌人们出现的范围和时间,衡量着双方的战斗力,手中的竹棍以难以预测的速度破入水面。江一一握住了竹棍的末梢,略略向上一提,一尾挣扎个不停的细鳞鱼被甩到了艾格的面前,带出老大的一片水花。
“晚餐!”
江一一用手背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花,得意了下自己宝刀未老,对着利落收拾了扑腾个不停的鱼地艾格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天色渐渐晚了。
江一一在凑齐她的最后一条晚餐——在避开生人换了三个地方,运动中途肚子饿了战损四条鱼之后。
“埃特,可以回家了吗?”
艾格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最后一条鱼拴在草藤上。
江一一抬头看了看天空,晚霞很灿烂,大片的黑鸦飞过天际,藏进不远处的树林。
“好啊,回去吧!”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江一一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这次的归程十分顺利,江一一弯了弯唇角,然后听见了几步开外的屋子里传来熟悉的呻、吟。
“啊……啊恩……不、不要了……救……唔……”
“叫什么呢?这样你不是很快乐吗……就这样!”
“啊!不要、不……啊……啊哈……”
“哈哈哈!就是这样,对,就是这样!再含紧一点,贱人!”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江一一皱了皱眉,伸手捂住艾格的耳朵,带着他缩在那个角落,头靠在木墙上看着天空发呆。
艾格扒拉了下江一一的手,最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松开手,往江一一那里蹭了蹭,蜷在姐姐的怀抱里,睁着眼睛不言不语。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小了。
其实那伪装出来的愉悦和压抑不住的痛苦,怎么会被混淆弄错呢。
可是,艾玛的年纪大了,年轻的有技巧的“绅士”不会把钱花在她的身上,只有那些年轻女孩子不愿意接待的,或者是并没有多少钱的客户,才轮的到她。
前者必然有着某些变、态的嗜好,后者,则是发泄一样的粗暴做、爱。
快了……
很快就可以长大了。
江一一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屋子里的呻、吟停了。
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看到窝在角落里的江一一和艾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带着尚未退去的欲、望。
“埃特已经这么大了啊。”
他努力地笑得很和蔼,很亲切,向着江一一的头伸出手。
“和艾玛一样漂亮呢,真是个好——”
艾格打开了男人的手,血色的眼眸中迸射出凶戾的神色,挡在江一一的面前。
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四下里看了看,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匆匆离开。
江一一记得他回过头时瞪向艾格的狠厉眼神。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他不敢的。”
“哼。”
江一一戳了戳艾格的额头,牵着他往屋里走。
“进屋以后直接去厨房,不要看,知道吗。”
艾格点了点头。
屋子里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江一一在仍然还没有习惯这种味道,有些愣神的艾格背上拍了一巴掌,挡住了他下意识看向床上的视线。
“快去。”
艾格听话的离开了。
艾玛瘫软在床上,脸色带着窒息后的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青紫色的伤痕,脖子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辨。
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