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圣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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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闻言都停了筷子,齐刷刷看着他。
“卖了一百一十文。”
众人倒吸口气,曹氏似不信般,急急又问了遍,“真是一百一十文?”
“恩。”
曹氏乐开了花,众人面上都染了喜色。
白鑫却在这时搁了筷子,认真地说:“昨天赚的钱,都让我花了。”
欢笑声戛然而止,曹氏急得头上冒出了细汗,忙问:“我的儿,如何花了这么多?”
白鑫不紧不慢道:“我得了个做头油的方子,昨天便抓了药、买了油,做来试试,寻思今天去镇上再卖,若是能卖了,少说价钱翻一翻。”
曹氏听了,并不高兴,反而一脸担心,“这钱哪是这么容易赚的?别到时连那一百多文都赔进去,你说老老实实弄些松脂卖多好?”
“娘,我有分寸。”白鑫摇了摇头,觉得要说服她还真有些困难,
曹氏还在唠叨个没完,“你也不知打哪得了个破方子,好使不好使?再说这些胭脂水粉头油的,你当容易做?那摊子、店铺手里花样多着了,不缺你这一种……”曹氏见他好似没听进去,于是哄道:“乖,下次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了,踏踏实实卖松脂,攒些钱将来也好给你娶媳妇。”
“娘,我有分寸!”白鑫口气强硬起来。
气氛有些冷滞,大郎忙来打圆场,“娘,三哥有主意,你就听他的吧。”
满娘一个劲地偷看大娘的头发,见今个梳的这么油亮,暗猜应该用了小叔子做的头油,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谁不想多赚钱?众人七嘴八舌劝了几句,曹氏见没人听自己的,不免有些怏怏不乐,“我也想家里多赚钱,这不是怕他都赔进去吗?”
吃完饭,白鑫用背篓装了松脂,又往镇上去了,曹氏在门口看着他背影,唉声叹气。
大娘见状,走过来劝道:“娘,不要担心,三哥本事大着咧,不会赔的。”又说母女间哪有什么秘密,大娘又将昨晚做头油的事说了,“三哥给了我点,用了后可好着咧,娘你摸摸看。”
曹氏听了,先是心疼,哎呦哎呦叫了几声,“你咋就给用了呢?少说值好几文钱的头油就叫你抹了?”
大娘也不恼,“娘,你摸摸看嘛!”
曹氏这才捋了两下她的头发,果然触感滑顺,一半是有些期待,一半是担心,“好是好,可那镇上店铺里什么没有?他做的头油能有人要?”
“三哥说这方子是专门治风屑的,娘你看我是不是少了些。”说完,就略略低下头。
曹氏用手扒拉几下,喃喃道:“好像是少了点。”
大娘闻言,更加神采飞扬。
白鑫直迳去了镇上,先将松脂卖了,然后去了木器作坊,一口气买了十来只小圆木盒,打算用来装头油,又让店家裁了方方正正小红纸,上面写着“去屑头油”,贴在了上面。买完后,白鑫在镇上溜达一会,才离开。
回家后,他将头油等分转进木盒里,十只盒子整齐码放在一起,倒也好看。
众人齐刷刷看着,心中祈祷真能卖个好价钱,
满娘看着尤其眼热,甭管这头油到底有用没用,她也想弄一点擦擦头。
白鑫也看出了大嫂的渴望,只是娘在旁边守着了,一准不会同意,何必浪费口舌,反而让大嫂落了埋怨,又说他一个小叔子,对大嫂太殷勤了也有些别扭,于是就装作没看见,认真摆弄着盒子。
再转日,白鑫不仅背着松脂,还有那些头油,在全家人热切的目光下,奔向了镇上。
他先是将松脂卖了,那掌柜见他似有心事,也就没有多搭话。
白鑫来到最热闹的一条街,他没打算将头油卖给店铺,因外面的盒子太过朴素,大店怕是看不上,这两天他有心留意,于是直接找到了买卖最好的一个小摊子。
那摊主是个中年妇人,身材消瘦,两鬓如鸦斜插梳,脸上是时下最普遍的三白妆,在额头、鼻梁、下颌抹得雪白,一对倒晕眉,下浓上淡,香红唇,倒也有些姿色。
那妇人见白鑫靠过来,立刻热情开口,“这位小哥来看看呦,可是要给心上人买东西?”
白鑫摇了摇头,“我这有些头油,你要不要?”
妇人听闻对方是卖非买,也不恼,仍是一副笑模样,“我这什么头油没有?倒是你,卖的什么头油?”
“我是专门治疗风屑的头油,祖传的配方。”
若是妇人一开始还是想逗弄一下白鑫,这会听见“风屑”二字,真来了兴趣,“哦?什么样的,让我看看!”
白鑫从背篓里取出一盒,妇人见了,皱了皱眉,喃喃道:“你这盒子,可怪寒碜人的。”
白鑫不理,将盖子掀开,妇人俯了俯身,把眼一瞄,先是看那头油光泽,然后又提鼻子闻了闻,摇摇头道:“你这头油太一般,香也不香,没人卖,现下小娘子们都喜欢香香的头油!”
“我这是掺了药物,自然不香,却是能去风屑的。”
“真能去风屑?”妇人有些犹豫。
“那是自然,这是我家祖传配方。”
妇人心想一般人都有风屑,黑黝黝头发上白花花的点子,随便一抖好似下雪,实在恼人,若头油真能去风屑,必定受欢迎,就怕不管用。
白鑫看出他的顾虑,“你若不信,可以自己买来试试,我只收你成本价,我隔三差五还会来,若是好用,你再多买点。”
妇人见白鑫模样干净,心中有些好感,又说她做买卖的,自然有胆色尝鲜,遂痛快点了点头,“行,就买上点试试,那价钱?”
“你也知油不便宜,我这里虽没有香料,却加了许多药材,算你三十文一盒。”
妇人咯咯笑道:“你这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么一点哪里就值三十文?我这里香喷喷的头油,也不过才卖五六十钱,我三十文从你这买,你说我多钱卖?”
“我这盒子虽然简单,但里面却是货真价实。”
“那也贵!”
俩人缠磨半天,最后二十五文成交的,那妇人要了三瓶,白鑫细细高她如何使用。
之后又走了几家,将剩下的也都卖了。
个配方,是我从书上看到的,至于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作者有话要说:上章那这章卡了啊啊啊啊
☆、第42章 解试
十盒头油卖了二百五十文;果然应了白鑫说的;价钱翻了一番,有了钱,他又用来抓药;买油和盒子。
回家的时候,天不早了;曹氏一直巴巴守在门口,看见白鑫的影儿后,立刻迎了过去,自他身上接过背篓;原本想问一句卖没卖出去;可察觉背篓里沉甸甸的,跟走时重量差不多;立刻愁眉苦脸,“没卖出去吧?”然后唉声叹气嘀咕起来,“我就说这东西不容易弄,外面花样多着了……”
白鑫也不为自己辩驳,跟着曹氏进了家门,大娘他们也一脸期待,想问一问怎么样,待看到娘的表情后,心中跟着咯噔一声,表情僵在脸上。
白鑫见回屋了,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道:“你们放心,那头油都卖了。”
众人最开始是抱着期待,可见了曹氏反应,以为白鑫没卖出去了,这会又听说都卖了,一时间有些懵,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曹氏扭头,愣愣地问:“三郎,你说什么呢?背篓里不还好些东西吗?哪里都卖了?”
“娘,你看看那里装的什么?”
曹氏一听,忙弯腰掀开搭在上面的布,众人好奇地抻着脖子,五娘以为三哥又买了好吃的,第一个窜过去。
白布底下是一包包药材,旁边还竖着几个油瓶子,码得高高的,底下不知垫着什么东西。
五娘见没有吃的,一脸失望。
白鑫微微莞尔,道:“头油都卖了,一盒卖了二十五文,我这不又买点药,再做些吗?”
曹氏眼睛瞪得溜圆,伸出手指掰着算了算,“一盒二十五文,十盒就是……二百五十文?”
白鑫点点头。
曹氏惊呆了,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恍恍惚惚念叨,“还真有人要啊?”
不过她看着背篓里满当当的东西,又发愁,“虽说这次是卖出去了,可下次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哎,你就应该少买点,少做点……”
白鑫对自己的配方十分有信心,当年这个头油可是受了不少地方的人追捧,就是用更珍贵的香料做出来的头油,都没有这个卖的好。
无论怎么说,白鑫做的头油一天都卖出去了,全家还是十分欢喜,热热闹闹地吃了饭,白鑫和大娘就钻进厨房了。
过没几日,白鑫重新背着头油去镇上,那个卖香料的中年妇人见了他,好一顿夸,“你这头油还真有用,头发也好梳理了,风屑也少了。”
白鑫有些得意,“那是自然,这是我家祖传配方。”
妇人连连点头,抬眼瞄了下他的背篓,然后一口气要了十五盒,说让他过几天再来。
兜兜转转半天,总算将头油都卖了出去,如今他手里有一两多的银子,用了其中一半继续买材料做头油,另一边则打算存起来。
白鑫偷偷赚钱,村里人并不知情,当他们家还靠着卖了程少爷的东西过活,一时间也有些同情,平时能帮衬的都帮一把,反而白家二房三房,一个字都不曾问过。
这一日,白鑫在村子里碰上一个人,那人生的五短身材,面皮黄,八字眉,三兔眼,四方口,一面走,一面拿双涎瞪瞪的眼睛看着他。
白鑫心中有些嘀咕,直觉这人眼熟,可又想不起来。
俩人方向一样,白鑫故意放慢脚步,谁知那人也慢了下来,又走了会,那人比白鑫早拐一个弯,白鑫站住,藏在一棵树后看了会,看那人竟是进了白家的门,他忍不住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刚刚遇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家三叔。
白鑫看见白家人,便是对方还什么都没做了,心中莫名就能生出股烦躁。
白鑫回了家,却没提三叔的事,他对白家三叔的印象非常少,是以一开始没有认出来,似乎白三叔很少回家,就不知他这次回来是所为何事。
没多久,白鑫就知道了白三叔为何回来。
原来今年是酉年,正到了三年一考的时机,这最初的解试是在八月,地点则在大名府,二郎要去赶考,自然要有人陪同,白家唯一有些见识的也只有三叔,于是便请他回来,跟二郎一起上路。
幸而他们这离大名府不远,乘车的话也就几天的路程。
三房一家虽也盼着二郎能高中,他们也好沾光,但这种事情到底说不好,这些年来,三叔已经贴了不少钱了,二郎又考过一次没中,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于是有点不想拿钱了,“娘,我身上真只有这么点了,再多没有了。”
白奶奶见他只拿出几百钱,有些为难,“这点钱哪里够啊?又要乘车,还要在大名府住些日子,吃喝拉撒的,都是钱。”
丁氏见自己男人拿了钱还被嫌弃,心中不满,悄悄捅了他一下。
是说三叔也不是任人搓圆搓扁的角色,脸沉了沉,“我再拿不出钱了。”
徐氏平时虽跋扈,但这会找人要钱看人脸色,难免也放低了姿态,看见了丁氏的小动作也一言不发。
三叔眉头皱了皱,又道:“我回来那天,看见三郎了,见他红光满面,过得好似不错,哪里像是没钱吃饭的样子?又听你们说什么他攀上了程家少爷,到底怎么一回事?若是如此,找他要点也好。”
众人听他提起白鑫,不约而同哼了一声,徐氏想起上次被赶,尤其愤恨,眼睛一瞪,道:“小叔子,你是不知道,他们大房都不是个东西,上次我去他们家,话还没说两句了,就被赶出来了,以为和程少爷能说上几句话,就飞上高枝了?也不看看人家程少爷还搭理他吗?”
“那程家不过是商贾之家,算的什么?”二郎一听提起程少爷,不自觉就能想起那个倨傲的人影,撩拨得心头喷出了火,一张口,声音里带了几分不屑。
徐氏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是是是,他日我儿高中,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二郎脸色稍缓,三叔也因这话心中升起了更大希望,若二郎真能高中,他们以后就都跟着享福了,最后一咬牙,道:“我身上就这些了,要不走的时候去趟镇上,我跟别人借一些。”
丁氏一听要借,心中老大不乐意,一直给自己男人使眼色,却被无视了。
接下来,就是为二郎赶考做准备,攒的鸡蛋一个没卖,都给煮了,让他路上带着,又为了能省些钱,白奶奶在家做了好多团子,腌了些酱菜。
自大房一家分出后,原本的活落在了其他人身上,徐氏、丁氏也不知是久未做饭还是怎地,做出来的东西难吃要死,连个馍馍都做不好,热气一蒸,像盘沙子似的散了,洗个菜都能将石子混里面,差点把牙硌掉了,白奶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将俩人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是自己来做饭,只不过其他诸如洗衣、挑水等事落在了徐氏、丁氏两人身上,弄得两人苦不堪言,往往为了少打一次水,少洗几件衣服而使出浑身解数。
白奶奶干活多了,身体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