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炽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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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知道?好,你把我的手机拿给我,我给东方打电话!”叶隼就不信了,东方敢对自己食言,翻脸不认人!
周一磨磨蹭蹭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那个,小叶子啊,我劝你还是别打了……”
叶隼摁下一个快捷键,瞬时拨号出去,里面传来机械冰冷的女声。
“他关机了。”在开会么?叶隼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沉默片刻,对周一伸出手,“不是说给我喝粥吗?还愣着做什么?”
“哦哦,你喝!味道确实挺好的,你要喜欢,明天再给你买!”周一把勺子放在碗里递到他手上,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下五下喝干了粥,医生正好也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护士,上来对叶隼就是一阵折腾,据说要做一些数据检查,检查完毕了,叶隼也感觉疲累了。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叶隼冲他们摆摆手,既然事情尘埃落定,他想睡一觉起来再仔细想想这些事情。
四个人如释重负地滚了,在门口听了一阵动静,没发现异常,这才放心地离开。
刚出医院大门,何狡接到一通电话。
周一看他忧心忡忡的表情,忍不住问:“怎么,上头还是那句话?”
何狡红着眼眶点点头,“有关东方有晞的一切事,都已经被列入橙色档案,我们一概……不许过问。”
56、萌动
东方有晞随着任务的结束消失无踪;是死是活直到一个月后也没有人能够确认;他们想要自己去查;却受到了重重阻碍。
不过问?只是一句不过问就真的抛之脑后了?!哪有这样的蹊跷事;他们六个人去;只回来五个人;东方生死未明连尸体都找不着,他们如何对自己交代;又怎么对叶隼交代?
而且上头仿佛早就做好了应激准备;事情一发生,下派领导代替东方工作的动作迅速的透着一丝诡异。
上头这么处理;如论如何不能使人信服;也实在不合情理。
连端穆尔都闻出来一股阴谋的味道。
叶隼陡然缺失的那几个小时的记忆也令他们格外介意;不知道是希望他想起来好,还是彻底遗忘了好。
出于私心,他们不愿意叶隼回想起来。
但客观来说,他们亟待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而且上头有没有人派人寻找东方有晞,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医生不是说了么,叶隼现在的情况不出意外就是战后创伤后遗症,加上脑震荡的影响,想要完全恢复记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或许……”周一不确定道:“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能比较容易接受……”
“接受什么?还记得叶隼失去意识之前,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么?”
返而复回的叶隼身后没有任何人,他神智涣散地栽倒在地,掌心里紧攥着一支被炸掉一半的竹蜻蜓,嘴里反复呢喃着一句话:“东方有晞,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信……”
“接受东方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事实?”何狡凄惶地摇摇头,“换了我们谁也接受不了,更何况他是叶隼。”
他是他们之中,唯一有资格成为东方搭档的叶隼。
对于一直肆意于天际的叶隼的而言,东方有晞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极光,擅自为他拉开了另一个世界的绚丽天幕,但这片景致停留的时间未免过于短暂,教人难以承受。
“我觉得,我们不应当把叶隼想的太脆弱了。”陈坎坎难得说一句蕴含深意的话,此刻颇有些一针见血的味道,“就算他有一天真的回忆起来又如何,他如果真的接受不了,那他就不是我们认识的叶隼,也不是东方上校认可的那个叶隼……”
周一颇有感触地赞同道:“的确,叶隼虽然是我们之中最小的一个,但他的心智成熟,性格沉静,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东方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对他的考验,他是否能飞的更高更远,就要看他能不能跨过这道坎。”
叶隼是在腊月二十九回到家的。
除夕当晚的年夜饭,只有叶家父子两个人一起围桌坐在电视机前,慢吞吞地相互夹菜,没有人交谈的声音,只有电视机里春晚的嘈杂声响,才给这间屋子平添了一份年味。
不知道为什么,叶隼突然想起了东方有晞,目之所及之处都是他最后望着自己默读唇语的情景,嘴角带着一抹笑,很浅很淡,甚至不可察觉……
但他就是莫名感觉他对自己笑了,很奇怪的想象,却让心底异常柔软。
说起笑容,父亲才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吧?叶隼不自觉对比起父亲和东方的面部表情,惊奇地得出一个事实:东方虽然经常勾起嘴角,但一点也不给人温柔可亲的感觉;父亲虽然很少改变表情,自己也从未觉得他面瘫的模样冷酷而怖畏。
说到底,东方有晞不是个善于表露真实的人,他把自己深深隐藏着,不管是无意还是有意,这个人都略显虚伪。
叶隼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他这种虚伪下的真实吸引着,这与好奇心无关,更不是想要猎奇,只是……东方有晞与自己曾经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真实的一面有可能相当危险,不止有尖刺利刃,还有阴谋诡计,尘沙暗流,因此他的世界拒绝他人的进入,是处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也是为了保护他人。
军方给他加密的档案标上橙色,还真是无比贴切——危险且诱人觊觎。
“爸,橙色档案一般需要什么级别才能查阅?”叶隼放下筷子,碗里的饭菜还有一半没有消灭干净。
叶父没想到大过年的,这孩子还要问跟工作有关的事,不悦道:“这关你什么事。”
“爸,我想知道。”他认真道。
叶父皱起眉头,“军长以上的级别。”这小子为什么对橙色档案感兴趣?
叶隼正儿八经地伸开手掌数指头,计算道:“依照我现在升官的速度,爸你觉得我四十岁之前有办法做到军长吗?”
“咳咳咳……”叶父一口饭呛进喉咙里,见鬼似的看着家里唯一的独苗,受什么刺激了这是?
“不是,你跟爸说,你怎么突然想要做军长了?”虽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但这军长毕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开玩笑,自己从军多年也没动过这等心思哪!他不记得曾经对儿子灌输过这种思想啊?!
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他们家没有根底,要坐上那么高的位置,实在是不大可能。
叶隼沮丧地叹息道:“不然,我五十岁呢?”他要是六十岁时还没法当上军长,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知道东方的死活?
艹尼玛的加密机制!
不然,他从现在学习黑客技术,就算自己脑子笨,苦学十年黑客技术,应该有能够偷偷突破军方档案库防火墙吧?就怕留下痕迹被人抓到,自己无所谓,连累到老头子就不妙了……不行不行,他等不了十年,还得想其他办法。
“叶隼,你看着我!”叶父觉着有必要和儿子好好谈谈心了,“遇到什么难题了?有问题就跟我说说,老爸帮你参考参考……”
不过看儿子这副困窘的模样,也不像是工作烦恼,莫非是……啊,感情问题?!
叶父当爸又当妈的这么些年,想问题的方式和双亲家庭的父亲是很有些不一样的,以前那是叶隼小,所以即使他有什么出格举动也从未往这方面想,但现今他也是谈恋爱的岁数了,若是普通大学生什么的,就凭着这相貌、这身材、这气质,大概早就勾搭上无数女孩子。
念头这么一转,叶父立时郑重其事起来。
不料叶隼没有和他交心的意愿,犹豫了一下,只道:“没什么爸,我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就这么苦恼,一张脸可劲向包青天靠拢了?叶父想了想,心说别是女方家瞧不起儿子的军衔,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什么伤害他自尊心的要求吧,格老子的,这年头的女娃娃真不像话,也不想想他们军人保家卫国多么的不容易!
“儿子,别泄气!军衔高不高的不代表什么,你在老爸眼里永远是最棒的!”叶父给爷俩都满上一杯酒,率先仰起脖子闷了,“干了!”
叶隼哪知道老头子心里弯弯绕绕想了那么多,心说当爹的都干了,当儿子的不能怂了,想到今天是除夕,喝点也正常,立时动作潇洒地干了。
叶父这下更确定他是遇到感情的烦恼了,不然怎么一贯不爱喝酒的儿子,今天这么喝的这么干脆呢?
于是,爷俩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掉了一瓶老白干。
最后叶父喝高了,扯着嗓子唱起了军歌,那嗓门嘹亮的,把叶隼耳朵震的差点直接摔到桌子底下去。
叶父唱着军歌挥舞着筷子当枪杆使,迷迷糊糊中还喊着:“儿子,别发愁!愁啥!?你是老叶家的宝贝疙瘩,还愁以后没人……没人稀罕?我们是军人,军人!军人就要有军人的骨气……有军人的气节!不跟……不跟我们军人一条心的,我们都……都……都不要!”
叶隼听得一知半解,只能好生哄着:“好好,是!”最终也不晓得老头子为什么激动了一晚上。
十二点军区大院鞭炮震天的时候,叶家院子里的烟火爆竹堆在原地没人去动,叶隼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一瞬不瞬地看着手上的竹蜻蜓。
一半翅膀没了的竹蜻蜓,再也飞不起来。
他现在又想起来一些零碎的片段,这东西是东方亲手塞给自己的,但他为什么塞给自己,自己还没来得及问,眼前就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自从知道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叶隼私下翻看了很多这方面的医学报告,有种说法是,当有些人的心灵受到极度创伤时会出于强烈地自我保护,大脑自动删除那部分痛苦的记忆,选择性失忆。
说是自我保护,其实也可以解释为一种拙劣的自我逃避。
逃避么?叶隼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头,不,他有什么可逃避的?!哪怕事实是他能想象到最坏的那一种,他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没什么禁受不起的,他绝对不是在逃避!
那他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叶隼轻轻摩挲着竹蜻蜓,一笔一划描摹着竹条上笔直的纹路。
过去的某个时刻,东方有晞是否也是如他这般,手握着竹蜻蜓,专注地凝视着它,漫无目的地任由思绪宛如无垠海面上的一叶扁舟那样渐渐沉浮……
又或者,静静地投入一段他自己也未有察觉的思念。
57、转折
除夕夜;蒋家四合院。
蒋未明站在大院门口;对身后的几个军官挥挥手;笑道:“都回去过年吧;家里老婆孩子都该等急了。”
“来都来了;要不我们先进门给蒋老拜个年?”好不容易搭上顺风车和蒋未明一起回京;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哪怕只有半分钟呢。
几个军官都没有挪步;笑盈盈拿起年货打算从车上下来。
蒋未明亲和一笑:“哎;今儿个是除夕,哪有除夕夜先进别家门不进自家门的道理。回吧回吧;又不是没放你们假……要老爷子真的看见了;还以为我苛待下属。”
“那……”话说到这份上;不走就太不识趣了。
蒋未明目送几个人表情悻然地告辞,转身拍了拍军装,大踏步向院内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爷爷呢?”把军服顺溜地脱下,伸手递给保姆阿姨,蒋未明朝着主厅走去。
蒋父和蒋母正在主厅喝普洱,刚才就听见门口的动静了,动作划一地放下青花茶盏,招手让他过来:“好些日子没见了,怎么眼见着你又瘦了!”
开口的是蒋母,蒋父只略微抬了下眼,但也对自家儿子点了点头,伸手抚了把肩头。
蒋家人相处不见的多么热乎,长辈关心晚辈一向是点到即止。蒋未明习惯地笑了笑,把酸枝木的官帽椅搬近了些,凑在二老跟前说话。
“哪里瘦了,前段时间琴玥还说我胖了,这几个月忙着军演的事,肌肉又练回来了。”蒋未明顺口提到老婆,“她要晚一个小时来,宋部长有工作要交代她,据说是新年发布会的事,临时有点变动……”
蒋母握住儿子的手叹口气:“我当初就说她这工作最好换掉,新闻部好则好矣,怎么逢年过节比你们还忙!一个个都不着家,真不像话!”
“这不都是为了工作么,她这两年升职升的太快,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您也体谅些!”蒋未明的婚姻观很直接,娶个只能放在家里的老婆对他的仕途没有帮助,聂琴玥虽说是个女强人,但对他还算上心,两人的政治立场和价值观不谋而合,平日里像合作伙伴多过夫妻。
事实证明,这两人的结合也让两个家族互为唇齿,在军政两届拓展出更大的活动空间。
蒋母蹙起眉还要训教,被蒋父瞪了一眼,“好了,都是为国家工作的人,哪还能先考虑自己。孩子们都不容易,工作上你就不要唠叨他们了……”
“好好,就你会做好人。”蒋母佯装嗔怒地扫了这爷俩一眼,低眉往后头抬了抬下巴,“你爷爷在有晞房里说话呢,你先过去请安吧。”
“是。”蒋未明看了看蒋父的脸色,见蒋父没有对自己使什么眼色,放下心里一块石头,扬起眉梢起了身。
因为小厨房在忙活年夜饭,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有些复杂的菜式已经上了蒸笼,开始进入第一道制作工序。
蒋未明耸耸鼻子微微勾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