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之金枝玉叶-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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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有愧,青莲这会儿倒是消停下来,不讲话了。
“我不过是说着玩儿,又何须当真?”见青莲默然不言,湘宛淳嚼笑,拉下面子讲道,“姐姐若是介怀,我道歉如何?”
青莲听言面色红赧,湘宛淳话中戏谑的味道如何听不出来,不甘心地横她一眼,青莲当下拉长声音冷冷讲道:“娘娘心胸开阔,是奴婢小心眼了。”
“你若能笑上一笑,便与我一样大度心怀了。”乘人不备,湘宛淳伸手便去挠青莲的痒。
青莲哪料湘宛淳会来这损招,忍受不住继而咯咯笑起。相处这些年,直至今日湘宛淳才知道青莲竟然如此怕痒,难得坏心眼一回手里动作越发麻利勤快。最后,青莲不得不开声求饶:“别……别、别闹,痒。”
嬉戏过后,湘宛淳又蹭到青莲身边坐下,言道:“不玩了,这被子掀来掀去等会又该变凉了。”
“娘娘如若早有醒悟,便不会这般小孩子脾性玩闹。”缓顺气,青莲扔了这么句话过来。
听口气便晓得青莲又要端起架子来责说她了,湘宛淳赶忙扯开话题:“总盼着下雪的天,也不晓得今年第一场雪何时会落?到那时候咱们可得记著外出看。”
“外边冷,娘娘还是在屋里歇息比较好。”青莲不答应。
“就去看一眼而已,”湘宛淳说,“往年你也会随我外出,怎的今年没这个兴致了?”
说话间,透门而入的风里竟有一丝凉意点在鼻尖,湘宛淳先起并不确信,随后又有一点落在羽睫一点落在面颊,湘宛淳方才惊喜道:“外头好像有雪,我去探探。”不得青莲应声,湘宛淳落地穿鞋推门外出。
“娘娘等等奴婢。”见人走得快,青莲着急跟了上去。
雪下得不大,零星雪点夹在风里更是看不清,湘宛淳并不失望。相较婉秀宫观雪景时人前人后的喧哗拥簇,冷宫里,屋檐之下悄然看雪倒有别种滋味。
探手于外,星点的冰凉在手心化开不见。湘宛淳嘴边噙开一朵笑花,却听清青莲话中掩不住的担忧:“娘娘别冻着手了。”
湘宛淳回头说道:“放心,雪小着呢。”话是如此,不想让人担心还是顺意将手收了回来。
……
雪花漫天,纷纷扬扬。
“娘娘,屋外飘雪了,”前脚迈入余香飘绕的和暖内殿,宫女掩不住欣喜地讲道,“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正好呢。”
“下雪了?”苏霜染搁下手中的书,嘴角扬起一弯笑,将屏风上挂的裘衣裹上,同才进门的人说道,“如此,便随本宫出外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把辛酸泪。。。。。。Orz
、第 35 章
扬雪洒飘整整一宿,皇城内外白皑无垠,翌日清晨,暖阳盖雪,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本该是清闲暇静的一日,冷宫迎来一位贵客。不是其他,人正是前些日子与湘宛淳有过短暂交往的云瑶。
湘宛淳落入冷宫,与之相熟的人都忙着躲这段时间正起的风头,并未与湘宛淳有一面往来。如今到来的云瑶,因著背后的康妃身份尤显尴尬,一时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湘宛淳难免有所顾忌。
心中警惕比湘宛淳更甚,打见着云瑶的面儿青莲便忍不住揣测,云瑶接触不深并不知晓其为人,然而既为康妃身边的人,此番前来目的除了有意作难该不会有他。如是想著,人也不客气,几步上前冷声讲道:“僖嫔娘娘可是走错了地方?此处荒败破落,确实不是养尊处优的您该来的地儿。”
终归来人未做表态,青莲这话便算是说过了,湘宛淳连忙打住,直道:“许些日子不见,僖嫔近来可好?”
“劳贤嫔姐姐挂心,僖嫔一切安好,”对青莲的冷言冷语并不介怀,云瑶温声和气道明自己来意,“僖嫔是过来送衣物的。昨个儿落了雪今日又出日阳,融雪时候冰寒之气更重,僖嫔怕这里备置的御寒用物不够使,便拿些过来给姐姐取暖。”话音落下,几个宫门外候站的太监逐一将大木箱搬呈上前。
以为人是假意善心打着幌子来寻事,对方心思看著单纯倒像青莲多虑把人给误会了。若猜疑人欲意交结,现在挑得也太不是时候,湘宛淳已然不暇自顾那些企愿明哲保身的人又如何会过来谄媚讨好?心中忌惮少了几分,想起先前作为先前青莲难免有点尴尬,湘宛淳适时解围:“着实让僖嫔费心,外边冷,咱们屋里坐。”青莲随即会意,绕道屋后烧水去了。
屋门推开,内里摆设一目而清,湘宛淳大方邀人入内:“屋里简陋,还望僖嫔莫嫌弃。”
“哪里的话?姐姐不怪僖嫔不请自来便好,”云瑶床沿坐下,硬凉的床板甭说是躺睡就是坐着也不舒服,于是人又道,“是僖嫔考虑不周,等会儿回去让人送床软垫过来。”
“僖嫔有心,只是不必麻烦了,我不算挑剔的人,床凑合能睡就够了,”湘宛淳笑道,“方今我已不是什么娘娘,若再享有这样厚待怕是不大妥当。”原先嫔妃自称此时身份好似使不得了,湘宛淳索性改我而言。
“此地清静姐姐不该有什么顾虑,况且身子要紧,僖嫔担心姐姐寒冬难捱,”云瑶讲道,“说来惭愧,僖嫔虽然有心奈何人微言轻后宫局对角势中帮不上一点忙,而今能做的只有照料好姐姐。”
湘宛淳讶然,不料云瑶这样讲,费神做思不知该如何开口应答之时,云瑶安静又道:“姐姐许是觉得僖嫔这回上门得唐突,僖嫔却是想来告诉姐姐,即便宫中众人皆认定施蛊一事是姐姐所为,僖嫔亦然相信姐姐是遭人陷害才会沦落此地。”
闻言,湘宛淳掩不住脸上的惊诧,默然之下更不晓得当如何言答。久久,人开声说:“不想僖嫔懂我其中枉屈,我不尽感谢。只是你我身份殊立,若是让康妃听晓方才那些论言,怕要责难你了。”
云瑶回言,话语婉和细浅合极了人静然气质:“姐姐放心,僖嫔家中幺女,自来受兄长姊姊疼宠,环姐姐这会儿便是着气也不会多有为难。”
湘宛淳不知话里真假,却能肯定这件事上云瑶说了不算,心怀感恩劝言道:“即便如此,僖嫔莫要为我的事与人置气,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僖嫔懂得,姐姐安心且是,”云瑶含笑静答,“原以为姐姐会为诬陷一事郁郁寡欢,如今见姐姐这般豁然达观,僖嫔打心眼儿高兴。”
“让僖嫔担心了,”湘宛淳讲,“我以为,与其在这里尤人怨天不如且定且安,如此还能得个舒心。”
“若众人亦有姐姐豁达的心境,宫中便不会闹出那么多事情来了,”云瑶轻声叹说,“环姐姐就是吃不得眼前亏,否则也不会逮着这事不放非要讨回公道。”
言落,青莲恰时推门进屋,湘宛淳迎上去,将冒着热气的白青瓷杯取来递至云瑶跟前,贴心讲:“我这没有好招待的东西,僖嫔暂且用它来捂捂手吧。”屋里透风寒凉,没有手捂子暖着,手过会儿就该失温了。果不其然,触及手背的时候湘宛淳指腹一片凉意。
赶紧起身接过,云瑶温声道:“僖嫔自个儿来便好,姐姐赶紧坐下吧。”
一来一往的予让显得过于规矩,湘宛淳直说:“我已经不得龙宠如今人又在冷宫,僖嫔也无需恪守宫里规矩,随意自然些好。”
“僖嫔明白了。”虽是应了人的话,云瑶将茶杯放落矮几请湘宛淳坐下。
……
云瑶只留了小会便告辞离去,到底是怕找不着人的康妃打听到她过来寻湘宛淳的事儿。待人离开,青莲才说:“奴婢先前以为过来探望娘娘的人会是庄妃娘娘,岂料来人却为僖嫔。”
“你也晓得现今外边的形势,”湘宛淳辩言道,“如若庄妃姐姐此时不为所顾前来,我才更为担心。”
话虽如此,湘宛淳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打从御书房门前躲开的那一面已有月半不见苏霜染了,惦记又岂止是一丁半点呢?面上云淡风轻不以为意,心中的牵记如平静湖面上荡出的千层涟漪延展四散无穷无尽没有浩大声势却悄然酝漾,只待有一日被人提及,藏匿心底肆意滋长的念记才逐渐浮出水面。
抛开心思,湘宛淳说道:“去从那两木箱里挑身暖和的衣服穿上吧,方才外边站得会儿你该是冷坏了。”
“哪有的事儿?”青莲说,“烧水时候热气直冒,奴婢给蒸出一头汗来了呢。”
湘宛淳不同她争,笑说:“既而僖嫔送了衣物过来,你便多拿几套备着,免得晚上冷得睡不下跑来同我挤一张床。”
哪料湘宛淳说起这事来,瞪眼不成的青莲哼声道:“是是,奴婢过错,扰了娘娘好梦,奴婢不敢再犯,恳请娘娘宽恕奴婢一次。”
湘宛淳盈盈笑意,端声讲道:“也罢,本宫饶你这回,下不为例。”
“你——”青莲哑然,旋即怪腔怪调道,“奴婢……奴婢叩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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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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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心有灵犀,两日后的晌午湘宛淳终是盼着心念已久的人,只见人口染红脂眉目寒然不同于往日清雅模样,一股敬畏之意油然生起。直至看到湘宛淳,苏霜染清冷脸面方才化开些许柔情。
那一幕至今仍记忆犹新,攀附上移的手稍有一顿,沉消往事便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入脑中,湘宛淳娥眉收紧,眸心间逐然露出恼烦之色。倏忽伸手将人远推,敛不住心头的燃怒湘宛淳气力着实不小,苏霜染随而踉跄两步伏倒在地。
苏霜染万万不料湘宛淳竟然满心嫌恶将她推离。何时受过此等对待?万般难堪已然叫她挂不住面子地偏侧头去,心头委屈怨怼更是无以言明。
半点惜玉怜香的心思没有任苏霜染这样跌坐地上,湘宛淳压不下火气地来回踱步却不愿将积压心头的恼怨张口透露半点。如此,偌大内殿只能听见赤脚踩踏地面的细微啪嗒声响。无奈心绪始终平复不下,湘宛淳颇为头疼捏按跳得厉害的穴心。
“……为何如此狠心,竟不肯放她一马?”声线沙沉,无意脱口而出的话连湘宛淳自己也不住讶异,颤声里透出的哀悯味道根本不是她平日作风。
苏霜染心不在焉,一时听不出湘宛淳话里指得是谁,心中恼然不愿仍旧敛眉望去,湘宛淳不知何时倚跪床边,散落青丝掩住脸庞却盖覆不了微微颤抖的身子,攥紧的双手叫人看出她内心的慌怕脆弱。示弱的一面来湘宛淳不曾流露,以狠戾冷漠裹藏无能软弱只为让心中虽已合愈但始终抹消不去的伤口深藏不与人瞧见,看似遥遥漫长的两年湘宛淳因此过得极为舒服自在。
然而如今却在罪魁祸首面前乱了阵脚显露原形,湘宛淳岂会甘心?锱铢必较如她,对上苏霜染隐暗透着疑困担忧的目子,眸心泛起媚意,并不避讳地大方说道:“庄妃擅长算计,人人皆以提防之心,唯独忽略了本宫。若当年庄妃有心置本宫于死地,怕今日也不会迫落至此。”湘宛淳已然改变初衷,既然她放不下这旧往,又如何能容苏霜染无愧心安?
苏霜染脸色泛白却是为湘宛淳那句置于死地,领湘宛淳入宫确实别有私心,只是她从未想过亲手推湘宛淳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惜如今一切又全是她亲手酿成,事已至此,如何不怨她?
“庄妃如今也是后悔了罢?”湘宛淳玩味笑道,“如果当年诺允还了欠下本宫的心愿,如今本宫早该隐没市集,而非在这同你在这一争高下。”
“过往烟云重提无意,贵妃认为呢?”显然心有介怀的不仅是湘宛淳,苏霜染亦不愿提起旧茬。
湘宛淳言辞犀利:“本宫也就罢了,青莲好赖在你身旁侍奉多年,为何庄妃还能如此狠心,一点旧情不顾?”
“……是,贵妃说得不错,”明明如今处境让她对眼前这人恼恶至极,到头竟是还会为对方的话感到意冷心灰,苏霜染半响迟疑而后应了湘宛淳的话,一半言真一半言假,“临安寺遭劫一事是人故意而为,臣妾又怎能纵容那人法外逍遥,这笔账自死要讨回来的。”虽说那一难苏霜染面上安之若素,心中余悸也只有她自己知晓,那人那晚的所作所为她不能释怀。
“既然早已明晓,庄妃还能佯作不知让青莲身旁服侍,本宫满心佩服。也怪不得后头庄妃会遣离青莲让人侍奉本宫左右了,”湘宛淳闻言而笑,“不想过去多年的事情,庄妃竟是忍到了那个时候才决意扳倒惠妃,庄妃如此耐性……本宫真是诧然呢。”
“惠妃与臣妾恩怨已久,这事后宫皆知。贵妃眼明心清,又如何不晓?”湘宛淳如今地位,想知想探的事怎会打听不到?怕人早就心中有数,故意问询得不过是为了笑话苍言白词的解辩,苏霜染自然不能如她所愿,淡声答道。
“要说谁的心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