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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宫心之金枝玉叶-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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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宫心之金枝玉叶
作者:厦悲催

、第 1 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不填完手痒挖新坑就剁脚!!!!!(╯‵□′)╯︵┻┻
————————————————————
再修改 ==

暖帐香消,美人依旁。芸香宫内,好不欢快。

幸而侍奉的宫人都纷纷退下,若把这纱幔之内的低浅娇吟听去,定叫他们脸红心跳羞赧不已。

本也吩咐了人不得随意上前打扰,怎料仍有不适宜地通传报上:“扰了娘娘兴致,奴婢实在该死。只是庄妃娘娘一直在外头等着见您,说见不着您就不走了。奴婢怎么也劝不住,只得过来同娘娘说一声,等候娘娘安排。”细语浅声,听着人着实舒服。

床榻上磨人心痒的动响并未止住,里面的人分明气息繁乱思绪难聚,却还洋懒地放了话:“她愿意等,让她等着便是。”

银翘应了声便转身要走,又被香帐里的人唤住:“莫要再来搅坏本宫的兴致,不然本宫连你也罚。”

闻言,银翘心里一颤,也不敢违令,只是说道:“是,奴婢晓得了。”

“宛淳真是聪慧过人料事如神呢。”叠伏在上的人咬着耳朵,呵出软绵的气儿心情正好地逗弄那早已神色迷乱的妖精。

“怎么,以为上了床人可以放肆嚣张了?”怀中人柳眉微蹙,仰阖的眸子微微撑起,媚眼流波摄人心魂,轻语软言又不乏仪威,“本宫的闺名也是德嫔你随便叫的?”

方如意一听,心里直道不好,软着声讨求:“妹妹逾越,妹妹给姐姐认错,姐姐大人有大量,还请饶了妹妹这回。”

“若有下次,定不轻饶,”湘宛淳身子是软得难受,身上又是甸甸闷沉,自然有些不高兴,“还不从本宫身上下去?”

忤逆不得湘宛淳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又能如何?方如意只得从榻上下来,照着定下的规矩穿戴好衣裳。

等人离去,感到乏困的湘宛淳翻了个身准备睡去,却是听到细末的喧嚷声。大抵是猜到了外头发生的事情,湘宛淳游移片刻还是下床裹了身衣裳,随意挽起发髻,紧而出门去会会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庄妃今个儿倒是有空闲肯来本宫这坐坐,换到平日呀,本宫是怎么都见不着庄妃的面儿呢。”用盖刮了刮茶沫儿,湘宛淳端起茶盏浅闻着,自顾自地抿下一口。

湘宛淳开口便是嘲讽来人,不过不仅仅这样而已,她既不请人坐下,也不给人上茶,摆明是要损来人颜面。

“臣妾今儿过来只想请贵妃能跟皇上求个情,请皇上宽恕三皇子的年少无知鲁莽冲动。”苏霜染行了个万福礼,这倒是她头一回同湘宛淳行礼。

湘宛淳盈盈笑意,话却是这样讲的:“庄妃的礼啊,本宫可是没法子消受。谁都晓得这后宫以庄妃为大,本宫怎敢让庄妃折了身段?”

“贵妃这话臣妾受不起,后宫一切事务都是经由贵妃的手,且衔位也是贵妃为上。臣妾不过平妃而已,哪有此等的能耐?”苏霜染一改平日姿态,收敛锋芒人放低姿态倒不太像她会做的事儿了。

“呵,本宫好生讶异,庄妃平日可不是这样同本宫说话呢,”湘宛淳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漂浮的茶叶梗,话声似乎轻飘无力仍旧让人不得不防,“不过即便本宫现今有幸得到皇上宠幸,也未必能帮到庄妃的忙。皇上的脾性呀,庄妃跟了这么些年难道还不清楚么?若是把皇上惹生气了,不说能不能免了三皇子的罪,本宫自个儿肯定得搭进去了。”

苏霜染心里顿时一沉,是想起了往事。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切莫得罪人。苏霜染此刻心里又有悔意又有气恼,若是换做平日,苏霜染这样高傲的女人被对方如此冷淡回绝,定要直接摔了袖子走人。奈何如今是事情急迫,为了讨得这个机会,她不得不放下身段:“三皇子是皇上血脉至亲,皇上自然不可能狠下心肠。所以只要贵妃能顺意给皇上个台阶下,皇上定然会接受。”

“庄妃话说得真是轻巧,皇上若是念情顾旧,本宫也不会落得两入冷宫的下场。”讲到此处,湘宛淳不住冷笑一声,绝丽美艳的脸上露出极近绝情的神色,叫人看了不住心头打怵。

然而湘宛淳还是心存善念,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跟苏霜染翻旧账。于是,她又说:“就算如庄妃所想,皇上答应不再追究这事儿。然而本宫这人前人后的忙活,并不见能得到半点儿好处。庄妃认为,本宫会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湘宛淳在跟她谈条件,已经退无可退的苏霜染当然不可能不答应:“只要贵妃能让皇上免去三皇子的罪行,臣妾愿意应承贵妃所有的要求。”

“听庄妃的口气,是打算做牛做马效劳本宫呢,还是准备在床榻之上讨本宫欢心?”湘宛淳终于肯放下手中的茶盏,正眼打瞧站在大厅中央显得有点儿孤立无援的女人了。

苏霜染仪容华贵同往常无异,然而又有点儿不同寻常,端庄冷艳的面容略显疲惫,朱红色的口脂染抹也就把人显得更加憔悴。刚才湘宛淳毫无遮拦的无耻话语让见惯场面的苏霜染仍旧免不了浑身微颤,面色更是灰白得不像样子:“你——”

“瞧庄妃紧张的,”湘宛淳忍住身子的阵阵不适,款步踱到苏霜染的面前,素手一勾,把苏霜染那张美艳倾城的脸蛋儿凑近,似笑非笑,“本宫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是没那个能耐,庄妃到底在怕什么呢?”此刻的湘宛淳宛若一只骄傲的孔雀,不仅仅让苏霜染脸面尽失,而且人又摔不下抬起的那一巴掌。

“庄妃的模样是生气了?”湘宛淳看着那僵悬半空的细手玩味地挑了挑眉,“庄妃一向沉稳有度,就是当年栽赃陷害被人抓了现形,也是谈笑自如处之泰然。怎的,现今却因着这些口舌小事就乱了阵脚?也太不像本宫所认识的那个庄妃了。”

面对湘宛淳如此一番的冷嘲热讽,苏霜染才惊觉自己竟然如此地沉不住气,敛起秀眉,软下了声:“念及一场相识,还请贵妃帮臣妾这个忙。”

“好一个一场相识,”湘宛淳先是漠然冷笑,随后似乎是认同了地点点头,“也是,本宫自小便在庄妃身边侍奉,而今与庄妃相识有九个年头了呢。”

湘宛淳这么一提,苏霜染尴尬得有点儿接不下话。

“日子过得真快呢,”惋叹更是在嗤笑,湘宛淳抽回点起苏霜染下巴的手,像是粘附了脏物不断搓捏着指腹,边说,“本宫恍惚以为庄妃待本宫如姊妹还是昨个儿的事。”

被湘宛淳这举动惹恼,苏霜染忍着不好发作,只道:“贵妃与臣妾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姊妹,哪有昨日今时之说?”

湘宛淳轻笑:“本宫想庄妃是误会了,本宫意思是值得庄妃花心思栽培的人。庄妃远谋深虑,挑人也是千般择选,本宫得幸能坐到今时今日的位置,还多得庄妃先前的教诲呢。”

话里的意思怎么听不出来,苏霜染堵回去:“贵妃说笑了,这位子全凭贵妃自身努力取得,臣妾怕是没有半丝功劳。”

“本宫以为,庄妃可不会这么谦虚,”湘宛淳顿了顿,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为了三皇子啊。庄妃爱子心切,着实让本宫心生敬意。如此一来,本宫倒是没有不帮庄妃的理由了。”绕这么些个圈子,到头湘宛淳还是甘心应了她的请求。不过此时湘宛淳心里头是舒服了些,苏霜染既然坏了她的好事,她又怎能让她好过呢。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况且对方是湘宛淳这个蛇蝎女人。苏霜染自认为半点儿懈怠不得,问询:“什么条件。”

“庄妃真是干脆,”湘宛淳故作神秘笑了一笑,不缓不急讲道,“话说回来,庄妃来到可是惹走了本宫的床榻之宾。于情于理,庄妃都该补偿本宫,对罢?”

苏霜染沉住气,妄想做无谓挣扎:“贵妃想要的人,臣妾派人物色便是。”

“且不提这动静费时费力,最要紧的是本宫现在就有那个兴致,”讲着,湘宛淳就近坐下。仅站了那么小会儿,人就开始支不住。

指节泛白,苏霜染问:“贵妃欲意何为?”

“庄妃明白人,怎么会不懂本宫的意思?”湘宛淳掩口,遮下洋洋哈欠,人似乎有些倦,“愿是不愿意,庄妃自个儿看着办吧。”

苏霜染迟疑不肯作答,湘宛淳等了会儿后来完全是没有耐性,起身便往里屋走。见状,苏霜染心里着急,万般不愿地唤住了人:“……臣妾答应。”

湘宛淳弯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全然无谓地讲道:“那庄妃还杵在原地做什么,不随本宫进来?”





、第 2 章

*****

彼时初遇苏霜染,湘宛淳年纪不过十三,在座小寨营里打杂做火夫为了讨口饭吃。营寨是打砸抢烧山贼的窝,待遇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湘宛淳做的又是洗衣做饭的苦力活儿,人也就长得瘦黑矮小。

说起来,既然是贼窝,被俘虏的女人无论高矮胖瘦美丑穷富都不可能逃过那个劫数,奈何湘宛淳就能保全自个儿。这里面有相当部分要归功于她的好厨艺,凡是试过味儿的人没有不对湘宛淳的手艺给予称赞的。

晾洗好衣裳,湘宛淳抱着空盆回去的途中听见许多喧闹声。心里好奇,她便叫住一旁人寻问:“怎么啦?今天咋这么热闹,是不是咱们寨主劫到什么大户人家,晚上能饮酒庆祝一番呐?”

“嘿嘿,你还真没猜错,”想必是心里太过欣喜,拦下的那人堆了满脸花褶儿,“咱们今个儿是走大运了,劫了个大富婆不说,那妞儿还长得倍俏。寨主人重情义,发话说大家都有尝鲜的份儿,这下还不把我们这帮兄弟美死。”

“的咧,你们是美死,我可一点儿好没捞着。”话是那样讲,湘宛淳心里飕冷一片,又是哪家的姑娘小姐要惨遭这帮恶人的毒手。

“哎哎,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见湘宛淳脸色不善,那人急忙辩护,“我来时见那娘们儿头上有几支好看的发钗,说不准就是你们女人家会喜欢的玩意儿。”

“真的?”湘宛淳咧开嘴笑,把木盆一搁就准备往关押俘虏的旧茅屋那儿去。

见湘宛淳急不可耐的模样儿,那人不由得喊住她:“哎,大丫你别忘正经事啊!也不瞧瞧这快什么时候了,你再不去准备饭菜,估计呆会儿寨主要发火了!”

“啧,又拿寨主说事儿。”湘宛淳低声嘀咕了句,顺带横了那人一眼,本来还打算着过去瞧上一瞧的心情被人浇了盆冷水,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绕道走了。

估计是好东西没拿着,湘宛淳一下午都在惦记这事情,菜里面放了多少盐巴多少油她心里也没个数,把菜端上去的时候,营寨里面的兄弟筷子没动一下都苦了脸。

“大丫,你今个儿是咋的啦?这菜咋么都整得这咸这油哪?”不知谁开的头,一帮兄弟跟着闹腾起来。

“嘿!我知道,大丫是怪咱们没给她抓个男人回来,生气了!”阴阳怪调弄得在场人哄笑不已,湘宛淳却臊红了脸,正要开口,不想被人抢了个先。

“说啥呢说啥呢,一帮子口无遮拦的臭小子,是皮痒找揍了呢!”默了许久的人终于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声呵责。

见副寨主帮忙说话了,那些人也自讨没趣,罢罢手:“算了算了,大丫你下回注意着点,这菜腻咸得吃着人怪闹心。”

也不知道湘宛淳听进去没有,缓口气人就出了门。湘宛淳倒没有直接往茅屋那头走,而是先折回伙房找两个大馒头揣在怀里。这是贿赂,就算守备的小兄弟是自己人,想要进那屋也并不容易。

床上背手捆了个蒙眼捂嘴的女子,从盘发装饰上轻易看出这人身份不低。湘宛淳才推门进去走两步,听到动静的女子略显紧张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或许在这种混地儿呆得太久,对落难的人尤其是女子湘宛淳心里多少升腾起怜惋之意来。想到自个儿让人受了惊吓,湘宛淳站在原处不敢走动:“姐姐莫怕,我并无恶意。”

女子听出来人不过是个小姑娘,松了口气,也不再费劲儿挣扎,冲她呜呜地低吟几声。

湘宛淳明晓对方意思,只是这事儿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安抚似的轻声讲道:“口布摘不得,不若我给姐姐把眼罩摘了?”

等到人首肯人,湘宛淳才安心过去给人将眼罩拿下。解开布巾,湘宛淳便呆傻地愣住了。活了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人儿。美人婉约端庄,一看就是知书识礼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叫她这等野杂粗人怎么一个自惭形秽说得全?

湘宛淳痴痴地瞪了人家老半天,这才恍惚想起这失礼举止可能惹人不悦。脸上染满红晕,湘宛淳撇过眸子,讲:“姐姐该是城里人,怎么跑到乡里来了?我们这山路多有盗贼埋伏,姐姐怎么不晓得危险呢。”同这样典雅的女子讲话,人都不住收敛自身脾性变得和婉温柔。

闻言,女子自责地闭了眼。安静伤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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