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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东方不败之两只教主过家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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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里的郁结疑惑却丝毫不减。

那日客店中东方不败展露出来的武功,震惊的不仅仅只有五岳剑派中人。他们只当这是日月神教的邪门功夫,任我行却几乎一眼就认出了那电光火石间的雷霆一击,世上除了“葵花宝典”,还有什么功夫能有此威力?世上除了东方不败,还有谁能将一套需要自宫方能练成的武功使得如此不可一世。若不看他当时衣衫的颜色,一切犹如昨日重现。

可任我行想不通,这一世东方不败还是个无名小辈,他还远没有到了要将“葵花宝典”交给他制衡的时候,那他这功夫又是从何学来的?

自从东方不败上黑木崖以来,两人几乎一直朝夕相处。就连东方不败被埋在古灵州的废墟之下时,任我行不但调来了凉州分坛的全部人手日夜挖掘救援,三日三夜,自己也是片刻未曾合过眼。

任我行随之立刻回想起来,唯一的一次分开,就是那次在罗钰的反叛中,两人沿山道下到深谷,那时他不愈让人知道自己已经在修习“吸星大法”,特意支开了东方不败,令他独自上山去给平一指传信……

向问天曾私下向他提过,那日东方不败身上带着不知从何处来的黑木令……一定是那时,众长老被罗钰暗中下药迷晕,还有许多心腹教众被罗钰的人马趁深夜剿杀,黑木崖上一派混乱,东方不败盗得“葵花宝典”……

然而现在,“葵花宝典”却好端端的躺在原处,原封未动……

任我行不禁迷茫起来。

“盈盈请我来吃饭,有没有告诉过你爹爹?”东方不败的声音突然想起,将任我行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他顾不得再细想,飞快的拉开暗格,烫手般的将记载着“葵花宝典”的旧册页扔了进去,又“砰”一声,合上了暗门。

“盈盈请,不管爹爹。”

再回头,东方不败已经牵着任盈盈走了进来。任盈盈虽然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聪慧许多,走路一节,却还是刚学会了没多久。

“东方你来吃饭,何必还要等着我们请?这里左右离你的住处不过几步路,只管来就好了。”任我行见东方不败似乎将全副心神都放到了一摇一晃揪着他衣角的小人儿身上,应该是没看见他刚才手里的东西。心里松了口气,自然也就不再去计较女儿一副有了叔叔忘了爹的姿态。

“只怕打扰了任大哥。”东方不败抬起头原本眉宇间总蕴着的冷淡之色随着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立刻像被春风吹开的湖面,褪尽凌厉之气。晃得任我行不禁一愣。

前世的东方不败,修习“葵花宝典”后性情大变,学着女子的模样不伦不类的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甚至还会掐着嗓子说话。而任我行眼前的东方不败,简简单单一袭月白长袍,背脊挺直,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不见丝毫矫揉造作的女气。

“莫非他练得不是‘葵花宝典’?”

此念刚生,任我行突然想到东方不败唇上下颚的胡子似乎是在他一回到黑木崖就立刻剃去的,再看他扣得紧紧的领口,又立刻觉得他这是在掩饰……

不知为何,任我行此刻就是觉得东方不败究竟有没有修炼“葵花宝典”这个问题异常重要。可光这样看却又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端倪来的,任我行心中反复回想东方不败的一言一行,思绪起伏,目光也顺着思绪一路从东方不败身上往下滑,一直落到了最能直接说明问题的某处……

 34第三十四章

上一世为了练“葵花宝典”而自残身体,虽然到最后连带着变了心性,但这仍然是东方不败一辈子最大的忌讳。即使这辈子没了这桩事,心里对于此事的敏感却是丝毫不减当年。任我行失神之下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地停留那里,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心里习惯性的泛起几分不适,一双漆黑的眸子冷了下来。

故意清了清嗓子,东方不败弯下腰,一把将任盈盈抱起来,横在自己的身前,有意无意的挡住了任我行的目光。

“咳咳……”任我行回过神来,也跟着东方不败轻咳了几声,遮着嘴的拳头也顺势遮住了脸上不自然的尴尬之色。

“爹爹和东方叔叔都不舒服么?”任盈盈扬起头,看了看东方不败,又转过头去看任我行,清亮如水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不解和疑惑,粉嫩嫩的唇还配合着一起微微嘟起,“连咳嗽都一起……”

“真是孩子话……”任我行正了正神色,又向东方不败投去一瞥,眼角瞥见门口一片黑衣的裙角一闪。一个黑衣婢女正巧在这时候走进来,于是任我行顺势转过话题,转而问她,“晚膳可都准备好了?”

“回教主,都好了。”那婢女向任我行行了一礼,将手上的托盘小心的放到桌上,端起盘上的酒壶,斟出两杯殷红如血的酒来。那酒高于杯缘,却不溢出半点,酒香四溢,令人熏然欲醉。那婢女将酒壶放下时,两颊微红,如被酒气所染。

“来来来,这是上次南方的一个兄弟送来的酒,我本嫌它红得太过女气,但这酒香倒是真的不错。你也来尝尝。”任我行拉着东方不败坐到桌边,自己一抬手,将整杯酒都倒入口中。

其实这西域的葡萄酒讲究的是小口细品,又哪里是这样喝的?

但这也怪不得任我行,他平日里喝酒满饮惯了,这西域的葡萄酒色泽红艳,这样的喝法,倒还显出些豪气来。

东方不败心里自然是知道如此未免有些暴殄天物,却偏偏也觉得这样的畅快淋漓,要更合他的心意。当下也学着他的样子,抬手将酒饮下。

酒一入口,香满唇舌,温润的酒浆顺着喉咙一路往下,没有平常的酒带来的烧灼感,却连呼出来的气都多了几分浓郁的醺醺之意。

他双目微阖,只觉得酒香萦绕,颇为惬意,再睁开时,还带着笑意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落在那扇位于书架后侧的暗格上,又极快的掠过,毫不停留。任我行关暗格的声音如此之响,惟恐别人不知道似的。其实,只怕连任盈盈都注意到了,才会在方才故意在进屋子时如此大声的和他搭话。

任我行见他放下酒杯,十分自然的又为他倒上一杯。

“这两年来,五岳剑派在我们手里吃了不少亏,左冷禅若是要继续坐稳盟主之位,应该快动手了。”葡萄酒虽好,东方不败却不是会放任自己沦于享受之人,并不急着再端起酒杯,趁着那婢女替任盈盈布菜的空档,说起了正事。

要说起来,回到黑木崖的这两年时间里,他和任我行最多的就是这般看似闲暇的谈论,甚至许多教中的变动决定都是在这种闲适无拘中定下的。

东方不败向后靠了靠。前世的任我行太过独断专行,又时刻疑心重重,正是这种一面拉拢利用,一面防范算计的做法让他自然而然的心寒,担心有一天若自己没了利用价值,是否会被他作为一枚弃子丢弃,去平息那些至交好友死在他手里的长老们的怒气。心里越有这样的担心,他就越是要稳固自己的势力,一心想要强大到任我行不能轻动的地步,才有可能保全自己。然而,势力越深,手上的权利越大,心里的野心自然也会跟着滋长。

但眼前的任我行,应该是因为一同出行的那段日子才对他放下戒心了吧,就连向问天的进言,任我行次次偏袒,言语中的回护之意,他又怎会听不出来?现在的一切,已经偏离了上一世的记忆,他却不得不承认,如此的相处方式,如此的……信任,让他……很舒服。至少比起上一世要惬意的多。

“就凭那些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任我行显然对于左冷禅不甚在意,“坐上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只是左冷禅的第一步而已。”

“姓左的野心勃勃,意存跋扈。五岳现在还只是同盟而已,他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如何才能寻个因头,将五岳并为一派,他再当上并派之后的总掌门,和少林,武当三足比肩。所以,就算他带着人马杀到了黑木崖下,多半也就是想借着我们的手为他扫清将来可能阻挠他这一大计的障碍而已。”

一番话说的东方不败立刻动容。他虽从未低估任我行作为一教之主的头脑和决断,但谋算人心,却非任我行所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他夺权成功。左冷禅并派时,他虽然已经不管教中事务,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是以当任我行竟能将左冷禅的意图看得如此清楚时,东方不败又怎能不动容?那实实在在发生在将近二十年后的事情,东方不败又怎知道,任我行其实也知道。

“到时候我们倒可以省些力气,和左冷禅好好聊一聊,送他一份大礼……”能先人一步,料敌先机,总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东方不败又一口将酒饮干。

那个为任盈盈布菜的婢女每次半弯着身子夹菜时,胸前的丰盈饱满撑着紧身的黑袍都会刮蹭到东方不败的手上。东方不败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又向旁边让了让,空出个更大的位置给她。

“这个牛肉不错。”从任我行的角度,看不到那婢女的这一动作,他突然发现东方不败还不曾动过筷子,就递了一个碗碟过去,却不防那婢女也跟着东方不败转了个向,正准备又一次靠过去,一个装满切片牛肉的碟子径直横在了那婢女的高耸之上,看上去,倒像是她用胸托着盘子一样。

“哼!不吃了!”一直没说话的任盈盈突然发出一声哼哼,双手往桌上一砸,抓起放在她面前的米糊碗就朝那婢女扔了出去。

那婢女发出一声惊呼,急忙躲了开去。

那只镶着蓝边的瓷碗“咣当”一声,在桌上打了个圈,满碗的米糊顺势都洒在东方不败的身上。

若是寻常暗器,莫说是如此明晃晃的一大片,就算再细再疾,也沾不了东方不败的身,可他又怎么会想到就这么个小女娃娃,不但会朝人扔“暗器”,这“暗器”还是会拐弯的?

等到东方不败站起身来时,腿上的衣袍已经随着覆盖在上面的米糊传来一片温热。

“怎么了?”

东方不败还来不及苦笑,眼前一花,却是任我行三步并作两步,从桌子上窜过来,一边将任盈盈从他身边提到一边,一边拎起自己的衣袖,为东方不败拂去衣服上的米糊。

 35第三十五章

几乎是在任我行的手碰上衣衫的同时,东方不败脸色一变,猛然起身向后连退两步,动作大得掀翻带倒了身下的椅子,一手如电般探出,将任我行伸过来的手腕一把扣住。

“东方?”任我行脉门被扣,却没有立刻出手反击,反而直起身子来看他。眉头微皱,露出一丝不解之意,好像他现在做的事完全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东方不败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东方不败被他这样的神情弄得一懵,虽说他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确实有点过头,那任我行就这么从桌子上窜过来就不过头么?

“我自己来。”

任我行漆黑的瞳仁犹如星子全无的深夜,里面除了他自己的倒影,东方不败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感觉到他缓缓动了动被扣住的手腕,东方不败也顺势放松了手。看着任我行收回手,转身去抱方才被他拎开的任盈盈,东方不败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就连当初他绸缪夺位时,面对任我行,也不曾有过刚才那一刻的紧张。即使这两年间他确实着力于在教内积蓄培植自己的势力,又何至于面对那副熟悉的眉眼如此失态?

“不要她,不要她,我要杨姨……杨姨……”任盈盈抽泣的声音丝毫没因为任我行而轻下来,非常及时的将东方不败一下子纷乱起来的心绪拉了回来。

抬眼看向那个几番惹事的婢女,大眼睛微微泛红,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熟悉的惊惶之色。东方不败的记忆鲜明起来,不正是那日任夫人早产时前来报讯的那个么?他虽然对任夫人的下落不甚明了,但任我行对这位发妻的态度却是十分清楚,在他的强力压制下,黑木崖上下对这位失踪了许久的教主夫人绝口不提,好像这位被众人捧在手心的任大小姐是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夫人下落不明,贴身的婢女不但性命无忧,还能继续留在任盈盈身边……东方不败落在那婢女身上的目光若有所思,再结合那女子方才的举动,看来,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而任盈盈口中的杨姨正是他和任我行从恒山脚下顺手掳来的难民杨氏,虽然可能是任我行一直扣着杨莲亭的关系,杨氏极为安份,即使他们回到了黑木崖后任盈盈慢慢的断了奶,小姑娘身边尽是些江湖草莽,任我行再宠爱女儿,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也都亏得她始终尽心尽力的看护着,任盈盈心里对她亲厚些自然也可以理解。

东方不败突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有很久没见过杨莲亭了……比起之前还没回黑木崖的时候,即使“葵花宝典”尚未练成,他也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小心的在晚上潜到杨莲亭的屋外,至少确定他在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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