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两只教主过家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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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威震江湖!”
那竹篮里,装得并不是清水干粮,而是许多祭扫用的白烛冥钱。照任我行所说,这里已经离地头不远了,若他们此去遇险,这里确实是点燃烟花信号,调用凉州人马前来接应的最好地点。而杨莲亭一个小孩子,穿一身孝衣在这里烧纸,即使被人看见了,也只会被以为是凭吊被河水卷走的亲人长辈,决不会有人多事多问一句。
可是,任我行如此思虑周密,东方不败却不知为何,心里总隐隐觉得有什么事不对。而真要去细想,却又说不上来。
任我行和他之间,虽然恩怨诸多,但在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叫他心中有所顾虑,被他正视为对手的,那这个人一定就是任我行。
东方不败习武较晚,前世叱咤江湖多年,难免会沾染些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桀骜之气,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盲目的刚愎自用。恰恰相反,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爬到高处的经历,让他比任何人都擅于取长避短。此次他虽是以有心算无意,可还没找到炼成“葵花宝典”的两全之法,真要硬拼,对他全无好处。
任我行取了几根蜡烛,但他身上带有火药,再带蜡烛,未免太过危险,稍稍想了想,交给了东方不败:“走罢。”扬鞭打马,向河的上游行去。
东方不败仔仔细细的将蜡烛收好,又向杨莲亭笑了笑,这才慢慢的跟了上去。渐黑的天色中,他眼里似有流光闪过。
21第二十一章
黄河几弯,水势如怒。沿河大大小小的废弃荒城村落被泥泞沙土掩去大半,偶尔露出一星半点的断壁残垣,也被打磨的失了棱角。
说起武功典籍,凡人总是以为会保存在那干燥避阳之处。谁又能想到,威震天下的“吸星大法”,居然会大反其道,藏在黄河左近。
东方不败跟着任我行翻身下马,踩着湿软崎岖的土地往前又走了一段,这才发现面前有一道半人多高的断墙。
那土墙也不知被浑浊的河水浸透了多少年,方才挣扎着露出这么十数丈长来,上面覆了厚厚的一层泥浆,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远远望去,就和暗黄色的河带连成了一线,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土,哪里是水。一旦走到跟前,这缓缓隆起的一块,却像是扎根在土地里一样,叫人凭空生出一副肃穆森然之感。
“这里是古灵州城?”虽是问句,东方不败却说得及其肯定。
任我行似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水中可居者曰洲,灵州原随水上下,未尝沦没,故得此名,本意在河之奇景。然百年间,却先后三次为黄河冲激崩圮,灵州人弃城三迁,方得今日之灵州城。”
东方不败前世能想出一套犹如皇帝治国般的御下手段,胸中的沟壑又岂是寻常草莽豪雄能及?这土墙上半段虽损毁严重,可占地极广,至今还看得出当年建成时的气势恢宏,再结合灵州城的由来,除了曾做过一国之都的古灵州以外,如此荒蛮之地,又怎会还有其他的城池,有如此气派?
“东方博学,不似我等武夫,凡事只知道蛮力。”任我行转过身,伸手在土墙外抹了一把。明明是赞赏之语,在这荒凉一片的残景中却有些许尖锐的意味。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只可惜任我行此刻面朝墙,脸上的表情从侧面看来,并不分明。
然而他手指裹上泥浆时微微颤抖却没有逃过东方不败的眼睛。
“吸星大法”,现在任我行只凭只字片语,就能让少林“方字辈”忌惮怯步,若得全本,除非东方不败能练成“葵花宝典”,否则,任我行将纵横天下,再无敌手。犹如贪婪的商人遇到了唾手可得的巨财,叫人如何不激动?
任我行还尚能保持神志清朗的听他侃侃而谈,如此定力,已是不易。东方不败相信,若换作别人,狂喜之下,难免失了谨慎。而这看似平静无害的土墙,正如一头藏在暗处的狼,稍有不慎,就会被它一口咬断脖子。
可笑的是,这‘吸星大法’汇集的异种真气,不也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么?东方不败不禁嘲讽的轻笑。
“进去之后,需跟紧我,一步也别走差了。”任我行一字一顿,郑重其事。
“如此自信,看来他看的那本古籍想必是连这里面的地图也有了,搞不好,这所谓的古籍,也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人逃出去避灾时捎出去。”东方不败心念如电,“怪不到都不用多带人手,这等秘密,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上一世不知他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变故,还是出动了大队人马,最后还要花心思一个一个去灭口……”
他还没仔细去想自己会不会被灭口,手上突然一紧,被任我行紧紧握住,指腹虎口粗糙的茧子压在他手背上,坚韧有力。
“留神!”
东方不败的心思被两人交握的手搅得有些恍惚,脚下不自觉的跟着任我行的步子迈了两步,却不想任我行又突然收住脚步,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
任我行背上肌肉虬结坚·硬,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万道霞光仿佛自他身上射出,刺得东方不败有些睁不开眼。
突然心里泛起似曾相识之感,曾几何时,这个人也是这样,拉着他的手,站在黑木崖之巅,指着远处薄雾苍茫:“我要这江湖,唯我独尊。”威风凛凛,仿若自上古归来的无敌战神,凌驾于天地之上。
“宏图壮志,似乎都是自那一刻起……”
东方不败深深吸了口气,胸口似有热血奔涌。
“东方!”任我行有些不满的回过头来,浓眉下利鹰般的眼睛在东方不败脸上一扫,其中的警告,不明而谕。
脚下软泥松动,行走不易,也不知经过了百年的侵袭冲刷,还能不能承受的住人行走的重量。此时最忌分神。
低声的喝斥混合着冷冽清新的空气让东方不败一凛,瞬间收回思绪,脸上的怔忪却来不及收回,警醒的黑瞳里飞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侧过头,用另一只手抵住眉心,将大半边脸阻隔在任我行的视线之外,随口说道:“我有些累了。”
任我行一愣,无论是浴血对敌,还是日夜赶路,东方不败就连在累极了的睡梦中也不会放松警惕,他肩窝上伤疤犹新的刀痕,就是最好的证明。像这样的示弱……那挺拔的身形略显清癯,手掌遮起的阴影盖住了脸上的表情,仿佛也将那身仿若天下万物俱不放在眼里的气势也一起盖住了。一句淡淡的“累了”,竟犹如一声叹息,直入心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我行沉默了片刻,“今晚,便能睡个好觉了。”
任我行说话时,东方不败只觉得握住他的手紧了又紧,几乎要扣进他的腕子里,好像怕他就此掉头跑掉一样,心里原先那种不安犹疑的感觉一下子又被激了起来。
“那就快走吧,别拖到中夜,又睡不踏实。”说出口的话,清清淡淡的口气里却一点也听不出来。
任我行不疑有他,四下辨了辨方向,从土墙的一头绕了进去,往西北方向的一堆废墟走去。
东方不败跟着转过墙头,突然手腕往前一送,右肩顺势往任我行身上撞去。
任我行听到背后风声,下意识的拧身避开,手肘倒抽,抵到东方不败腰下。然这么一来,另一只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无意中正好扭到了另一面,东方不败已经趁着这个时机,游鱼一般的脱出手来,足尖一点,身子飘然向任我行前行的西北向退开丈许,反到了他面前。
任我行沉下脸,也不上前:“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身上带着火折蜡烛,沾不得火药。”
任我行带出来的火药虽然包得严实,却也难保衣衫上是否会沾上一星半点,这才会将一应照明之物交由东方不败保管。东方不败这个说法,确也合情合理,任我行脸色缓和了一些,但口气仍是不善:“沾不得就沾不得,直接说不就好了,偏你要显功夫。”
东方不败一哂:“紧张什么,这里就算是有刀山火海,活人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你还担心我暗算你不成?”脱开任我行的掌握,他心里不安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少,出口试探的同时,目光灼灼地盯在任我行脸上。
只是,他还没从任我行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却见到一团白影,在不远处闪了一下。
“怎么了?”任我行见他脸色有异,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东方不败清楚的看到那白影缩到了土墙后面,能来到这里的,除了他和任我行,就只有杨莲亭了。任我行摆明了不想让他跟来做拖累,却不知少年人胆子不小,好奇心更大,居然缀在他们之后,任我行倒也没发觉。
“许是我看错了,”东方不败知道任我行最恨人阳奉阴违,若知道了杨莲亭偷偷跟来,这少年怕是要吃亏,于是干脆替他遮掩,又提高了声音道,“快走罢,我踩着你的脚印走就是了。”
“嗯。”任我行虽说不太相信他会看错,但显然对他这个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这里还不要紧,最多只是些小机关,再往里走,就要小心了。”
“小机关?”东方不败挑了挑眉,飞身而起,双足堪堪落在任我行留下的第一双脚印上。
“飞箭喷沙,落石陷坑,随处可见,自然算不得什么。不是小机关又是什么?”任我行脚下一步一顿,起落之间,在湿软的泥土中留下一双双清晰的脚印。
“好大的口气,”东方不败又腹诽了一句,嘴角挂上一丝幸灾乐祸之意,“到时候,你若是连这些小机关都对付不了,我看你怎么把这句话咽下去。”
行了约莫两三里,只见一座高楼冲天而起,高楼后重重叠叠,无数高高低低的土墙石壁,残破不堪的布满了斑驳的污泥,有些屋顶房檐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更显得摇摇欲坠,可饶是如此,这连成一片的规模也颇为可观。可想而知,昔日若是完好时,住在这里的人家是何等的堂皇富贵。
“东方……”任我行突然在那座高楼前止住步子。
“嗯?”东方不败这回总算没撞到他身上,对于他说停就停的习惯有些不耐。“吸星大法”不但让任我行纵横江湖十多年,还能让他对“葵花宝典”里的绝世武功视而不见,这等武学,说实话,若非上一世得到了“葵花宝典”,他那时就想要见识一下了。
“没什么……天暗了,把蜡烛点起来,仔细些。”
天还没全黑,东方不败往那比古灵州城墙还高的高楼深处望了一眼,只觉得影影重重,比之外面,似乎里面已进入深夜时分。
往后退开一步,和任我行站得远些,他拿出火折,将蜡烛点亮,火苗一下子跳跃起来,仿若带给他一闪灵光:“如此……便是要我替你开道了?”
难怪要多带一个人进来,原来是替他举蜡烛的。
“放心……”
任我行以为他担心前途凶险,让开半步,正想说句安抚宽心的话,东方不败却毫不迟疑的举步走了进去,侧托在手里的烛火,在地上拉出一道忽明忽暗的光亮,延续到那吉凶未卜的高楼深处。
22第二十二章
整座高楼,石梁为柱,木作梯。腐朽的木梯仿佛承受不住这等重量一般,在脚下不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伴随着东方不败手里的火光,一起应和着迈步,一下一下的晃动,更添了几分诡异。
上到第四层时,脚下的木板明显结实了许多,想是黄河发洪之时,还淹不到这么高,这里的木料尚未受过水涝的侵袭。木梯到了尽头,东方不败举高蜡烛,抬头看了看,这里比寻常人家房屋要高出一半,宽阔的楼顶轮廓伊稀在目,只是烛光太过微弱,照不分明。
“‘吸星大法’藏在这里?”东方不败不确定起来。这里空空荡荡的,多点几支蜡烛就能一眼望尽,全无一处可藏书之地。
“佛家建塔,也不是将至宝舍利供奉于塔顶么?”任我行语音沉沉,突然腾身掠起,如一只巨鹰,跃上房梁,衣袂带起的劲风刮的烛火陡然一暗。
东方不败足尖一点,身形斜斜的飞出,伸手在左边顶梁的石柱上一撑,托着蜡烛的手腕一抖,淌满烛泪的烛身顿时和石柱烧在了一起。同时,他的身子借着这一撑之力轻飘飘的再度向上,和任我行一起跃到屋梁上。
“下去!”头顶上的黑暗里突然响起任我行的声音,几乎同时,一股如黄河倒翻般的力道当头压下。
东方不败身形在半空中一折,一手又撑到石柱上,另一手撤出长剑,剑锋反撩,迎上前去就是一剑。
然一招方出,他便觉出了不对。
手掌下的石柱,竟细细的抖动起来,仿佛石柱下有一颗发芽的种子,正要挣扎着破土而出,连带着附着其上的烛光一起颤了起来。
任我行那股掌力带起的劲风中这时响起许多道极细的风声,越来越密,像从高楼四角钻出来的幽魂,闻到了人气,纷纷都被惊了出来。任我行那惊涛一掌,竟扫之不尽。
东方不败挥动长剑,将身上守得滴水不露,心知是自己触动了石柱上的机关,这才引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