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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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其实是小鬼借李柏林的肉体在向我们表达不满。随后,女鬼撩开红色长袍,露出了腹部。天呐,当时我就一种呕吐的生理需要:那女鬼的腹部肚皮位置的皮肤肌肉荡然无存,腹内空空如也,背部脊椎清晰可见,其四周风干了的褐色肌肉紧贴在骨骼上,整个就是一具木乃伊的躯体。
只见那女鬼小心地将小鬼置于腹内,然后放下红袍,似乎怕小鬼着凉一般。这当儿,摆脱了小鬼控制的李柏林瘫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往出呕黑水,中间还夹杂着蝌蚪、泥块等秽物。
吐了半响,李柏林好像缓过神来了,蒙蒙呼呼的四下看了一下,发出了梦游似的呓语:“我,这是在哪嘎达啊?(东北方言:gada就是地方的意思,并不是现在一般文学作品里所写的疙瘩)”
我心说,一会你就知道了,苦人。
果不其然,就在李柏林趔趔趄趄地想站起来的工夫,他嗷的一声怪叫,都喊炸音了:“鬼,鬼,有鬼啊!”随后一个漂亮的转体361°后仰翻+翻白眼,继续趴在地上接地气。
这时,那女鬼猛可地发出哓哓的怪笑,其笑声似充满了怨毒与悲愤:“你居然会如此怕我,如此不愿意看到我这张脸,可是,你不要忘了,当年你对我都说过什么,难道你真的都忘了吗,柏林?”
说着,那女鬼漂到李柏林身边,撩起那头散发着水汽的长发,将一张沾满泥沙的、五官几不可辨的“脸”凑到李柏林面前:“难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李柏林此时依然是出气多进气少,那还禁得住女鬼这么玩啊,当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绕梁三日堪比中国好声音的长嚎后,就背过气而去了。
此时,一直躲在门外的刘义红不顾一切的闯了进来,伏在李柏林的身上大声哭嚷着:“你要害就害我吧,别再折磨柏林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说句不赖悬的话,当时我是真蒙登(东北方言: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啊,本来就是一鬼缠人的买卖,怎么整的跟看家庭伦理电视剧似滴,还这么有戏剧冲突,嘎哈呀这是,不带这样事儿的吧,严肃点,我们这是抓鬼呢。
第7章 出师不利(下)
倒是黎叔这老家伙一副见怪不怪的嘴脸,掏出一银针扎在李柏林的人中,片刻,李柏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戏媳妇儿,又看了一眼象吊威亚的女鬼,惨然一笑:“刚才,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儿,小珍,是你吧?”
女鬼明显怔了一下,紧接着浑身剧烈的颤抖,同时地板上凭空出现了很多发出河水腥味的细沙,并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漫过了我们的腰部,甚至我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这时候,房间里的空气好像也发生了时空扭曲,就像放投影似的,出现了一幕幕动态画面:画面中,先是一斯文的青年男子与一秀气的女孩在村边的小桥下卿卿我我,瞧那耳鬓厮磨的亲密劲儿,明显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随后,画面一转,那对情侣在一处山坡上先是嬉闹,而后青年男子将扑到女孩在草地上,含情脉脉的亲吻女孩,随后开始解女孩的衣扣,女孩笑脸绯红,半推半就……(此处省略1万字,就不打马赛克了)。
接下来,画面突然转入一场热闹的婚礼,青年男子在一酒店举行婚礼,但新娘却不是先前的那名女孩,至此,画面开始出现剧烈的交替,一帧是青年男子与新娘恩爱的情形,一帧是先前那名女孩独自饮泣的场景,反复交织,且画面开始抖动,就像一个人的情绪发生了剧烈变化一样。
最后,画面中出现了先前那名女孩手扶微凸的腹部,一步一步走向河里的镜头……
这时,我明显感到了一种水没过头顶的窒息感与无助感,就跟他妈3D电影似的,好在就在我的肺子快憋不住的时候,画面戛然而止,房间内霎时又归于沉寂,肺部快速补充氧气,齐腰的细沙也倏忽没了踪迹。
静默了一阵,李柏林开始抽泣,而后嚎啕大哭:“小珍,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可是,可是我当年太想进城了,没办法,我只好在你和义红之间做出选择,可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啊,小珍,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求你,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真心相爱的份上,放过我们吧,我,我一定请人好好超度你们,让你和孩子早日投胎,寻个好人家,好吗,小珍。”
说真的,到了这个份上,此时我已经不再害怕那个女鬼,因为通过看“鬼视频”,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更是对李柏林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恶劣品行义愤填膺。
毕竟是年轻人吗,是非观念单纯,容易冲动,头脑一热,当时就对黎叔说道:“我操你大爷的,黎叔,这种始乱终弃的孙子咱还帮他干啥,爱他妈咋地咋地吧。”
见我要撤托(东北方言:撒手不管),刘义红急了,扑通给黎叔跪下了:“黎叔,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您说个价儿,我们倾家荡产也认了。”
得,这娘们一提钱我就知道要坏事儿,黎叔的名字不缺德,可缺钱,这老小子一听钱字,准保得拉拉尿(东北方言:指受不了诱惑而就范)。
果不其然,老家伙开腔了:“小珍,善恶到头终有报,虽然李柏林负你在先,但他也一直饱受内心折磨,而且他气数已到,注定要老而贫苦,够了,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你的孩子这一世已是未出生而夭折,可怜啊,不如我助你们母子早日转入轮回,给孩子寻个好前程,你看如何?”
说真格的,有时候我看黎叔就是一猥琐邋遢的老淫棍,可当下,黎叔一脸庄严妙语连珠,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难不成黎叔真就是大隐隐于市的不露相真人。
正自我批评不该以貌取人,黎叔对刘义红的一句低声嘱咐又秒杀了我的负疚感:“义红啊,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送鬼,你还是得破费一点呀,破财免灾嘛。”操,死老鬼,掉钱眼里了。
或许是黎叔的一句“给孩子寻个好前程”打动了女鬼小珍,她恨恨的看了李柏林一会,又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终于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我鼻子竟然酸酸的,都说母爱伟大,即便是做了鬼,她依然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孩子。老天,你公平吗,这样一个只想做一个普通母亲、只想看着孩子幸福的长大的平凡女子,为何会遭此不公,即便做了鬼,还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而那些始作俑者却安享荣华富贵,恣意妄为,你他妈是真瞎了还是被潜规则了,卧槽!
见女鬼小珍已同意,黎叔伸出左手,扣住小珍的右手手腕,于是,我熟悉的那一幕又出现了:小珍连同腹内的孩子慢慢变成了纸片人,并被黎叔揉成肉球,放进一个画满符咒的竹筒里。唯一令我欣慰的是,在变成纸片人的时候,小珍又恢复了曾经的面容,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孩。
至于那个李柏林,这件事过去之后不久,李柏林夫妇生意一落千丈,不长时间就沦为赤贫,而且李柏林还得了半身不遂,瘫痪在床。
几年之后,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驱车经过黎明广场时,看到刘义红用轮椅推着李柏林在广场?太阳,那年他们还不到五十,但都已是老态龙钟,只见刘义红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用手绢擦去李柏林口角流出的口水,很温馨。
虽然李柏林对不起小珍在先,但他已遭受了惩罚,可与此同时,他也收获了刘义红不离不弃的陪伴,其实,从某个角度讲,这件事,本也就没有绝对的谁是谁非,爱情,永远是一团扯不清、一扯就痛彻心扉的乱麻。
特别是当我后来遇到命里的克星,那个野蛮却让我痛了一辈子的女孩子的时候,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感悟。
话题扯远了,且说黎叔收了小珍母子的鬼魂后,领着我急火火的打车往神秘的二层小洋楼奔去。因为来不及换装,黎叔坐在出租车上还是那副胸配八卦肚兜的雷人造型,逗得司机一个劲问我们:“?,哥们,你们是那个剧组的,这是忙着赶场吧。”
到了小洋楼附近,我们付钱下车、确定无人注意我们后,一路狂奔到小洋楼那里,进入大厅后,我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苦着脸对黎叔说道:“黎叔,你啥意思啊,黄昏恋(练)啊,你是不是怕小珍赶不上去阴间的和谐号啊。”黎叔眼睛一瞪:“你懂个屁,这事儿里面,蹊跷大了。”
因为当时跑得呼呲带喘的,我只顾着倒气儿,并没有在意门口那俩卫兵中的一个正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等我听到动静、刚想回头问那哥们是不是想看看黎叔超炫的行头的时候,那卫兵突然发难,用闪闪发光的木剑猛地向我头部拍了过来,其力道之猛,就跟一辆QQ挂着风声向你撞来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我本能的咬牙闭眼,不知所措(画外音:有看官说了,咬牙闭眼那管什么呀,那倒是,可当此情景,难道您还指望着我缩身收腰,凭空向后倒退三尺不成!
靠,您说的那是天地会黑恶势力首犯陈家洛,我一肉体凡胎的小家鸟'东北方言:鸟的发音为qiao ;三声',眼看一大汉直眉瞪眼的冲你照头就是一棒子,没尿裤子就算有刚儿'东北方言:有血性,有胆量'了)。
要说还得是黎叔这老家贼,真是久经考验的无赖阶级战士,就在那生死之间,老家伙毅然决然、奋不顾身的双手一抱头,就势蹲在地上,而后一抖丹田,暴喝一声:“误会,我们是人。”
当时我眼泪都下来了,心说妈了个巴子,你他妈这不是没屁闲嘎达牙的废话吗,我们要是鬼还好了,嗖的化作一缕软中华的二手烟,爱谁谁吧,爷挥挥衣袖去也。
可也怪了,每当黎叔说废话的时候,却总是能收到偏方治大病的奇效,黎叔话音未落,那把剑居然硬是在距离我头皮0。01毫米处顿住,那持剑军哥的姿势亦是相当俏皮:只见一身着军装、龇牙咧嘴、凶神恶煞的军人手持木剑压着一浑身筛糠、半蹲如大便的缺营养的小青年的头皮,咋看都像是绿衣大主教在为哼唧六世加冕宣誓。
一看预想中的满脑袋桃花朵朵开的场景没有发生,我?着胆子偷眼往上一瞧,登时就吓哭了:“爷,您老直接拍死我算了。”
咋回事?操,这一晚上算是倒了血霉了,先是被那小珍母子吓个半死,三魂七魄还没归位呢,本以为到这小洋楼里可算松口气了,没料想这“最可爱的人”的模样更霸道。
也怪我,上两次进进出出的也没注意这哥俩,今天在这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我竟然错误的看到了军爷的尊荣:那哥们虽说长得还是人样,可就那俩眼睛太吓人了,全是眼白,就中间一个贼亮的小黑点,跟他妈红外线夜视监控摄像头似的,再加之月黑风高,兜里还揣着俩鬼,搁谁谁不怕呀。
第8章 借尸御鬼
这当儿,黎叔又开腔了:“嘿嘿,大侄儿,怪叔了,误会误会啊。”说着,这老鬼挺自来熟儿的趴在那军爷的耳朵边耳语一番,然后摸出一粒红色药丸让我吞下,并良心发现的帮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也绝了,就几分钟的事儿,那军爷立马恢复了先前一脸木然的雷相,一言不发的回到门口继续戳着,而那象趴在元宵上的苍蝇似的小黑眼仁也恢复了正常大小。
“嘿,他他妈是不是有病咋地,怎么翻脸比翻书还麻利啊?”我恨恨的瞪了那俩橛子似的军人一眼,开始挤兑黎叔:“还有啊,你说你,啊,身为一老同志,受党培养多年不说,还是我领导,有你这样的吗,见娘们就上,见危险就让,不讲究啊。”
我这么一说,黎叔老脸也有些臊得慌:“那啥,大侄儿,实在是对不住,那啥,刚才叔不是为了压住你的阳气,给你摸了尸油,还喝了符水,结果这哥俩误以为你是那东西,所以才……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说,好人打好人,那是误会嘛,嘿嘿嘿。。。。。。”
老丫的,怪不得刚才还给我擦汗,敢情是擦尸油呢,我嘞个去啊。“不是,他俩是什么地干活啊?”我摸摸仍被吓得酥酥发麻的头皮,心有余悸的问黎叔。
“监狱看守警呗,”黎叔一笑。“小子,实话跟你说吧,这栋楼,就是关押鬼魂的监狱,兹要是鬼魂,外面的混不进来,里面的也别(东北方言bie发四声)想跑出去,瞧见门口那哥俩了吧,那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体,而且命带七伤,居家克父母,出门克朋友,但有一样,天生阴阳眼,拿鬼一拿一个准儿。瞧见手里那剑没,以为是桃木剑呢,露怯吧你,那是印度神木紫檀榴做得,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上面有印度数代高僧的开光,要他妈拿到北京秋季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