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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水寒-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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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皇叔要是办成了,寒儿亲皇叔一下可好?”说着,轩辕静便趁着水寒毫无防备,学轩辕亦的样子,伸手捏了捏水寒的脸蛋。
“轩辕静,”一声低喝,轩辕静忽觉耳边一暖,低低的,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你连朕的人都要调戏么?嗯?”微微上挑的声线,透着股阴寒。 
“啊,那个……时间不早了,静也该回去睡觉了。”听轩辕亦忽然说了这话,轩辕静心里一跳,身子一颤,条件反射一般蹿出去老远,同时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呵呵,寒儿也早些休息吧。”说完还不让水寒应答,径自挑了殿门口的软帘蹿了出去。
看原本还笑嘻嘻的轩辕静忽然变颜变色的以逃命的速度蹿出偏殿,水寒眨了眨眼睛,“父皇和静皇叔说什么了?”
“寒儿想听么?”目送轩辕静出了偏殿,再回首面对了水寒轩辕亦的凤目暗了暗。
“呃……不想。”虽然很好奇,可是看轩辕亦满脸的暧昧……水寒果断回绝。
“呵呵。”一声轻笑,轩辕亦转眼便到了水寒的身边,“咱们也早些睡了吧,明日大概有的忙了。”
“哦。”后日就要离京,明日自然会忙得很。水寒应了一声便和轩辕亦并肩往正殿的寝殿去了。
沐浴更衣,合了明黄的窗幔,下了帐子顶上那蒙了夜明珠的轻纱,宽大的龙床上,忙了一天的父子二人很快就沉沉睡去。随着盘龙殿正殿寝殿的灯火熄灭,整个盘龙殿很快也陷入黑暗中,只有殿前廊下的风灯随着夜风摇曳不定。
落凤城城北,阳王府后院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内,三名男子围了屋中的圆桌团团坐了。圆桌上铺了织锦的桌布,桌布上放了几样点心和洗净切剥好的时令水果,三人面前则各放了一盏艳茶,浓郁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外公,后日天鸿就要出京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付他?”轩辕天阳一身四爪蟒袍,坐了屋内的主位,他右侧是飞岚左相玉无极,左侧的绣墩上则坐了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人。
“阳儿你说什么?对付谁?老夫没听清。”玉无极探过头去,单手放在耳后,做了个拢耳音的姿势问。
察觉到玉无极声音中的不屑,轩辕天阳并未回答,而是看了眼坐在左手的中年人。
“难道左相要对付的不是鸿王爷?”接受到轩辕天阳眼里的信息,中年人往前探了探身子。
“轩辕天鸿一个黄毛小儿何足挂齿?两者,你们真以为皇上这次派他出京是为了让他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吗?”冷冷的扫了眼对面的中年人,玉无极满脸的不屑。
“不是么?”又看了眼身边的中年人,轩辕天阳转头问。
“哼。”从鼻孔探出一声冷哼,玉无极端了茶盏抿了口茶水,“你们可曾想过,这一次出京,若是治水不利,横生了祸端,身为治水钦差的二皇子必会首当其冲,轻则削爵罢官,重则性命难保,九皇子虽为副钦差,却可因为并未成年,躲过去。若是成功了,这二皇子的功劳却会给九皇子分去一半,一个未成年的皇子就有如此的功劳,日后的皇位之争皇子中又几人能与之匹敌?”
“外公是说,父皇的心其实是在老九身上?”轩辕天阳张了张嘴,似是不敢相信,“可是宫内风传天鸿才是父皇选中的储君……”
“风传不过是传言而已,既是传言就不足取信。”放了手中的茶盏,玉无极脸上划过一丝阴郁,“何况,七年前单单因为九皇子中毒,皇上便在一夜之间除尽了老夫在宫中全部眼线。若九皇子不是皇上看中的储君,他又何必做得如此决绝。”这件事每每提起都会揭了他心口上的伤疤,一夜之间,他在宫中的势力被拔除的干干净净。他费尽心机或培养或收买的耳目全部消失于无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仇,他早晚要报,既然轩辕亦现下动不得,他就要在那个即将脱离他保护的九皇子身上先收一点利息。
“那外公咱们怎么对付他?轩辕水寒可不是好招惹的,抛开父皇的宠爱不说,七年前他就应该必死无疑,可现在他还活的好好的。”
“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外公自会处理,你只要在府中老老实实做你的阳王,别给朝中大臣抓了什么把柄就行了。”说完,玉无极伸手拿了撩在一边的披风披了,把兜帽带在头上开了屋门径自离去。
目送了玉无极出门,坐在轩辕天阳身边中年想的却是,传言真的不能取信么?


庙堂卷 第三十章 天晨臣服
天才刚蒙蒙亮,位于落凤城城北皇宫中的盘龙殿内,众宫女,太监都已忙的人仰马翻了。寒王轩辕水寒明日离京,早早的春夏秋冬四大宫女都起了身,接着昨日的工作拣选水寒要带走的器具和随身服饰。期间不时有帮忙的小宫女跑来跑去的询问什么要带走,什么要留下,又有丁宁不时派人来嘱咐了这,送来了那。殿内当值的太监宫女又要准备着伺候轩辕亦和水寒起身上朝,……殿内人来人往,个个又都行色匆匆,加上他们脸上难掩的焦躁,这一切都让盘龙殿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感。
与整座盘龙殿中那种紧张压迫的气氛截然不同,正殿的寝殿内此时却弥漫了种让人舒心的慵懒气息。殿内龙床上,明黄的幔帐内,轩辕亦单手撑了额角,支了上半身,微眯了凤目静静注视着卷了半张锦被偎在身边的少年。
良久另一只手微曲了食指,第二个指关节轻轻摩挲着少年泛着光泽的脸蛋,目光渐渐柔和。明日的这个时辰,少年就将离了他远行。除了偶有的年前回元帅府省亲之外,七年间,两人从未分开过。
可是这一次分离……短则旬月,若是长的话……凤目中漆黑的双眸暗了暗,失去了些许的光彩。此次分离,重聚之时他的寒儿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怎样与自己相处?是自己终将得偿所愿,还是水寒一如现在这般一味的逃避暧昧下去?或者……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郁。水寒,你若离了朕,朕两世的爱恋可就全部都付之于流水了。
想至此,轩辕亦手指上的动作不觉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加重了几分力道。脑袋理在两人枕头之间,只露了班长清秀小脸的水寒似是察觉到了那加重了的力道,皱了皱秀气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因为才转醒,一双原本清亮的双眸少了些许的光亮,迷迷糊糊的蒙了一层水汽。见水寒转醒,轩辕亦手指上的动作一停,食指离了水寒的小脸。
“父皇。”失了些许的精神,水寒的声音软软的,轻轻的就那样落到了轩辕亦的心底。
“寒儿。”伸手把少年整个揽入怀中,轩辕亦的手臂环上了水寒的后背,下颔蹭了蹭水寒头顶的发丝,“寒儿曾说过,要和父皇在一起。所以,寒儿不要离了父皇可好?”
贴近轩辕亦的身体微微一僵,但紧接着就放松了。若是以前,听到这话,水寒必会很痛快的应了。可是今日……察觉到两人情感间某些变化的水寒却并未开口,犹犹豫豫的把整张脸又往轩辕亦的怀中偎了偎。好闻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尖,水寒闭了眼睛。虽然还有一日共处的时间,点点的离愁却在这个时刻提前涌上了两人的心间。
“皇上?”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了宁明显压抑的声音,“皇上,您起了么?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寒儿今日可跟父皇去上朝?”虽未成年,十三岁的水寒昨日却已封王,皇子封王便可以入朝听政,轩辕亦才会这样问。
“早膳后要去工部。”原本偎在轩辕亦胸口的水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摇了摇头。今日要办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的堆在一处,听政只会多浪费他半日的时间。
“进来吧。”轩辕亦见水寒已然起身,自己也就翻身坐起,转头冲着候在殿外的丁宁提高了声音。
“是。”一声低应,十几名太监宫女端了梳洗的用具低垂了视线规规矩矩的走进盘龙殿。
梳洗之后,着了外袍送走了要去上朝的轩辕亦,水寒就带了喜子做了早已备好的四轮马车从角门出了皇宫,沿着天街径自去了昨日去过的工部下属的那间作坊。
下了马车人还未进门,就有人张开了双臂飞奔着迎了出来,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便传进耳朵,“寒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皇叔好想你啊。”
见轩辕静今日着了一件绣了大朵牡丹的广袖锦袍,外面罩了件缂金丝走银线的月白纱衣,张开双臂如蝴蝶一般冲自己飞扑过来,水寒小脸一黑移形跨步身手利落的闪身躲过了轩辕静的飞扑。却不想轩辕静见未扑到人,身形急转,借了转身的惯性,张开双臂,揽了水寒的腰,把他直接拉进自己怀中。
人已经到了轩辕静的怀里,水寒只得咧咧嘴,“呵呵,静皇叔,你来的好早啊。”觉得自己已经起的够早的了,却不想轩辕静竟然比他到的还要早。
“寒儿今日不是要有事情交代么?所以皇叔就早早的来了。”送了搂在水寒腰间的手,揽了少年的肩头,轩辕静和水寒两个往作坊内走去。
昨日轩辕静倒也给自家皇兄的一席话惊住了,说水寒是他的人,也就等于承认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恋上了自己的九皇子。
不过,突然知道了这件事,轩辕静也只是惊了一惊。惊过之后想的不是这父子之间的恋情乱了伦理纲常,却是自家的宝贝寒儿给他那个当皇上的爹独占去了,今后他若想抱抱那软绵绵的身子,蹭蹭那滑嫩嫩的小脸怕是得躲着他的亲亲皇兄了。
在给飞岚皇帝耳提面命的宣布水寒所有权归属之后,还敢吃自家九皇侄的嫩豆腐,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飞岚国的静亲王有这样的色胆了。
“寒儿昨日说的那个曾师爷啊,他倒是应了皇叔陪了寒儿一同去沁州。不过是有条件的。”笑嘻嘻的搂着水寒的肩膀一边住作坊里走轩辕静一边说。
”什么条件?”
“他说要以寒王府师爷的身份去沁州。”说着,轩辕静扭头瞟了眼水寒。果然,身边少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微张了小嘴,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寒王府的师爷?他封王仅仅是昨天的事。既没有王爷的薪俸也没有自己王府的班底,甚至连府衙都还没有,是个地地道道的光杆王爷。就是他这么个光杆王爷仅过了一天就多出来个要自己养活的师爷……一滴冷汗顺着水寒的额角划过,又动了动嘴唇,水寒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呵呵。”看水寒变颜变色,满脸郁闷,轩辕静再度轻笑出声,“曹初做师爷的时候曾给上官排挤,他要了这个身份也不过是给以前同僚们看的,寒儿给了他便是。”
“哦。”所以才会要了王府师爷的名分啊,听轩辕静这么一解释,水寒就明白了原因,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静亲王,寒王爷。”作坊内,早有下属把水寒到来的消息传了进去,两人才进了大门就有负责这作坊的官员带了下属和工匠迎了出来。
“嗯,都起来吧。”轩辕静随口应了句,就和水寒往作坊内走去。
散了朝,处理了朝中之事,把御书房的一堆奏折丢给右相莫言。轩辕亦回到盘龙殿的时候,水寒正坐在正殿八仙桌一侧,一手捉了狼毫在桌上的笺纸上写着什么,另一只手里捏了块麻纸,纸里夹着半块已经快化掉的米糕。
“寒儿未用午膳么?”见水寒一边写字一边咬了口左手捏着的米糕,轩辕亦皱了剑眉。话问的是坐在太师椅上的水寒,眼睛却扫了眼立在他身侧的喜子。喜子给轩辕亦冷飕飕的目光一扫,身子哆嗦了一下,双膝一软,低了头跪了下去。
“忙。”水寒头也不抬的随后应了一声,话一出口才察觉到不对,随即笔尖一顿,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有些纳闷的抬了头,才见轩辕亦已然到了面前,“父皇,公务处理完了?”记忆中从年后轩辕亦因为两江水旱两灾的事情早出晚归,每日不到半夜不会回来,天色微亮就又离开,现在的时辰虽已过了午膳的时间,却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这么早便回来倒是少见。
径自来到水寒身侧,低头蹭蹭那张小脸,轩辕亦微眯了凤目,“明日寒儿离京,父皇想要多陪陪寒儿。这是什么?”抬眼瞟见八仙桌上一只单肩背包,轩辕亦怔了一下。
“师父给的。”水寒重又低了头,继续写字。
看水寒歪了头还要咬左手麻纸里的半块米糕,轩辕亦便伸手夺了过来,扔给跪在地上的喜子,然后让他吩咐春梅准备了茶点送过来后,才又坐到水寒对面,拿了那背包摆弄起来。
那背包有城墙砖大小,里外皆是厚实的平纹锦缎,细细密密的缎面摸在手中顺滑柔软,在明亮的光线下闪了水一样的光泽。下半部以缂丝的手法织了几种奇怪的符号,放平了根本着看不出来,只有光线以某个角度反射才能看清。背包上卯了一枚纯银的暗扣,两侧和下方坠了细细密密的穗子。
摆弄了几下背包,轩辕亦忽然一笑,“冰火蚕丝的锦缎,水火不浸,你这个师父倒也大方。”
“啊,师父还给了很多东西。”说着水寒就放了手中的狼毫,扭开了那背包上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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