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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水寒-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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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见过皇上,见过主子。”进了殿门这五人扫了一眼坐在绣墩上的水寒和一身月白里衣斜靠了龙床床柱的轩辕亦,忙低了头单膝跪倒。因水寒此次出宫是在暗中进行的,也算是微服,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本在殿外候着的这五人全都是一身便装。
靠在床柱上的轩辕亦身子未动,也未开口,待凤目从水寒身上转到这五人身上时,目光中忽然带了一片萧杀之气,变得凌厉阴狠起来。
觉察到轩辕亦在一瞬间弥漫起来的杀意水寒一愣,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轩辕亦,见他的目光锁了跪在地上的五个人不由撇了撇嘴,“父皇,他们是我的人,你别欺负他们。”
轩辕亦未理会水寒的话,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从五人身上扫过,“皇家三卫向来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一次好在寒儿并未有生命危险,看在你们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小心伺候的份上,就饶了你们。今后,若再有类似惠州之事发生,你们也不必回宫,直接以死谢罪。”
“是。”低低的应了一声,一瞬间五人似乎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道回来一般,身子一颤,冷汗湿透了后脊背。
“呐,父皇的话既然记下了,就下去吧。”看低了头,单膝跪地的五人,见他们个个额头上都见了冷汗,便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是。”听到水寒的话,几人如蒙大赦一般站起身来,侧退着退出了寝殿。直到人出了寝殿,才互相对视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上的冷汗。
水寒罩了外袍,束了腰带,蹬了厚底的靴子离了座,跺了跺脚,又低头看看身上层层叠叠的袍服未出什么砒漏,才来至轩辕亦跟前略有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都说了他们是我的人,你别欺负他们。”
“乖寒儿,正因为是你的人,父皇未曾要了他们的性命不说,连责罚都没有,还不准父皇申斥两句么?”伸手从水寒枕边拽了自从背上便未曾离身的那只冰火蚕丝织就的挎包,给他斜挎在身上,又抬手整理了一下水寒那已经整整齐齐的衣领,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站在面前的少年,轩辕亦的眼眸暗了暗,“一路保重吧,早些回来,这一次,父皇不去送寒儿了。”
“嗯。”点了点头,水寒静静的注视着斜靠了床柱望着他的轩辕亦。
“寒儿怎么了?莫非现在就舍不得父皇了?”见水寒立在自己面前迟迟不肯离去,轩辕亦忍不住勾了嘴角。
虽听出他话中的戏谑,水寒却并未回他,忽然踮了脚,前倾了身子,手臂搂上了轩辕亦的脖子,合了眼眸,双唇紧紧压在了他的双唇上。
轩辕亦,你既许了我生生世世,这一世我便先助你得了这天下。
再睁眼时,水寒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我走了。”低低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不舍,微低了头,避开轩辕亦眼底那浓的化不开的眷恋,水寒转身离去。


庙堂卷 第八十四章 前往边关
十里长亭之外,三日前降下来的那场大雪的残雪还未消融,星星点点的遍布在官道两侧的野地里。太阳虽未升起,远处村庄房屋的屋脊上却已经升腾起袅袅的炊烟,淡色的烟雾笔直的冲上晴空,和天边的那抹淡青色融为一体。
长亭边的空地上,数十副官驾一字排开。长亭内,十几名穿了厚厚的皮袍,披了宽大的大氅,抱了暖暖的手炉的官员正与披了件火狐皮大氅的静亲王轩辕静寒暄。在或黑或白,或青或灰的各色大氅皮袍中,那如火一般的红显得分外的招摇又毫不刺眼。
轩辕静的王辇虽比岚帝轩辕亦出巡的銮驾小上一些,却也宽敞的如一间小屋子一般。数米见方的辇车内铺了厚厚的毛毡地毯。车厢最内侧放了一张硕大的黄花梨木的雕花长榻,榻两边都顶在车厢的挡板上。榻上铺了狐狸皮的褥子,褥上又铺了数层缎面的锦被。长榻的一角放了一只小巧的躺箱,箱内装了常用之物,方便辇内人随时取用。榻中间置了一张四方小几,几上一个桃心木的托盘上放了一套小巧的茶具和数盘点心干果。榻前,一只小小的火炉内猩红的杏木炭火上架了一只铜壶,壶内清水吱吱的响着,将开未开。
长榻一侧,摆了一张小小的案几,几上规规整整的放了文房四宝,案几旁边一个数尺宽的书架从车底一直顶到车顶。架子的每一层都给各种书卷塞得满满的,外侧装了雕了繁复精致花纹的挡板,以免因为车辇在行进中晃动震落书架上的书卷。
正对了案几和书架,靠着车厢的另一侧,并排摆了两张同样是黄花梨木的太师椅,椅子中间一张四方小几。椅子上罩了厚实的椅套,放了织锦的坐垫和靠垫。椅子上方的车厢壁上挂了一幅织锦的红梅映雪图,星星点点的红色称了锦上如烟似雾的雪山,亭台竟透着几分妖娆。
水寒盘了双腿坐在铺了厚厚被褥的长榻上,靠了轩辕静王辇一侧的一扇车窗,撩了车内侧夹棉的锦帘远远地看着长亭内这一群人寒暄谈笑。
钦差离京正式的仪式在午门就已经结束,这长亭之外送行的不过是素来与轩辕静交好或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份意图攀附之人,所以虽是送行气氛却也轻松惬意。
看了会儿,见那一群官员忽然都跪下了,水寒便落了那锦帘。果然,片刻,车辇的门一开,披着大氅的轩辕静便探身进来。
看他进来,水寒从长榻上爬下来,笑盈盈的迎过去,“静皇叔好人缘啊,午门送行后这里还有一波。”
“告诉外面的,出发吧。”轩辕静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撂倒一侧的太师椅上后对跟进来的一名小太监说道。
“是。”那小太监低低的应了一声,躬身出了车辇。那小太监退出去片刻,车辇便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透过四周的车窗隐隐传来。
“乖寒儿,送皇叔的这一波都加起来也比上送你的那个人。”自家皇兄不在身边,轩辕静便明目张胆的揽了少年单薄的肩膀,低头蹭蹭那张清秀的小脸,然后拉着他重新回到榻上,撩了车辇车厢后窗上的夹帘往外张望了一下,俏脸上挂了抹果然如此的笑容后让开了窗子,让水寒也过去看。
水寒愣了一下,便跪在锦被上,趴到了窗口。透过车窗上糊着的细密的窗纱,远远的,就看到了落凤城高大门楼上,那一抹明黄。
父皇……清秀的脸上现了抹难舍,水寒的眼眸暗了一暗。
车辇渐行渐远,最后拐过了一个弯。官道两旁高大的树木虽都落净了叶子,枝枝杈杈的伸展在天空中,却也遮挡了视线。待那绵延数里的王驾仪仗和跟在仪仗后的运载了辎重粮草的马车离了自己的视线,立在落凤城城楼上的轩辕亦转头看看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轻轻的叹了口气,飞掠而起,径自奔了皇宫前处理朝政的金銮殿而去。
身后,另一道黑色的影子也飞掠而起,跟在那抹明黄后面,很快便消失在落凤城内层层叠叠的屋脊之上。
水寒轻轻的叹了口气,落了车后窗上的夹棉锦帘,盘了双膝坐回到榻上。
“年初你和天鸿离京,皇叔就是站在你父皇刚刚站的地方给你送行的。”见不得那张小脸上的悲戚,隔了榻上方桌坐在水寒对面的轩辕静身手扯了扯他的面颊。
“那次啊。”听轩辕静忽然说到初春离京时候的事,水寒的脸上又重新出现了浅浅的笑意,“可是后来皇叔还差一点摔下来。”
“还不是你父皇吼我,若不是小红,人家天仙一般的脸就给毁了。”不过后来倒是在小红身上吃到了不少软豆腐,所以,轩辕静的言语间虽带了几分埋怨,眼角眉梢却都带了些许喜意。
“皇叔和红叶之间……”有什么吧!水寒偷偷瞄瞄轩辕静眼角的那抹春色,悄悄的扬了嘴角。
不是他八卦,静亲王的一个叫小红的男宠要跟人私奔,最后给王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追回来这件事早就传遍了的落凤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连盘龙殿内负责洒扫打杂的七品太监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如同亲眼见到一般。
“红叶么?”轩辕静眼角的春色渐消,嘴角上嗪了一抹暖暖的笑意,“我们两个,都是被至亲之人伤怕了的。轻易不会相信他人,也不会轻易就付出真心,就更不会首先现了真情。对皇叔来说,我只要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装着他就足够了。”
两个都被伤怕了,轻易再不会付出感情的人,一旦付出就会期望得到对方的回应。若得不到自己预期的回应就会被伤的更深。所以他和红叶都怕这份暖昧不明的感情一旦挑明,会伤到自己,更会伤到对方。
“静皇叔——”对面那张俏脸上,难得的透出一抹幸福,可这话听在水寒心里却透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一时无语,王辇内忽然沉寂下来,连带着这车辇内的空气中都带了股淡淡的悲凉。
“傻寒儿,皇叔这一世有个疼爱皇叔的哥哥,又有了寒儿这般可爱得侄子这一辈子也就够了。红叶么……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好了。”说着轩辕静脸上重新又现了常常挂在脸上的分不出真假的笑容,“寒儿啊,这次跟了皇叔出来可不单单是要看你那个当元帅的外公,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说着,轩辕静便把面前方桌上的托盘推开一些,单手撑了下颌,手肘立在桌上,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若仅仅只是因为水寒思念南东轩,又不是战时,一道圣旨把南元帅召回来便是,那个把他宠到天上的父皇又怎舍得数九寒天的让这少年跟了自己跑到边疆去。
“不过是想见识见识飞岚的边疆,还有外公常说的惊庆十九州。其他原因倒是有一点,不过……”两道秀气的眉毛忽然锁在了一处,水寒歪着头一边思索一边慢慢的说,“耳闻不如亲见,没亲眼看看那里,寒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静皇叔说。”
“既是这样,那就等寒儿知道该怎么说了再告诉皇叔好了。”说着,轩辕静就又伸了手指,隔着桌面捏了捏对面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
自家父皇不在身边,他这个皇叔倒是越来越嚣张。脸上又给捏去了一把水寒兀自的翻了翻白眼。不过他也知道轩辕静不过是习惯使然,并没有什么企图或者想法,就任他捏了。
“静皇叔既然已经去过一趟惊庆十九州,就跟寒儿先说一说吧。”歪着头想了想,水寒便探过身去说道。
“寒儿若是想听,皇叔便说说。”想了想,轩辕静微眯了眼眸,“所谓的惊庆十九州,就是我飞岚与莹碧和苍霄两大帝国相接壤边境线上的十九座州城……”
从北方与苍霄接壤的惊州、烟州始,到南方与莹碧相邻的圭州、庆州止,包括中间与韦国,涧国等一些小国接壤的新州、应州等大大小小一共十九座州城被统称为惊庆十九州。
因这些州城全部是国境线上相对比较大,地理位置比较重要的州城,所以这些州城中城中除了必要的维护治安的城防营官兵外,都还驻有隶属天下兵马大元帅南东轩帐下的数万守军。除了城中驻军外,各州城外山林峡谷等地战略要地还建有大大小小几十座营盘。
所以,在飞岚朝中,只要说起惊庆十九州,不单单只是从惊州到庆州的十九座州城,还包括以这些州城为依托和后勤补给的那几十座营盘。
天下兵马大元帅南东轩低头看着身前帅案上展开的那份牒报,半晌,两道浓眉越皱越紧。此时此刻,他正坐在距烟州二十里外一座营盘内自己的帅帐中。帐外冬天特有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戈壁滩上的沙石漫天飞舞。
亲王挂钦差职前来犒军,按理说,他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理应在烟州州城外迎候。又加之轩辕静与自家那个外孙感情很好,他也正想着借此机会打听打听水寒的近况。
却不想烟州州城外的这座营盘内忽然出了状况,他才会留了副帅和两名副将在烟州迎候轩辕静,自己连夜赶到这里来处理。哪想南东轩前脚离开烟州,后脚轩辕静的仪仗和王驾便到了。
才到烟州的轩辕静一被迎进帅府便指名点姓的要见南东轩,他本想着等营中之事完结了,傍晚再回烟州见驾。可轩辕静似是等不了这一天似的,连发了三道敕令让他回城。被他催的有些恼了,南东轩便在回执中写了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事物待傍晚回城再议。王爷若有空闲可在营中一聚。
他写这份回执本是想着一直锦衣玉食的轩辕静必会因为受不了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和戈壁滩上凛冽的寒风老老实实的呆在烟州等他傍晚回州城再叙。可据送了他手中这份牒报的亲兵说静亲王看了回执后一句话都未说便带了官驾和辎重往这里来了。
往年因为不惯与官场上的迎来送往,这营盘一叙的拦挡犒军钦差官驾的招数一直都屡试不爽,却不想今日竟会给轩辕静破了。多少年了,年年犒军的官吏都为这恶劣的气候所阻,他一个王爷竟肯受得这番苦,这一点南东轩倒是未曾想到。
“大帅,静亲王的王驾快到营前了。”南东轩正盯着手中那份牒报皱眉,手下的一名亲兵进到帐内单手撑地,单膝跪在帅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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