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 作者:莫子乔 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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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有什么法子呢?那丑娃娃就算不是他的外甥,也是十分贵重的一个筹码。
捏着鼻子,雨化田套上蛇皮手套,帮这邋遢家伙擦干净屎尿,连褥子一起扔火盆里头烧了,又换了七条毛巾将他从小黄瓜到小菊花都细细擦洗过,完了还弹了弹那小小粉嫩的两颗小球。
雨化田一时间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索性眼不见为净,用棉布将这一番折腾都睡死着的丑娃娃给密密包了起来,只留下口鼻呼吸,连眼睛都盖了大半。
雨化田又把自己细细洗了两遍,再抱起丑娃娃时才犯了难,最隐秘的一处密室现在他是半步也不想再踏进去了,其他的地儿嘛,就算有那等子足够隐秘的,也离他平日起居的地方远了点,雨化田皱皱眉毛,到底没勉强自己换地儿睡觉,索性将丑娃娃一起带了回去。
他这卧室也没人敢进来,勉强便宜这丑娃娃睡一夜也罢了。
当然雨化田这次自觉没犯蠢,丑娃娃没放到他床上,而是放在一张铺了暖暖褥子的太师椅里头。
——可所谓犯蠢,就是犯蠢的时候绝对不觉得自己蠢,甚至蠢完了都还不自觉。
——虽然雨化田没蠢到蠢完都不自觉的地步,但遇上唐悠竹的他,还是又犯蠢了!
雨化田才躺下去不到一个时辰,鼻端又是一阵臭气袭来!
从两岁半后就几乎再也没能熟睡过、只有熬到有了少监府才能在不当值的时候安睡一二的雨化田,猛地睁开眼睛时,那眼底虽是清亮亮丝毫没有睡意,却未免清亮过头了,就显得冷若冰雪。
冰雪冻人。
雨化田现在也确实恨不得将那团臭气发源地给彻底冻起来!
可惜幼年在那苦役之地学到的常识只告诉他,冰雪气节时,只能就着冰水雪水清洗马桶虽然更是苦活计,味道却能轻上许多;却实在不曾教过他,在不能将源头真的冻死冻病的情况下,要如何将屎尿冷却到没什么味道?
冷着脸,雨化田只能无奈起身。
他是很想好好睡一觉,可现实是,不先把这脏娃娃处理干净了,他是怎么也没办法好好睡的。
就算勉强睡着,梦里头肯定也是幼年那仿佛总是看不到尽头的马桶垒马桶,屎尿满地流。
那简直是梦里头都能将人彻底恶心醒来的情境。
雨化田绝对不想再看到那些,哪怕只是梦里。
所以他只好起身。
戴上新的蛇皮手套,脏娃娃抱起,褥子也捞起来,拐去能彻底隔断味道的屋子,将褥子襁褓都烧了,又拿水给脏娃娃洗干净,再拐去另一个浴池把自己也略洗洗——
原本只准备洗两遍,结果一遍还没洗完,丑娃娃就忽然哇哇大哭起来,雨化田皱眉看了他半天,重点检查了菊花黄瓜等处,直到听到腹鸣之声才恍然大悟,但他此时是绝对不想去密室取那只母兔子的,好在厨下今儿备了些羊乳,黑着脸随便披上件衣裳出去,命人端了羊乳来,又自己端回浴室。
也亏得雨化田的习惯,这浴池所在,就算不是密室之中,隔音效果也是极好的,丑娃娃一直哇哇哭着,外头却也听不着,不然一碗羊乳就要灭一个口,这少监府虽不缺人手,重新调教人也是个麻烦。
皱着眉将羊乳给丑娃娃灌了下去,雨化田才想放下他继续洗自己,不想丑娃娃胯下那原本软趴趴的蔫黄瓜忽然竖了起来,接着一股尿柱冲天而起,饶是雨化田避得快,衣角丝毫没沾湿,却没提防那散落的发丝飘逸之间,沾上了两滴!
雨化田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缕头发割断烧掉,奈何心理的恶心感萦绕不去,预定的两遍澡一下子变成了六遍,而且头发更是洗了八遍!
雨化田洗澡的动作其实不慢,但这一番做完,也足够唐悠竹又醒过来哭嚎着吃一回奶了!
羊乳方才还剩大半,但雨化田现在已经回想起来小婴儿吃了奶之后就要做什么,一时自己穿戴整齐了,也不敢就立刻将他抱回去——唯恐才抱起来又是一阵屎尿袭击呢!
饶是拿棉布细细盖住了,保证就算这娃娃再尿也不可能一柱冲天,雨化田还是如临大敌等了半晌,原是想等着他尿过洗好再回去,不想这娃娃不该尿的时候不说一声就尿,等想要他尿了,又死活等不来!
雨化田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没有耐心是爬不到他现在这个位置的。
可耐心也要看用在什么地方!
等一个丑娃娃撒尿什么的……
雨化田真心觉得自己又犯蠢了。
但要说不犯蠢直接抱回房接着睡……
万一一抱起来又来一泡尿,或者一坨屎呢?
那岂不是更蠢?
、第 6 章
那天晚上,最终是雨化田灵光一闪,拿汗巾包了炉灰裹在唐悠竹下身、再裹了两层皮子上去,将他包得严严实实的,确保他就算再尿了、也污染不到他之后,才抱着回了屋。
屋子里头,雨化田甚至吩咐人备好了火盆、热水、新的蛇皮手套、棉布炉灰垫子……等等等等预备着这丑娃娃又拉屎撒尿的话,可以将就处理的东西。
雨化田接下来的半夜,就算睡着,也不敢十分沉睡。
但结果他越等,丑娃娃越没有动静!
仿佛之前不到一个时辰里头,就吃喝拉撒两回的,完全不是他似的!
雨化田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一脸阴郁。
三两岁就入宫侍候贵人,他不是不习惯这样三更睡五更起、睡着时还要悬着心的日子,奈何他偏生了个纨绔身子内侍命,每天睡眠时间若是少于三个时辰,那一双秋水明眸就会自动加上一圈烟熏妆,虽然那样反而衬得他目光潋滟秋波楚楚,但雨化田自从七岁之后,最恨的一个词就是楚楚可怜!
除了偶尔必须,他从来不爱让人看到自己的黑眼圈!
自从有了条件,他也将自己养得很好,梦中六年不算,现实里头,他也有两年没让自己挂上黑眼圈了!
偏偏今天……
雨化田的卧室有一面极难得的西洋玻璃大照镜,雨化田的眼力又好,都不需到跟前,只远远瞥一眼,就能将自己的黑眼圈看得清清楚楚的,连眼中那被黑眼圈衬得格外水润的潋滟都无从遁形!
坐在床边,雨化田的脸色都快和眼圈一样黑了,杀气比外头的雨点更密集,目标也比雨点更集中,一股脑几乎都喂了太师椅里头的丑娃娃去!
然而太师椅里头那微微隆起的襁褓,只有浅浅的呼吸,半点惊吓反应都没有。
雨化田磨了磨牙,本来下雨天他心情就不怎么好——还是那倒霉的幼年记忆,洗马桶的庑房极为简陋,不定就哪处漏水了,没漏水也很容易就给雨水漫进来,那真是和置身在一个屎尿池子里差不多!
当然雨化田已经脱离那样的地方好些年头了,但他昨晚才在屎尿池子里真浸过一回,又一夜没睡好,结果睁开眼睛没几呼吸,就忽然间风雨大作……
雨化田的杀气虽是集中对着太师椅发作,但泄露散开的那点也足够外头的小内侍战战兢兢不敢敲门。
然而杀气最集中的地方,浅浅的呼吸依然是浅浅的呼吸,半分惊悸也无。
雨化田紧了紧拳头,忍住了将那丑包子掐死的冲动,拎起来晃了十七八下,看那张皱巴巴的丑脸上,睁开了一双滴溜溜对不准焦距的眼睛之后,才得意又抖了两下:“让你睡得和死猪似的!”
唐悠竹现在视力本来就差,给他一通摇晃,越发觉得眼前星星直转,又听他喃喃着抱怨自己昨晚居然没再起来拉屎撒尿要喝奶,更是乌鸦乱飞,索性狠狠心,忍住那即将冲破坝口的一些物事,只睁着眼抿着嘴可怜兮兮仰头看。
果然到底舅甥连心,他那看似凶残地将他拎着耳朵涮、其实全用了巧劲、甚至都不需要他消耗凝淬恢复的气血值去疗伤的舅舅,在他那样的眼神中,不过几个呼吸就败下阵来。
虽嘴里头依旧嘀嘀咕咕嫌弃,抱起他的动作却很温柔;隔了蛇皮手套,但一个洁癖狂居然敢主动伸手探进他襁褓里头、确认他是否拉了臭臭,更是十分难得。
唐悠竹都有些不忍心拉撒他一手了。
奈何这苦逼的小婴儿身体,那要命的现在有也和没有差不多的括约肌,能让唐悠竹忍住刚刚那一会儿已经是极限,就在雨化田的手探进去的那一刻,忽然前后都破了防,噗噗嗤嗤的,一道纯水柱,一坨半糊状的奶花粪……
雨化田的蛇皮手套是包到手肘上的,肌肤衣裳都没弄脏,可看着蛇皮手套上那黄黄白白的,雨化田一张俊俏可爱的脸黑了红、红了青、青完紫……
肚子里头翻江倒海,真是隔夜饭都快被他催出来了!
唐悠竹原是蓄意而为,但临时改了主意,却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居然正正好儿糊了人一手,他这时心下是真有些儿歉意的,一双眼睛越发可怜兮兮的,眼睫毛上还带了一点儿水珠,要哭不哭的,虽皮肤红皱不好看,但孩子还是孩子,卖起可怜来还是挺有杀伤力的。
奈何对上的是雨化田!
雨化田这些年在宫里头,看的可怜孩子还能少了?那出生的未出生的、皇家的小皇子小皇女民间阉割进来的小内侍采选进来的小宫女……
雨化田堪称心硬如铁!
何况这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左手各种黄白秽物上,全副精神都在忍着不要真把隔夜饭吐出来——呕吐物也是很脏的,洁癖狂已经受不住又一重冲击了!
是以唐悠竹的可怜愧疚无人欣赏,雨化田将蛇皮手套扔到火盆里头去,又带着他进密道,换了个路径七拐八拐的,又到了一处浴池、又把唐悠竹涮了一遍!
而后因着时间来不及,只把自己洗了两遍就匆匆进宫,临行只扔给唐悠竹一大壶暖在炕上的羊乳、并一根芦苇管子!
唐悠竹欲哭无泪,七月天里烧炕,热得他满头满身汗也就算了,好歹羊乳也一直热着、省得吃坏了肚子还得靠凝淬恢复,这芦苇管子吸起来也确实没比母兔子的奶费力多少、而且还干净不错……
可那管子是直愣愣的啊!管子外头它是滑溜溜的,老子在炕上没浮力挪挪屁股都费劲,仰起脖子咬到吸管那真是要了老命啊!
可正是要命所以才更要吃!
好在那装奶的壶底子古怪,整个儿不倒翁似的,外头又包了皮毛隔着热,唐悠竹几次不慎碰撞到,也一没将羊乳洒出来、二没将自己烫伤着,就算因着那水壶也滴溜溜,要咬住吸管越发不容易,但好歹凝淬恢复着体力,累一会歇一下,也算混了个饱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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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竹算是过上了吃饱睡、睡饱吃,有人服侍换尿布洗白白、还不用忍受庶母生母发疯折腾的好日子。
雨化田的黑眼圈却越来越重。
虽然唐悠竹洗干净之后,半夜就只起来一次、或者干脆不用起,但一个个浴池的沦落、一次次屎尿秽物的袭击,到了最后,雨化田已经不得不迁就已经被唐悠竹的屎尿弄脏过的浴室——虽然他自己不至于要浸泡到唐悠竹洗过的浴池,但只要想到那浴室始终是被污染过的……
还是让洁癖如雨化田,睡不好吃不香,短短三五日,衣裳就宽了一圈儿,眼睛周围的烟熏妆,也已经是再上十层白粉也遮不住了。
雨化田这天帮唐悠竹洗澡时,那眼睛都绿了。
正巧,唐悠竹的视力稍微好了点,这看着人时,虽然还是倒立着的,也不算很清晰,却也足够看清楚雨化田眼中的杀气了!
——看来这便宜舅舅不只洁癖狂,脾气耐性也都有限得很啊!
唐悠竹想想现在的清净日子,尤其惦记那虽热得他满身汗、但掌握了窍门之后确实时刻都能吃到暖暖羊乳的小炕小暖壶,也真有心收敛一二。
——虽然这便宜舅舅惹急了、将他扔回去给竭斯底里娘带的可能性其实不大,但洁癖狂发起疯来哪儿有理智可言?再奇货可居,也难保他会不会让竭斯底里娘养着,再半夜来找他叙旧刷好感度啊!
一番盘算下来,唐悠竹倒真有心收敛收敛,可这婴儿的身子,就像他无法让自己看到的东西不倒立一样,他也无法让自己憋屎憋尿啊!饿了渴了倒还能忍忍,可他这便宜舅舅虽还看不出是干什么的,但显然家底子不薄,并不少他那口奶,只恨每常他喝完,还要多多“回馈”他罢了!
唐悠竹又一次没忍住屎尿齐出淋了雨化田一身,想想早晨只弄脏自己时,便宜舅舅那眼神都那般杀气腾腾,唐悠竹就好一阵心虚,真怕死被扔回给竭斯底里娘,只好咧着嘴、丝毫不嫌脏地握住雨化田的手卖萌。
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给他萌到了,雨化田看他丝毫没嫌弃那蛇皮手套上的秽物就握上来、眼底虽是溢满了嫌弃恶心,却居然没早上那么暴躁了。
唐悠竹略微放了点心,另一只手颇为自得地戳戳自己的腮帮子,虽然看不清自己现在的样子,但看来日后肯定也是不输给曾经唐家大少的盘靓条顺万人迷!
雨化田不忍目睹地移开视线。
一个皱巴巴红通通还到处脱皮的丑娃娃,眨着眼睛的时候就够伤眼了,还拿只长了半片指甲的手戳脸颊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那只手之前才握过他的手,沾上不少蛇皮手套上的秽物,这时候往脸上一抹……
就算雨化田这几天无数次想过将这混账脏娃娃扔到屎尿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