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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 作者:莫子乔 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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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长公主忧心母亲,却也心疼弟弟侄儿,并没有起什么坏心思,乃是真心希望新侄儿能揭过之前的嫌隙,与周太后长慈幼孝、和和美美。

只是她却不知道周太后是真掺和进之前的妖狐夜出案里头,只当皇帝就算与周太后有些嫌隙,也只是误会了周太后想为他过继幼弟之子的好意,便自觉这话说出来不算不妥,不想皇帝当着姚夔等外臣并广德长公主等人,却只道:“母后身子不好,又伤心悼恭太子事,朕恐她见了糖糖越发忧心,且罢了。等日后糖糖大些,朕再带他去请安。”

重庆长公主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皇帝仿佛是忧心太后身子,又仿佛嫌隙颇深,她倒也不是赞同母后建议大弟过继幼弟之子的建议,却还是觉得大弟为此便不让新侄儿去清宁宫拜见,实在有些不妥。

皇帝却不等她想明白要如何继续劝说,摸摸唐悠竹的右手,淡淡道:“反正母后也见过糖糖了,不需急在这一时。”

唐悠竹一听到清宁宫,其膈应程度仅在安乐堂之下,周太后在他心目中的危险程度,甚至比知道了他身世的万贵妃还高些——毕竟他若是不买万贵妃的账,皇帝高不高兴且不知道,朝臣却是不会有意见的;但他若是忤逆周太后,不说皇帝怎么想,在朝臣眼中却必先要落下个不孝的名声。唐悠竹倒不十分在意虚名,但偏生现在是个十分在意名声的时代,他又只是储君不是皇帝,为了顺利迈过最后那一步,有些事情总是不得不注意点儿。

此时见皇帝抚他右手,他自己的小肉手就也摸了过去,还往皇帝怀中偎紧了些,胖脸儿上的笑也不见了,一双眼睛里头满是惊慌。

看得重庆长公主一时无语,便是姚夔广德公主等人,也想起来“太后不厚”、因其皇庄侵占民田一事拿了雨化田家小公子出气、据说还打折了人家胳膊的传闻来!

细对一对时间,那时候这孩子甚至还不满周岁!

当日这孩子该是多么无助?

周太后又是何其凶残!

别说姚夔等人咽回去劝解皇帝的话,就是重庆长公主看着新侄儿那惊慌害怕的样子,也没脸再劝,只得勉强笑道:“也好,等母后身子养好了,太子也适应宫中生活了,再见也不迟……”

唐悠竹便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扯着皇帝的衣袖:“偶米害怕,我就素,嗯,嗯……”嗯了半天嗯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味扯着皇帝的衣袖:“糖糖米害怕,祖母肯定素不可怕的——牛牛家祖母可喜欢他了,就素……”

皇帝膝上的胖娃娃可怜兮兮地对手指:“牛牛素阿万的养子,素他家祖母挑了喜欢的菜认回去的……糖糖却素没得挑的,嗯……不过祖母肯定素不可怕的,糖糖不怕!糖糖素男子汉,什么都不怕,糖糖从来都不怕疼、也不怕累……”

艾玛,那可怜兮兮、明明怕极了还故作坚强的小模样,还有那偶来素去的卖萌音……

真是萌死个人!

要知道朱家皇帝们,虽然朱元璋的长相十分“出色”,但朱家皇帝选后妃,从来看的就不是家世,因此几代美人儿基因混合下来,朱见深的长相起码算得上清秀中等;而纪氏虽不算绝色,却也长得不错。唐悠竹又给雨化田养得好,胖是胖了点儿,但小娃娃本来就是胖点可爱,他现在又只是三下巴了,那小样儿笑起来比观音座下的金童还讨喜。这可怜兮兮的小表情一摆出来,便是雨化田都不见得吃得消,更别提姚夔王恕周景等人。

但唐悠竹越可爱,大家想起来周太后,就越觉得“太后不厚”真没污蔑了她!

看看,把这好好儿一个小娃娃,都吓成什么样了?看那嘴巴里头的小米粒也算长得不错,却还偶来素去的漏风儿,可不就是给吓的么?

——其实还真不是!不过除了雨化田之外,谁也看不出新任太子殿下卖萌的大恶意,周太后的黑锅只好又妥妥番了两层厚!

重庆长公主尤其无地自容,她是英宗第一个孩子,幼年时是养在嫡母身边的,从来学的都是贤惠温柔,听说周太后的一些言行处事,她也不赞同,可她做女儿的,劝母后自然是尽力劝,可母后不听,她又能如何?

周景与她夫妻感情好,见她羞愧得眼圈都红了,拍拍她的手背,上前哄一提起周太后就惊惧紧张极了的太子:“嗯,殿下不怕疼、也不怕累,殿下很勇敢呢!听说今儿进宫,也是自己从宫门口走进来的?怀恩公公说要抱你,你还不愿意呢!可真是太厉害了!”

唐悠竹就像一个真正的孩童一般,给他温声软语哄两句,仿佛就忘了周太后的事情,在皇帝膝上坐直了一些,努力挺了挺小胸膛,可惜西瓜肚挺得比胸膛更凸出,气势没挺出来,可爱倒是十足十:“没有很厉害,就是走路嘛!糖糖在家里时也是常走的!再说怀恩公公年纪大了,怎么能要他抱?累着老人家是不对滴!而且……”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眼中紧张之色一闪而过:“祖母的宫人都说糖糖必须自己走,糖糖就自己走,才不怕累呢!”

周景暗自叹了口气,岳母这事做得,实在是……

别说皇帝这个亲爹,就是他这样的外人,听着都着实不忍落,让一个孩子一口气走了两三里地,又给人家折腾得手臂骨折血流如注什么的……

周景很有些文人脾气,讲究的自然是三纲五常,追求的不敢说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的天下大同,但无疑也是向往的。周太后对人家小娃娃做的事,真是让他想一下都觉得膈应。

但此时也不能不哄着这娃娃,因此只好温柔笑着继续问:“嗯,殿下不怕累……殿下的‘家’日后可就只有这宫里了……殿下平日也常自己走路吗?”

唐悠竹快乐地点着头:“他们总说要抱我,可我就是不要!自己走多好,干嘛要人抱啊?不过牛牛老大了还一直都是要人抱,可笨了……”

周景见这次总算没再纠结周太后的事情,便又听唐悠竹三番两次说起“牛牛”,便顺着他的话问:“牛牛是殿下的好朋友吗?那他后来陪你一起走路了吧?”

唐悠竹笑嘻嘻的:“牛牛是阿万家的,他来我家……嗯,来我原先的家里头时,就和我一起走,只不过都是要用两只手也帮忙……但在阿万家里头,据说他祖母还是不舍得他走路,总要嬷嬷们抱着,抱得牛牛都比我胖了——以前还喊我肉球儿,现在他才是肉球儿呢!”

周景方才也隐约听明白了,那牛牛是那一家的养子,可就算是养的孙儿,祖母尚且这般慈爱,偏偏周太后这最该母仪天下,却做出那种事来……

好在唐悠竹这次仿佛没再想起周太后,周景又哄他说了两句,方才退开。

重庆长公主也略松了口气,只是仍旧羞愧得很,无颜再多留,又和皇帝说了些吉祥话,便告退出宫。她这一走,其他长公主们也不好多留,与驸马们相携告退。

姚夔等人也下去拟旨、并安排皇太子册立等事,惟有忻王等人面面相觑,留下来尴尬,走了又不舍得,他们虽说住在宫中,却难得和皇兄亲近,今儿又是连新侄儿都在的,他们都很有心讨好一二,偏偏又不懂得如何说话才妥当,十分局促。皇帝见了,想想自己近来确实越发少见这几个小弟弟,又儿子在怀,格外想起当日父皇临终前,将小弟弟们托付与他的情景来,便连带着对忻王的神色都格外温和:“你们先回去,等你们侄儿安顿下来了,让他给你们请安去。”

忻王等人连道不敢,又对唐悠竹行了诸王见太子之礼,后方告退。

皇帝等人退走了,才揽着唐悠竹问:“牛牛是谁?阿万又是谁?”

唐悠竹笑嘻嘻的,仿佛全没看到皇帝眼中的希冀,又仿佛真的只是个在炫耀自己小伙伴的娃娃:“牛牛就是阿万的孩子,阿万就是牛牛的爹爹啊!父皇好笨!怎么这都不知道啊?”

——雨化田低头掩饰眼中的笑意,他才不会因为丑娃娃那么简单就喊出“父皇”、又认了皇宫是现在的家郁闷呢!更没有对第一天相认就被丑娃娃说笨的皇帝幸灾乐祸!

皇帝却是真的没生气,他笑呵呵算了一下儿子的年纪——统共十九个月略余——也觉得正儿八经问他牛牛阿万身份的自己真是笨极了!

遂好脾气地摸摸唐悠竹依然光溜溜的头顶:“嗯,原来牛牛就是阿万的孩子、阿万就是牛牛的爹啊!糖糖真聪明!”又转头问雨化田:“王弟,不知这两位是……”

雨化田躬了躬身:“阿万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万喜万大人,先因公事,万大人至臣家中议事,偶然见着殿下,一见如故;牛牛是万大人的养子万牛儿,尚未周岁。”

皇帝便指着唐悠竹笑:“你啊你,和一个不足岁的娃娃比走路,走赢了还那么欢喜!”

——雨化田默默吐槽:陛下您真的忘了我家丑娃娃今年也才十九个月吗?他不和不足岁的娃娃比走路,难道和您比?虽然很可能也确实比您能走没错……

——至于唐悠竹拿两只脚走路和人家比手脚并用的爬行什么的,仿佛谁都忘了。

唐悠竹也不觉得皇帝笑得有什么不对,一本正经地板着胖指头“一、二、三”地数了好一会,而后十分严肃地点头:“确实是我不对。我足足比牛牛大了八个多月,都是他岁数的一半还多了,实在胜之不武。”

皇帝看他这认真的样子,又欢喜他小小年纪就算得丝毫不差,不禁又笑了小半天,笑过才试探着问:“阿万对你好吗?”

唐悠竹奇怪地看他:“阿万自然很好,都肯让牛牛和我比走路,也从来不说我胜之不武,还每次我赢了都会送我各种小笛子。”

皇帝“嗯”一声,才想起他的阿万和他的阿万代指的不同,便改口问:“我是说万贵妃,就是永宁宫的万贵妃殿下,对你好吗?”

唐悠竹点点头:“我的第一根笛子就是永宁宫殿下送的。”

皇帝也想起当日永宁宫那个礼行到一般直接滚地的肉团子,忍不住笑了笑,又更加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万贵妃之前伤害过你,你会原谅她吗?”

唐悠竹摊摊小胖手:“男人是不该和女人斤斤计较的,我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只要永宁宫殿下以后不害我,我自然不会介意的。”

皇帝看他一副“我已经是个大男子汉”的样子,忍不住又是笑,笑完却还是有些犹豫:“如果那个伤害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伤害,你也不会介意吗?”

唐悠竹胖爪子支着胖下巴,十分忧郁地叹了口气:“父皇,我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有时候会装装小孩子、占点儿小便宜,但你和我说话真的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您是我亲爹嘛!而永宁宫殿下是您的心头肉,只要她日后不再害我,我只看着您,也不会去介意那传闻中的什么堕胎药的。”

皇帝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看看雨化田,发现后雨化田同样震惊,便问:“你知道什么是堕胎药吗?”

唐悠竹毫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小白眼:“就是把胎儿堕掉,让他们重新回去排队等出生的药啊!”

皇帝默了一会,重新排队什么的,好吧,也算没错,而且这种说法显然更加符合小孩子的思维,虽然一个十九个月大的小孩子就知道这些,却实在太早慧了点。

但仔细想想,一个转眼就能算出十九比十一大了多少、还知道八是十一的一半还多的孩子,知道这些又似乎不算很奇怪。

皇帝欣慰又感激地看了雨化田一眼:“王弟把太子教得很好。”

雨化田又躬了躬身:“臣不敢居功,此皆是殿下天资聪慧之故。”

雨化田说的是实话,他根本没想到丑娃娃会提前几年被认回来,根本还没来得及教他什么,只是在他和万喜交好时顺手推舟了一把,为日后万贵妃盛宠依旧的可能留点儿香火情儿罢了。

皇帝却只当他是谦虚,又赞了他几句。

唐悠竹听得都牙酸了,又见他那便宜舅舅新王酥一谦虚一躬身的,更加眼红——早晚糖糖大人也会强大到让你低眉垂目好折腰的!但此时他却只能说:“我也没重新回去排队,不会和她计较的啦!”

又问皇帝:“可是我母亲骗了她,她能不计较吗?”

这个问题一出,皇帝果然没有心思继续赞雨化田了。他心里是真没底,但又不能在儿子面前露怯,只好先胡乱应一声,又问:“糖糖很想念母亲?”

唐悠竹摇头:“舅舅,哦,是王酥,酥酥不喜欢她,我也就不喜欢。但她生了我,我总要谢谢她的。”

皇帝看了雨化田一眼,想到他说的入宫之后,纪氏从来不曾有丝毫照拂他这个幼弟,只一味沉浸在当日父母未婚夫都死去的噩耗里,甚至都有些儿癔症了的话来,便摸摸唐悠竹的脑袋:“糖糖想如何谢她?”

唐悠竹笑嘻嘻的:“永宁宫殿下如果生她的气,我就努力让她不生气。父皇给我什么吃的穿的玩的,我都分母亲一半,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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