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之刃[花样滑冰] 作者:琅邪·俨-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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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立刻引得大家一阵唏嘘。然而一旦说到年龄以及下一届奥运会,就有记者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在本届奥运会上惨遭滑铁卢的两届世锦赛金牌得主,曾经赢了弗雷尔两次且今年已经22岁了的珈国名将,阿列克。
本来,卿越与阿列克各自为那修和索伦这对传奇人物的传人,索伦虽是同时执教着很多名花样滑冰运动员,但毫无疑问,他的儿子阿列克是唯一一名几乎完全继承了索伦对于滑冰的理解,所有的技巧,甚至是努力以及执着的人。而卿越,他更是拥有着特殊跳跃天赋的,二十多年来那修的唯一传人。
他们在本届奥运会上的同台竞技是令许多人都津津乐道的。
很多关注花样滑冰超过了二十年,又或者迷上滑冰并未多久,却是很喜欢那修与索伦的冰迷还很期待在本届奥运会上看到那修与索伦在冰上还未完成的世纪之战。
大家实在是太想看到……成年后的那修对上在后期实力稳步提升,令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的索伦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光景了。
然而……大家眼中那个还未完全成长至巅峰状态的卿越顶住了压力在奥运会上了新的长节目,并发挥出了超乎所有人意料的强势表现,阿列克却是令得太多太多喜欢着他,并在他身上寄予厚望的人大失所望了。
因此,记者们自然是将有关阿列克的问题抛给了在过去的四年时间里只要遇上阿列克就必定只能做万年老二的弗雷尔,抛给了与其颇有渊源的卿越。
弗雷尔被排在小组第一的出场位置,自是看到了继他之后出场的阿列克在本届奥运会上究竟是滑出了多么失常而又糟糕的表现。所以,当有记者向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算得上是心里有些准备,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然而……卿越却是处在对阿列克的失常表现一无所知的状态。阿列克上场的时候他就在那修的催促下赶着去更衣室换上比赛表演服,并在出场前几乎都只与楚炫和那修接触过。
在比赛结束之后……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出乎意料的银牌所带给他的……飘飘然的喜悦中。并且,在那段时间里,他所熟悉的人都只是不断的向他的成功表示祝贺,并未有人向他提及阿列克究竟怎么样了。
所以,当记者在此刻将这个问题抛给他的时候,在卿越的脸上所出现的……几乎是可想而知的茫然。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他想要在本届奥运会上争得的……本就只是一块铜牌而已。但……究竟又是为什么,本该和他一起争夺着奥运铜牌的科内斯……会和他一同坐在记者招待会的采访席上……?
卿越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坐在中间位置的弗雷尔,却发现弗雷尔在凝重的向他摇了摇头后首先拿起话筒回答道:
“首先,作为一个和阿列克站在同一赛场上和他争夺了三年世锦赛金牌并且落败的人。我想说,阿列克当然拥有当今一流的水准,是一名世界顶级男单选手。只不过,在这次的奥运会上他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我认为这是他在本届奥运会上失利的主要原因。
作为一名花样滑冰运动员,我想我很能够理解这次失利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我只想说,如果他能够挺过来,并且最终再滑一个奥运赛季,我想我很愿意在四年后再和他比一次。这就是我的回答。”
听到弗雷尔字字清晰的回答,几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至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卿越终于明白在他前去更衣室换上比赛表演服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在震惊以及不敢置信之下,他居然伸出手,从弗雷尔的背后拽倒了科内斯,令得这名在今天被他抢走了“亚军”之位的斯科特选手一脸“我就知道……”的转过头来小声对他说着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阿列克在长节目上出了很大的差错。四周跳两个摔了两个,三周跳也摔了,连跳被降成连续跳跃,几乎所有的旋转和步法都被降组,长节目之后排在第六。”
听到科内斯的解答,卿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保持着时不时失神的状态一直到了记者招待会的结束,而后匆匆离开。
当他走出挤满了许多人的采访室时,楚炫正笑得一脸灿烂的接受着本国记者的采访,看到卿越匆匆离开的身影,连忙出声喊住他:
“嘿,伙计,你要到哪里去?接下去有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庆功宴!有人要给我们开香槟!红酒你要喝72年的还是73的?啊喂,喂喂!你别是就想这么走了吧!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啊!不到天亮不准走啊!!”
然而,面对楚炫所说出的一大堆话,卿越只是低着头说了一句“身体不舒服”,这就在所有人离开之前先行离开了,令得楚炫一边在心里欲哭无泪道:兄弟,你别这么个性啊……我知道你不是在耍大牌,可别人不知道啊……
然而楚炫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还是在本国媒体的面前替卿越打着满满的圆场,脸不红心不跳的发挥他一贯的优良传统,撒谎说着卿越这两天因为水土不服身体一直感到不适,他是拖着身体的不适滑完了这场那么有震撼力的比赛啊云云,令得前来采访的记者对于卿越的敬意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么,卿越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下匆忙离开,甚至还缺席了专门为他和楚炫举办的小型庆功宴,他究竟是去了哪儿呢?
在那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卿越急急忙忙的穿上自己的厚外套,戴上围巾以及手套。除此之外,他甚至将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一并丢给了楚炫,自己则一边拨着阿列克的电话,一边向外跑着。尽管……今天的这场长节目几乎已经令他累到虚脱。可他还是在一片诉说着寒冷的夜色下跑着,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令他熟悉不已的身影。
他不断的拨着阿列克的手机号,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对方按掉。令得卿越愈发焦急起来,心脏重重的跳动着,在他的胸口轰然作响。卿越急得几乎要打电话给阿列克的父亲索伦,向他询问……他是否知道阿列克此刻究竟在哪里。
然而,就在二十分钟之后,阿列克终于接起了电话,一个疲惫不已的沙哑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70
70、雪中 。。。
“阿列克……?你现在在哪里?阿列克?你出声说句话好吗?”
听到电话终于被人接起,卿越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叫出了阿列克的名字,却是得不到如往常一般的回应。于是卿越又不断的说了些什么,然而在电话刚被接起后的一声“喂”之后他只能听到……电话那头寒风的呼呼声……
于是卿越想到了什么般的停下了脚步,哑着嗓子说道:“阿列克?我很……担心你。”
这一次卿越终是听到了一个属于阿列克的声音。那是一个……让人揪心的轻笑声。
“我很好,有什么可担心的。”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重重的呼气声,令得卿越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知道这个在今天晚上之前,还是在冰坛上享有着世界第一排名的珈国头号选手……在这场奥运会结束之后,可能便是失去了所有,成为冰协的眼中什么也不是的……过气选手了。
他能明白那种绝望,也知道那份心中的挣扎以及无助,然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他只能漫无目的的找寻着那个骨子里比任何人都要骄傲的……恋人,直至深夜。
或许,他能将那个人,称作是自己的恋人……?
“阿列克,下雪了。”
“恩。”
“可是,我没带伞。你……带了吗?”
听到卿越的话语,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无奈的笑声。良久,阿列克问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听到这句话,卿越立刻说出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未过多久,那个身着黑色大衣,身材高大的男子终于在一片混沌的夜色之中出现在了卿越的视线之中。
他连帽子都没有带,只是在匆忙离开的时候带了围巾和手套,头发上满是白色的雪,令得看到他的卿越立刻跑了过去将他头上的雪拍下。然而,拍着拍着,之前独自一人找了阿列克好久都未有见到人的恐惧还是再一次的侵袭了卿越,他发泄似的将阿列克的头发全都弄得乱糟糟的,并且还不停止的打算继续拍下去,直到……阿列克将他猛力的拥入自己的怀中。
于是……那属于寒风与飞雪的世界里,又多出了属于彼此的气息。彼此间……渐渐相融的气息。
“会冷吗?”
阿列克解开了自己大衣的扣子,在这片寒风之中将卿越包裹在自己的体温之间。他将嘴唇放在了卿越的耳畔,如此的问道。那温热的气息和极富磁性的低沉声音令得卿越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震颤,同时也伸出手,用力的抱住阿列克,仿佛是想要将自己的勇气再分给他一些,令他能够……像以前的每一天那般的面对着迎面袭来的所有。
“我……我打算滑到27岁。阿列克你呢?你能陪我一起滑到26岁吗?”
听到卿越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阿列克无奈的笑了。
“你滑冰,不是为了我而滑的,卿越。如果我说我今年就要退役了,你会因为这个而和我一起退役吗?”
阿列克的这句话让卿越皱起眉沉默着挣扎起来。良久,他抬起头倔强的看着阿列克说道:“不会!”
怎料,阿列克看到卿越的这一表现,竟是在他的唇畔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道:“笨蛋,你应该在我问出那句话之后就毫不犹豫的说,不会。”
卿越怎样都没能料想到……阿列克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冰场失意之后,竟还能以温柔到让人揪心的态度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语。一种湿热的滚烫冲向了他的眼睛,他几乎再也不能抬起头倔强的看着阿列克,而只能……将脸重重的埋在了阿列克的胸口。又或者说……用“撞”这个词来形容卿越的动作会更贴切一点。
他的动作令得阿列克闷哼一声的后退了一小步,而后用力的将卿越的脸扳起来,无奈的吻着他的眼尾道。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扮演的角色,好像倒过来了?”
阿列克的话语令得卿越剧烈的挣扎起来,似是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此刻丢脸的样子,怎知道……阿列克却是怎么都不松开手。他用力的抓住卿越,紧紧的揽住他的腰,令得今天滑出了震撼全场表现的卿越贴着自己,令属于彼此间的体温互相晕染。
“不要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高兴点,你今天……可是获得了奥运会的亚军。”
阿列克不断的在卿越的耳边说着话,却是令得卿越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几乎从他进入花样滑冰的帝国起,他就知道了阿列克的名字。
他还记得几乎还只会跳跃的自己被索伦带去他在珈国的家中时从电视机里看到的……阿列克在季前邀请赛上的惊艳表现。那是一个只比自己大了三岁的世界顶尖花滑男单选手,然而……他却比自己多了十多年的冰上时光。是一个众所周知的……还未学会走路就已经上了冰的努力型选手。
卿越曾一度认为阿列克与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然,弗雷尔也是。或许……他永远都会记得自己在获得了希蜀全国锦标赛的季军,却被送去了世青赛的那种无奈。也永远都会记得当自己在世青赛的长节目上跳出了四周跳,却在观摩随后的成人组比赛中所感到的……挫败感。
是的,那时的他才发现,他与那些世界一流花样滑冰选手的距离究竟是有多远。才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渺小。
然而三年过去了,他打破了那些认为他花滑界只会是“昙花一现”的寓言。他获得了世锦赛的金牌。在今天晚上的时候,他又获得了奥运会的银牌。
作为一名十三岁才开始学习滑冰的男单选手,在上冰六年之后便获得了奥运会的银牌,或许任何人都不能再期待他做得更好了。
可是……阿列克呢?
作为一名与巨大的冰块相伴了近二十年,并且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花滑选手。他所应该得到的……又是否已经得到了?
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那样的公平。你不能期盼着付出多少就获得多少的回报。可是……这样的结局对于阿列克而言,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他本可以做的更好的。只要……珈国的冰迷们不给他那样的负担。
他本可以拿到一块银牌的。只要……冰协不再赛前给他下达那样的硬性命令。
然而,促成了这一些的人啊,明明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阿列克,你们又为何要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卸到他的身上呢?
他甚至……只获得了第六名,连参加赛后表演滑的资格都未有得到。
他的失意,他所失去的所有,又有多少人能看到?
身为一个曾经独霸了世界冰坛的……奥运冠军的儿子,阿列克一路走来所背负的,本就比任何人的都要更多。
因此,这次在奥运会上的失利对他而言……已不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