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育儿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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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珏被抱走,若是被发现郡主是男的,那么言望和温玉就是欺君,都是死罪。司徒祺断断不会留下他们。
早上流花果真是来过将军府。说是走的时候有一个包袱落下要去拿,因为家中的下人们向来都对她客气,也就随她进来自己取,最后人是怎么走的管家去问了一圈竟然也没有人见到……
今日的朝中,司徒祺下了诏书,蔚一官复原职。太尉一脸不满,朝中大臣们都跪地请皇帝三思。司徒祺没什么好脸色的说:“各位想要与监察御史曹奇瑞一样被朕庭杖打死,大可继续跪着。你们一群废物就算要弹劾丞相,也麻烦下点功夫得把假的证据做的真一些。朕看着你们每天,每个人都几封几封的奏章呈上来,还又长又漏洞百出……你们不觉得累,朕看着都觉得你们着当个官真心累。朕正月里闲来无事,把你们的奏章都看了,也批了,哪些矛盾的地方也标的清楚,都拿回去仔细的琢磨琢磨,下回再琢磨着要弄死谁也好长个心眼。连那个作弊考生的祖籍,竟然连着三本奏章上都口径不一致,太尉辛辛苦苦笼络你们真是白费力气了……”
司徒祺手一挥,七八个太监就真的搬出了几百本的奏章,放在满朝百官之间。那些都是这些日子弹劾蔚一的折子。
司徒祺正仔细的看着太尉和大将军的表情。这两个人现在都还站着,一个脸色不怎么好,一个沉着凛冽。司徒祺心中对言望还是有几分赞许的。至少这个人还能摸的清他的脾性,剩下的一堆饭桶,大蔚给了点好处就不知道本朝是跟着谁的姓了。
卫忠贤自是气不过。当日他们几人随便的一本奏章皇帝就把蔚一囚禁在丞相府中,一来就是近两个月。当时,他心中百分之百确定司徒祺会把所有脏水都泼到蔚一身上,然后自己洗白。于是便压足了筹码,让群臣群力的收集罪状,要一下子扳倒蔚一。
却是没想到,这些他以为皇帝不可能一本本看过来的奏章司徒祺竟然都看了。他随手拿起面前太监捧过来的折子打开一看——司徒祺无聊到连标点,错字都帮着朱批出来,下面还写了一句:“再有错字,罚俸半年”。
太尉背后一凉。看来皇上那时候处理了蔚一,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扇他一耳光。如今这耳光打的真真的响。
太尉自知司徒祺这些日子顺着他的各种提案,全是逗他玩呢,现在在这里等着他,是要告诫满朝百官,他才是真正的皇帝,别马屁拍错了地方。
……
“皇上,就算科举泄露试题和丞相谋反之事证据还有疏漏,但蔚一秽乱后宫之事是真。当日,臣就见……”
这话说的的让司徒祺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生生的打断了:“哟,朕都不知道自己有后宫,怎么被太尉你发现丞相去秽乱的恩?朕和太子愿意和谁亲近,难道还要向你报备不成?朕看着丞相心情愉悦,看着你就想揍人,难道朕多看他几眼,丞相就是狐媚惑主了?真是可笑至极。”司徒祺下了龙椅走到太尉的面前,痞痞的笑着:“将来朕还要立他做皇后呢,不知道太尉到时候是不是又要联合群臣反对?麻烦下回吸取下教训,那种弱智的奏章就不要再来污染朕的眼睛。”
“臣不敢。”太尉咬牙切齿道:“臣还有一事启奏。”
“朕看着乌泱泱一片跪着的,乏了。退朝。”
司徒祺懒得理人,自顾自的走了。
满朝的大臣们都被刚刚皇帝的一席话说的只能默默的互相看看,拿了自己的奏章,灰溜溜退了……
温玉听了言望说的朝中之事,心里的想法和言望是一样的。三儿多半是在太尉的手上。
“若是三儿在卫忠贤的手上,那么明日里他必定会发难。”温玉青着脸,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到。
“我今晚就把齐武叫回来,然后放出风声说少了个孩子……公主想的周全……老李一家人,我也会连夜做安排的……”言望见到温玉是极累的,但还是想到要先去找个孩子来做障眼法。也不知前一日的蒙汗药对他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他还是担心的。
言望极尽温柔道:“我陪你去睡会儿,累了吧。”
“不了,我定是睡不着的。他们不会伤着三儿吧?这孩子,去年才生了那么大的一场病,可别再折腾点什么出来了……”孩子的事情,每次他都会乱了阵脚。等了一日也不见狐狸回来,想必小望望也被带走了。温玉一闭上眼睛浮现的都是不好的事,心里乱的不行。
“我们三儿福大命大,那么大的病都挺过来了。太尉不敢对他做什么的,三儿好歹他是郡主,太尉一心要的是丞相的位置,而我又中立态度,偏向蔚一,他只是要抓着将军府的小辫子,问我要出虎符罢了……”
言望索性把温玉抱了起来,送去了床上。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我陪着你睡会儿,齐武过来还要好一会儿的……你先养足了精神,明日,还有很多戏要演……”
言望和衣躺下,侧着身子搂着温玉。两个人这些日子都睡的不好,也好久没有抱过他了。
“言望……”温玉累极了,但是没有睡意。
“……”
“我早该死了。不是死在皇兄的刀下,就是死在你的刀下。这些日子如果没有三儿陪我,也就是日复一日的等着罢了……你让我多活了两年,我感激你。旁的,也没什么了。在我面前,你也别拘着,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不管将来会走到哪一步,我温玉都是感激将军你的……”
温玉被人从身后抱着,想着孩子,红了眼眶,“我出生起就被当女儿养,从小在外人面前就要学女孩子说话。时间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到了你的将军府,也是一样,我还是要演戏。演欢脱的公主,演你阎王的好妻子,演府中的好夫人……这二十几年演下来,我也累的谎……你若是要我的命,要利用我,什么都行,我出不了这将军府,也离不开京城,到时候你提前通知我一声就好……我打不过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人前,我陪你演戏,人后,让我休息休息吧……你答应我好好的待三儿就成。行吗?”
……
言望怀里的人抖的更厉害了,声音也哽咽着。
心里憋了好久好久的话,终于都说了出来。
言望搂着的人的渐渐的松了。
温玉身后温热的身体,也离得远了,有床幔撩起的声响,然后是言望下床的声音。
言望站的不近,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温玉听了去。心里绞的难受,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冷漠道:“我言望终究不会忘记杀夫杀妻之仇的。你我……的过往,就如你所说,逢场作戏罢了……我不会为难你。你若不想演,便不演了。无论将来会如何,我阎王绝对不会拿珏儿的性命开玩笑。即便我阎王玩火自焚,也一定保全他,还有我将军府上下无辜的众人……”
言望说的真切。离开的脚步也沉稳有力。
温玉背对着人,闭着眼。
不过他还能指望言望说什么呢。
难道真的对他说,他已经放下仇恨,爱上了自己,愿意前嫌不计和他好好过日子吗?
温玉想要的生活,终究是言望不可能给的。
言望心中的仇恨,终究也是温玉没法消除的……
这么两个人,过去的两年“恩爱夫妻”的情分,也只是用一句“逢场作戏”,就草草的了却了……
温玉轻轻的抚上胸口的那块温润的玉石,当初那人给他戴在脖颈间,像是昨日一般。
“这是常乐卑先族的灵兽。意在多子多福,长命百岁……”
温玉轻轻的呢喃着,把玉石握在手中,闭上了眼,满满的热液,无声的流下……
也好,话说开了,他返到轻松些……
意识快模糊的时候,他想到三儿的身上也挂着这玉石……真心的祈求老天保佑。这个孩子,会健康的长大,将来还能记得温玉,会多子多福,长命百岁……
意识快模糊的时候,他好像感到熟悉的手理了理他的长发,在他的额发上落下轻轻的吻……
轻轻的说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我要护你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清和先去睡一觉,下一章睡醒了,去实验室开完会就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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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日。
温玉前一晚睡的出乎意料的安稳。醒的时候,发现手上捏着三儿的那块小象玉佩。他一个机灵的猛坐了起来;发现言望搭着他的腰;一带把那个人也弄醒了。
“昨晚有谁来过了?这是三儿的。”温玉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块玉石。
言望抿着嘴;看到温玉脸上慌张的样子;拿过玉来看。的确是三儿的那块。
“若是有什么人来过;我一定会察觉……”言望知道不太可能;还是说道:“会不会是小望望……”
温玉一听;脸上有些惊喜的;就穿着单薄的衣服下了床;在屋子里喊了好久。
他觉得言望说的对极了;一定是小望望。那个带走三儿的人不可能连着狐狸一起带走,一定是白狐狸偷偷跟着三儿,然后把这块玉偷偷叼了回来……
但是温玉翻遍了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没有小望望的影子。
他要出院子找,一开门。就是清晨刺骨冰冷的寒风吹到他的身上,刺骨的冰。温玉都忘了自己就穿了薄薄的衣衫,而外头的院子里的雪还没有化完……
正要回去拿外衣穿,才转了身,身上就被披上了厚厚的棉袄。
言望把他拉了回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自己出去了。
温玉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光着的脚,也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言望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又出去喊下人们一起找。这时候天才蒙蒙亮的,将军府里就热闹起来……
……
早朝。
丞相蔚一又一次站在朝堂大殿里。群臣之首,是皇帝最近的那个位置。
今日司徒祺来的有些迟,文武百官们老早就来站的久了,便开始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儿。蔚一听的明白,好在再难听的话,都可做耳旁风,在他心里也吹不出什么波澜了。
太尉卫忠贤站在他的身旁,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有着不屑和厌恶。
这卫忠贤要除掉他的心昭然若揭。都是些陈年老恩怨了……
当年司徒祺夺皇位的时候,还是都尉官职低于言老将军的卫忠贤,早早的就倒戈愿意为司徒祺效忠办事。其中德高望重的二皇子司徒远,就是卫忠贤设计惨死在宫外。可那时的司徒祺无论他如何示好,都没有拉拢重用他的意思。
直到司徒祺登上皇位,才提了卫忠贤为太尉,掌管一国军事,却是屈居蔚一之下,并且调兵的虎符都有言老将军掌管。不久,言老将军被司徒祺赐死,卫忠贤实权在握的机会终于到了,却是赶上了他的父亲去世,不得不回家守孝三年。
三年后官复原职,蔚一还压在他身上,他这个太尉,依旧空有这个位置,他没有绝对的统治权
他本以为皇帝也是要除掉蔚一的,他的手中又有大将军言望的把柄。可谓眼看就要胜利在望了。却是一夜之间,蔚一被皇帝官复原职,而昨日里就要上奏的要事,还未说出口便被司徒祺打发了。
卫忠贤心中不满,但是也不好发作。既然蔚一暂时扳不倒,至少大将军还是证据确凿……
司徒祺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才姗姗来迟,脸色不是很好,坐在大殿之上,抬眼看了看蔚一,挥了挥手。那手势的意思是:有事上奏,没事退朝。
蔚一偷偷的瞥了眼司徒祺,那人明显是睡眠不足,没什么精神。
还是张了张嘴加上了一句:“朕昨日和太子闹的完了,今日头疼,别和朕叨叨那些废话,说重点。”语气不是很好。有股子起床气。
下面的官员们都机灵的,挑简单的语言汇报了些琐事,司徒祺在上面像是都快睡着一样。偶尔的才应一声。
重要的,就是今年入冬了以后北方几个地区连日霜冻,恐怕会冻坏了土地,影响来年耕种,百姓过冬的粮食衣服预备的不足,已经有几个地区有冻死人的案例上报了。
地方官员请求开粮仓接济霜冻受灾的灾民。司徒祺便丢给管粮食储备的督道仓吏去办,嘱咐了几句好好的盯着地方的官员,要事有私吞粮食钱财衣物的,直接砍了,不用上奏。
也就一个多时辰,大殿里就安静了下来。
司徒祺沉默了些许,也没急着退朝,似乎在等着什么。
果然,一直站在那里一脸高深莫测的太尉,斜眼环顾了四周,上前一步,启奏道:“臣有一事要奏。大将军阎王欺君罔上,罪当可诛……”
司徒祺在笑。示意他说下去。
“言望本是本朝罪臣之子,皇上宅心仁厚,让其戴罪立功,前嫌不计,让其掌管虎符帅印,还赐婚温玉公主,这君王对臣子的信任,令群臣动容。但言望的确实有对皇上不忠,不仁之意……”
司徒祺听了皱了皱眉,倒是眼里放了光:“重点……”
“臣启奏,言望和温玉公主之女和安郡主,非女娃。”卫忠贤说的字正腔圆,挺有气势:“臣也是从别处听闻言望的将军府中的郡主有些蹊跷。便命人去暗中打探,和安郡主的确是男娃,此时人已在外头,证据确凿。”
司徒祺精神了。先是看的蔚一,丞相满脸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