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久远的再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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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的脸上满是虔诚；倾听那男子的话语。

“妄称神名的亵渎者隐匿于此。承载神血的杯子并非世俗之物；吾降临此地亦为神赐予的奇迹。将这等神恩归于异端的邪术；是渎神的重罪。”

“我愿奉献一切；审判渎神的恶徒。”

“无需急切。神的荣光会将恶人引导到吾等身边。”

“……”

修女沉默着。

“你在怀疑吗？”

“我没……”

慌乱的修女抬头看向男子。她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稚嫩。

“谎言；是堕落的起始。”

“……是我的罪；祈求神的宽恕。”

修女低下头；双手握于胸前；忏悔自己的不敬。

“无需介怀。时间自会会证明一切。看啊；神的意志。”

自始至终；男子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的变化；只有对于神的狂热。

男子所指的方向；希儿正踏着大楼的墙壁奔来。

希儿的心跳在加速。本来；自己应当驰骋于战场之上；将英雄的灵魂送往光荣之地。却因为种种原因；直至一切终结也未能体验那份激昂。

一开始只是想发泄；因为准备不足；只能放走那个伪君子的不满。

但是；流淌在血液中的因子在诉说；诉说战场的呼唤。

盖亚曾告知的；来到此地；就能消除千年的彷徨；一定是指那燃尽一切的战意。

“吾；驰骋于战场之上！”

伴随这宣言；一阵撕裂大气的怒吼在男子的背后响起；音波化作冲击；将他从楼顶击落。

刚刚还占据至高点；俯视希儿的男子坠落数十米；重重地砸在马路上；竟然在柏油路上激起一片烟尘。高低位置瞬间逆转。

希儿在音波发出的时候停止上跃。她站立在一台空调外机箱上；俯视地面。

“Thor！”

一枚符铁被掷出；在半空中破碎；化作一道雷电；击打烟尘的中心。

“苦楚……是神给予的试练……”

男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缓慢而清晰。

“Gna！”

符铁唤来烈风；吹散烟尘；宣示战斗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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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灵在客厅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

“去；不去；去；不去……”

手上百合的花瓣；随他的话语散落。

从希儿离开起；阿灵一直心神不宁。

昨天的接触；连“战斗”也称不上。可是；它唤醒了少年的记忆。

曾经疯狂地在全城寻找；最后促使自己放弃的缘由－－－－那仿佛通彻天地的光柱。

近距离的感受过之后；才知道普通人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现在；希儿正在与“他们”战斗吧？缺乏战斗力的我；去了也只会拖她的后腿。

可书上说：“重要的不是真正能做到什么；而是曾努力的心意。”

去；还是不去？

其实；问题在希儿关上大门；而他没有追上去时；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命运似乎有意推他一把。

少年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与眩晕；几乎摔倒在地。

那是希儿开始战斗后；作为Servent需要从Master处索取的魔力。

英灵行动所需要的魔力当然不是人类能支持的。英灵只是象征性地从处取走其消耗的几十；几百分之一用以维持存在；其余的由圣杯提供。

存在所需的魔力是一定的；因而“魔力”这项能力越高的英灵越占优势；因为能从圣杯处索取更多的魔力。而且，以魔术为武器的Caster；使用魔术的魔力不是来自于Master；不然的话；一定能超越Berserker；成为消耗魔力最多的Servent。

能够召唤英灵；说明少年的魔术天赋不错；至少拥有相当程度的魔力。仅仅进入战斗；还没有解放宝具真名的希儿；其消耗的魔力还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但身体的不适是免不了的。阿灵非正统的魔术师；可以说他连刚加入圣杯战争时的卫宫士郎都不如－－－－他甚至不知道正常地消耗魔力是什么感觉。

那么；他会怎么理解突如其来的空虚与眩晕呢？

重要的事物遇到了危险——很多故事中都有的描述。

“碰！”

连思考的过程也省略；阿灵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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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不断地突刺。

可以确定；那男子的职阶是Lancer。极富有节奏感的枪术，应当是出自军队的枪法；如果是在军团作战中；一定可以发挥强大的效力。

可惜；他在单兵作战；而且；他的对手也不是普通的人类。

“Thor！”

又一记龙吼避退对方；紧接着是由符铁呼唤来的数十道雷电的连击。

“Runes”符文可以将魔力储存在树木；岩石；金属之中，依照刻有的文字发挥相应的效果。需要时只需念出特定的启动语；即刻就能引发仪式级别的大魔术。它本来的用途是在器物上附加特殊效果，用于释放魔术也是可行的。依靠事先灌入魔力的符铁，即使是在近身战中，也能快速地释放魔术。并且，自己的行动本来就有着不逊于优秀战士的敏捷，以魔术强化后，更是凌驾于大多数对手，；再加上身处自己的阵地，实力又会上升一个级别，同时还能利用阵地牵制对方。这些就是希尔身为Caster却敢投身于正面战场的理由。

但“Runes”符文；毕竟不是【高速神言】。看上去都是可以瞬发大魔术的能力；实际上区别很大。【高速神言】是使用了包含魔力的古老语言；真正的“瞬发”；而“Runes”符文其实是在刻下符文时进行咏唱；而将咏唱的效果延迟到战斗中再发动。希儿之前用一整天的时间制作了大量的符铁；穿成几道锁链挂在腰间。看上去只是花哨的装饰；实质上是神话时代魔术技艺的结晶。像希儿这样使用；对一般魔术师而言太过浪费，毕竟可以储存大量魔力的材料大多十分珍贵。不过只要是自然的产物，希尔不会在意自己究竟使用了多少——一个人从山上徒手搬下再多的岩石，也不会使山有什么改变。

短短的四条锁链；串联了上百块符铁；预计足以支撑数次激战。可是，“预计”与现实往往相去甚远。

战斗开始以来，一直是希尔单方面的压制对方。看似占尽优势的战况之下隐藏着危机——符铁的消耗太快了。身为“三骑士”之一的Lancer；持有着名为【对魔力】的职阶技能。虽然他的【对魔力】还达不到完全是魔术无效化的地步；但削弱之后的魔术；仅仅能起到牵制的作用。自己虽然一直占据上风，却未能给予对方以有效地打击，这样下去，一旦事先准备的符铁耗尽，恐怕情势瞬间就会逆转。

受到雷电的攻击；男子的动作暂时减缓了。

这也是希儿准备大量“雷电”符文的原因：对于半灵体的英灵；雷电能起到的作用通常超过风或是火焰。

这样争取的时间远远不够进行能决定胜负的王牌。所以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

身体中的本能在战斗中渐渐被唤醒。是的，战场，自己原本应投身的地方，在这里能感受到自身的价值。战况紧迫，心中却毫无紧张的感觉，有的，只有激昂。

“Aegir！”

大量的水从地下涌出；聚集成束冲击敌人。

“Skadi！”

在水柱与对方接触之前；希儿迅速地丢出第二块符铁。

水柱瞬间冻结；被自身的重量压碎；化作无数冰块袭向对方。性质改变了的魔术更接近于自然现象。好比说对魔力可以抹消咒弹；却不能抹消被咒弹击落的岩石；这些冰块不会立即被无效化。，可以起到更好的效果。

希儿不可能寄希望于男子会被这种小花招打败。她只要争取一些时间而已。

她摘下左腕上的一串手链。解开网状的细绳；这手链竟也是用符铁串成的。

只是那幽蓝的光泽；金色的纹路；比起之前的明显更为珍贵。

注入魔力，发动蕴藏于其中的术式。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给予其致命的打击！

“Bri——”

五块符铁飞向半空；沿着圆形的轨迹旋转着；形成一道光环。

光环之上，是天空；光环之下，是敌人。

“——onac！”

Brionac；轰击五星；光之神鲁格所持有的特技；神话中据说能粉碎星辰的投掷。希儿使用的当然不是原典；不过；哪怕只是后人拙劣的模仿；有资格冠以此名的；毫无疑问；是站在“魔术”顶端的极大之术。

这是包含着神性的辉光；绝不是那不完整的【对魔力】所能抵抗。

“轰隆隆隆！！！”

直入云霄，连通天地的光柱；究竟是自天空降下；还是从地面升起？无论如何；应该无人能从这打击下生还。应该……

“倏－－－－”

螺旋状的长枪撕开光柱；挟着破空之声袭向希儿。

这极大之术；竟连一秒也未能影响到男子！

008第一日（4）

　008异常

阿灵冲到大街上才想起；希儿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

因为连续的失踪事件；一到夜晚；市民往往选择留在家中；很少有人天黑之后还停留在街道上。

今天更是如此；放眼望去；整条大街上竟连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大街，仿佛不是白天熟识的地方，而是隐藏着怪兽的异界。

原本想着希儿的装束很醒目；想找路人询问；现在也只能放弃。

“咻－－－－”

试着长长地吹一声口哨；没有任何回应。对了；这几天附近的小动物都不见了。

“可恶……”

本来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出来寻找希儿。连连受挫之后；不安的感觉变得越发强烈。

不能就这么回去。

心中有个无法忽视的声音。

但是；仅凭模糊的感觉去追吗？少年轻抚左手臂。那里；三道令咒正隐隐发热。

如果他知道令咒的用途；知道Seruent与Master之间的关系；想必会毫不犹豫地奔向那模糊的预感所指引的地方。

可惜；他不知道。他不愿将希望全部寄托给不可靠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少年焦躁地徘徊着。心中的不安令他无法放弃采取行动；但理智又告诫他；盲目的行动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

“嘶－－－－嘶－－－－”

细微的响动传入他的耳朵。它仿佛给了迷惑的少年一个方向；他奔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街道边缘的小巷子里；一条足有少年手臂粗的黑蛇安静地盘踞着；如同某个艺术家丢弃的作品；只有偶尔吞吐蛇信发出的“嘶嘶”声证明它是活物而非雕塑。

有动物的话，至少有了一些希望。

“有没有见过一个特别的女孩子？”

少年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城里会有一条蛇在游荡；快步上前，急急忙忙地发问。

（“……啊嘞？”）

突然有人类对自己说话；那条蛇明显吓了一跳。不过，阿灵可以确定它也是能沟通的对象。

“有没有见过一个特别的女孩子？”

少年有快速地重复了一遍。像人类很难分出两条蛇有什么区别一样；动物也很难区分不同的人类；能辨别性别的不同就是极限了。

但是与人类不同的是；动物的感官通常更加敏锐。有着人类外形的英灵；在它们看来；应该是“特别的人类”吧。

（“……啊啦；要说的话的确是有呢～～”）

这种慢悠悠的语速；难道它是刚刚睡醒？反正蛇类没有眼睑；看不出是睡是醒。

（“……让我想想啊……”）

“……”

阿灵忍耐着。对于一般动物的记忆力；实在不能抱有太大的期待。

（“……好像是这边吧……”）

黑蛇游动着；攀上少年的身体。

（“……既然是你；还是由我来带路吧……”）

黑蛇盘在少年双肩；尾巴从右肩向前探出；指向黑暗巷道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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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ra！”

英灵能存在于现世依赖的是魔力；英灵所谓的“生命力”；也不过是魔力转化后的产物。

也就是说；只要有魔力；身体上的伤害都可以治愈。使用自身的魔力恢复自身的生命力，对英灵而言意义不大。所以；治愈用的符铁；希儿只准备了一块；用来防止Master意外受伤；现在却不得不用在自己身上。英灵的自愈能力是有一定限度的；虽然只要没有直接返回英灵王座；很严重的伤害也能自愈；可花费的时间会相当长。激烈的战斗中，可没有这样慢慢回复的时间。

身为Caster的希儿的敏捷其实比Lancer还要高；之前一直依靠自身的高速回避Lancer的攻击。

自从刚刚被Lancer奇袭成功后；希儿的状况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受伤导致速度下降；速度下降而无法有效回避；无法有效回避导致受到更重的伤害……即使使用符铁做了紧急处理；也无法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

“难道必须……”

英灵的王牌是其持有的宝具。尽管希儿之前使用的“Brionac（轰击五星）”有着接近B级宝具的威力；那也是“魔术”而非宝具。

也就是说；希儿还没有使用自己的宝具。

实在是不想用“那个东西”。

因为英灵会以“生前最完美的状态”被召唤出；自己的情况稍微有些特殊；看来在这一点上倒没有变。

能够再次以这副姿态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