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挖出鬼 作者:君子在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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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无所谓的说有可能,转而凑过来神秘一笑:“你知道在电磁学领域中怎么解释一见钟情么?”
林言心里动了动。
“就是共振,男的女的都一样。”
尹舟叹了口气:“技术宅当久了就不想谈恋爱,没意思,鬼附身似的。”
汽车一路龟速挪动,狂堵三个小时候终于下了三环,林言把导航打开,踩下油门向着目的地一路疾驰。
他一直觉得爱情就像鬼,嘴上说不信,真遇见时的恐慌和错愕只有自己知道,但他还真没想象过原来鬼也像爱情,在特定的环境中被特定原因触发,强行拖拽进深渊,从此逃不开躲不过。
“你最近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去过什么特殊地方?”
林言回想了一会,摇摇头:“没有吧,每天自习室,导师办公室,图书馆,家,食堂,没别的地方了,倒是东西接触过不少,各种朝代的都有。”
尹舟把手里的一叠资料团了团,不顾林言鄙视的眼神又给塞进了背包里,咔哒一声扣上了搭扣。
“不太可能,电磁波在丁点大的物件里早衰减光了,要是茅山术还有戏。”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林言的脑海。
“有个地方挺特别的……上个月,家里老爷子在考古队里帮我安排了个实习的位置,是个眀墓,规格不大,不到一星期就回来了。”
尹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有戏,等回去了查……哎我操!”
林言猛地踩下刹车,尹舟的脑袋砰的一声猛地撞在挡风玻璃上,疼的他哀嚎不已。
“你干嘛?!大马路上急刹车不要命了,追尾怎么办!”
林言诧异的看着空空荡荡的挡风玻璃,把车靠边停下,再转向尹舟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你……刚才没看见?”
“什么啊!”尹舟摘下被撞得歪歪斜斜的眼镜,使劲想把它掰成原状,忍不住悲愤的抱怨。
“一只手……从车顶上伸下来。”
尹舟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窗玻璃,一辆货车从后面赶上来,绕过他们的车往前开去了。
林言一时也后怕的说不出话,他记得刚才明明有只僵白的手从车顶拍在挡风玻璃上,谁知一转眼就不见了。六环公路车来车往,到处都是超速的卡车或油罐车,他张着嘴跟尹舟面面相觑,对方也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想法,尹舟大喘了口气,犹豫道:“那玩意……这是想要人命啊。”
林言却摇摇头,他总觉得最近的事情有一个环节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来。
汽车一转眼驶离了都市,郊区接连不断的杨树和深浅不一的碧绿畦田让车里的两人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不少,林言摇下车窗,外面混杂着花草清香的空气涌进车内,闷了一早晨的煎饼果子葱花味一扫而空。
导航仪上七扭八歪的路线走了大半,汽车拐上一段石子铺成的崎岖小路。周围的建筑换成了一座座独立的平房和农家小院,黄狗蹲在台阶上伸脖子,母鸡三五成群懒洋洋聚在一起,小路上时不时溜过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白鹅。林言放慢车速,盯着导航上显示的地图,不信任的瞥了尹舟一眼。
“再走可就进村了,母上大人给咱俩介绍的是个隐居的高人?”
尹舟凑过去研究了一会,又迷惑地扭头看向窗外,正好路过一户人家,黄泥平房,门上贴着褪色的对联,老头子掉的只剩两颗门牙,正佝偻着腰看热闹。尹舟疑惑的抓抓头皮:“我妈给的地址就在这村头,还说厉害着呢,让我买点礼品带着,不能空手上门。”
于是为表敬意,路过集市时林言停下车,照尹舟的建议买了两只……王八。
“你确定送这玩意不是骂人的?”林言不好意思的左看看右看看,一手拎一只活鳖往回走,尹舟乐呵呵的指着那鳖脑袋,说:“你懂什么,他们通灵的高人就靠这玩意补身子,听我的准行。”
林言把俩王八扔进后车厢,从里面摸出瓶矿泉水递给尹舟,自己也开了一瓶灌了几口。
乡间蝉鸣一声接着一声,碧绿的麦子抽了穗,一副太平盛世的好景。
不远处几个穿的红红绿绿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玩扇牌,林言问尹舟 :“母上大人说咱们找的高人怎么称呼?我去打听一下。”
脑子里不由幻想出一幅竹林茅舍,纱幔低垂的场景,白衣飘飘的老者手捋胡须微微浅笑,他和尹舟往前单膝一跪,抱拳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尹舟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仔细看了一眼,茫然道:“二仙姑。”
林言还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口水全喷出来了。
“咳咳……还真够二的。”
在村子东北角的一户小院里林言和尹舟找到了传说中的二仙姑家,林言从门外看见仙姑尊容时他心里那个悔简直如滔滔江水奔流而来,只见黑洞洞的屋子里一张长案不知供奉着哪路神仙,穿蓝花布的阿婆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脑门前一根红布条扎得颇有气势。
“这架势,跟跳大神的有的一拼啊!”尹舟指了指屋内的情形,忍不住小声嘀咕。
“少来,这可是你妈介绍的,咱得给人留面子。”林言尴尬的说。
“怎么办?”
“先看看,说不定真人不露相。”
林言和尹舟走进门,听见动静那仙姑大婶略抬了抬眼皮,爱搭不理的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呵咳……”尹舟没憋住笑,赶紧用咳嗽掩饰。
后来的事情完全是一场闹剧,仙姑在收了林言带来的王八和二百块钱后一下子来了精神,上香敬神,端了碗清水一边往林言身上泼一边念念有词,围着林言连转十几圈最后猛的一睁眼,林言被她吓得虎躯一震,只能仙姑大喊一声“呔!我看见了!”
“你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
林言和尹舟两人面面相觑,各憋了一脸内伤。
“哎呀这女娃儿死得惨呐,她说她被人关起来投不了胎,没钱买衣服,没钱打点小鬼判官,所以才缠上你……”
“你们等等,我再问问她看怎么化解……”
仙姑煞有介事的闭上眼开始唱词,林言冲尹舟一指门口,用嘴型说:“脚底抹油开溜,还等什么?”
一长串词儿念完,睁眼一看,屋里哪还有俩人的影子?
仙姑只好摸着新收的二百块钱摇了摇头,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性,接着摇摇晃晃的收拾东西去了。
拎着王八的时候,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6、折辱
回去的路上尹舟在车里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大腿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小……小女孩,还,还是个叔控,林言这回你有福了,送上门的萝莉!”
林言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跟尹舟神侃了一段后表情又沉了下来,希望破灭,手里的事情一团乱麻。坠在地平线上的夕阳像只摔扁的烤红薯,林言忍不住自嘲,夜晚要来了,谁知道今晚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乡间小道曲曲折折,一只蹲在地上捡果子的松鼠被车惊扰了,吓得转身一头撞在树上,小家伙懵懵地抱着松果愣了好一阵才换了个方向逃走了。
林言觉得自己的状态跟这傻松鼠还真差不了多少。
把尹舟送回家后林言在路边面馆一直坐到打烊才开车往回走。自从怪事开始,家这个字眼已经成了噩梦,他甚至没有勇气推开门,那更不愿意面对门口阴冷而衰朽的亡灵之地。林言握紧拳头,一股强烈的恨意从心里升腾起来,他从未害过人,自问也没有碍过谁的事,为什么偏偏让他不得安宁?
电梯一层层往上攀升,五层,六层,七层……
后背忽然爬上一阵汩汩的阴寒。
林言已经开始熟悉这种感觉了。
一秒钟的愣神后他疯狂地按动开门按钮,毫无反应,电梯缓缓上升,显示屏的数字跳到11时停下了,啪的一声轻响,整部电梯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浓重黑暗之中。
林言在墙上胡乱摸索想找到紧急报警电话,然而抬起的手被一件本不该存在的东西挡住了,凝固般的黑暗中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几乎同时他被巨大的蛮力压在墙上,制住他双臂的手像一双铁钳,那根本不是人类肌肉可以发出的力量,也根本无法与之制衡,然而林言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一边狠狠的骂着:“你给我滚开!”
那东西从来没这么霸道和疯狂过,似乎林言私自出门求助巫婆神汉的行为把他彻底激怒了,冰冷的手掐住林言的脖子把他硬生生从地上拎起来,林言踢腾着双脚,自己的体重加上那怪手的力量让他喘不过气。若说昨夜的窒息只是警告,那现在则像彻头彻尾的谋杀,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渐渐模糊。
林言闭上眼,仅剩的意识已经不够支持他继续反抗,封闭的电梯如一具过小的尸棺,越收越紧。绝望感倾颓而来,结束了吧,猫抓耗子一样的羞辱和威胁之后,那恶鬼终于要给他一个了断。
可惜他的人生来没来得及正式开始,就要以这种荒诞的姿势收尾。
似乎感知到林言的驯顺,怪手松开了他的脖子,少了支撑点后林言倚着金属墙壁滑坐到地上,接着冰冷的嘴唇吻上他的脸,慢慢往下,嘴唇,脖子,锁骨……
变态,偏执,无法抗拒。
“我操你妈……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呃……”
湿润的唇堵住了他的嘴巴,林言无助的摇头,然而那东西毫不在意他表现出的厌恶情绪,自顾自分开林言的双腿,跪坐在膝盖间,俯下来抱住他的腰,把舌头伸进林言嘴中用力吸吮。
林言甚至能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嘶嘶气声。
像一只暴躁的野兽,在屠杀之前尽情凌辱和享用自己的猎物。
唇齿纠缠的啧啧水声撩拨着林言已经绷紧如弓弦的神经,下巴也被鬼手捏住动弹不得,他再也克制不住,在凄惶和恐惧中颓然地呜咽出声。
短袖衬衫的钮扣被一颗颗解开,冰凉的掌心抚摸过他的胸膛,手指在凸起处碾磨揉弄。
“放过我吧……”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用最暴戾和凶悍的手段摧残过他的身体后,再慢慢折辱他的精神,一次次濒临死亡的体验告诉林言,那看不见的力量在说:你的命拿捏在我手里,你走到哪里都逃不出去。
衬衫被褪下扔在一边,冷而潮湿的舌头在他的胸乳上打转,接着往下舔磨过他的小腹。林言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他在这场较量中彻彻底底败下阵来,声音带着哭腔:“求你……放过我……”
那东西停下动作,拉着林言的手腕让他站起来,安抚似的吻了吻他的眉毛。灯亮了,电梯像从沉睡中忽然惊醒般颤了一下,零件催动的空洞响声,中绿莹莹的箭头像一尾鱼向上游动。
十一层,十二层,白光耀的林言看不清东西,然而身体的触觉却变本加厉,那鬼把他挤在墙上,双手用力揉搓他的腰肉。裸露的胸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甚至能感觉到怪物的衣履,柔软的布料,宽襦大袖,大概是丧衣,丝绢一样的东西垂荡在他的胸口,林言反应了很久,才知道那是头发。
想象中一丝一缕的黑发贴合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脸,骨骼咔哒咔哒的拧动。
电梯门开了。
他被无形的巨力拖出电梯,狠狠地按在门板上,像一道菜般被反复亲吻品尝,那双手解开他的皮带,毫不掩饰的捉住他软绵绵的性器一下下套弄,急躁而热切。推搡间林言的脑袋撞在茶几上,砰的一声,疼痛刺激了他几乎麻木的神经,林言开始用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最下流的语言谩骂,然而那力量毫不为止所动,粗粝的掌心熨合着林言的身体,接着深深吞吐他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绝望而疯狂的取悦。
林言把自己的舌头咬出了血,一声接着一声诅咒和怒骂,直到喉咙嘶哑,怪物的吞吐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每一下都让林言抵入他的喉管,骂声开始绵长而无力,他喘着粗气,胡乱抓着那人的头发,柔滑的像一匹缎子。
他全数泄在了一只厉鬼的嘴里。
黑暗中传来吞咽的声音。
荒唐的夜晚和荒唐的情事,林言记得自己在“他”的嘴中和手里泄了整整四次,一直到腰软褪乏,喉咙喑哑地再骂不出一句话,最后坐在看不见的“人”的膝上,枕着他的肩膀痛哭流涕。
愤怒,仇恨,恐惧,屈辱,恶心,却无能为力。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言有气无力的说:“我没招惹过你。”
“我帮你结阴亲,清明烧纸,拿牌位回家供奉。”
“放过我吧。”
没有回答,那鬼魅把林言放在沙发上,无论林言再怎么跟黑暗对话都不再回应,他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林言根本不敢继续合眼,他翻箱倒柜找出旅行买的护身符和搬家时亲戚送的念珠揣在身上,手边跟枕头下各放了把开刃的刀,刀为煞,辟邪镇宅,压邪灵作祟。一一做完后林言拧亮了家中所有能发光的东西,坐在电脑前开始一条条搜索跟驱鬼有关的信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夜幕里听起来格外刺耳,林言眼睛盯着屏幕,耳朵却不停的注意背后的动静,芒刺在背的紧张感让他恨不得蜷缩进被子里,然而林言以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毅力支持着,他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在任人宰割之前他必须做点什么。
音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