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迷踪-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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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愆阳在他身边坐下来,这张胡床略小,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便肩挨着肩,手碰着手,“你看书太入迷了。”他取过沈辽白手中的书,翻到封页一看,是本杂记,记述墓中的玄机以及破解方法,“你什么时候也对这感兴趣了?”
长安的深秋很是湿冷,沈辽白被楚愆阳这么紧挨着,好不容易有了些暖和的感觉,他揉着袖口,道:“看看罢了,若是下次遇上也不至于慌乱。”
楚愆阳挑挑眉,将书放回书架上,道:“到时我会在你身旁,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我看你像是瘦了些,可是府中下人招待不周还是你只顾着思前想后?”
“怎会,他们待我很好,”沈辽白笑了笑,却没觉得楚愆阳的问话有什么不妥,他仔细看了看楚愆阳,玩笑似的道:“倒是你,一副憔悴的模样,是不是没休息好。”
楚愆阳淡色的眼眸眯了眯,道:“这些天忙着处理家事,确实有些累了。”
沈辽白当了真,连忙推了推他,“那你快些去休息罢。”
楚愆阳懒洋洋地顺势靠在沈辽白身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沈辽白本以为他在想事情,等了一会儿,偏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虽然楚愆阳素来淡漠,鲜少有表情,但这样没有任何戒备的睡容,沈辽白却是第一次看到的。
沈辽白不自觉地盯着他看,微卷的眼睫、浓黑的剑眉以及白皙皮肤上的绒毛,他大概是累坏了,这么别扭的姿势下竟睡的很沉,窗户还大敞着,不时有风吹进来,沈辽白怕他着凉,想去拿条毯子又怕惊醒他。
这种矛盾的想法一直持续到毫无温度的秋阳落下山去,楚愆阳的眼睫微微颤抖,终于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窗外,晚霞映红了天际,“看来我睡了挺久。”
“你太累了。”沈辽白道,顺便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
楚愆阳转过头来,眼角微微挑起,鲜少地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那张素来冷漠的脸像是突然有了温柔之意似的,好看地叫人移不开眼。
“辽白,怎么了?”楚愆阳看看怔怔的沈辽白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愆阳已经将称呼改成了直呼名字,不过沈辽白也没有注意到称呼上的变化,他还处在怔怔的状态里。
“对了,”楚愆阳像是想起什么,道:“你还记得沈影青留下的那根树枝吗?”
听他提起沈影青,沈辽白总算回过神道:“是有线索了吗?”
楚愆阳点点头,道:“我的舅舅昨日差人来说有些眉目,他一会儿会过来和我一同用饭,你也来罢。”
既然有了眉目,说不定就可以顺着查下去了,沈辽白欣然应允了。
沈辽白随着楚愆阳出了屋,招财立即从院里的树上扑棱棱地飞过来,停在沈辽白的肩上,它之前头顶被隼啄掉的几根长毛已经长出来了,被风一吹,也有几分神气。自沈辽白来长安,它也一路跟着,它是影青亲自养大的,跟影青的感情也最为深厚,沈辽白想着带着它或许对找到影青有些帮助,也就由它跟着。
所幸它那骄纵的脾气有些收敛,跟楚愆阳那只叫做来福的隼关系也有好转,整日同来福飞出去玩耍,不着家,现下回来,定是饿了。
“一会儿吃完饭再给你喂食。”沈辽白摸了摸它头顶翘着的几根羽毛道。
招财咕咕了两声,算是应了。
来到大堂时,已有一人等在那儿了,那人着了绯色的官袍,腰间挂着双鱼袋,听到响声便抬起头来,眉目里同楚愆阳竟然有些相似。
“吾儿,几月不见,为父甚是想念啊。”那人抚着胡子道。
沈辽白一下愣在原地,这难道就是楚愆阳的父亲?看这官袍和长相倒真像是的,那么影青又在何处?
却见楚愆阳面无表情,上前揪住那人的胡子,狠狠一扯,生生将他的胡子拉了下来,那人立即疼的哇哇叫,就连沈辽白都替他皱起了眉。
“愆阳,你在朋友面前就不能配合一下吗!”那人捂着下巴,眼角还含着泪。
楚愆阳冷冷地哼了一声,向沈辽白介绍道:“这是我舅舅。”
沈辽白不知该如何称呼,尚且在思考,就听得楚愆阳又道:“称呼为舅舅便是。”
虽然有点攀亲的意思,但既然楚愆阳都这么说了,沈辽白也只得乖乖地叫了一声舅舅。
孟连脸上的胡子被楚愆阳撕掉之后,他又抚了一把脸,脸上的皱纹也统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男人的脸,“贤侄,初次见面,舅舅也没什么送给你的,”他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沈辽白道:“这是我家传玉佩,你且收着。”
沈辽白自然推诿道:“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
楚愆阳径直拿过来塞到沈辽白手中,道:“别听他瞎说,这块暖玉是他从一个回纥商人那儿买来的,你终日手脚冰冷,送给你再合适不过,你若不收,他便会一直计较,难道你不想听他讲树枝的事儿了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辽白只得道谢接过,真是玉如其名,入手便觉得十分温润暖和,像手中捧了一个小暖炉。
仆人们将饭食呈上来,几人各自在小几前坐定,孟连只顾着猛吃饭,看起来像是饿坏了。
“舅……舅,”这称呼还有些拗口,沈辽白停顿了一会儿才又道:“恕辽白直率,不知您为何要扮成楚父的模样呢?”
因为孟连嘴巴里还塞着东西,楚愆阳便代为回答道:“我父亲作为朝廷官员,若是凭白失踪,定会引起注意,所以舅舅便易了容,去代替父亲办公。”
“当官可真是累的很,”孟连咽下嘴中的饭道:“四更便要起,整日在宫中值班,偶尔还得外出监督工程,你看我一天都顾不上吃饭。”
一个小官职,尚且有上万学子悬梁刺股拼了命地想要争,就像死在墓中的宋千程,也不是心心念念地要当个官好光宗耀祖么,沈辽白倒是头一次听人嫌弃当官辛苦的。
孟连扒完了碗中的饭,又叫仆人去添,趁着空隙他一抹嘴,道:“愆阳送来的树枝,我看不出端倪,便送给楚家已经隐居许久的老太爷看,太爷说他也只在一次下地时听人提起过。那时候太爷还年轻,跟着我们这行最有名望的先生一块下地,先生无意中向他们讲起说,在古老的南越边界,藏着一座深山,是仙人住的地方,在仙人居住的地方,有醴泉围绕,而在醴泉中一块生气聚集的地方长着一棵仙树。”
他抓抓头发,似乎在费力地回忆,“太爷说那仙树也是焦黑焦黑的,至于有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既然是仙家的东西,我们凡人是碰不得的,可能是上一伙人碰了这仙树,遭了仙人怪罪,受到责罚了。”
沈辽白摇了摇头,道:“那张角可不是仙人,他最后还变成了一个怪物,又怎会有仙家的东西?”
孟连拨弄着碗里的生鱼片,沾了酱料放到嘴里,含着食物口齿不清道:“会不会就是因为他拿了树枝,才被仙人变成了怪物的?”
沈辽白自然不想赞成这个想法,因为影青也有很大可能碰了这东西,照这样说来,影青难道也会变成怪物?可是孟连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楚愆阳淡淡道:“总比这般闲坐在家担心要好。”
“我……我觉得张角好像有一点智力,”沈辽白想了想,便把自己当时在墓道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撕去那些人双脚上的筋肉,将他们困死在藏宝洞里,虽然他的眼睛只是一对宝珠,但他面向我的时候,我……总觉着他的确是看到了我的。”
楚愆阳安慰地握了握他的手掌,道:“你别想太多,就算真的发生同样的事,也不一定就没有解决的方法。”
楚愆阳轻缓的语调倒让沈辽白平静了下来,沈辽白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厢的孟连瞧着楚愆阳体贴温柔的模样,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天大的奇事一般,露出一副震惊错愕不可思议交杂的古怪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走进科学的下一篇章,消失的南越古国~~
看看沈夫子多幸福!见家长了耶,送传家宝了耶【大雾】总之很顺利地发展了呢!
第28章 南越赵佗(补全)
孟连还需要应付同僚应酬,也没再说什么便匆匆走了。楚愆阳似乎也有事要做,便坐上马车同他一道出门。
沈辽白便又回到那藏书的小楼中,尽管孟连并没有查到许多,但其中提到的南越古国却叫沈辽白上了心,他记得南越地处蛮荒偏僻之地,那里群山环绕,瘴气四溢,便是一只小小的虫子,都能叫人丧了命,这莫名地让他想起在张角墓中看见的那些壁画,他记得那最后一幅画描绘的正是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
沈辽白又在楼中耗费了大半个晚上翻阅南越及其王赵佗的资料,南越拢共有五位皇帝,之所以确定是赵佗,是因为赵佗其人,谋略过人,据说还喜欢钻研一些旁门左道,寻仙修仙。一旁放着仆人送来的茶水点心,他一边看一边慢慢啜饮,不知不觉间倒将那点子水食吃得干干净净。
烛火在窗棱下爆出一朵小小的烛花,沈辽白一面翻书,一面伸手去拿了剪子,还未触及到烛心,便被人握住了手腕。
“看都不看就想剪?若是不小心烧着手了怎么办?”楚愆阳身上带着深夜露重的寒意,将大麾扔在榻边,随意地在沈辽白身旁坐了下来,道:“在看什么?”
沈辽白将书递给他,道:“我看了看,南越的疆域包括岭南的大部分地区,这个国家在秦朝将灭亡时,由南海郡尉赵佗起兵兼并桂林郡和象郡后建立。原本,南越还算是西汉的属国,然而过了不久,两国交恶,赵佗开始称帝,其后,闽越、夜郎、同师等国皆臣属于南越国,南越国的势力影响范围扩张至顶峰。若这样算来,这南越国最兴盛的时候囊括了整个版图的六分之一,看来南越王赵佗比起张角,还要厉害得多。”
楚愆阳接过书,却没有看,将它合上搁在一边,听罢这一番话,低声道:“我已经找到了赵佗的王墓。”
沈辽白正要去取另一本书,闻言动作一顿,惊讶地看了过去,“什么?”
楚愆阳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明日再说,现下时候太晚了,先睡吧。”
沈辽白被他方才那句话正勾起了兴趣,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若你先告诉我,不然今晚我怎么睡得着?”
楚愆阳却不再说话,只是拉着他出了小楼,正好是月半,一轮明月仿若银盘,挂在天空正中,皎皎银辉在楼外的青石路上洒上一片白霜,沈辽白这才发觉的确已是深夜,整个府邸都十分安静,偶尔有秋虫鸣叫一声,也十分微弱。
两人安静地走到楚愆阳所住的院子中,院门处挂着一盏琉璃风灯,烛火朦胧地透出来,在地上白霜之上晕出一层暖色。
进了院门,两人不约而同地站定,沈辽白原本还念着那南越王墓的事儿,现下却不知为何什么也问不出来,他盯着脚边婆娑的树影发呆,过了片刻,方听见楚愆阳道:“去睡吧。”
沈辽白点点头,也说了一句:“那你也好好休息。”
楚愆阳站在树荫底下,闻言似乎隐约笑了笑,沈辽白看不真切,便也轻轻笑了一笑,转身进屋了。
楚愆阳目送他进了屋门,房内的灯光亮起片刻后骤然熄灭,他一直站在树荫下,一动不动,直到翅膀扑簌声在他身旁停了下来,才微微侧过身,蓝眼睛的隼正站在一根向下倾斜的树枝上,脚环上系着一张纸。
楚愆阳将纸解了,又看了看对面安静的屋子,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来福没有动弹,在树枝上慵懒地梳理了一番羽毛,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辽白的房间,盯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鸣叫了一声,拍了拍翅膀,飞入院中它自个儿的鸟舍中去。
因着昨夜睡得晚,第二日沈辽白难得起晚了,楚家的下人不多,便是他起晚了,竟也没有人来敲门,只是在桌上备好了热水巾帕,以供客人自行取用。
沈辽白洗漱完毕,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胡装女子进了院子,正在门口吹一枚青碧色的竹哨,竹哨响起没一会儿,来福便出现在空中,盘旋了两圈,飞了下来,停在女子臂上,十分亲昵地蹭着女子的面颊。
这一个多月来,沈辽白却是见识过这只隼的脾气,高傲冷淡,啄起人来也凶得很,他喂了几次肉,也没能让这隼在他臂上站住,倒是差点被啄着,自那之后,沈辽白便对它颇有几分敬而远之的意味。
现下看到一个陌生女子与来福如此相熟,叫他有些吃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巧与那女子的视线遇上,他连忙后退一步,作了个揖道:“是在下……”
尚未说完,便被女子的轻笑声打断了,那女子道:“你是沈辽白?”
沈辽白怔了怔,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女子继续道:“我听舅舅说起过你,道是大郎对你很是心疼,原本我却是不信的,没想到他竟愿意让你住进他这院子里来,我那嘴上把不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