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两仪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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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队长都像刚刚那个人那样的话,护庭十三队就太不像话了。
“织!你……你没事吧?”露琪亚以担忧的眼神望着我,声音轻柔的问,“我听见有人说刚刚那个人是队长……你跟他没发生什么事吧?”
应该是被看到了吧,我挣脱开那个人时候的场景。被误以为是冲突了吗?我如此想着,心下却是无所谓的。
于是我直接越过了他们三人,朝测试报名点走去。
“快点,不是要报名吗,你们三个?”
他们好像恍然大悟一般跑了过来。于是,趁着所有人都还愣在原地或者相互议论着的时候,我们进入了测试。
入学测试的结果第三天就公布了,静灵庭特意在高高的外墙上贴榜公布,所有人挤来挤去地想要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在上边。
而讨厌人群的我,则是在一大早被阿散井叫醒之后,爬到了距离静灵庭最近的楼房房顶。如果说这里有什么让我喜欢的,大概是这里的空气了。看起来还处于原始社会的地方自然不会有尾气污染,春日里和煦的风吹在脸上,也不会有东京那种让人厌恶的化工品的味道。
“啊,织,你在这里。”
我转过头,看到露琪亚从房檐出露出个脑袋,惊喜的看着我。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露琪亚小心的从梯子爬上房顶,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往过去,是极为壮观的静灵庭。
尽管距离流魂街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可是从空中到地下,杀气石组成的屏障却将这两百米距离划成了两个世界。高墙之内,是整洁辉煌,高墙之外,是破败萧索。
简直让我想起古代的王城。
而露琪亚却以一种十分平静而柔和的目光从高墙之外注视着高墙之内,没有卑微,没有羞愧,好像这彼此之间,本就平等一样。
“织。”
露琪亚忽然说。
“你为什么要当死神?”
没有等我回答,她便伸出手指向那高墙之内。
“你看,所有人都想进到里面去。财富、荣耀、权利……只要进去,什么都有可能得到。可是一旦得到了,我们还是自己吗?”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仍然坚定,神情仍然平静,可是在那坚定之下,平静之中,却出现了茫然。
我不知道该如何抹去那丝茫然。要说安慰人,我还从来没做过相似的事情。式是不需要我安慰的,我们之间虽然是两个人,却好像一个人那样能清楚的知道对方,明白对方,不需解释。
而除了式之外,我所认识的人就再没有可以达到相互安慰的程度的人了。
也许……黑桐干也?
我将跑题的思绪扭回,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不去看榜吗,露琪亚君?”露琪亚笑了一下,将下边被人群挤得来回打转的两人指给我看。
“有他们去看就够了。反正最后会知道结果的。”
她忽然对我感激的笑,说,“谢谢你,织。是我自寻烦恼了。既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成为死神的话,其他想法都是不必要的。”
她低下头,好像在对自己说话,又好像在对着某个不知名的存在发誓一样,说,“我只需要一直记着最初的目的就好。”
“……喂,露琪亚……”下方传来阿散井遥远的喊声。露琪亚站起身,朝木梯所在的地方跑去,下去之前,还对我点了点头。
——谢谢。她以口型如此说。
我望着她消失的地方,愣愣的抬起手放在头上,不明白她到底感谢我什么。
7我讨厌草鞋
结果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地,他们三人,连同我,都被录取了。
我拎着发下来的蓝白色制服,异常嫌恶地盯着制服下方压着的那双草鞋。就算是在东京的学校,也不会要求学生穿草鞋吧。这种古老到掉灰的东西,我还只在书上见到过。
虽然我喜欢穿宽松的和服,可是这不代表我喜欢这种松松垮垮到几乎不能走路的草鞋!
旁边的阿散井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织,你讨厌也没办法哦,灵术院规定一定要这么穿的。”
他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似乎要抓着这次机会,把平常被我压制的怨气全部抒发出来一样。
“阿散井……”我以冰冷的视线扫过去,那家伙立刻闭嘴了。很好,他还没有忘记被刀刃抵着喉咙的感觉。
露琪亚和吉良的表情看来异常无奈。露琪亚还悄悄用身体挡住了坐在床榻上的阿散井,似乎害怕我和他起冲突一样。
我瞥了她一眼,转身拿起那张薄薄的相当于是录取通知书一类的东西。一目三行的看下去,却是没有提到一定要穿草鞋这一项。当然,要求按规定整齐着装这一项被我忽略掉了。
吉良看样子似乎猜到了我想做什么,他讪笑着摆着手,试图给我劝告,“擅自违反规定似乎不太好吧,织君,更何况我们还是新生……”
刷——
短刃没入木桌当中,被夹在当中一同贯穿的草鞋受到冲击力向上弯折起来,看起来就如它的本质一般不坚固。
我维持着右手按在刀柄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满意的看到吉良立刻闭嘴消声。
“谁再跟我提草鞋,”我拔出短刀,用力朝下一挥,锋利的刀刃斩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他们果然一副震惊到呆愣的样子,我满意的笑了起来,将刀收好。
“嘛,就这样吧。”
我转过身,揉着饿得有些发疼的肚子走了出去。
“去吃饭吧,午饭好像没吃多少,难怪饿了……”
真央灵术院。听起来挺厉害的,实际上却与以前所上的学校没有太多差别。无论是平常的前辈与后辈之间的礼仪还是课堂上的教学,都显得冗长而繁琐,无聊透顶。
学院里所教授的白、斩、走、鬼四项,我所感兴趣的也只有斩击而已。
两仪家会对继承人进行剑道上的训练,我和式的师傅都是全国最优秀的武士,而式显麻烦,总是把这类训练交给我做。因此,我在剑道上可以说比其他人的基础都要好得多。
即使我所在的一班多是些从小接受训练的贵族也一样。
不过与斩击课的老师比起来,以前的师傅却是要差许多。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生在和平时代的人,无论如何努力,在剑道这种凶器的运用上也是比不上真正染过血,甚至杀过人的人的。
唯一让我不满的是,训练用的都是竹刀,不仅手感不好,还轻飘飘的,让我感觉很没劲。
我一手握着竹刀的刀柄,用力朝下挥了挥,然后盯着它,不满的皱起了眉。
“两仪同学。”
山崎老师的声音忽然响起,道场上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刻为之一空。山崎老师是位中年男人,听说曾经是护庭十三队的队员,因为在负伤无法继续与虚战斗,才退到了二线,在真央灵术院当起了老师。
他留着古代武士典型的发式,一身深棕色的武士服,雪白的足袋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
“两仪同学,请按要求练习。”他一边冲我走过来一边说。其实他可以算是个和蔼的人了,虽然面相有些凶恶,说话也严厉,对学生的指导却非常耐心。更何况,他自身有着非常精湛的剑术。
可是有一点,让我非常讨厌他。
“两仪同学,听见了就请回应一声。”
就是这个。两仪,两仪,真是烦死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的脸,不再掩饰的恶意似乎让他吓了一跳。可是他却只是从眼神里闪了闪,依然用刚刚的语气对我说。
“两仪同学……”
我“啧”了一声,一手抓起竹刀狠狠刺向他的咽喉,在距离他的皮肤只有一厘米的地方,我停了下来,眯着眼冷冷的盯着他。
“请不要叫我两仪,老师。”我冷笑着,故意加重了“老师”这个词的音调,而他果然动摇了一下,虽然只是眼神,却足以让我抓住他的弱点了。
我散去面上的所有表情,收回竹刀站好。
“那么,山崎桑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忌惮,而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从而让他那丝忌惮很快地转为平静,我就不知道了。
他侧头转身,“不,你就按你的想法练习就好。”
我高兴地笑了起来,“谢谢,山崎桑。”
周围的同学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皱起眉冷冷看过去,他们却又都纷纷避开了我的目光,渐渐散开了。
下课后,与我同在一班的阿散井和吉良急忙拉着我跑了出去。
“织!你真是太大胆了!”阿散井头痛的揉着额,“那是老师啊,你怎么能违抗他,还——”
“谁说是老师就必须听从了?”我懒懒的抬起眼,凉凉的说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至少山崎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我手里拿着的是真刀的话,他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啊啊——”阿散井烦恼的抓着脑袋,把他那头红发弄得一团糟。最后,他双手一摊,“我不管了!”说完,他就跑开了。
我侧头看向吉良,“你呢?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无非是一堆与阿散井一样的尊师重道之类的话,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来。
可出乎意料的是,吉良却只是苦笑了一下,“我知道就算我说了再多你也不会听的,所以我还是干脆不要说比较好。”
我挑了下眉,以赞赏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这个迂腐到直到现在还称呼阿散井为阿散井君的没落贵族竟还有变通的时候。
“织君,你也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吧?”吉良苦笑更甚,“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死板到底的人吗?”
死板到底?这形容词倒是不错。我对他肯定的点头。他的笑容更加无奈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吉良走之前,再三叮嘱我,“下午是鬼道课,你要注意一点,不要再……”
“啰嗦。”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去吃饭了。”
“喂,织君……”吉良在我身后无力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却抱着双臂,走远了。
8鬼道与墨鱼丸
下午,鬼道课。
教鬼道的是位女教师,带着眼睛,看起来很严厉。一上课,她便将所有人都带到室外场地里去,所有人按队排列在画好的线外,大约一百米外数着像是射箭用的那种箭靶,作为鬼道练习的攻击目标。
“这节课是练习课,所有人打起精神来!”她双手叉腰高声喊道,“昨天布置下去的咒文已经背熟了吧?如果有人背不出的,就给我回去抄两百遍,听见了没有?”
“嗨!”所有人齐声应道。
接下来就是分组练习了,我对这种练习完全提不起劲,磨磨蹭蹭的,就排到了最后一个。
午后的阳光让我有些昏昏欲睡,刚刚眯上眼,却被花田老师的尖嗓音给惊醒了。
“吉良同学,做的不错。”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叹的望着那被打掉了一大半的靶子,吉良看起来也有些激动,不过他却抑制住了,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平静走到了后边去。
一旁的阿散井看到这一幕,脸上却露出不屑的神色来。由于天生的莽撞和粗心,他在这个几乎全由贵族组成的班级里显得格外不合群。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似乎都在刻意忽略着他。这让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他走到前边,伸出一只手,深吸了口气,大声喊道,“破道之三十三,赤火炮!”
“天啊,是咏唱废弃!”
“怎么可能……”
我听到人群里传来的惊呼和质疑,觉得更加没劲了。
而阿散井却憋红了脸努力控制着灵力,火红色的灵力球聚集在他的手心,然后轰的一声炸开了。
阿散井全身冒着黑烟,张开嘴,吐出一口黑色的烟气。
花田几乎气疯了,立刻大声吼道,“阿散井,你留下来补习!”
人群传来一阵窃笑,阿散井垂头丧气的应着,“是。”
这个程度的破道对这个年级的学生来说似乎有些难了,看那些人艰涩的念咒和最终可怜的成果就知道了。
而最后,花田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轮到我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而我却浑身都懒洋洋的,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身后有人悄悄叫着我的名字,要我打起精神来,我却连朝后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暖洋洋的太阳照着,我更想睡了。
“两仪织同学,请快一点。”
花田气得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我朝前走了两步,嘴里敷衍着应道,“嗨,嗨……”
双腿分开站稳,抬起一只手对准墙——懒得刻意对准靶子——然后,我开始回想咒文。
“……”
“……”
“两仪织同学!~~”花田努力抑制着额上跳动的青筋,用力磨着的牙却表明她已是忍无可忍了。
我看了她一眼,开口念道,“破道之……”
之几来着?
嘛,这种东西做做样子就好了。
“……赤火炮。”
轰——
阿咧?运气不错。我看了一眼被完全打得粉碎的靶子,回过头来问,“这样就可以了吧,花田桑?”
“……可以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