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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雨季莫忧离-第24章

小说: 雨季莫忧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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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片,南清言却感觉自己眼中白光更胜,直至把自己整个吞没。
他是谁?他在哪里?当眼前白光消散,南清言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一片长势喜人的玉米地,绿色的茎秆上已经结穗,一个个被黄绿色叶子包裹着的玉米在边缘是波状的狭长绿叶下躲藏着,上面还有垂着棕褐色的穗。
这样的丰收确实能给人带来喜悦,但南清言高兴不起来,他死了吗,刚才他的手掌轻而易举地穿过玉米的茎干,自己和玉米都没有异样,如果自己不是出现在一个玉米的梦里,那他现在很可能已经灵魂出窍了,南清言扯扯嘴角,发出苦笑,他曾设想过自己的死法,却从没有把纵欲过度考虑在里面。
天上的阴云越压越低,天色也越来越暗,好像要直接倾覆在地上,波状边缘的细叶没有一点颤动,证明现在连最细微的风都没有,即使南清言感觉不到,他也知道此刻的空气有多么压抑。
黑云压城城欲摧,无来由地,南清言想起诗鬼的这一句诗。
是在酝酿一场暴雨吗,可惜了一片即将收获的玉米,南清言漫无目的地在这片玉米地中飘荡,远处的云幕忽地雪亮,一道闪电果断而凌厉地劈开了沉重的气氛,沟通了天地,雷声马上就要到了。
而南清言此刻却被一个匆忙赶路的行人吸引,身着玉色宽袖皂色圆领长衫,皂条软巾垂带,头发被一根同色的发带束在脑后,身后背一竹篓,疾步走在田埂上。
他已经飘到那人跟前,却被那人的相貌惊呆,与他别无二致的粉红胎记,相似的眉眼,同样的瘦削,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他自己,或者是他的前世,说不清楚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归属感,或许,自己要在这世重新活一遍?
故事并没有随着南清言的愣神而暂停,雷声如期而至,响彻天地,南清言和那个疾步的行人同时打了个寒战,他们环抱双臂,左右张望着的样子如出一辙,天更暗了,豆大的雨滴从云中砸落,将松软的土层砸出一个个小坑,又被紧接着滴落的雨水砸平,变得泥泞。
行人的玉色长衫下摆已经被泥点溅染,开出一朵朵大小不一的泥花,梳得整齐的发也变得凌乱,雨水顺着散落下来的发丝淌进长衫,更显狼狈,所幸竹篓里的书卷已经用油布裹好,不用害怕被雨水打坏。
雨越下越大,风也随着雨势的增大而起,一道接一道的闪电自高空劈下,将黯黑的土地在刹那间照的雪亮,又在刹那间恢复,只是这黯黑和雪亮的交替时间渐渐变短,让行人投在地上的影像在表演一场机械舞。
风势不减,雨势不衰,行人瘦削的身形在巨大的阻力中蹒跚前行,而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原本厚实的乌云层慢慢张开一个细口,露出几点白光,好像老天爷刚刚睡醒还半眯着的眸子。
老天爷开眼了?南清言讶异地瞅着那一角,他到底是死了还是在做梦,如此不着边际,又如此真实,他难以置信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呆呆地望着那只“眼睛”一动不动。
那真的是一只眼睛,不是南清言眼花,他清楚地看到那里面的黑色“瞳仁”在“眼眶”里转了一转,最后紧紧盯住一处不再动弹,然后,那一道道毫无章法的闪电,像受了那只眼睛的指挥一样,精确地劈向那处,被碳化的玉米茎干发出特有的焦香。
这时,从那处焦黑中窜出一道银白色的光影,它移动的速度可以和闪电媲美,利落的转身和跳跃让它轻而易举地跃进行人背着的竹篓,而埋头赶路的行人并没有感觉到突然增加的重量,反而因为频发的电闪雷鸣而加快自己的步伐。
直到那个光影落进竹篓,南清言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影子,而是一只通体银白的狐狸,它卧在油布上面,一张动物的面皮诡异地露出人类的表情,正讥讽地斜着眼,瞟那处乌云的裂口。
疯了疯了,南清言居然又觉得自己是那只狐狸,他怎么会是那只惹得老天开眼用雷劈的狐狸呢,他坚信能惹出这种自然奇观的狐狸一定不是好狐狸,指不定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让万雷得而诛之。真不知道它和那个行人后来怎么样了。
南清言本不想继续跟着他们,他向来是个趋利避害的人,对于那只狐狸的招雷体质,南清言巴不得永远不再见,可当他再一回神,南清言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玉米地,远到甚至连一片玉米叶子都瞧不到,天也变得晴朗。
只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炊烟从屋后袅袅而出,矮小的篱笆围出了一个不大的院子,一个石桌两个石墩摆在一处,旁边就是高大的李树,伸展的枝叶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正是一片纳凉的好去处,院子那栋单间的瓦房显得有些年头,虽然不似茅草屋那样寒酸,却也没有真正瓦房的气派。
“哎呀,你别闹了,快来吃饭了。”南清言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就听见屋内的说话声,怎么声音和他这么相像?南清言疑惑的凑近那瓦房上的窗。
就是刚刚在玉米地旁边的土道上碰上的行人,他坐在一张小桌子前,上面摆了两个素菜和一大一小两只碗,而他却正试图将卧在他头顶不肯下来的小银狐扯下来,可终究没能成功。
想必刚才的话语也出自这个行人之口,那只狐狸就赖定他了吗,行人肯定还不知道其实狐狸是个祸害吧,南清言略一思忖,决定继续观察。
银白色的狐狸闲适又慵懒地趴在行人头上,甩了甩尾巴,它的皮毛泛着油亮的光泽,比南清言第一次在竹篓里见到它时更加美丽,看来这个行人把它喂得很好。
狐狸的脑袋晃动了几下,然后正对着南清言的视线停了下来,细长上挑的狐眸微眯,再次露出了一个酷似人类的诡异的笑,让灵魂状态的南清言打了个冷战,然后,几个轻跃,便由行人的头顶跳至肩头,最后落到摆着饭食的小桌上。
南清言被它那一眼瞧得浑身发冷,而它却像完全没有发觉南清言存在一般地低头喝起了行人为它准备的肉汤,其实和其他动物一样都是伸出舌头去勾那汤水,可优雅的动作比之一些人都更优几分,谁都想不出,这种优雅竟是一个修成精的狐狸可以做出。
一滴汤水都被它勾进嘴里,没有丝毫洒到外处,理所当然地,被无心的行人抚摸了脑袋夸了乖巧,而狐狸也是一脸享受的模样。
真是疯了疯了,处于行人的长相和声音都和自己极为形似,南清言非常想冲进屋子告诉行人真相,趁早远离那只会招来天怒的祸害,可是,看着自己更加透明的双手,他只能安静地做一名看客,由着故事的发展。
转眼天已变黑,本有一豆烛光照亮的案台随着光火的熄灭而转暗。
“你不要闹了,”行人将故意吹灭油灯的狐狸拎到一遍,挑了挑灯芯再次将它点燃,“你先睡,我只再看一刻。”
而小狐狸两个比灯光更加闪亮的眸子直直盯着行人的笑颜,仿佛不信他的说辞,它已经等了他不知几个一刻了,这种谎话它已经不会再相信。
等到行人再次拿起书卷,小狐狸毫不客气地用大尾巴将烛火扫灭,他只好叹息着搂过小狐狸的腰背,任命地向床边走去,自从收养了这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竹篓里的小银狐,他每天读书时间被缩短了一半,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按时睡觉,真不知道自己是养了一只宠物还是养了一个祖宗。
南清言在窗外露出困惑的眼神,这只狐狸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了行人的健康着想?啊,疯了疯了。他发现,在无意间来到这个地方后,他说的最多的,就是疯了疯了。
故事好像没有了下文,南清言一直在等待,却只剩下天幕连着大地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现在却能在心中感知那只狐狸的心理活动。
真是疯了疯了。
他在想什么,它不想跟着师傅走,它还没有报恩,自己不羁的性格惹了天怒,若不是恩人,它早死在万雷齐发的雨夜,它向来不在乎那些所谓的惩罚,但没想到他们居然想要赶尽杀绝,若不是恩人,若没有他匆匆经过……


、忆章。二十七'补全'

南清言是被眼皮上的一阵麻痒弄醒的,他直觉的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脸上,划拉着他的睫毛上眼皮还有眉毛,间或碰到他的鼻梁,难受异常,南清言不敢直接睁开眼,心想万一那玩意掉进自己眼睛里就完了,甩甩头想要晃掉这种该死的感觉,却无奈甩头的动作更加加重了麻痒的触感,他只能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臂,狠狠拍向那只作祟的“昆虫”。
这突然而至的一掌让邱岩整个跌到南清言身上,邱岩捂着撞疼的鼻子从床上爬起来,压下眼中泛起的生理性泪水,一脸幽怨地望着仰卧在床上的南清言,谁知这个始作俑者也是眼圈泛红的盯着他。
看着大哥通红的右颊,邱岩心下了悟,又有些懊悔,自己又让大哥受伤了,他甚至来不及和南清言道一声歉,身体就更快一步地下床走向厨房,却在冰箱门前直了脚步,他忘记了里面只见简单预备了些吃食,冰块什么的根本没有,他只能用凉水投了投毛巾,满含歉意地叠成四方为南清言敷在脸上。
“大哥对不起。”邱岩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床边等待南清言的责罚,他两手相握置于身前,脑袋垂在胸前,说出的话也是瓮声瓮气的。
南清言并没有责怪邱岩的意思,说到底也怪他那一掌,险些拍折邱岩的鼻梁骨,也差点让邱岩的鼻梁骨磕断自己的眉骨,都是自己的错,南清言扶住敷在脸上的冷毛巾,可是他又将脸往旁边侧了侧……“邱岩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邱岩也是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着了一条底裤,微红了双颊,然后背过身从衣柜里找出合适的衣服换上。
他并不是有意一大早起来就在大哥脸上捣乱的,他只是害怕,又是一场欢愉过后,他会不会又像那天的早晨一样,从他的身边消失,然后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什么人领了结婚证,开心地站在一个陌生人旁,忘了和他有关的那晚,忘了他们在彼此身上得到的欢愉。
他一直不敢闭眼,即使他一样困倦,却整个晚上都盯着南清言的睡颜,他害怕,他一个不注意,这个没有归属感的男人就会从他的身边消失不见,然后情不自禁,吻上了他的眉梢。
南清言转头看向卧室的窗子,那里被布艺帘子挡着,却能从帘子中透出来的光亮判断出今天是个好天气,他听着身后的窸窣声,知道那是邱岩穿衣服的声音。
南清言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但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明,无论是阿道夫还是邱岩,他记得那一晚的一切,他仿佛还能想象出那晚月光透过他宿舍的那扇小窗,照在邱岩的脸颊,他被压在他的身下,两人贴近的距离让南清言可以清晰地数清邱岩左眼眼睑上卷而翘的睫毛,他的僵硬,他的强硬,他的屈服,他的霸道,他的迎合,他的温柔,他记得所有,所以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第二天清晨躺在一片森林中被季煜宸捡走,然后身无分文地从那栋豪宅里逃出,样子狼狈的好像被抛弃的男宠,然后又被阿道夫的部下接走,然后的然后当自己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到底他遭遇了什么又忘记了什么,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又件件透着古怪,南清言深知自己阿道夫那里醒来的感觉,决计没有一觉睡过四十八小时的样子,他们到底瞒了他什么。
耳后的窸窣声渐止,南清言转过头看了穿戴整齐的邱岩,“我想喝豆花,要咸的那种。”
邱岩颔首,将为南清言准备好的衣物放在床头,就转身出门了。
目送了邱岩的背影,南清言从床上坐起身,他将双腿曲起,用手臂环住,然后看了看床头的电子表,才五点四十六分,除了四肢有种剧烈运动后的酸痛,昨晚的欢愉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适,他悄悄收缩了一下被他压在身下的部位,不会疼,也没有合不拢的感觉,甚至还从小腹处升腾出一股热气,顺着他的脊椎向周围扩散,全身都暖了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天生的体质让他更适合雌伏在同性身下?或者自己偶然习得一门绝世武功,这有这种方法才能获得突破,这什么跟什么啊,南清言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鄙夷的笑,什么时候自己多了这些个不着边际的想法,然后将自己的下巴磕在膝上,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昨天的梦境确实诡异,怎么无端地进入那样一个幻境,真实到好像自己已经死了,真实的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那种压抑,那种匆忙,那声惊雷,那万道闪电,他甚至能够想象出那只小狐狸蹬地时后腿用的力度,还有凌空时风扫过它蓬松软毛时的酥痒,他能感觉到那个酷似自己的行人抚摸它大尾巴时它的享受,还有它用尾巴扫灭烛火时一瞬间的痛感。
他不可能是那只狐狸,这是南清言的理智告诉他的,就算他真的通了灵窍,回忆起他的前世,那他也应该是那个和他九成九相似的行人,而不是那只狐狸精,但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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