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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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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潜伏着的人为何身在此处,为何隐于草丛既不救人也不离开?寺庙门前两人无从得知。但猜想下去,却不难知晓一二。那样的性情,既来了必是有意救人,不靠近的原因……若非武功不及,则必是庙里面存着别的玄机,进去不得。
只是,二人皆存了护念之心,同未回身去看去。
施施然,一个面色苍白憔悴,形容十分消瘦的女子站至庙门内侧,巧妙避开迎面被取性命的位置。“秦大哥果然不愧是我与姐姐敬佩之人,寻至此处竟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旧识?原来是秦姓……
万俟向远不作声,默默观察着门扇不在的破落寺庙。
灰尘可见的地面,杂乱无序的脚印,一张老旧粗木桌,上面还摆着个细瓷茶壶。
“玉瑶,放了季崊,我便饶你性命。”
窄小的门框视野有限,正正好好将青年男子担忧许久的人给遮挡住,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一份份刺疼着周围人的神经。
女子仿若未闻,犹自低低叹息,悲切哀怨,就连一旁万俟向远也觉出几分奇怪。该不会……是风流债?
“书香门第,世家之女……年幼时,我羡慕穷人家女子的自在,姐姐便常常劝教于我,道是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是为常。日后嫁了人,相夫教子,安安稳稳一辈子……”
丁点没有行恶之人的歹毒,清瘦女子秀眉紧锁,幽幽望着门口一袭绀衣的青年男子,戚戚低喃:“想不到日后……姐姐竟是朱家逆这无数礼教的第一人!毅然离家也罢,婚事筹办也罢……秦大哥,我不知你是何许人物,纵是爹娘气得险些一病不起……最终也只得被迫着应下这门婚事。朱家恨你,我却从来没有怨憎过,甚至……一直在为姐姐高兴。与个自己中意之人离开,总要比嫁给个没见过的男人好……”似是悲痛之至,女子五指齐齐扣向门框,狰狞血水一点点顺着扭曲旧木留下。
“万万料想不到……姐姐那般真心待你,你竟……”
戾气化去,戒备犹在,青年男子毫无感情地出言打断:“不想丧命此地……就放了季崊。”
气氛怪异的对峙毅然在继续,屋里十数人默声避于庙内角落,不得见,但觉察得出。
就在万俟向远以为女子又要幽怨开口时,站身前几步的青年男子猛地僵硬住身体。
刹那间,情势大变!
万俟向远袖一动,疾退数步,终于反应过来庙里蹊跷之处。
脏就如此,桌上怎会有个细瓷壶!
作势捂住口同时鼻将个药丸送进嘴中,万俟向远对着前处男子提醒。
“半日闲,莫要运气。”
停下调息消失内力的念头,青年男子后退几步让开门口位置。
“这位公子见识当真广,竟连半日闲都认得出。”不复方才凄怨,女子眼神闪动,笑里带了一分得逞快意,森森咬着牙道:“杀人偿命,玉瑶不是江湖女子,不懂江湖人随手夺人性命那套。我只知道……季崊杀了我姐姐!而秦大哥……你不但不为我姐姐报仇,还和那贱人……”仿佛想到极其恶心的事情,女子狠狠喊着:“我要他偿我姐姐性命!”
字字怨恨,句句歹毒。女子走到屋里拖拽出个血淋淋,几乎血尽气断的人。只是还不等她继续再报复什么,变化已经骤然突起!
等得就是这刻,方才万俟向远咽下的是衍墨日前拿那半屋药材鼓捣出的东西,能避些散功迷药。统共两粒,都在他身上。
抽出腰间软剑急速晃至庙内,万俟向远将脏旧木桌上的细瓷茶壶挑出寺庙之外,震得老远。反手捎带利落解决几个围斗上来的黑衣人。
从容不再,门口女子大惊失色看着里面不断闪动的森寒剑芒,惊慌着转身就要逃走。
许是只在门口受了药物影响,青年男子此刻虽然浑身无力,却未真的一点不能动弹。内力散去,招式犹!将随身佩剑贯出,直直刺向女子后心……
“几次三番,一路追杀,若非念在你姐姐……你又岂能活到今日。”
惨叫尚且不及,女子身体一震,直直载到向地面,洞穿整个胸口的利器猛然抽回,猩红血色霎时洇入泥泞着雨水的土地……
此刻,庙内打斗声也消停下去,万俟向远拖着几近断气的季崊,撑剑从里面走出。
“齐兄!”原以为有解药在身才未被药物所致,此刻看着站稳尚且困难的人,青年男子紧锁住眉头。
望眼同样没什么气力的人,万俟向远地摸出粒油纸包裹的药丸,递过去。“半日闲并无毒性,形与茶叶相同,味亦与茶叶相同。沏茶时放入,飘出热气可致人内力散去数个时辰,若是离得近了,顺带劲力全失。”
明了了为何要将屋内那壶茶水挑出,青年男子环扶住季崊,接下赤豆大小的药丸。
“这药仅有两粒,多少能解些药性。方才我已经用了一粒,赫兄服下带人离开罢。”
原来草丛里的那个,是救人不得才一直潜伏着……难得的感激之情再度浮现,青年男子看着依靠树干才能站稳的人,分毫没有脱险的轻松,“若非齐兄相助,恐怕不知道耽搁到何时才能将人救出。现下,又怎会干过河拆桥的勾当……”
进去庙里时间过久,半日闲的药力早已深入,万俟向远死死以剑支撑,打断本有几分感人效用的话语:“赫兄救人心切,莫不是忘了草丛里还藏着一人?”
闻言语结,青年男子愣怔一瞬,几乎要将质疑万俟向远是否认错人的话问出口。不然,为何那人此刻还不现身?
“齐兄保重。”好在理智尚存……觉出草丛里的人尚在,青年男子才放下心来。
淡然笑笑,看着同样以剑做撑,搀扶季崊离开的人影,万俟向远低低念了两字。
“衍墨……”
空余沙沙雨落声响,草丛里安静得一点动静也无。
啧……
没有内力避开下坠的雨水,眼下万俟向远显得有些狼狈。
不远处的草丛里,衍墨拧眉抿唇,将前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却一点也没有出去扶助的打算。
咬牙撑着身子,若不是地上泥泞得厉害,万俟向远倒真不介意就这么身子一软将人给引出来……
一刻,又一刻……
仔细衡量着衣衫与渐消的体力孰重孰轻,万俟向远最终一声叹息不再苦撑,松力气倒向地面。
显然时刻警觉着此刻到来,毫无被算计觉悟的衍墨,反应实在快得叫人咋舌,草动未停,人已不再,眨眼工夫不及,已是将人揽扶着站稳。
之于某人计较许久的衣衫……半分也未有机会站上泥土。
“半日闲。”内力与行动无法任意,说话倒不碍事,紧紧挨着衍墨温软坚韧的身子,万俟向远口气轻松地说道。
“属下知道。”若非知道庙里布下药物,且无解药在身,他哪里还在草丛里待那么许久!
“那两人回客栈了……”
真真正正的消音……
眼底先是惊愕,后又变成一许纵容,万俟向远眼眸半阖,将剩余事情交给出手点了自己哑穴的人。

正文 君是自可留59

山顶的寺庙着实荒废得太久,衍墨面带阴郁,将人扶进间概似柴房的屋子。略作清扫,将人扶坐至地面上。
俎上鱼肉般认人安置在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干净的土灰色石板地面,万俟向远幽幽眯起双眼,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看着那副吃人面相,衍墨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将穴道解开。
“半日闲的效用仅是几个时辰……”
威胁……
“是。那属下便等药效过了,再陪同主人回去客栈。”
镇压……?
柴房里非是没有桌椅,只是简陋了些,椅子是那种没有椅背的横木,毫无气力之人根本无法坐稳,这倒也怪不得衍墨不敬?
“回客栈。”
“主人中了半日闲,不宜移动。”信口胡诌着,衍墨扫了眼桌椅与地面,终究没敢挑衅地坐到凳子上去。
虽未有责备意思,却却仍旧有些不悦,万俟向远冷下脸色开口:“胡闹什么,回客栈。”
偏偏,有人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哪里来的熊心豹子胆?那还得谢于张家的梅子糖铺……
“属下明了,主人自便。”
自便……!
渐起的怒意暗暗酝酿,待看清嘴硬之人微微僵硬着的身子,万俟向远顷刻便气消。
纵容了那么许久,又哪里差了今日……况且,还是因着自己犯险而起的事端。
无奈,合了合眼,“地上凉,去椅子上坐着。”
衍墨一怔,慌慌择了句什么带开话头,却禁不住被话间关切暖了心底:“那药是备着主人遇险时用的,不是给主人犯险用的。”
“不是还有个窝在草里不肯现身的……”闲闲调侃着,万俟向远竭力一倾身子,顺利倒往衍墨身上。
无可奈何地展臂接住,终是将人揽靠在了怀里。
“杀了主人,逃离寒炤阁,方才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全然的信任,没有一分一毫紧张,万俟向远闲闲启口:“现下机会犹在。”
本是一句失了分寸的气话,被这么一语顶回,衍墨也就不再作声。
望眼粗木窄桌上的火石,万俟向远吩咐道:“去点上火,把衣服烘干了。”
没料想这么快就放弃回客栈的“命令”,衍墨一挑眉毛,拿了火石开始点火。
“啪——啪——”
惯有的淡定与利落,没有火折子,火依旧生起了。万俟向远看得喜欢,也就不再计较回不回客栈那档事。不过……和方才暖和的身子比起来,现下背后倚的木柴……着实不怎么舒服。
于是,“衍墨,过来。”
随受添几截木柴,衍墨坐回到原来地方。
盯着身旁人的领口,万俟向远示意:“脱了,把衣服去烘干了。”
点火烘干衣服是平常,衍墨沉默一会,抬手去解衣带。
将两人湿漉漉的外衣解开脱下,唯一能动的,自然要劳力一番。
绸缎里衣被雨水所浸湿,服服帖帖粘在身子上,原本雪白的颜色……早已半透。映着明灭火光,显得益发撩人。就连胸前两点突起.也清晰十分。默默望着烘烤外衫的人,万俟向远禁不住生出旁的心思。
心猿意马地注视良久,微不可觉的热流便齐聚涌向下腹。
“过来,衍墨……”
试着烘到半干的农衫,衍墨起身走回。
“主人何事?”
万俟向远嘴唇动了动,声音却轻得根本辨听不清。
只以为是哪里不舒服,衍墨坐下去,将脑袋靠上前。
满意看着凑到嘴边的耳朵,万俟向远再不客气,舌尖浅浅伸出,拨弄了一下柔软的耳垂。
衍墨警觉地偏开头去,视线却刚好对上微微降起的某处。
暧昧凝视着与往同柔顺搭不上边的人,万俊向远难得没有再说话。
仅仅一瞬间,羞恼、窘迫顿收。衍墨眼帘半垂,神色自若地将手掌覆上万俟向远胸肋,圈画游走,极尽情色地一分分磨蹭下去,最后落至某处……用力一握!
“唔——”
疼痛来得太过突然,万俟向远闷哼一声,面色真正难看到极点。
作恶之后,衍墨神采奕奕地走回火堆边,悠然烘着农衫,那表情……实在气人。
“过来!”
“属下知错。”拿着干得差不多的外衫走过去,衍墨识趣地认了错,但话里轻佻……却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未知道内力散去竟是如此‘爱是”,万俟向远看着只着了里衣的人,已经不知气该笑。
将外衫盖到眉宇纠结的人身上,衍墨老老实实坐到旁边,顺带将人从一堆木柴旁移至自已怀里。
些许一点满意,万俟向远视线下落,暗示地扫了眼自己下身,声音微微暗哑:“坐上来。”
耳边的呼吸一滞,却并未有动作。控制权掌回,万俟向远口气强势复如往日:“分开腿,坐上来。”
仔细确认了眼前人并未恢复气力,衍累眉角微挑,将人往地上一推,分开膝盖跨坐上去。
动作是不错,可神情……十分碍眼。
而那俎上鱼肉——万俟向远,也难得识时务地没有再下什么命令。
规矩、身份一并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衍墨眼珠转了转,俯身碰了碰身下人微抿的嘴唇。
到口的东西万俊向远从来不会客气,纠缠,啃噬……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人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衍墨抬起了脑袋。
占人便宜的反被占了便宜,这心情自是不能舒畅。也所以……某人恶向胆边生,手指试探地伸向万俟向远胸前。
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沉声阻止,衍墨胆子越发大起来。
落得被动是从未有过,被“轻薄”的人尚算镇定.只是用视线来回“亵玩”着略有紧张的男人。
终于受不住露骨目光的煎熬,衍墨抬起撑着地面的手掌覆上俟向远眼睛,而另一只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撩拨着。
同样热涨的下身紧紧相抵,对于这反映,万俟向远多少还是满意的,再纵容个一会片刻……也是可以。
衍墨咽了咽,解开身下人里衣衣带,将手指摸索进去。
略高的体温仿佛能灼伤手指,即使是头一回杀人,也不曾有过此般紧张与心悸。衍墨手腕一抖,来回拨弄某处的指尖一个不稳,力道便大了些,顷刻就换来一声低沉喘息。
莫名的,脸上热烫起来,衍墨忍不住沉腰蹭了蹭。燥热连同亢奋丝毫未得缓解,反是掀起更加难以控制的潮浪。
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绷,却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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