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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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又一盏茶……
两炷香的时间将过,万俟向远总算觉得不对劲。
并无打斗,也无争吵。且隔壁不时还有细微响动传来,怎么……拿几样药材需要这么久?
而另一边,衍墨便按照季崊所说的“药材在隔壁的房间”走进去,瞪着几乎快填满半间屋子的药材,完全不知如何评价。
难怪在酒楼里说出所需的三十几位药材时……仅仅只缺了两样。
了结凤烛楼众人不过一日,竟能找来这么多奇奇怪怪,难以搜罗的东西……
“吱呀——”
皱眉,万俟向远就着手还推在门上的动作笑出声来。
当真谁的人,谁着急……
“主人?”听出背后笑声发自何人,衍墨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掌风将门带上,万俟向远随手一扯将熏了一身药香的人带进怀里。
“这么多,要找到几时?”
“还有十六样,很快……主人,已是第十日,耽搁不得……”温热的柔软舌尖探进耳孔,衍墨身子一颤,几乎忘却找药的事情。
“去吧。”异常的配合,万俟向远只抱了一会,就松开手臂闲闲坐在一边看着面色越来越红的人不断翻找。
眯眼,拧眉,在背后扎人的目光下,衍墨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短短半盏茶工夫就把十六种药材挑找出来。当然,来不及放回、包好的药材,只能随随便便散在地上……
正文 君是自可留56
回去刚给床上的人过完最后一遍针,漆木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启开来……
“久等了。”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将手中口袋递给正在收针的衍墨。
衣服上虽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一身血腥气却无法掩饰,万俟向远原本以为两人口说所说“追杀”源自凤烛楼指使,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近日江湖之中尚算安定,也未出过什么乱子,这般穷追不舍的追杀……
“嗯。”全作没有察觉,衍墨接过药物,与之前翻找出的放在一起,二话不说忙起解药配制。
走至床边察看一眼,青年男子虽然未说什么,关心之意却不言而明。
自日前联手处理了凤烛楼,连带结了万俟陌寒那一麻烦,万俟向远便对这总是一身绀衣的青年男子生出几分好感与好奇。此时闲来无事顺手满上茶盏,示意相让。
清茗闲暇,尽管未对美景管弦,两人依旧乐得自在。一人看着床上安静平躺的,一人看着熟练切割、磨碎药物的,心情都是不错。
习惯下紧随身后的视线,衍墨全然不理,直接在屋内煨起火星,合着药粉炼蜜成丸。
炼蜜、合药、制条……最后分成一粒一粒小丸。不过那么些步骤,桌边品着茶的人却从头至尾,看得一点不漏,津津有味。
净手将未装入瓷瓶的药丸喂给床上因过针而暂时不能活动的人,等他完全咽下,衍墨又将瓷瓶里的交给一直默默注视着的青年男子。
“这药日服一粒,头七日每日过针三次,三十日后余毒可清,且无遗症。”
“多谢。”
收下郑重压人的简短回谢,衍墨点点头,站回万俟向远身边不再讲话。
“赫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放下手里茶盏,万俟向远重新将注意引回到自己身上。
“齐兄请讲。”心中叹句这话时机拿捏得绝妙,青年男倒并未露出难色。能解这毒,且等交予解药后才开口……单这处事、为人就令人难以生厌,怕就真是不情之请,也不会有人不应下。
“在下想问的是云暮老人隐居之地。”
当初虽未立下重誓,可也是保证再三,因此青年男子确实有些犹豫,“不瞒齐兄,在下的确知晓,但当初允下云暮老人不将此事透漏于外人,不知齐兄……所为何事?”
“赫兄放心,在下前去并无恶意,求医而已。”示意看向身后之人,万俟向远回过头继续说道:“若是寻到之后,云暮老人执意不医,在下也不会有所强迫。”
万俟向远的娘亲便是云暮老人的孙女,也是唯一传人,求医并不为难,难的……是人在何处。嫁入寒炤阁的顾念情自是知道,但要背着寒炤阁众人解去朝暮间留下的禁制,是绝不可明问的。
“极北之地,岩城附近的皓云山中。”略作沉吟,青年男子继续道:“还望齐兄守得诺言,莫要为难,也莫要将此事告知他人。”
“多谢,在下绝不食言。”
……
那日之后,不知两人又谈过什么,总之之后见面不再客客套套,渐渐熟络、随意起来。收针返回万俟向远在的房间,衍墨没什么精神地坐到窗边向楼下街道望去。
过针需十日,是以四人十日之内势必同行,尤其前七日不易受寒,那青衣男子索性也来个“不情之请”,致使四人齐齐在这客栈中住下。
南方天暖,即便是冬日,街上也不少行人。但今日,始终不怎么热闹,长长一条石板街,仅有几个人影往来。
“在看什么?”
衍墨清闲不惯,万俟向远了解。死士办事、杀人是惯常,突地莫名闲下来在客栈里一闷数日,恐怕就难以适应了。
“没。”闻言想要起身,却被挪坐至身后的人按下,衍墨只好坐回继续看向窗外零星路人。
窗子是打开的,微微冷风不时扑面而来,两人仗着一身内力倒也不觉得难受、不适。
“知道今日街上为何少人么?”已经成为习惯,万俟向远伸展手臂揽过去,两人便又靠近几分。
“属下不知。”
硬邦邦四字比路上石子还硌人,见着再绕问下去也换不回什么有趣回答,万俟向远索性直接说道起来:“今日日暮后,城中闻府二小姐要在平镜湖上以文招亲。现下已日沉,城里好热闹的早就过去了。”
“嗯。”想不出那什么小姐招亲与身后人何干,衍墨浅浅应着,没做表示。
“有才未婚娶的年轻男子都会租上个船舫凑凑热闹,接文、对对……夜里还有些别的玩乐。”原是想给怀中人找些事做,说道大半没得料想效果,万俟向远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是对那小姐起了兴趣?衍墨沉思片刻,挑了句不至逾矩的话问出口:“主人要去?”
懒散地将下巴扣上身前人肩窝,万俟向远不答反问:“想去?”
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何时轮到自己做主了?衍墨看不到身后人表情,只以为是自己多话惹来的不痛快,立刻不再多言。
“属下多嘴。”
多嘴?说道半天还不就等这“多嘴”?万俟向远笑笑,也不解释,松开手臂站起身。
“一同去看看。”
“是。”
……
城北平镜湖大得实在超乎想象,加上天色已昏,从岸上望去竟有些看不清边际。
朱漆帘幔的三层画舫安然停泊,位置刚好是湖中心,数十个暖红的灯笼高高挂起,耀得湖面都染上颜色。而岸边,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满满是人。
人群里,一个显然是临城过来看热的人指着挂满枝头的红绸灯笼感叹:“闻府真是财大气粗,为这尚不一定有着落的招亲大会,竟如此布置……”
密麻人群里不知是谁搭了腔:“那是,闻府祖上可是京里当大官的,后来告老还乡才回来这里,财力自然不是一般百姓家能比的。而且据说这闻府二小姐惊才绝艳,闻老爷自小就宝贝得紧……”
“难怪,难怪……”
一路无言,听到人群中闲杂对话,衍墨才了解一二。原来是是富贵之后,又是才貌非凡的妙龄女子……
难怪那少问热闹的人……会特意前来……
寒炤阁的少阁主夫人或许做不了,收做侧室想来还是可以的。
“早上定下的。”
“哎,好。公子您要的东西都买来放在船上了,我让福生把船给您划过去。”有钱好办事,面前的人老板认得,是一早来定画舫的有钱公子。虽然没挑是最华丽、最显眼的画舫,给的银两可一点不少。另外还留下些银两、打赏,要人去买些裘被、酒食一类。
有钱人的毛病,挑!虽说这舞文弄墨的得折腾一晚,睡在船舱里。可不就那么几个时辰么,怎么就不能凑合下,连被子都要重新买?
在两人身后摇摇头,白发老翁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叹口粗气。
离湖中热闹的三层画舫越行越近,衍墨渐渐尴尬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道理他懂,仗着与眼前的人有过什么妄生不该有的念头,他不会。可尴尬……总归不能避免。毕竟昨日里还曾相拥而眠,同桌共食……
未有过的感觉纷纷扰扰,在心里纠缠得人烦躁不堪,衍墨换口气,只得将注意放至平静无波的湖面。
“不必太靠前,停这儿罢。”三层的画舫外早已围上不少船只,万俟向远挑个外层位置,让摇桨的伙计停下。
“好嘞!公子,您吩咐买的东西都在舱里头,暖炉也备上了,没事我就先回去。”
伙计见给钱的人点头,便解下绑在舫尾的小船,轻快一跃,利索地撑篙向岸边划去。
招亲既铺张如此,又挑在夜晚,看热闹参与的自是宿在船上。想至迟水殿内少有人入内的小院,衍墨也就不再奇怪为何不让划船伙计留下。反正,着轻功一路掠回岸上也不是难事。
冬日里日落得早,这一会功夫天色就已暗下去,若非湖中央画舫上数十个灯笼,早已伸手不见五指。
推开船舱镂花门不见人跟进,万俟向远回身唤道:“衍墨,进来。”
“是。”再没前几日闲散,衍墨真正回到死士该有的严肃与沉默。
只当他是寒炤阁里待久了不惯这热闹景象,万俟向远翻开食盒盖子也没多想。
“属下来……”接过三层漆木食盒,衍墨低头把里面东西往矮桌上摆去。
船舱里话音刚落,外面就热闹起来,先是一阵锣鼓,后又跟着些许人声。
“今日感谢诸位捧场,来参加小女姝钰的招亲大会。今日招亲以一对一比文形式进行,第一题由我出,接下去的人再与之后参与者比试。时间不限,凡适龄未婚娶的青年男子皆可参与,最后赢者可与小女姝钰定下婚事。”
话毕热闹锣鼓再起,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叫好声……
摆下最后一个碗碟,衍墨还未转身,就因身后摸索上来的手掌僵硬住。
为了不引火,船舱里烛台都是钉住的。万俟向远熄灭两个只留一个亮着,手掌更加肆意的在那熟悉的身体上揉捏。
脊骨,腰背,臀 胯,慢慢又移向股 间……
作恶的手指微微曲起,沿着暗色衣裤下的股 缝来回磨蹭,不时停在某处揉按几下。
画舫的船舱并不高,里面除了门口位置皆是架空铺的宽竹,一来随地可坐不至因为船身晃动站不稳,二来架空的宽竹离船底远,不会受潮气。
被褥、矮桌也在这之上,因此衍墨是跪坐着的,此时知晓身后人意思,只能默默挺直身子跪立起来。
窗,开着。
换做前几日,衍墨也许会说些什么,于情 事上,万俟向远一贯纵容,甚少强迫。但今日,他却不敢确定身后之人会不会恼怒,毕竟……来这里是参与那招亲大会的。
指节在紧实的臀肉上撩拨一会,万俟向远抽手解开安好的裤带。立时,柔软的布料松垮下来,只因双腿合并的跪姿才没有落下。
窗外的声音还在继续,一个年轻公子刚刚接上句对子,甚是自喜的听着周围叫好声……
衍墨恍恍惚惚听着外面人声,神志越发朦胧,既不敢夹紧双腿不让裤子滑下去,也不敢躲避不住掐捏的指掌。
“腿,分开。”身前的人一贯顺从,只是顺从到这般相当少见。万俟向远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一边看着窗外热闹,一边逗弄。
“是。”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说这个字,衍墨微微分开膝盖,半挂着的裤子顷刻滑落,窗外涌进凉风仿佛变成利刃,生生割在皮肉上,疼痛不已。
蕴满力量的精实身子献祭一般展示着,干涩的穴 口触手可及,万俟向远微眯起眼,将落在窗外的视线收敛回来,专心打量着眼前美景。
“主人……”衍墨还是出了声,带着最后的期翼。此情此景,既是冲着招亲会来的,闭上窗扇他不敢求,至少……灭了灯罢……
而身后的人,一声未应……
心跳停滞一拍,衍墨咬紧下唇闭眼,不再开口。
抚 摸,挑弄,间或轻力掐拧一下,万俟向远犹自把玩着,慢慢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停下抵进一半的指节,出声问道:“衍墨?”
沉默,从未有过的,衍墨无视了身后人的问话。
为没合的窗子?没灭的灯盏?面子是薄些,可……绝不至于如此才对。
“衍墨,怎么?”不让忽现的不悦扰乱心思,万俟向远耐下性子询问。
沉默,依旧是沉默。非是违抗,也非是挑衅,只是……不想开口,也不知开口该说什么。心底纷扰的是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东西,又如何说给人听……衍墨咬紧唇,仍旧没有回答。
“说话。”声音渐渐冷下去,难得的耐性也将告罄。
“不说,是么?”最初问话的关切不复存在,此刻赌得便是一口气,是那主与从的身份,亦或者还有些连万俟向远自己都不明的情绪……
些微响动,然后便是灼烫的东西抵上后 穴。
“主人……”意识到身后之人要做什么,衍墨惊骇地睁大了双眼。“属下知错……”
万俟向远不言,手中拿的正是船家刚买来不久的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