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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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江古田中学,微凉带刺的阳光扑散下来,陆陆续续的学生结伴向着餐厅走去,聊天的声音窸窸窣窣不绝于耳。快斗坐在靠窗的一排座位上,面前的午餐一动未动。他懒散的用一只手撑住下巴,透过玻璃向外看去,时不时打上一个引人注目的哈欠。
冷不丁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快斗诧异地回神,抬头看去,却毫无防备地被来者吓了一大跳。“白……白马…探?”他伸手指着对面那个若无其事的人,口齿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来确认是不是真人,随后少年则送来一个平平淡淡的白眼。
“哟~白马少爷跷课三天就是为了在这里吃个便饭?”看着白马探在自己对面坐下,快斗就一肚子不舒服,他挑衅地问道,雪白的牙齿嘲讽地亮着,但是很快就再不能这样得意了,因为他看到在白马的餐盘里摆着一条烤鱼……
白马探怔住了,面对着他露出不解的神色。这时候,快斗就有种将今天的报纸拍在他脸上的冲动……今天的报纸头条已经很清楚地标注着“旋转木马事件”的结束,而且还配上了白马探的照片特写。
“她不是她。”白马探坐下来,云淡风轻地说着。
“啊?”快斗摸不着头脑,他不动声色将自己的餐盘往身边拖了一下。但是就停下了动作,突然猛地一愣,脸上的表情顿时错愕凝固,不由得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这声近乎于吼叫的惊呼使不少人侧目,当大家都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时候,又陆陆续续议论着转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斗也许觉得自己的感情变化过于明显了,狠狠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白马探的眼睛,但是结结巴巴的话却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怀疑凉久歌央。”白马探云淡风轻地说着,用冷冷的眼神回应快斗的欲盖弥彰。他若无其事地吃下一口饭菜再道:“你一打开始就抱定了‘凉久歌央是苍井衣梵’的事实了吗?”
“那么,你就是一打开始就抱定了‘凉久歌央不是苍井衣梵’的想法吗?”被白马探讽刺令快斗很是不爽,他一边反驳一边恼怒地转头看他,胡乱咬下一口饭菜,但还是有意无意回避白马探面前的那条鱼。
这句话让外表平静的白马探一时语结,他有点不满地将实验室的结果告诉了快斗,想打消他无稽的猜测。“就是这样。”白马停顿了一下,继续讲到,“DNA跟她完全不符合,确实是两个人。”但是这句听起来那样有理有据的话换得了快斗一个轻蔑的鼻音。
“你在怀疑我的直觉吗?”快斗听完白马探的话质疑着喃喃。
“你在怀疑现代科学吗?”白马探毫不示弱。
两个人只见的气氛诡异得剑拔弩张,气场强烈令人无法动身。这时候,不清楚情况的无辜青子端着自己的午饭进入两人旁边,深情里似乎带着遗憾和淡淡的惋惜,她尴尬地挤出一点笑容说:“白马同学要坐这里吗?”
白马看了看一脸狂妄的快斗,又看了看一脸窘迫的青子。阳光突然从窗户中照射进来,逆着光线,白马探的身影如同雕刻刀下的大理石塑像一般清晰和俊朗。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痛痛快快地站起来,无所谓地开口:“不是的,我只是来给黑羽同学送点东西。”
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用叉子狠狠叉住自己餐盘里的鱼,再毫不犹豫地甩到了快斗的盘子里。放鱼、端盘、转身、走人,整个程序干脆而果断,一气呵成。在白马探完成这一切离开桌子几步远的时候,背后果然响起了快斗歇斯底里的咆哮——
“白马探你这个混蛋……!!把这个鬼东西给我拿开啊!拿开……啊!!”
☆、她和他的花
白马邸……白马邸……你说为什么有人总喜(…提供下载)欢住在这样难找的地方!
难找吗……东区大街左拐的第二个宅院就是……写得那么简单!歌央愤愤不平地看着快斗写给她的白马家的地址,同时也想起了当她索要地址的时候,快斗眼中浓墨一般深深地猜疑,相当不顺眼啊!
还好,自己不是路痴。歌央自我安慰了一下,左右辨认着自己所在住宅区的位置。最后终于停在了一栋小小的英式别墅前,别墅外是咖啡色的外墙,掺杂着点点米白色的砖瓦,有一面的墙上爬上了半壁爬山虎,就像一朵慕斯蛋糕上点缀的酒红色草莓。
有钱人啊……歌央小小地感叹了一声,才停下欣赏这座建筑物的眼神,慢慢走到雕花铁门前,按响了门铃。这时候就有一个苍老但是很和蔼的老人从一边的花园走了出来,他身上是一件标准的英伦管家服。
大概是白马探家的管家大伯吧,歌央这样想,鼓足勇气凑上前尽可能用自己能做到的笑容面对他。看到歌央的一刹那,老人明显愣住了,眼里闪着虚弱的光,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常态,继而温和而缓慢地询问她的来意。“你好,我是白马探的同学,今天是来还件东西给他。”歌央礼貌地欠欠身,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白马探的手帕。
对,是白马探的手帕,在那天游乐园事件结束后他给自己的。之后,自己在家里被云结照顾了几天总算能够正常面对那件事了,但是云结对自己出现在那里的原因闭口不提,一旦自己不小心问道,他就会不易察觉地板着一张脸,完全不像平时嬉笑的他。而且……云结好像很避讳她谈论白马探,这几天也总是限制她的行动,直到今天歌央才能从家里偷跑出来。
“是吗。”老人听完她的来意,打开厚重的贴铁门,让开了一条路,“向里走右边的花园里,白马少爷在花园里休息。”歌央听后,愣了一愣,才恍然大悟般欠着身不停道谢进入了白马邸。
花园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只顾着观察白马邸的内部情况,等歌央回头时,才发现一只带路的管家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大概是有事要忙吧,她这样想,还好花园就在前面了,也不需要自己过多去找。
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面前还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户,透明的玻璃,使阳光不加过滤就投射到地板上,清澈而纯净的光线,毫不吝啬地在地板上肆意蔓延,如果在微凉的冬日,有这样一片难得的温暖该有多好……那么主人一定是一个有着明媚眸子、而且还热爱阳光的人。
歌央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垂地的淡绿色窗幔掩盖住了大半个落地窗的视野,她不得不一只手撩开窗帘,向花园里望去。夏初的花园里已经没有了冬日的寂静和春天的安宁,各种植物都拼了命发着嫩芽,蔚蓝的天际下,朦胧上一层淡蓝色的水汽。这样柔弱的颜色,她甚至不忍去看到,仿佛一看见,自己过去憧憬的人目光就会折断这些新生的生命。
低矮灌木中发着几棵蔷薇,由深入浅的红,像极了巴黎女人浪漫的腮霞,羞涩了脸。白马探就单膝跪在这一丛蔷薇前,小半个身子对这歌央的方向,低下了头好像在做什么。逆着阳光,她看不太清楚,只能微眯眼睛。景象渐渐清晰起来,犹如一根银丝拉扯在空气里,歌央不敢轻举妄动,也许稍微一挪脚,这美好的一切就会像丝线般断裂。
只见白马探伸手扶起面前脚下的一株不知名的蓝色花朵,目光沉寂而安详,他俯□,在三瓣的花上轻轻一吻,脸上呈现出一种少有的迷醉,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消失不见,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与他的唇相接触的天蓝色花朵。而花朵在被他亲吻后,竟然变得羞涩不已,在嘴唇离开的一刹那,白马探脸上迷醉的表情逐渐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毛绒绒的光沿着他瘦削的身影包裹了一圈,细碎的茶色头发刚刚沐浴着光线清新而自然。他脸部侧面的轮廓是那样锋利,宛若洁白大理石的雕像,是任何雕刻刀都不可以再加以修改的完美,歌央看得失了神。
苍天啊……!不公平啊……!!!她心里突然出现的极端主义开始发作了,为什么……为什么世上有这样出色的人儿啊!这叫他们这些平庸得就像白开水的人怎么生存啊……完全挫败……歌央抚额悔恨,不经意看到落地窗边缘的磨砂玻璃,上面是一个淡金色头发模糊影子,但是她还是用分辨率很高的眼睛,看出了自己身影上的不足,在这里顿时被放大。
上帝,你创造白马探的时候吃开心果了吧,创造我的时候吃臭豆腐了吧……
就在她为“不公平的人生”唏嘘不已的时候,才想起了自己这次特意来白马探家的目的,放弃了自己猛然生成的花痴情节,她向花园重新投去了鄙视和不满的眼光,但是在白马探原先跪着的地方,只剩下浅浅一个印记,早没了人影。
不……不见了……歌央顿时慌了手脚,难道是梦吗,梦!她手足无措地慌忙拐过一道侧门,走下了台阶,到了白马的花园里。原地环视了几圈,金色的卷发在身手荡漾。奇(…提供下载…)怪,确实没看见白马探的人影,歌央有种被耍了的恼怒,本来想立刻退出去找他,但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不禁想要去看看,被白马亲吻的花朵。
这是一株完全没有特别的花,条形墨色的叶片中,只有一根微微完全的花蔓,只有一朵小小的天蓝色花朵,含蓄地低着三瓣的头。歌央由谨慎地左右看看,才蹲下疑惑地仔细端详这株花。
果然……没特点!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这样的花草如此宠爱……白马少爷的怪癖吗?她讽刺地抽抽嘴角,没含义地冷笑了几声。但是这是什么品种的花呢,歌央由开动她不肯停歇的头脑开始辨别。
伸手抚开花根部的叶片,一颗同样稚嫩的球株显然就是花朵的生命来源了,不过……不过被泥土挡住了,看不清楚呢……她继续不甘示弱地将手深入土壤里,一点一点将花根上的土拨弄下来,翠绿的色泽就这样慢慢显现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就在歌央看得乐此不疲的时候,白马探一声石破天惊的喊叫突然从背后响起,她的脸一下子就呆住了,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急忙迅速站直身体连连解释:“没干什么没干什么……”
不过,虽然自己这样解释了,为什么白马探的脸色越来越黑呢,看得她心寒又恐惧。歌央慌乱的眸子无声地看着他,这英俊而高贵的少年,喉咙像是被锁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歌央这样纳闷,慢慢将视线下移。这样一看,倒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因为……受惊吓过度,她刚才是下意识站起来的,而她的手上,还紧紧抓着那一株花……可以想到,花朵被连根拔起的景象。“抱歉!”她猛地又把花扔回了地上,仿佛手里拿着的是烫人的红铁一样难受。
“你……”白马探的神情就像浸过带冰渣的河水,完全没有了往日镇静的感觉。他扔下花洒,一个箭步上前拉开了歌央的身体,顺势跪在了地上。他的花……他的花……她的鸢尾……白马探的一颗汗水随着身体剧烈颤抖而砸在了土壤里,消失不见了。他忍住满腔的愤怒,赤手在地上挖着,玫瑰色的嘴唇被自己咬的青紫。
好像……自己真的干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歌央愧疚地看着白马探的背脊不停颤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无助和悲伤,不由得鼓起勇气上前了一步,小心翼翼问道:“那个……要帮忙吗……”
白马探的动作一滞,随后语音低沉得像深秋的朔风,他冷冷地回应着,凛冽的眉角和漠然强忍怒意的眼神却连看都不再看歌央一下,“走,离开。”他就这样回答,每一个字都带着未开刃的刀子,一下一下刺在歌央的身体上,不加怜惜。
她的歉意更加浓烈,要她几乎无法呼吸。而白马探这样阴沉的表情和说话的冷漠是她不曾看到的,歌央心中的不安像沁水的纸不断扩散。“真的……非(…提供下载…)常对不起……”她自知有错,语调也暗淡了下来。很昂贵的花吧,不然白马探的表情怎么会这样生气呢,简直就是要杀人的前奏了。
“够了,我叫你走听不明白吗?!”白马探的怒气终于有要倾泻的预兆了,他瞥了歌央一眼,甚至不想多看。纤细的女孩在他眼里如同一根隐形的刺,不可自拔般痛苦和内疚再斗争碰撞,不可原谅的意味还是被无法掩饰的愤怒出卖了。
“抱歉。”歌央迫使自己紧咬着下唇,直到留下桃红色的血痕也不敢松开,她怕自己会委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