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大醉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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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心道了句果然便是，起身行了一礼，道了声：“失敬！”
“沈公子何必这么客气呢！是萧环失敬才是，若非昨晚玉山说二位不想被打搅，昨晚便该早去拜见的。”萧环娇笑着，带着一股香风，婀娜多姿的举步走入舱厅，径自来到沈醉身旁的空位上，热情道：“沈公子快请坐！”说着便来拉沈醉的手臂。
沈醉轻巧地略斜身让过，道：“不必了，我正好吃饱了。诸位慢用，我先离席了！”说罢，又拱手向众人施了一礼，看了眼巫行云，便离开座位向舱外走去。
刚走了两步，就听巫行云放下了筷子，起身道：“我也吃饱了！”紧随着他一起出了舱外。
萧环略有些尴尬，“咯咯”一笑掩饰而过，接着先前的话头，向着寇仲和徐子陵解说他们的部署。几人继续在厅中各抒己见，商量扳倒宇文化及事宜。
沈醉和巫行云出了舱外，又到船头欣赏着沿途两岸风景，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午饭时，饭桌上却多了一人。乃是东南沿海三大帮派之一，与海沙帮和水龙帮齐名的巨鲲帮红粉帮主云玉真，曾教过寇仲与徐子陵轻功，是二人的“美人儿师父”。
沈醉早知此节，并不奇怪。当下又由香玉山相互介绍了一番，然后相请入座用饭。
黄昏时分，香玉山与萧环接到了最新消息。李密声称寇仲与徐子陵二人杀了他手下爱将“飞羽”郑踪，故颁下“蒲山公令”，向全江湖通令追剿二人。凡能用计将二人生擒活捉者，除赏千两黄金外，他还会用之为军师；拿头颅去领赏者，则可封作他的大将。
接到消息后，萧、香二人叫了众人往厅中商议，却是并没请沈醉与巫行云。不过随后晚饭时，香玉山亲自往沈醉舱房相请，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
晚饭后不久，沈醉正在房中与巫行云接着下晚饭前未下完的棋局。各下了十余手时，船上警报骤鸣。
沈醉记得此节，知道这来袭的敌人正是已被巫行云“生死符”控制的东海霸主李子通。一手“竹节铜鞭”，可软可硬，专破内家真气，名列“奇功绝艺”榜。从棋局上移开目光抬起头看了巫行云一眼，将手中抓着的几枚棋子扔回棋罐里，道：“咱们出去看看吧！”
巫行云笑道：“你马上就要输了，可别想趁机逃棋！”
沈醉苦笑，自从在白马寺跟段誉学会下围棋后。这几年来，他棋艺倒也有不少增长，但若跟巫行云的棋艺比，可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了，简直可说是天壤之别。自午饭后开始，一下午的时间连战连败，再接再励，却仍是没能羸了一局。
想不下还不成，巫行云以清算当年旧账为借口，逼他非得下。让她在羸棋中痛快宰杀，大感报复得法，尤其看到沈醉每每输棋的脸色更是心情大好，得意至极。
舱外甲板上，寇仲、徐子陵、素素、香玉山、云玉真、萧环和十多名巴陵帮的好手都已聚在船头，看着逐渐靠近的两艘大船。香玉山的声音从舱外传进来，道：“是李子通的船，若今趟他亲自来，我们就有天大麻烦了。”
巫行云闻得李子通之名面上微微一动，见沈醉正瞧着她，催促道：“快下！”
沈醉只好又重新抓了棋子，又胡乱应了十几手，终于结束棋局。这时听到外面香玉山高声喝道：“准备突围！”
船上巴陵帮徒轰然应诺。
蓦地一声冷哼传来，竟把百多人的应诺声盖过，只听一把刚劲十足的男声由远处传过来道：“请问是否二当家萧铣兄在船上主持大局呢？”
萧环娇笑应道：“原来真是李龙头大驾亲临，萧环失敬！”
“想不到李子通这小子会跑来这里！”舱房中巫行云起身道：“走吧，咱们出去看看！”
沈醉跟着起身，二人出房。
又听李子通的声音，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人称‘骚娘子’的萧大姐，那看在令兄分上，今趟李某人就按江湖规矩办事，大家留个情面。”衣袂破空声响，显是李子通腾身跃了过来。
不片刻，李子通声音又响起，道：“你两人乖乖随李某去吧！保证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沈醉知道，这话李子通是向寇仲与徐子陵说的。
又听云玉真声音响起，道：“巨鲲帮云玉真，向李将军问好，不知……”
话未说完，李子通已打断道：“原来是云帮主，竟是长得这么标致，怪不得令江湖这么多好汉子迷恋不已。”表面说得好听，其实刻薄之极，暗指云玉真是淫妇，很不客气，亦表明不把巨鲲帮放在眼内。
又听香玉山道：“晚辈香玉山，家父香贵，请问李将军因何事要带走晚辈这两位兄弟呢？”
李子通语带嘲讽的道：“即管尔父亲来，李某都不须向他请示吧？”
一声冷“哼”自众人身后传来，道：“那可需向我请示吗？”话声落，巫行云与沈醉排众而出。
沈醉往李子通瞧云，但见他身穿一袭白衣，年在三十五、六间，相貌颇为俊伟好看。只是两鬓星霜花白，在河风吹拂下，白衣飘扬，颇有点潇洒出尘的味儿。唯一可惜处是双目既细且长，予人不合比例的感觉，辜负了完美的脸貌轮廓。
不过整体感觉倒是显得斯文秀气，看上去像文士多过像声名赫赫的东海霸主。
李子通本正威风凛凛，霸气散发，睥睨眼前众人。忽闻得巫行云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惊。待瞧得排众走出的巫行云时，更是面色大变，再没刚才的威风霸气，恭恭敬敬拱手行礼道：“尊主，您怎么会在此？”
瞧得李子通对巫行云这般态度，这般称呼，除沈醉外，众人皆是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瞧着巫行云的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巫行云不满地“哼”了一声，反问道：“我为何便不能在此？”
“是，属下多嘴了！”李子通又躬身行礼，瞧了巫行云身边的沈醉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巫行云挥手道：“好了，你且回去吧，过不久我便会回海陵！”
“是，那属下便在海陵恭候尊主大架！”李子通不敢多问，又行了一礼，返身跃回了自己战船上。
不多时，前后堵截住巴陵帮这条大船的两艘战船，接连开走，在月光下远去。
第三十二章 前车之鉴
“沈兄，是我！”敲门声中，寇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醉举着《庄子》的手放下，转头看向房门道：“请进！”
寇仲推门而入，后面紧跟着徐子陵。看见沈醉手中还拿着书卷，寇仲抱歉笑道：“没打扰到沈兄看书吧！”
沈醉看着两人亦露出笑意，道声“没有。”将书放在了身旁桌上，请两人入座。
徐子陵在后反身关上房门，然后两人一起走过来，各拉过桌旁的椅子坐下。寇仲开门见山地道：“沈兄，我们两人这次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吧！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忙。”瞧着寇仲与徐子陵恳切的目光，沈醉心中已有些隐隐然猜到。
寇仲瞧了徐子陵一眼，笑道：“有沈兄这句话，我和小陵就放心了。”顿了下，道：“船明日便会到扬州，到时我们会进宫去面见杨广那昏君，状告宇文化骨。最使我们放心不下的便是素姐，所以我们想请沈兄帮忙照顾素姐，香玉山那些人我们怎都信不过。”
船行半月有余，明日便将到达目的地扬州。
果然猜得不错，沈醉笑道：“没问题。我定不会叫素素姑娘受到半分伤害。”
两人大喜，忙拱手道谢。又聊了几句，相携告辞离去。
翌日中午，船停靠到了扬州城外的码头。
上岸后，寇仲和徐子陵登上马车，由萧环、香玉山陪他们进城。沈醉、巫行云、素素则和云玉真坐了另一辆马车上，驶往城外南郊巴陵帮在此所设下的秘密巢穴。
约有一柱香功夫后，马车停下。探头往外瞧去，只见所停处乃是一座普通人家的宅院大门前。此处离长江不远，有起事来，无论从水路或陆路离开，都非常方便。
驾车的巴陵帮弟子跳下马车，以特殊手法节奏上前敲门。
不片刻，大门开启了一条门缝，里面一人探出身子。往外左右打量了一眼，与驾车的巴陵帮弟子低声说了几句话，便缩回身去，将门大开。那名巴陵帮弟子则返身回来，直接拉着马头将车带入了院中。
马车一停，不待相请，车上四人便陆续跳下马车，然后张眼打量院中情形。
这处秘密据点的负责人在先前开门的那人相引下，带着四五人赶了过来，远远便已抱拳相迎。云玉真出面说话，与之接洽，安排三人入住休息。
沈醉随着领路的巴陵帮弟子，来到自己所分配的房中，仔细打量了一遍后。脱去外袍，张嘴打了个哈欠，上床拉过被子倒头睡觉。
在船上，风平浪静时尚还好。若遇些风浪，船身起伏摇晃，却着实让人睡不安稳舒服。不幸遇到大风大浪，更是让人难以入睡。因此这脚踏实地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寻个好地方睡个安稳舒服的好觉。
他并非有多么疲倦，但在心理作用下，还是很快便已入睡。主意识休息退却，潜意识获得主导机会，外呼吸自动断绝，转为内呼吸，六识感官也同时闭绝，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中。北冥真气在内呼吸状态下，自动在任督二脉中运行循环。这种情况下，如非危险事物临近或特别大声及大动作摇动他，一般不睡够他是不会醒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主意识从沉睡的深渊中升起，潜意识自动退却，内呼吸重新转为外呼吸。意识清醒，眼皮一跳，睁了开来。首先对上一双明亮如星、清澈如水的眼睛，然后便瞧见了巫行云美丽的脸庞。
一睁眼便突然瞧到她坐在自己床上，沈醉惊吓了一跳，立马坐了起来，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巫行云瞧了瞧窗外，有些发暗，道：“有一会儿了，我来的时候外面还亮着。”
“那你怎么不叫我？”沈醉也转头瞧了瞧窗外。外面发暗，屋中更是显得昏暗，不过二人视力都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昏暗的房间中，二人对坐床上，情形显得有些暧昧。
巫行云道：“本来是要叫你的，不过见你睡的香甜，不忍扰了你的好梦，就没叫你。”
沈醉道：“我这几年睡觉从来都不做梦。”确实，自他在澜沧江底于潜意识下学会内呼吸后，每次睡觉都是十分深沉，从无梦境。改为盘膝坐直身体，叹道：“你不叫醒我，也不用一直都坐在这里等我醒来吧！哦，对了，我记得我睡觉前是关了门的，你怎么进来的？”
巫行云轻笑一声，道：“一道小小的门闩也能拦住我吗？”
沈醉话一出口，便已经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讪然一笑，道：“呃，你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来告诉你我刚才用‘生死符’控制了那个云玉真，让她以后为我办事！”巫行云自知道了云玉真身份，了解认识了其作用后，便一直有此念。只是船上人多集中，各舱房相隔的木板隔音效果又差，不方便下手，故才等到了现在。
这事沈醉是知道的，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个问题，道：“你打天下，不会就只靠用‘生死符’来控制人吧？这样很不稳妥，别忘了当年的前车之鉴。”他指的自然是当年巫行云以“生死符”控制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因受不了她的折磨一齐叛乱之事。
巫行云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顿了顿，瞧了眼他，道：“我知道，要统一天下并不是靠小小的‘生死符’就能够解决的，我就是能以‘生死符’控制住这全天下各方势力的首领，他们对我言听计从，我却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属下都是毫无二心。要把他们统合起来，在各方势力各行其事各为其主的情况下，冲突是必不可免的，而我也不可能将这所有的人都以‘生死符’来控制住。”
“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国家，就需要消磨掉各方势力，壮大自己，打击对方，一步步蚕食吞并，融合消化各方势力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一口吞的太多太大，只会消化不掉，反成为祸。而这些，都不是‘生死符’可以解决的。强扭的瓜不甜，强行拼凑统合起来的国家也不会牢固。”
“‘生死符’适合用于对外，我可以控制住几方首领，让他们自相残杀，而我自己则可坐收渔翁之利。而对内的统治便不能只依靠‘生死符’这样强行的外力了，不过前期我还是要以此来打下自己的基础，然后再行施展手段一步步加强统治，最终使其变成真正属于我的势力。等到内部真的坚固牢靠上下一心时，再展开向外的扩张吞并。不过这两件事也可同时进行，具体事宜可看情况具体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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