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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色法则-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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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说那狱警,被杜兴的突然出现吓得连连后退,还一拉保险把枪上膛了,指着杜兴你你你的问着。
  杜兴没顾上狱警,先冷冷盯着我说了一句,“兄弟,话不能乱说,监狱里有吃有喝的,让我走我都不走呢,你怎么能诬陷我逃狱?”
  他又盯着狱警一皱眉,指着枪说,“我也没暴动,你快把枪放下,小心走火。”
  我发现杜兴气场真大,刚一接触,形势就逆转了,整个全颠倒过来了,杜兴镇定,狱警倒不淡定了。
  狱警就跟没听到杜兴说话似的,握着枪不放。我觉得有点不妙,心说这哥们状态不对,他可真别被杜兴的乌鸦嘴说中,开枪走火。
  第十二章 出狱
  现在场面有点莫名的尴尬,我怀疑这狱警是不是塞钱来的,之前他看着那么淡定,现在就数他慌张。
  我盯着步枪枪口看着,那抖劲就没停过。刘千手伸出手一把扣在枪身上,对狱警使个眼色说,“兄弟,没你事了,你在外面等我们就好,我和李峰跟杜兴好好谈谈。”
  杜兴也不说话,一扭身率先回到牢子里,一屁股坐在床上,而那狱警,拿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刘千手,“探长,你没说错吧?你要跟杜大油私聊?”
  我是真想扇这狱警一巴掌让他醒醒,心说他这表情把狱警的脸都丢光了。刘千手又安慰他几句,招呼我往里走。这狱警还有股热心肠,不断叮嘱我们,他就在门口站着,一会出现啥意外,喊一声他就进来。
  我对他这话不咋在心,杜兴真要发起恶来,我俩喊他有什么用?他开门这段时间,我们就得死翘翘了。
  等牢门关上后,整个屋子里就剩我们三人,我和刘千手干站着,杜兴也没什么表示,他还冷冷看着我俩,问了一嘴,“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
  我被问的纳闷儿,刘头儿不是跟杜兴是战友么?怎么瞧这架势,他俩一点都不熟呢?
  刘千手没啥激动的反应,他一手把头发撩起来,让自己整个脸来个特写,指着说,“枪狼,你好好看看我这脸,难道认不出我了么?”
  我算服了刘千手,心说哪有他这么认人的。可杜兴倒挺认真的看起来,还突然身子一顿,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刘头儿说,“刘千手!竟然是你,哎你他妈以前当兵时候不挺爱干净一个人么?现在怎么这么邋遢了?”
  刘千手听这话也没生气,反倒咯咯笑着收回手,奔着杜兴快步走过去,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发现他俩感情真好,抱着时还拍着彼此的后背,一种兄弟间的感情表露无疑。
  杜兴一看是熟人,说话不冷冰冰的了,对着刘千手打了一拳说,“快点的,给我来根烟,多久没抽了,快憋死我了。”
  刘千手很痛快的点头,但没掏兜,反倒跟我说,“李峰啊,快快,把烟拿出来。”
  我心说他就抠吧,请兄弟抽根烟还得找我要。我兜里那包烟没抽上几根,拿出来全塞到杜兴手里。
  杜兴不客气,点了一根狠狠吸了几口。这期间我们又都一同坐到床上。刘千手特别高兴,跟杜兴胡扯起来,都是他俩之前在部队时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我跟杜兴不熟,也插不上话,就在一旁干听着。
  其实我明白刘千手啥意思,他这叫演戏,先把兄弟间的感情提一提,到时一说正事请杜兴帮忙,那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可杜兴很聪明,我能看出来的他也看出来了,吸完几根烟后他突然来了一句,“刘千手,咱们胡扯就扯到这吧,你在部队那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蔫坏,这次找我绝不是聊家常这么简单吧?”
  我差点被杜兴逗乐了,知道刘千手是遇到知根知底的对手了。
  一看刘千手就没料到杜兴能这么问,他咔吧咔吧那小眼睛,想了想说,“怎么可能?我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杜兴笑了,就好像听到多么有趣的笑话一样,他又伸出五个指头强调,“我入狱五年,你当我傻么?这五年你都没来看我,今天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咱都是爷们,你就别打弯弯绕了,有事说事。”
  刘千手头次当着我面蔫了,低个头不说话。想想也是,他被人识破了,这时候说正事反倒不是那个意思。
  当当声传来,牢门底下开了一个小窗户,有人递了一个餐盘进来。
  合着杜兴吃饭时间到了,监狱的饭没啥好吃的,就是两个大馒头和一碗下饭菜,他给刘千手思考的时间,先起身走过去把餐盘拾了起来。
  他盯着那一碗菜看看,念叨道,“监狱一天就两顿饭,娘艹的,我都不够吃,今天就不请你俩了。”
  要在平时,这种饭我瞧都瞧不上一眼,可现在我也真饿了,被杜兴那狼吞虎咽的一弄,肚子不争气的直叫唤。
  杜兴走一边吃一边回刘千手身边,喂了一声,显然对刘千手还不说话有点不满了。
  刘千手急了,使劲搓几下鼻子,大有给自己壮胆的意思,而且他还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案情都说了,甚至我俩在郊外被凶手暴打的事,他也倒出来了。
  杜兴吃饭太快了,刘千手说完他也吃完了,舔了舔嘴唇吐出一个饭渣来,拿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劲说,“这凶手是狂了点,不过也分对谁,刘千手,我可怎么说你呢,当初在部队让你学本领,你就天天装病,现在好了吧,被人家当猴子似的给你塞车里去了。”
  刘千手被损的表情相当丰富,随后又故意咯咯笑了,说好话道,“你是我兄弟,这事真不能不管,咱可是跟上头打包票了,你要出马,肯定能把那凶手揍到车轮子底下去,是不是?”
  杜兴看着刘千手这幅笑,他也嘿嘿笑上了,还特意把脸凑了过去。
  我发现他俩真有意思,俩大老爷们,把脸贴这么近干什么?
  杜兴最先收了那副笑,很严肃的说,“我不去。”
  我发现了,这杜大油的脾气真倔,他说完还突然有些伤感,四下打量着牢房说,“要不你们给我个理由也行,我出去干什么?老婆儿子死了,女儿去了孤儿院,我还有什么念头?再者说,我会那点东西在社会上用不上,倒是在牢子里待得挺快活,碰到个不开眼的,我也能练练拳头。”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他这话在理。可刘千手没这么想,对杜兴摆摆手,还凑到他耳边嘀咕起来。
  我支个耳朵想听他说的是啥,但这爷们声太小,我一点没听到。
  可杜兴最后变化挺大,他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刘千手问,“真的么?”
  刘千手使个眼色,“都兄弟,我骗你不成?”
  “那好。我跟你们走一趟。”杜兴竟然立刻改了主意。
  我一直旁观着,看到这儿我有种对刘千手膜拜的念头,心说他太牛了,啥话这么狠,能让杜兴一下改了念头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刘千手和杜兴就一同往牢门那走,刘千手还咣咣使劲砸门,让狱警开门。
  倒不能说我小家子气,更别说我乱寻思,我合计不会是刘千手摆我一道吧?他把杜大油带走了,却让我留下来蹲牢子顶数。我赶紧站起来凑他俩身边去。
  狱警开门后,刘千手也跟他耳语一番。接下来大油在前,狱警在后,他俩一同先行离去。
  只是看着狱警紧张兮兮的样儿,我知道他还对杜兴不放心。
  我问刘千手接下来我们干啥?刘千手说咱们回车里等着去。
  本来我还以为我俩一人一台车呢,但这次变了,刘千手带着我一同进了警车,说那捷达留给杜兴。
  我心里一琢磨明白了,问他,“刘头儿,你不是让杜兴自己走吧?”
  刘千手说对啊,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在明杜兴在暗,这样凶手露面时,杜兴才能出奇制胜。
  我都不知道自己佩服刘千手多少次了,听完这计划,我还佩服到失口赞了一句,“头儿,你是真他妈的坏啊。”
  刘千手咯咯笑了,接了句话,“男人嘛,不毒一点怎么行呢?”
  我俩在车里坐了一刻钟,杜兴出来了,他换了身衣服,不过要我看,他这衣服是老掉牙的款式,想想也是,他蹲了这几年牢子,外面世界变化大了。
  杜兴钻到捷达里,开车前特意轻鸣了下笛子跟我们打招呼。
  我一直目送他先行离去,可真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开到大门时特意对着门卫做了个假动作,就好像车要跑偏撞向门卫似的。
  给那门卫吓得,直接从岗亭上跳下来了,还把枪举起来,但杜兴又一转方向盘,嗖嗖的踩着油门跑了。
  刘千手就有点坏,看杜兴刚才那一手,我觉得他也不是个善茬子,我有个念头,心说难不成刘千手和杜兴这脾气都是部队带出来的?那得什么部队啊,咋让当兵的都这么无赖呢。
  我和刘千手再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了警局,而且上楼后我发现余兆轩还在审那胖爷们呢。
  这都几点了,我怀疑余兆轩和胖爷们都没吃饭,看着审讯室里余兆轩有点抓狂的样,我心说这一组的探长可咋整,按小莺的话说,他才是个地地道道的逗比呢。
  我和刘千手各回各的办公室,这时候王根生也在,我俩点个头就算完事,他没问我去哪,我也没说。
  按说案情进展到现在,已经处在关键时刻了,我该抓紧时间才对,但自打说服杜兴后,我整个人反倒平静起来。
  一下午我都没想那个十字架凶杀案,反倒捋了捋其他的小案子,这样到了下班点,刘千手竟走了进来。
  他平时没这习惯,今天却这么反常,我一合计,不用说,他的计划来了,凶手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是时候该打反击了。
  第十三章 魔高一丈
  我眼巴巴看着刘千手,就等他说出那个计划来。而且我还指着听完这计划振奋一下人心呢。
  可刘千手随后说的哪是什么计划,根本就是聊家常,“大家晚上别走,我请客,咱们一起吃一顿去。”
  我不知道他咋能想到这事,一时间愣住了,王根生反应也不小,我们都知道刘千手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他今天请吃饭,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仨也就二话不说急忙收拾一番下楼,按说已经下班了,我们打个车就走呗,刘千手却没着急,拉着我俩在警局门外站着,说还得等个人。
  刘千手的人缘臭在警局没朋友,他请客能叫上别人,不容易。
  我们这一等足足熬了半个小时,门口风还特大,我倒好说,王根深被吹得直流大鼻涕。
  这时我隐隐猜出来刘千手的目的了,眼睛不时四下看着。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辆破捷达出现了,远远的停在路边。
  刘千手今晚请客是假,钓鱼是真的,让杜兴跟着暗中保护我们,只要凶手露面,保准跑不了。
  我一看杜兴来了,心说我们也别干站着喝西北风了,我假意咳嗽几声给刘千手提醒。
  刘千手戏还没演完,拿出手机假意接个电话,嗯嗯啊啊一通,撂下电话又说,“那朋友说不来了,咱们走吧。”
  他这么做都是在给凶手做样子,如果凶手暗中观察我们,我们干站了半个小时最后直接走了,他肯定起疑。
  但王根生也被忽悠了,气的直咬牙,骂了一句,“这什么朋友?不来早点吱声行不行?”
  大排档种类挺多的,但为了拖时间,我们选了一个烧烤的地摊,期间刘千手还耍了一个滑头,没在地摊上点酒,也不知道从哪个超市里买了一瓶“白酒”回来。
  这白酒就是水,我们喝它纯属做样子。
  王根生一直蒙在鼓里,不过他也猜出来了今晚有任务。这小子不是当警察抓贼的料,一提到拿枪他腿肚子就哆嗦,可要说到演戏,他绝对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们仨从晚上六点开始,一直吃喝到十点钟,都不知道送走多少人了。最后给我们吃的,看着肉串子一脸痛苦色。我连带着有个预感,凭今晚一顿饭,我们少说半年不会再碰烧烤了。
  十点钟也是学生下晚自习的时间,这时候吃地摊有个特色,一抬头总能看到背着书包蹬自行车的学生。
  有个胖学生来到地摊后就把车子停下来,他不是来吃烧烤的,直奔我们走来,开口来一句,“叔叔!”
  我听这句叔叔真别扭,心说这谁家孩子,咋不会说话呢?我们三个爷们长得就都这么着急么?
  我对胖学生强调,“叫哥。”
  “哦。老哥!”
  我真想搂他一拳,合着我不管怎么教育,他就认定我们老了。
  那胖学生接着说,“刚才有人托我传话,说那边有人找你俩。”他先指了指街头拐角,又指了指刘千手和王根生。
  我一下敏感起来,心说什么人找我们?尤其还在这个时间点。
  刘千手盯着学生看了看,问道,“能说说找你传话那人什么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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