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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十里景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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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棠富贵,果真动人。”景宫眉叹道。

    紫俏也睁大了眼瞧着,满眼都是粉白浅红的海棠。

    海棠树中间劈出的小道上,陈氏带着百荷百罗正往园子中央的春睡亭走去。

    宇庆宁和宇庆岩走到了海棠园的垂花门边,便见陈月娘正盈盈笑着看向他们,淡蓝色的襦裙配上雪缎比甲,衬得她脸若朝霞。

    “表妹,怎的不先进去?”一身青布长衫的宇庆岩问道,他面如冠玉,肤色白皙,眸光泛着温和的笑意。

    陈月娘有些脸红,她抬眸看向宇庆宁,“都说海棠春睡,繁锦如云,月娘想同表哥一起走。”

    宇庆宁目光一直落在那垂花门上的字匾上,也未曾听清陈月娘在说些什么,只是随意应了一声,抬脚便往里头走。宇庆岩心中暗笑,见陈月娘神色有些尴尬,他笑道,“三哥向来不爱花,表妹若想评断海棠,不若同我一道。”

    陈月娘快步走了些,随在宇庆宁和宇庆岩中间,她偏头笑意盈盈说道,“四表哥此话有误,三表哥曾同月娘说过,百花虽无趣,唯有海棠尚可入眼。三表哥亦是惜花之人。”

    “哦?”宇庆岩似是来了些兴趣,“我倒还不知道三哥有此雅趣。”

    宇庆宁早忘了自己是否同陈月娘说过这些,只是不予多讲,唯笑了笑,“雅趣如何,不过是俗人的美称罢了。”

    宇庆宁双眸看向前方,胸口一滞,一大团粉白的西府海棠下,景宫眉肤白如雪,眉目如画,她穿着一身湖绿色轻丝襦裙,内衬立领月白中衣,腰系一条薄如蝉翼的月白纱绸,整个人立在海棠花下,犹如轻盈俏丽的仙子,她伸出手触碰垂在枝头的海棠,袖口轻退,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陈月娘瞧见了,心中难免显得酸楚,她小步上前,笑着同景宫眉道,“表嫂,都说海棠花花姿潇洒,在月娘看来,海棠明艳高雅,与表嫂一比,却不及表嫂妩媚动人。”

    景宫眉一愣,陈月娘这是在怪她与海棠争奇斗艳?她抬眸看了看宇庆宁,见他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她也不理他,也不同陈月娘说话,反是自说道,“海棠花艳丽无双,宫眉倒觉得是俗人太过夸张的比喻,这花虽艳,却自有一番清姿。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这才是精髓所在。”

    景宫眉抬头,便见宇庆岩在同她笑,一旁的宇庆宁却是挑了挑眉,一脸索然无味。

    陈月娘似是故意和她杠上了,她微哂道,“表嫂所言甚是。只是海棠清傲正好,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过,若似梅花清冷过头,难免花因喜洁难寻偶,人为悲秋易断魂。表嫂也该学学海棠的艳丽,好叫表哥真成了那惜花之人。”

    景宫眉心中轻叹,这陈月娘明显是在刺她太过冷傲,管不住宇庆宁的心,她见宇庆岩眉间似是有些不赞同,心知若是自己回应,倒真显得是在掩饰事实,于是她笑了笑,看向默不作声的宇庆宁,“表妹想要相公做那惜花之人,却也未必是难事。只是花在枝头,时日久了难免凋谢。我倒觉得有花堪折直须折才是真正惜花之人。”

    她轻笑了声,顾自往前走去,陈月娘一张脸却是涨得通红。

    “嫂嫂,等我下。”宇庆岩笑了声,心中暗道有趣,便忙不迭将宇庆宁同陈月娘甩在了后头。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30。书房

    “四弟,听娘说你今年已满十九,为何还不娶妻?”景宫眉心情甚好,开口八卦。

    宇庆岩微愣,“缘分难求。莫非嫂嫂有心做红娘?”

    景宫眉笑,清亮的眸子闪着和煦的光,“有娘在,哪里轮得到我擅自做主。我看月娘表妹也是个可心人,四弟怎的不考虑?”

    宇庆岩白皙的面皮浮起了一丝红晕,他笑道,“娘原先是存着这份心思。只是月娘在宇府待了大半年,心思却全不在我身上。”

    景宫眉点头,陈月娘竟放着嫡出的宇庆岩不要,反倒一门心思粘在名声不佳的宇庆宁身上,也不知他哪里有魅力。

    “陈家家底殷实,表妹是嫡出的小女,舅舅断是不会让她做妾的。她自小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地养着,性子难免有些执拗,也就我娘对她稍有纵容。”宇庆岩声音温和,“若是她言语间冲撞了嫂嫂,嫂嫂莫理便是,越理她越来劲。”

    景宫眉笑了笑,又和他说了些琐碎的话,便也到了春睡亭中。

    春睡亭檐下挂着白纱青幔,微风拂来,绿漆亭柱间白纱拂动,亭中石桌上摆着瓜果糖水,还搁着一个食盒。陈氏坐在亭座上,正同百荷有说有笑地指着探进亭来的几枝灯笼海棠。

    “娘,我看我们府上也就海棠园还算是个好看的地。爹总算也做了件风雅之事。”宇庆岩笑着坐到了陈氏旁边。

    陈氏嗔他一眼,“这孩子,你爹忙着行商,哪里想得出这种点子。他忙着拨算盘还来不及呢。”

    “也是。这园子还亏得娘亲打理才有现下这般美景。爹说娘蕙质兰心,果真不假。”宇庆岩表情诚恳地夸着,夸得陈氏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来,三媳妇啊,快尝尝这海棠糕。”陈氏招招手,百罗便打开了搁在石桌上的两层食盒,从里头拿出了一个甜白瓷盘子,上头搁着七八块酱紫色的海棠糕,状如海棠,香味扑鼻。引得人食指大动。

    景宫眉含笑拈起一块,放到嘴边轻咬一口,酥香萦绕,她赞道,“既暖又软,香甜可口,怕是老酵发的面粉,真好吃。”

    陈氏听得开心,宇庆岩也笑,“每年这个时候,娘都会弄些海棠糕出来,寻常日子唯有那四季海棠坠着花,娘还藏得和宝一样,轻易不拿出来,平白引人流口水。”

    陈氏打趣,“我这老骨头一把,哪里有闲情下厨。”

    百荷在一旁笑道,“夫人今日可是下大了力气做这海棠糕呢,这里头的果丝、饴糖、糖板油丁,哪样不精致。”

    景宫眉微愣,敢情这海棠糕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她心中一暖,心情也好了些。

    陈氏又道,“这丫头尽揭我老本,庆岩,你也吃些。我特意加了赤小豆,这天气近暑,恰好可以健脾利水,解毒消痈,消利湿热。”

    宇庆岩点头,也拿起一小块海棠糕吃了几口,宇庆宁和陈月娘也一起到了。

    “姑姑,有好东西也不给月娘留着。”陈月娘撒娇笑道,亲热地坐在了宇庆岩旁边,脸色红润,眸光带些餍足。

    陈氏瞧见她和宇庆宁一道进来,眼睛微微眯了眯,脸上笑意却不减,“哪能少了你的份。姑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呀。”

    陈月娘羞涩笑笑,“这海棠糕是常州特产,满越州也就只有姑姑的手艺做出的糕点才算得上是正宗。光是将长生果调成糖板油丁,那也得花一番心思。姑姑今日如此大方,月娘可要好好品尝,莫要像别人那般囫囵吞枣,反倒是牛嚼牡丹了。”

    陈月娘似是意有所指,陈氏也不答话,而宇庆宁一副只顾赏花无暇聊天的模样,景宫眉晓得她是在含蓄地刺自己暴殄天物,也只是笑了笑,倒是紫俏神色冷了些。

    “表妹这话就不对了。我是男子,吃一口自是比女子要多,哪里算是牛嚼牡丹。”宇庆岩怪道。

    陈月娘轻哼了一声,“月娘又没说是四表哥,四表哥何必揽罪上身。”

    “这吃得欢在表妹口中反倒成了罪了。这可真是奇了。”宇庆岩心中轻嗤一声,表妹处处与嫂嫂作对,这心思摆在心里计较也还说得过去,偏生到处露端倪,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这海棠糕是姑姑亲自下厨做的,本就该细细品尝。唯有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才会暴殄天物,偏生还不知道是在说她。”陈月娘语气愈发呛人,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景宫眉身上。

    陈氏眉间隐隐有些恼,她笑,“只不过少等了你一会,就打翻了醋坛子。姑娘家家的,可别叫有心人下笑话了去。”

    陈月娘也知陈氏是在敲打自己莫要忘形,可她就是不愿在宇庆宁前落了下风,见景宫眉一直不说话,她突然起身走到了她身前,行了个蹲礼道,“表嫂,姑姑说会有人笑话我呢。表嫂,你不会也觉得月娘是个醋坛子吧?”

    景宫眉有些呆,陈月娘还真是和自己拧上了,这若说是,那定是讨不了好,若说不是,也间接承认自己便是那有心人,说了不对,不说也不对,她心中轻叹一口气,第一次觉得陈月娘亦有咄咄逼人之时。

    景宫眉正欲开口,宇庆宁突然站到了石桌前,他拈起一块海棠糕,一口送进了嘴里,然后斜斜倚在了亭座之上,紧靠着景宫眉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晓得,表妹也是个利嘴儿。眉儿同表妹才见过几次,哪能晓得你是不是醋坛子。表妹这话该问大娘,可莫要叫我家娘子为难,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看,眉儿脸都红了。”

    宇庆宁兴趣盎然地偏头看着景宫眉的神色,灌满笑意的眼里藏着几分戏谑,一脸漫不经心。

    陈月娘没料到宇庆宁会出来说话,也觉得自己似乎做得太过,反倒给表哥留下牙尖嘴利的坏印象,她乍喜又嗔,微带无措的眸子扫了宇庆宁一眼,低声道,“表哥哪里话。月娘也是怕不得表嫂欢喜,心里烙的慌呢。”

    陈月娘又坐回到宇庆岩身边,宇庆岩笑,“表妹何必讨嫂嫂欢喜,表妹往后要出阁,届时该讨婆婆和夫君欢心才是个正经。”

    陈月娘气煞地瞪了宇庆岩一眼,撒娇做痴地坐到陈氏身边去,“姑姑,你看四表哥尽是取笑我。”

    陈氏若有所思地看了宇庆宁一眼,笑道,“庆岩哪里说得过你,也就逗逗你玩。我这老胳膊老腿也受不得风,还是你们年轻人扎成堆吧。百荷,扶我回去吧。”

    “是。夫人。”

    陈氏起身,亭中各人便也起身送了陈氏一回。宇庆岩又趁机说了些好话,惹得陈氏眉开眼笑地走了。

    宇庆宁见陈氏走了,索然无味地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道,“我还有事,你们继续赏花吧。”

    他起身,复又俯身凑到了景宫眉耳边道,“我在书房等你。”

    景宫眉耳根梢子一片通红,瞪了他一眼,陈月娘表情有些黯然,见宇庆宁出了亭子,忙提了衣裙上去,“表哥,我也要走了,月娘同你一道出去。”

    宇庆宁似是不欲同她多留,忽然足尖一点,从海棠花云上飞掠而过,身子潇洒,他远远说道,“表哥内急,还是不慢走了。”

    陈月娘原是跑了几步,听到声音后满脸通红,原地跺了跺脚,也不敢再回头,径直往前走去了,宝兰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宇庆宁飞走,半天没合上嘴。

    宇庆岩扶着亭柱笑得眼睛弯弯,心知三哥最恼人无端纠缠,却见他拿出内急的由头对着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讲,实在坏得很,想到陈月娘一定羞得满脸通红却又回不出话,他就觉得好笑,半响也没停下来。

    “四弟,莫若你笑完了再走?我可先回去了。”景宫眉也笑道。

    宇庆岩忙摆摆手,“嫂嫂,我同你一道走。”

    他下了台阶仍在那笑,薄薄的面皮浮着的粉色许久不散,倒惹得景宫眉也是一脸的开怀。

    待回了宁馨院,宇庆宁正懒懒坐在那书桌后的椅子上,桌面上摊着一本书,他飞快地翻页,表情略带兴味。宇唯正候在书房门外,靠着那红漆门框神色倦怠,打着瞌睡。见景宫眉进来,忙笑着行礼道,“少奶奶回来了啊。”

    宇唯喊了声,又提高了点声音道,“少爷,少奶奶回来了。”

    书房里的宇庆宁听到声音立刻将眼前的书给合上了,脸上也会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只在看到她进来时,嘴角挑起了一抹笑。

    “娘子,和四弟聊得可欢?”

    景宫眉道,“还不错。四弟谈吐不凡,见识亦广。”

    她坐在了书房内摆着的红漆高脚椅子上,紫俏便去偏厅取了茶壶替她泡了一杯明前龙井。

    “娘子,让你丫头下去歇息吧。为夫有话要讲。”宇庆宁拨了拨自己耳边乌黑的青丝,双眼带着几分透亮。

    “紫俏并非外人,相公便直说吧。”景宫眉托腮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宇庆宁微愣,表情佯作苦恼,随即又坏笑了一声道,“为夫是想知道,今日娘子穿了什么颜色的小衣。”

    话毕,景宫眉身旁红漆高脚椅子上搁着的小碎花靠垫便呼的一声招呼到了他面前。宇庆宁急忙靠着椅背一避,暗道好险。

    “宇庆宁你看我册子?!”景宫眉面色大红,她弄了一本专门的册子设计各色小衣,现下才想起放在书桌上忘了藏好,才丢完靠垫便急急上来抢那本书桌上的线装册子。

    宇庆宁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右手拿着远远地伸向角落,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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