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第5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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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烟一消散,草棚子里顿时就恢复了原状,申重过来拍我的肩膀,嘿然笑道:“小子,不错啊,你怎么办到的?”我一边穿上裤子,一边解释道:“这个人死的时候,走得心不甘情不愿,他自己又有些本事,所以魂魄留在体内不走。他不走,有两种可能,一是还有牵挂,想要最后再见一见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二呢,就有些恐怖了,他可能是死得不甘心,想要多拉几个人一起陪葬,也就是所谓的黄泉路上,一路同行,不寂寞……”
我说得头头是道,申重如获重宝,而老孔又请教起我刚才的手段来,我告诉他,刚才我那一泡呢,是持咒了的童子尿,阳气最盛,一般阴晦之物,都不能够经受得住的。
这里面的原理,老孔也懂,他这一边点头,一边坏笑道:“不错,有了这源源不断的辟邪之物,我们倒也没有太多好担心的老申啊,二蛋是个人才啊,特别是这童子尿,利用得好,我们这几年的日子都好过了啊……”
我们虽然清除了头颅里面的邪性,但是因为我并不能够与那“东西”交流,所以也没办法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死去的,事情的进展依旧还是没有,我们出来之后,申重跟当地的公安同志们商量了一番,然后决定我们在这儿驻村,共同破案。对于我们的到来,当地的同志们都表示了欢迎,前些年特别乱,很多工作都停滞了,他们的业务其实也并不熟练,而且即便厉害,那也是跟穷凶极恶的歹徒斗智斗勇,倘若涉及到别的东西,那就有些专业不对口了。
我们这边领头的是申重,而对方则就是刘公安,得知我们已经把那死者头颅里面的“东西”给驱走了,他表示出了最大的热情,研讨一番之后,我们决定连夜上山,去水库那儿驻扎。
既然一切线索都停滞了,那么只有在最危险的地方,才能够有可能发现新的东西。
当天晚上我们在村公所那儿吃过了饭之后,就开始上山去,我们二科四个人,留下小鲁在村子里看车,其余三人上山,而刘公安他们,则有五人一起,持枪的就有三人,如临大敌。就这八个人,再加上村子里面两个熟悉水库情况的村民,总共十个,组成了这一次案件的勘察队伍。
瓦浪山并不算高,而且水库就修在半山腰,所以不费多少时间,十个阳刚火旺、正当年的壮汉,也没有太多好害怕的,直接就住进了出事的那间木棚里面来,趁着天色还有点光,申重、老孔和我在水库周边巡查了一番,发现这儿的水很冰,湖面上还好些,手往里面一放,下到十几公分,感觉就跟冬天了一样。
老孔祖上是给人看风水的先生,这行当传了几代,后来他爹在大批斗时期的时候死了,不过手艺也传了些下来,他围湖走一圈,告诉我们:“这水库修得太乱了,又伤风水,又截水脉,难怪这么乱。”
我没有学过风水十三术,看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不过总感觉这水库周围的林子茂密繁盛,阴气太过于浓郁,估计即便是到了夏天,只怕也是冷飕飕的。
金陵是出了名的火炉子,夏天的时候,这样的地方只怕会有好多人想来避暑。人多了,就容易死人。
老孔左右瞧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跟我们说道:“那个神汉,恐怕是有些本事的,只可惜还没有弄完,人就死在这儿了。这个地方不太平,需要布点法阵出来,压一压这里的煞气,要不然,不但是以前,以后恐怕这儿也会不得安宁。”老孔的话有道理,申重跟我们谈起了他办案子的思路,希望能够通过找出凶手的事情,让上面引起重视,然后到时候从上面或者总局那儿,派一位真正有大本事的人物来,给这里布一个镇灵的法阵,免得这儿的老乡们,总是深受其害。
谈完了案子,天已经是黑蒙蒙的了,我们在手电筒的指引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来,刘公安和他的几个兄弟也已经回来了,大家打了招呼,又研究了一会儿案情,然后两两一组,准备夜里执勤。
事情有点儿邪门,所以大家都要加强防范,我因为年纪小,被分配了上半夜,到点了之后,与人交接,然后躺在木棚子的地板上睡去。
因为是出任务,我睡意也不重,半夜的时候有人推我,便一下就醒了,骨碌一下爬起来,瞧见是老孔,在我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二蛋,刚才李冠生出去了,恐怕有事情要发生啊!”我脑袋迷糊了一阵,而后突然想起来,李冠生不就是和我们一起山上来的村民老李么?想到这儿,我立刻拉着他问道:“村民是不安排值班的,他跑出去干嘛?”
这会儿大伙儿都爬起来了,旁边的刘公安一脸的紧张,抿着嘴唇说道:“他刚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朝外走,我问他干嘛,他说尿尿、尿尿,我就让他走了,结果过了五分钟,还没有回来,喊名字也没有应……”
申重脸色一变,催着大家说道:“走走走,赶紧出去找,别让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去,到时候这可就要闹笑话了!”
大伙儿纷纷穿衣,然后三人一组,朝着水库边摸去,我们走的是堤坝方向,走了几分钟,突然听到旁边的湾子那儿有刘公安他们几人的声音喊了起来,十分嘈杂,心知出了问题,于是发足狂奔而来,匆匆跑到岸边,突然瞧见刚才不见了的老李突然出现在了河岸边,而水里面还冒出一个人来,**地,正在拉着老李往水里面走呢。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他们的前方,是黑黝黝的水库。
黑漆漆的夜里,这样两个人出现在水岸边,一阵阴风吹过,让人心中无端生出了一阵凉意。
我艹,好恐怖啊……
潜云年代 第十七章 逆转,暗算
禁闭室里,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十分难受的去处,然而有了隔壁这个怪人,倒也没有那么的难过了。
通过交谈,我才晓得在这个学校里面。最厉害的惩罚便是关禁闭,总共有十五天、十天、五天和三天四档,在这黑不隆冬、睡都不能睡的鬼地方待着,一天都难受,别说这么久,所以学校里所有的学员,最害怕地便是这里,然而这位姓萧的大哥。却是禁闭室的常客,短则三五天,长则十五天。连铁门前的看守,都熟了。
这一次。他把学校领导家属养的鸡给偷了,荷叶子一包,泥巴一裹,扔进火堆里去,拿出来就是香喷喷的鸡肉,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结果被发现了,领导家属闹得不行妈咧,那可是能下蛋的母鸡,屁股一撅,白花花的鸡蛋就一个,领导家属宝贝得不行,结果一扭头,就剩一堆鸡架子了,那可不愤怒?
于是这一回他便受了最重的惩罚,十五天禁闭,闷得整个人的骨头都发霉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开除,他跟我解释,说学校领导不敢。
为何不敢?那是因为他有本事,真闹起来,学校的教员都弄不过他,他就是过来修身养性来着,没多久就要派出去卖命了,像他这样的人,学校一般是不会为难他的当年燕太子买凶刺杀秦始皇的时候,招了一汉子叫荆轲,好酒好肉伺候着,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恨不得将自己老婆给人睡了,这才叫做诚意,他吃学校领导家的几只鸡,这也算是个事儿?
我在此以前,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他粗豪,脏话随口就来,但是却让人倍感亲切,聊着天,天文地理,古今轶事,啥都能掰扯一通,而且还好像很有道理,越琢磨越有劲,最重要的是他三言两语,便能够让你心生好感,觉得这朋友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我听我爹说过,有的人,天生就让你感觉亲切,一般这种人都是做大事的,遇到了,好好学着我想,他便是这样的人。
当时的我并不晓得这不过是他在禁闭室待太久了,闲得蛋疼,反而是觉得人家看得起我,才会跟我说这么多。
说到后来,我叫他“忠哥”,他叫我二蛋,说以后在这个学校,好好待着,要是碰到被人欺负的事情,直接报上他的名字,那些人还敢猖狂,便来告诉他,日他奶奶个腿,一个破地方还那么多的事儿,弄不死他们,我就不姓萧了。
我们一直聊到了晚饭时间,看守用勺子敲门,把铁门下面的一个小窗户打开,递进来一个碗,不是什么好吃的,红薯糊糊玉米粒,这玩意不吃还好,越吃越饿,还容易打屁,噗噗噗,没一会儿我自己都不敢坐着了,生怕被这屁给熏到。
饭后时间,忠哥跟我讲了一下这个学校的情况,说前些年闹得厉害,什么都废止了,后来风云变幻,总局的几个大佬也出山了,百废待兴,这儿其实也是才开不久,从教员到校长,都是扯淡的,啥经验也没有,学员也大多都是从部队里面调过来的,这样培训出来的人,有个屁的用处?真正厉害的,其实还是那些隐藏在山林中的高门大派,才算牛逼,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横么?那是我祖上曾经出了一个茅山的长老,知道什么是长老么?全国轮下来,能够称得上对手的没多少,要不是后来……
他大肆说了一通,我有些不知真假,且听他吹着,脑子里朦朦胧胧的有了些概念,结果没多久,他口渴了,喊看守弄点水来喝,人家一开始没理他,后来实在闹腾了,就嘲笑道:“你说你茅山厉害,对吧,那你来一个穿墙术,我这谁就摆在外面,你穿出来,就有得喝了……”
被人这般直接打脸,忠哥便没有了吹牛的兴致,大声争辩一句:“我艹,穿墙术是崂山的旁枝末术好不好,老子才懒得理你。”
这话说完,他倒也没有再说话,没一会儿,我便听到有轰隆隆的鼾声,从隔壁传了过来。
听到忠哥并没有理会那看守的挑衅,反而是选择了睡觉,我不由得大失所望,也不知道他刚才跟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吹牛皮。不过这些并不重要了,我得在这儿生活十天,然而这没两个小时过去,我就有一种强烈出去的想法不知道哑巴有没有受罚,不知道胖妞跑到哪儿去了,在这个又闷又窄的格子间里面,坐着难受,躺着不能,我到底要怎么熬过去呢?厅边帅。
没想多久,我感觉腹中一阵膨胀,结果菊门一松,又打起了屁来。
噗、噗、噗……好吧,这样子,可就真的没有办法玩儿了。
我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明白了那些家伙为什么那么恐惧禁闭了,在一个连躺着都很勉强的方格子里面,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里,都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忠哥呼呼睡去之后,黑暗中,又冷又饿,我只有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辗转难眠,感觉每一秒都是那么的漫长,向往自由的心,像野草一般生长,然后希望永远被那冷冰冰的墙壁给浇灭。
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然后有的人就会变得疯狂,至于我,却突然好像找到了一些事情做。
那是在我被关禁闭的第二天晚上,而这件事情,其实就是修行。
我八岁起,便已经跟着老鬼开始学习道经,我知道所谓的修行,其实就是让人变成一个容器,然后可以容纳充斥着在这世间所有的“”。
常人感受不了这构成世间一切的最基本元素,所以只有刺激潜能,强壮身体,然而入了修道门中,便能够用自己的皮肤、毛孔甚至意志,去感应它,了解它,甚至引以为用。过程很简单,然而却极为困难,这世间有着潜能和根骨的人,万中无一,而且即便是有,无法门,无师长,也不能成事我曾经就是熟读道经,通晓法门,却根本进不了这个行当,因为我的血脉,曾经被青衣老头给封印过。
成也李道子,败也李道子,当初谋害我性命的水鬼儿已经超度,然而我却一直都没有入得门中。
还好后来我碰到了麻衣老头,这个被许多人视为十恶不赦的恶魔,却是一举把我引到到修行门中的推手,无论是传我《种魔经注解》,还是为我洗髓伐经,都让我陈二蛋比之以前,都有了质的变化,不过我药浴过后,一路奔忙,几乎没有心思真正地沉浸下来,好好地体会一下其中的好处。
道门之法走不通,那么我只有另辟蹊径,从种魔经之中,去走一走,让这奇经八脉,强行地推动一下,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成事?
这般想着,我盘坐双腿,双手自然垂落于腿上,作那菩萨状,开始行起气来。
致虚极,守静笃。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