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局档案-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只好离开。走了几十米,我拉住紫嫣和阿三,让他们熄灭手电筒的灯光,蹲下来。
“干什么?”紫嫣和阿三疑惑道。
我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小点声,道:“我们不回去,呆在这里,我敢打赌这南宫老太太今晚一定会出去。”
“凭什么这么说?要是不出去,我们在这里冻一夜啊!?”阿三嘟囔着。
“我也觉得她会晚上下山,我相信阿飞。”紫嫣向我靠了靠。
我吓唬阿三道:“你要是不想等先回去也行,不过小心有蛇,还有那祁老头,有可能半夜对你下黑手。”
阿三果然害怕,在我们后面蹲下来,给自己找台阶道:“我不是怕,我们是朋友,我能丢下你们吗?”
我们就这样在木屋五十多米远的草丛后面蹲着,虽然看不多清楚但只要门一开就能听见声音。蹲了好长时间,感觉腿都麻了,可是木屋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借过紫嫣的手机看了看,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心想这老太不会晚上真不出来了吧,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汗毛和鸡皮疙瘩立马就起来了,用手一摸,是水。
“下雨了!”阿三睁大眼睛张着大嘴小声地向我说道,看来这家伙又想打退堂鼓。
雨霹雳哗啦的下了起来,准确的说雨下的不大,但从树叶上被风刮下的雨滴就大了,砸在脖子和头上有点疼,我们只能强忍着。
我正想说道说道阿三,忽然“吱——”的一声开门声传入耳中。我赶紧转头望去,依稀瞧见南宫老太太一手提着盏煤油灯,一手拄着拐杖,身上披着蓑衣走出了门。
她果然出来了。
老太太提着煤油灯走得很轻快,但是可苦了我们,由于没有开手电筒,脚时不时踢在石头上,里面脚趾湿湿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血水。一路磕磕碰碰的跟着,阿三还滑倒了几次,幸好没有摔着。
老太太转到山前面出了林子,在林子口的一块岩石上停了下来。我们向山顶爬了一会,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探出头来,看见老太太站在那一动不动。
难道发现我们了,正想着,一曲优美委婉,淡淡忧伤的箫声透过耳膜传向远处。箫声不是很响,但如泣如诉,穿人心扉,悠远并幽怨。
“是”紫嫣附在我耳边小声道。
我暗想半夜三更,这老太太吹箫干什么,再看阿三早吓得双手捂耳缩头蹲着。一曲过后,望见老太太将煤油灯调大又调小了三次。过了一会,在半山腰的村子头竟然也亮起了一盏煤油灯,同样的亮了三下。看来这是暗号了。
我们紧紧盯着山下的煤油灯,灯缓缓的向山上移动,不一会就来到林子旁,借着两盏煤油灯的光亮,瞧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来到老太太旁边。
雨衣人紧张的朝四周望了望,并没有拉下帽子。
第三十四章短信
我们知道老太太的本事,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老太太好像和那雨衣人争吵了一会。过了一会雨衣人提着煤油灯下山回村子了,老太太等那盏灯消失在村子后也提着灯回了林子。
过了一会,阿三碰了碰我的胳膊:“林哥,现在我们浑身湿透,去哪里?”
“回……去陈家。”我本来想说回祁老头那,但一想这时候回去他一定怀疑我们,不如就近去陈家。
我们裹着冰冷湿透的衣服向山下走,来到陈家刚敲了几下门,门就开了。
陈大哥开门便问:“是李师傅吗?”看见是我们三个有一点失望,不过见我们浑身湿透赶紧让我们进去。进了院子,看见陈大嫂也出来了,看来他们想孩子想的这两天觉都睡得很轻。
进了屋子,陈大哥将蜂窝煤的炉子吹旺,让我们烤着。陈大嫂将紫嫣拉到里屋,过了一会紫嫣穿着陈嫂的衣服出来。
我愣了下,谁道大家闺秀美,小寨村姑更尤怜,看着紫嫣穿陈嫂的衣服别有一番滋味。
“没有好看的衣服,委屈紫嫣妹子了。”陈嫂不好意思道。
“你们也进来换件衣服吧。”陈大哥指了指里屋。我和阿三进去换上陈大哥的衣服,我还好,阿三穿着就像穿了戏袍似的,走出来后大家一阵笑。
笑后又沉默了,是啊,孩子没有找到,李师傅和强哥还有小十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陈大哥开口说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和我一起打地铺吧,叫这位姑娘去里面和我家里的一起睡行吗?”
“那不行……”紫嫣不好意思,推脱道。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客气了一会就被陈嫂拉进里屋去了。
阿三和陈大哥还有我,围着火盆打地铺躺了下来。阿三和陈大哥一会就有了均匀的呼吸声,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那种感觉不知道你有没有,就是浑身很累,但是却睡不着,很想拔拔罐。
我索性不去试着睡觉,思考起夜里老太太的事,心想和她见面的肯定是村里的人,会是谁呢?听秦村长说过她父亲那边的人当年都死光了,那村里人谁会跟她比较熟悉呢?看来明天还要问问秦村长。还有强哥李师傅和小十,明天怎么去找他们……
胳膊一阵疼痛,我睁眼一看,紫嫣正瞪着一双大眼望着我,阿三在旁边嘿嘿的笑。
“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真够丢人的。”紫嫣撅嘴训斥道。
我扭头一看墙上的挂钟,七点半了,赶紧起来,卷上被揉,看了下屋里问:“陈大哥大嫂呢?”
“在外面做饭的。”阿三回道。
我朝门外望了望,云积的很浓,天还在淋淋沥沥的下着雨。正望着陈大哥端了三碗鸡蛋面糊进来,很香,我们一人喝了两碗,身上暖烘烘的。这种面糊,北方农村经常做,听说不但做起来省时间,喝了浑身还有劲。
吃完饭之后,看着陈大嫂落寞的收拾碗筷,我突然觉得我们很没有用,孩子的线索一点没有找到,还在这里混吃混喝。
“陈大哥,我们去找李师傅他们了。”我对正在走神的陈大哥道。
陈大哥回过神:“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陈大哥你还是在家里吧,嫂子现在还很伤心,你在家宽慰宽慰她,再说家里农活这么忙,我们去就可以了。”我说完对阿三和紫嫣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起来告辞。
陈大哥拿出三个蛇皮袋子,在袋子的角上用小刀割了个洞,递给我们。我们往身上一套,身上被护的严严实实,脸正好从洞里漏出来。
离开陈大哥家,我们打算去秦村长家,顺路向下走着,心想这农村自制的雨衣还挺实用的,一点雨没有淋到身上。
快到秦村长家时“叮当叮当……”手机响起。紫嫣拿出手机,一看,对我们道:“是短信。”
“快看看!”我急切喊道。
紫嫣打开手机看了后,激动地对着我说:“是你的手机发来的,短信上小十说他在贾汪的老家人旅馆。”紫嫣说完后关上了手机盖。
“没了?”阿三诧异道。
“没有了。”紫嫣答道。
我拿过手机,拨了过去,手机响了起来,可是无人接听。
“阿飞,我们是去贾汪还是去秦村长家?”紫嫣问。
“当然是去贾汪了。”说完我带头朝村口跑去,边跑边在身上摸,还好,那黑车王伟的名片还在。
紫嫣和阿三在后面喊着让我慢点,小心摔倒。到了村口,我借过紫嫣的手机打了王伟的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去贾汪这个地方。王伟说雨太大,要三个小时候后才能到。
我们没办法,只能先回住处等着,回到祁老头家一看,大门没有锁,看来他今天没出去。我们进了院子来到住的平房,开门进去。
祁老头听见声音从正屋走出来,看了看我们似笑非笑道:“又去城里玩了?”
我们一起嘿嘿一笑:“是的。”说完一起进屋关门。我从窗帘缝里看到祁老头望了望天又回正屋去了。
紫嫣从包里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边充电边看新闻。阿三躺在床上说一会走的时候喊他,说完倒头就睡着了。我走出去进了正屋,看见祁老头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瞧见我进去,祁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竹椅示意我坐下。
电视里正播放着老版。我看过,和祁老头聊了起来:“祁大爷,您觉得世上有鬼吗?”
祁老头眯着眼睛瞅了我一眼:“有啊,村里人都信。”随即又盯着电视。想不到这老头回答的这么直接了当。
“您见过鬼吗?”我继续追问道。
祁老头有点警觉起来,直起身子向前倾着望向我。我被看的一阵发凉,心想这老家伙不会真是坏人,现在就要对我动手吧?
“嘿嘿……”祁老头干笑了起来。我也跟着干笑了两声。“小伙子,实话告诉你,我真的见过鬼。”
“能给我讲讲吗?”我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说完祁老头起身关了电视。电视关了后,屋里很暗,只有丁点亮光透过门口照进来。
第三十五章祁老头的回忆(一)
祁老头眼睛向上翻了翻,想了想道:“我就给你说一说我们村子南面不远处‘死人湖’的事吧。说是湖,其实不过是个很大很深的坑罢了,是鬼子当年挖的,有二十来亩地大小,十五六米深。故事还要从我爹说起,当年鬼子在坑里焚烧战死的军人和**。那时候死的人太多了,坑里日夜不停的冒着烟。”
祁老头好像陷入了沉思,停顿了一会。我知道徐州会战是李宗仁当年指挥的一场与日军的恶战,双方一共死了十几万人。**一路后撤没有时间收敛死尸,想必那坑里烧的多半是**的尸体。
“那时候,我爹只有八岁。有一次,鬼子把村里人都赶到大坑旁边。我爹躲在父亲背后看见日本鬼子把一车车的死人倒进坑里,倒上汽油,点着柴火,尸体和干柴一起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鬼子有个军官随后开始训话,翻译大声的嚷着:说要是不听话,私藏国民军,下场就和坑里的人一样。全村的人都不敢说话,睁着眼睛望着坑里的火,愤怒和害怕都压在心里。漫山遍野都是黑色的烟,空气中充斥着焦糊的味道。
村里人给那个坑起了个名字叫死人湖,平时很少去那里,更告诫小孩不准去玩,说那里有野狗,后来我爹和村里的几个伙伴禁不住好奇,偷偷的跑到湖边,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别说野狗,坑里的积水中连水草也没有。
我爹把地瓜干塞进罐子里,把罐子扔进湖里,提上来一看,没有鱼。那里除了阴凉的感觉什么也没有,后来我爹和那些伙伴就不想去了。但那次回来后我爹就老觉得后背一直凉飕飕的,回家后在被窝里捂了好长时间,才觉得好了些,但有时会突然感到钻心的疼,像针扎一样。
过了几天我爹就病了,爷爷打了我爹一顿,我爹才说出实情。爷爷和奶奶知道我爹去过死人湖之后没有责怪他,让他躺下睡觉。晚上的时候我爹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见父亲站在床头,弓着腰,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来啊……走啊……’什么的,然后点燃了手里的一张红纸条,围着我爹的床转了两圈。
转完后爷爷摸了摸我爹的头。我爹一动不动的装作熟睡,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然后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感觉很饿。奶奶给我爹做了一锅棒子面条,我爹吃的连汤都不剩。
我爹的病就这样莫名其妙好了,后来大了些我爹才知道这叫‘叫魂’,那天晚上爷爷连夜去镇上找了位神汉。神汉写了张纸给爷爷,叫他那样做的,说是孩子的魂丢掉一个,按他说的就能叫回来。
不知道是真准还是凑巧,反正我爹的病是好了。再后来日本人被赶走了,可死人湖里的烟依旧冒着。国民党和**打了起来,那死人湖里烧的不是**就是共军。
解放后终于等到了天下太平,死人湖里再也没有了烟。大家也都分了地。死人湖的旁边还压出了一条小路。再后来我爹结了婚,有了我。
我爹是老小,上面还有五个哥,两个姐姐,当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就八十三岁了,听爹说,爷爷是一直坚持到我出生才闭眼走的。那时候虽然没有了战乱,但是村民还是生活得很艰难,一亩地能产三百斤粮食就不错了,还经常闹蝗灾。
爹跟着爷爷学过编织,将沟边上的藤条割下来,编一些箩筐赶着驴车去镇上卖,勉强能够填饱肚子。
我四岁那年的冬天,出奇的冷。有一天我爹又编了很多框子,夜里的时候绑在驴车上,要连夜去镇上,赶在早集的时候卖了。
我娘看了看天对我爹道:‘孩子爹,天太冷了,不去了吧?’
我爹一瞪眼:‘知道什么啊!快过年了,不攒点钱怎么过年?’转过脸抱了抱我,‘还要给我儿子买糖葫芦呢。’说完赶着驴车出了门。
娘领着我在大门口望着爹消失在夜色中。
来回的路太远,为了不让驴太累,爹没有坐在车上,而是牵着驴慢慢走着。空旷的夜里,除了呼呼的东北风什么也没有。还好天上有星星,不用点煤油灯,可以省点油,我爹这样想着。
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