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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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很轻易地突破了她在黑暗中就挑好的目标——也就是反应最为慌乱的那个少女——的随意领域，将目盲术糊了她一脸。
至于为什么薇奥拉的影像没有被红外线探测仪捕捉到？很简单，银龙的体温比人类要低，甚至比外界的温度还要低上那么几分，因此在被寻找高热影像这个念头先入为主的折纸等人片刻之间当然意识不到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法师的计划成功了。这样一来，对方就失去了三名战斗力，人数一共是六名……那就是说还剩下三人么。
薇奥拉在心中默默计算着。
安顿好地上的两个少女之后，折纸飞身而起，来到了自己同伴身边。
“怎么回事？”
今天折纸似乎只会说这四个字。
“和美她、她的眼睛，看不到了。”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最后有一个女孩吞吞吐吐地说。
“又是敌人的攻击吗？”折纸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叹了一口气，俯身去查看和美的眼睛。她掀开对方的眼皮，发现女孩的瞳孔一片混沌。她的眼组织，包括视神经全部都坏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治疗几乎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动手术更换一双眼睛。但是折纸自然不能告诉和美这件事。
“暂时性的轻度失明而已，不用害怕，回到总部去就能治好的……”折纸安慰着和美，少女瑟缩着点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片闪烁着刺眼光芒的金色烟云猛地在折纸等人头顶爆发，如同金色的雨幕一般洒了下来。折纸反应极快，当即开启了随意领域，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当即被闪光尘糊了一头一脸，刺眼的光线形成了短暂致盲的效果。
而折纸在惊怒之余，本以为能够扛过这次攻击，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金色的烟云落到防护壁上之后，居然就那么黏在了上面，把整个随意领域都糊成了一片金色。
这就相当于，折纸把自己关在了遮蔽视野的金色障幕之中。那刺眼的光芒让折纸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敌人要做什么！？折纸脑中一个念头飞逝而过，她猛然伸手前扑，打算将就在她面前的和美抱入怀中，但是为时已晚，折纸扑了个空，本来应该在她面前的和美，居然凭空消失了。
敌人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这个吗！？可恶、可恶！而且居然能在自己和队员们的包围之下带走和美，而她却没有发觉，这究竟是什么能力？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被敌人如此玩弄已经让折纸的怒火燃烧到了顶点。
那个白衣的精灵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将自己等人全数歼灭……她的目的原本就是带走和美吗！？
笼罩着整个随意领域的光尘刺得折纸不敢睁眼，但就算睁眼，那强烈的光芒也会让自己暂时性失明。而敌人则可以利用和美已经失明，看不到那光尘这一点，使得她没有开启随意领域，而被敌人所掳走……
折纸恶狠狠地咬着牙。
95、情报
薇奥拉当然一开始就没有想将这些机甲少女全数歼灭。她的首要目的是获取情报，从而进行自己下一步的打算。至于报仇什么的，晚一点再说也不迟。
她需要知道这些机甲少女为什么要攻击自己，以及那空间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才是最首要的问题。因为这空间震甚至能跨越位面，影响到她和她的那一方小小天地。与这个问题比起来，报复这帮穿着钢铁衣服的丫头片子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能解决半位面所受到的威胁，薇奥拉也不是不可以放过她们。
但首先，还是需要情报。
折纸的猜测是正确的。利用和美看不到闪光尘，不知道要开启随意领域这一点，法师得以顺利地以幽灵手传递次元跳跃法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卸掉她身上的装备之后，薇奥拉用铁缚术将她五花大绑捆成了麻花，带着她飞快地离开了此地。
其实法师也不是不能直接去抓地上躺着的那两位受害者，但是她之所以选择在这些机甲少女们的眼皮子底下抓走和美，完全是出于一点小小的报复心罢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为了防止对方通过发信器之类的东西追踪，薇奥拉使用了一个魔绳术，在那绳索牵连的异空间之中，通过魅惑和催眠法术，薇奥拉很轻易地从和美的口中挖出了情报。
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说来也简单。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了一种叫精灵的特殊生物，只要在此世现身就会引发空间震。精灵究竟来自何处，其本质是什么，究竟有多少，这些资料统统不详。而和美似乎是对精灵战斗部队（简称AST）里的新人，所以目前只知道一个精灵的代号，那就是“Princess”。
把能挖到的情报全都挖到手之后，薇奥拉解除了魔绳术，把这个在法术作用下仍然晕晕乎乎的少女放在那些AST成员能够找到的地方，启动异界传送法术，回到了自己的半位面。
精魂的世界里，那一方被白色结晶外壁包裹着的世界，残破不堪。分隔世界的结界，近半数都已经完全破碎，精魂的萤火疯狂地从外界涌入那一片小小的天地中，无数朦胧的光之团块密密麻麻地依附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与仅剩的小小水洼中。而空间的震荡，也给这个小世界带来了严重性的打击。
一大块土地直接被空间震所削去，留下一个光滑的球切面，水流自上冲刷而下，落入世界底部的一片虚空之中，化为水雾消失不见。光团们就像是在水中滋生的虫卵一样探头探脑地被水流冲了下去，然后从空间底部的虚空中飘了回来继续着这一过程，不亦乐乎地嬉闹着。
看到这一幕，法师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自己世界之中的这些光之团块，虽然更加具有实感，也更加明亮，但是和主物质界之中它们那些更朦胧也更暗淡的同类，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难道那些就是——依附于物质界的精魂？
没错了，这个答案绝对不会有错，那熟悉的感觉，这些小东西给自己的熟悉的感觉，绝对不会有错——
那么这么说来，自己曾经看到的、由这些小家伙所融合成的，那巨大无边几乎遍布整个世界的光体……莫非就是整个世界的巨大精魂？
稍稍有些惊讶于自己的猜测，薇奥拉凝视着这些将这个破损不堪的半位面当成游乐场一般的精魂们。不知为何，虽然精魂没有声音和表情，但是法师却能够感受到它们的情感。那似乎是——“快乐”。
在这种残破的废墟、这种狼藉的地方……“快乐”吗？
真是简单的小东西。
不知不觉之间，法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
她打量着自己的半位面，虽然残破、但是却充满生机的半位面。外表看起来这么凄惨，但是却没有任何荒凉的感觉，每一寸土地、每一滴流水中都寄宿着灵界的精魂，这些小东西们簇拥着挤在一起，在这个新的“游乐场”之中玩耍嬉戏。
——感觉并不坏。
法师这么想着，抬起了手指。她的时间并不充裕，她需要赶紧弥合分隔半位面和以太界的结晶壁，同时做好各项防护和规避措施。而至于修补大地之类的事情，可以以后再做。法师望着天穹上破损的缺口，以及那外面旋转的以太雾气，随着她的意念涌动，魔力开始织构成隔开空间的障壁，慢慢地修补那巨大的缺口。
而就在缺口即将修补完成的时候，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原本存在于半位面之中的精魂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那逐渐弥合的空洞。
法师从这些小东西的反应之中，读到了名为“惊慌”的情感。
是在担心自己自此而后就都要被关在这里，无法重归自由么？薇奥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叹了一口气，她之前的做法是以空间的障壁将以太界与半位面完全分割开来，不允许任何一个精魂进入，打扰她的个人世界。
但是从现在这种情况看来，让这些小家伙们进来玩耍，似乎也不是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坏。既然如此……
“想要保证半位面的稳定结构，空间结界是必要的。”法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这障壁也不是不能稍作修改……”
魔力终于化为白色的晶壁将缺口弥合，一些精魂们探头探脑地凑向那白色的墙壁，似乎是想要穿过这墙壁回到自己的家乡。倘若是在原来，这种行为自然是无法成功的。但是现在嘛……
一个精魂尝试着靠近那墙壁，但是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身躯居然能够穿透那白色的阻隔，轻而易举地来到外界的以太之中。于是，精魂们沸腾了，一刹那间半位面之中的所有精魂都知晓了这个信息，于是果冻一样的光之团块们凑成一团向离各自最近的空间边界移动而去。最终，所有的精魂都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家园。
不过半位面的空寂只保持了片刻。
很快地，白色的结晶墙壁上就有半个布丁样的光块探了出来。紧接着是两个、三个，无数个，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精魂从四面八方穿越阻隔，再度回到了这个它们的“游乐场”之中，恣意嬉戏着。似乎知道是谁给它们开了这一扇方便之门，精魂们慢慢地朝薇奥拉靠近，蹭上了她的小腿。
银龙的少女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这些小小的精魂，脸上的笑容愈发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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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天之后，薇奥拉就又投入了加固半位面障壁的工作之中。不，其实她要做的工作还不只是这些，包括用预言系法术设置半永久性的感应器，或者是直接移动半位面等。其实薇奥拉也不知道这个空间震究竟是只在特定位置发生，还是不定点产生，但就算是她也不能进行准确的预测，所以只好尽可能地远离上一次空间震的发生地点。
不过在这一段时间里，法师就再也不敢继续扩大半位面，或者沉入自己的魔法研究中，生怕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突如其来的第二次空间震袭击。
所以这几天以来，薇奥拉的法术位中记忆的就都是战斗用的法术，以便应付各种突发状况，最坏（而且也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和那个引发空间震的精灵打上一架。
终于，法师所有的准备都派上了用途。就在她刚刚记忆完这一天的法术，合上手中的书本时，一道虽然只见到过一次，但已经熟悉了的空间波动在以太界的某一点荡开。
“位置离这里大概有几十米……”根据固定在以太虚空中的魔法感应器在被摧毁之前的一刹那间传回来的信息，薇奥拉窥测到了那空间震发生的位置。她轻声自语着，随即启动了传送法术，跨越半位面的边界，来到了那以太之中，空间震爆发的边缘。半径十米左右的黑色巨球在雾气之中旋转着，一道道沉重的空间波动旋臂般缓慢地扩散开来，这一次少女早有准备，在身前布置下了数道防御性法术，终于堪堪挡住了这重锤一般的波纹。
很快地，这空间的灾难即将步入尾声，来得快去得也快，似乎是它的特征。黑球收缩着，撤回了那沉重的旋臂，趁着它的破坏力减小的一刹那间，法师飞身投入那次元震的中心点——所有空间波动弥散殆尽之后，所暴露出的次元裂隙。就好像剧烈的漩涡一样，无论外围是何等的狂风骤雨，漩涡的中央却是平静而无害的。
抓住这个时机，薇奥拉再次进入了那个曾经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物质位面。
空间的波纹再次席卷了一切，摧毁建筑，挖空地面，而这一次，站在巨坑中央的，却不只是那穿着不可思议的礼服的少女，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白衣的少女。
几乎是现界的一刹那，薇奥拉就看到了她此行的目标——引发空间震的罪魁祸首。
凛然的美貌，即使是对于外表颇为自信的法师自己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动摇，但是更加具有威慑力的是，少女手中萦绕着朦胧彩光的巨大剑刃。
看到自己身边的薇奥拉，少女似乎也是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其他人和她一起现界，但是出于之前几次自己一出现在这个世界，就被莫名奇妙的人袭击这件事，少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举起手中的巨剑，脚下一个错步，纤细的腰肢旋转着，带动手臂，将力量分毫不差地尽数传递到那利器上，斜着朝薇奥拉斩去。
两人相差不超过五米，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这迅捷而突然的锐利斩击几乎无法躲避。
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薇奥拉在现界的一刹那就主动步入了浅层以太，熟悉的轻薄雾气在四周环绕，明亮的精魂在她身边聚集，面前的世界呈现出脱色的质感。
而那犀利的斩击，尽管有着开山裂石的无匹威力，但也只能苍白地划过法师那变得虚幻的身影，如同在水中投入一颗石子，除了泛起一圈波纹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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