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娘都来自异世界-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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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被移植的地龙血肉与她的身体毫无阻碍地融合。
随后，怪物诞生了。超脱于时间之外的怪物，冷眼见证了那个国家，那个钢铁机器，那个庞然大物的末日与坠落。
再然后，血色彻底落幕，她回到了孤寂的灰色之中。
旅行吧。
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漫无目的地游荡，跌入了世界的伤口之中。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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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醒了，就把眼睛睁开吧。”
光线刺入了视网膜，清冷的、像是初冬的窗玻璃上霜花蔓延的声音，刺入了耳膜。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单薄的睡衣披在身上，被柔软的天鹅绒包裹着，触目所及是白色的世界，以白色和红色为基调的空间，酒红色的厚重地毯和床帐外，是一个纯粹的白色世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杂色，泾渭分明的颜色如同鲜血与冰雪一般拥有着最清晰也是最疏离的边界。
她的身边，是那个人——
不，不应该是“人”。
那个白色头发的少女，安静地坐在床边，手中翻阅着一本厚重的古旧书籍，发丝从脸颊两侧专注地垂下，舔舐着她肩头细腻的肌肤。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并没有抬头，随意地在翻页的间隙问道。
“阿姆……阿姆莉丝·桑德·米斯塔。”她下意识地说出了那个在漫长的时光中几乎快要被自己所遗忘的字眼。
“太长懒得记。以后就叫你莉丝好了。”对方合上了书本，抬起头来，黑曜石般的眼瞳之中，爬行动物的竖缝已经消失不见，温润的瞳孔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她，不，莉丝，还能说什么呢？在这个比自己至少矮两个头的小家伙——但是自己却曾经在她一片翅膀的阴影下颤抖瑟缩——面前，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十分地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败者和俘虏从来都不是可以得到仁慈的存在。
“楼下大厅里有早饭。如果你太慢的话就没得吃了。”对方平静地站起身来，侧身面对着莉丝，她可以看到这个女孩侧面纤细的曲线，不同于那种苛刻要求自己的胃口与饥饿的枯瘦，她的线条盈润而紧实，但略显平缓，就和她的声调一样平缓。似乎是注意到了莉丝的顺着自己身体轮廓滑动的视线，她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眼神像刀一样在莉丝快要跳出睡衣的胸前剜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开，消失在房门外。
“……”莉丝怔怔地看着这个红色和白色夹杂着的房间，这个一片宁静的领域。地狱不该是这个样子，胜利者也不应该和败者一起来到冥府。而身为怪物的她，更没有理由来到凡物那所谓的天堂。
忽然，少女的脸庞从门外探出，门框的边缘掠过她因为不满和失去耐心而皱起来的纤细眉毛，“你快点儿。”她这么没什么好气地催促道，随后又消失在莉丝的视野之中。
快点儿……？
快点儿什么呢？
快点儿迎接即将来临的处刑？还是死亡？她不能理解有什么必要将柔软和昂贵的天鹅绒作为铺在监狱里的茅草。
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没有伤口——没有新鲜的伤口。仿佛那双翼遮天蔽日的银龙，如同天河倒泻般轰然崩塌殆尽的天穹全部都是幻影。
一切都不正确。一切都恍若梦影。在认真的莉丝眼中，败北者的世界全不是这样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掀起了身上柔软的被子，光洁的赤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她决定去面对自己所认为的、即将到来的所谓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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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子是作者对于起章节名黔驴技穷的表现。请不要在意。
174、你们看到了一个标题
“……你们为什么不吃？”
来到大厅的薇奥拉皱眉看向面前桌上的一盘盘食物。这个好像雕像花园一样的餐厅里，坐着七个雕像和一个来自地狱的美杜莎厨师。
“是啊，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呢~”戴着厨师帽，系着围裙的神绮一脸困惑地看看身边老老实实小学生样端坐在自己椅子上，紧紧闭住嘴巴，就差连气也闭住的七个女孩，又看看桌上琳琅满目的餐点，用炒勺敲了敲自己的头顶。
“嗯，不吃么？十香？”薇奥拉随便在桌边找了个座位，挨着十香坐下，狐疑地看着身边机器人一样全身僵直的十香。而后者僵硬地转过身来——法师甚至听到了她身体关节转动的时候发出的那种粗硬的嘎吱嘎吱声——咽了一口口水，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物，似乎是在让薇奥拉自己看。
“……连你都吃不下去的食物……”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瞬间薇奥拉的胃部感受到了一阵尖锐的刺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餐桌上正茫茫地腾起、膨胀着，顶着她的脑袋，不让她转过自己那可怜的小脑袋，将目光投射到桌子上，好好看看那些餐点——如果那还算是餐点的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盘黑漆漆的棒状物。
“……”薇奥拉的表情就好像是被人在太阳穴上打了一拳一样。
“这玩意，是啥？”慢慢地，她抬起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那盘东西，看她的样子，似乎只要那根手指对准那盘子，就会有一条蛇从盘子里飞出来咬她的指尖一样。
“什么‘这玩意，是啥’啊？看不出来吗？这是巧克力裹香蕉哟？”神绮撅起嘴唇，双手叉腰不满地看向薇奥拉，似乎为法师的孤陋寡闻与少见多怪而感到失望似的，一脸“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货”的表情。
“巧克力……裹香蕉？”
天地良心，就算是在印记城呆了四十多年，什么奇葩料理都见过（比如盐渍史拉蟾舌头和混沌海火种子酒）——但是吃没吃过另说——的薇奥拉，也从未听说过巧克力居然可以裹香蕉。好吧，如果除去这种感觉上虽然很奇怪但是也无伤大雅的做法不谈，这道餐点的外形就可以算得上会稍稍损害视神经了。在一个围了一圈女孩子的餐桌上，摆着一盘漆黑的棒状物，光是想象这场景，脑海里就会泛起一个又一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粉红色气泡。
薇奥拉摇了摇脑袋，拍拍自己的脸颊，把这些气泡放逐到记忆的另一边去，看向第二道餐点。
“……冰激凌？长毛的冰激凌？！”
没错，那个盘子里盛了几个冰激凌球，上面不知为何却有一大把看起来像是棉花一类纺织物的絮状物。
法师看向神绮的眼神顿时就不好了。
“什么长毛的冰激凌啊，那是棉花糖好不好，明明是我特意做出来的甜点的说！”
仿佛被这眼神侮辱了一样，我们的神绮女士抓着自己的厨师帽跳了起来——看她的样子简直就是想要维护自己脑袋上这顶帽子的尊严。
“哦，如果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以为你发明了会长毛的新品种冰激凌……”
“你再这么吐槽下去我可要掀桌了哟——！”
薇奥拉扭过头去。
“这啥？”然后她指着面前的第三道餐点。
“笑脸蛋糕啊。”神绮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是笑脸蛋糕吗！？你好意思和我说这是笑脸！”于是神绮略带惊讶地看着薇奥拉头顶上的头发开始有向上竖立的迹象。
“怎么看都是笑脸蛋糕啊。”神绮一脸奇怪地歪着头看着盘子里的东西……与其说是蛋糕，倒不如说是棒棒糖一样的，做成人头形状的小蛋糕被串在竹签上摆在盘子里。可是至于蛋糕上的“笑脸”嘛……
“死不瞑目啊这表情！你这玩的哪一出！蛋糕上的毕加索吗！这虎式微笑太惊悚了吧！”
“我画得还不错呀……”神绮仔细看着“人头”上自己用奶油等东西画出来的脸。
“吓死人好不好！”
“这什么！这又是什么！这一盘子诡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亲爱的神绮大人你真的没有去外面挖了一盘子土来报复我！！”
“哎呀小薇奥拉，你要有点幽默感嘛，这只是巧克力碎屑而已……”
“那这东西又是什么！一条一条花花绿绿的！”
“这是长条软糖啊。喏，红色的是草莓味的，绿色的是青苹果，黄色的是橙子和香蕉。”
“看着就像一群蚯蚓在泥土里爬啊！你这是要闹哪样啊！祈雨吗？！还是钓鱼？！”
“呃……”
“这又是什么？这是派吗？可是你为什么在派里放了鱼？你为什么不把鱼鳞去掉？你为什么要让这个鱼头露出来？你为什么要让这些鱼的脑袋看着天空？仰望星空吗你！？被死鱼眼，真正的死鱼眼看着的感觉你知道有多糟糕吗？！”
“呃……”
“好吧，这几道就先不提了……”
薇奥拉喘了一口气，白皙的脸庞被染上了一丝丝激动的粉红，小小的胸部微微起伏着，平复了一下气息之后，她指着自己身边的另外一道餐点，“你先给我老老实实地解释，这一大盆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绮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装在大碗里的一盘浑浊的黄色流体（或者是冻状物？），里面还有许多固体块状物。
“哦，这个啊，把梨、橙子、菠萝、苹果等水果泥搅拌之后做成冻状……”
“你真的确定不是呕吐物吗！？”
“小薇奥拉你太不识货了！这道七杯沙拉可是很正经的甜点！”神绮义正词严一脸正气地说着，然后还拿起小勺子从大碗中那一摊黄不啦叽还颤悠悠的东西里挖了一块送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看到这一幕，包括薇奥拉在内的其他几个女孩子的脸色不可避免地变成了青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莉丝小心翼翼的身影出现在楼梯上。从刚才开始，下面传来的严厉的斥责声就很让她在意了。果然，这里并不是那么亲切的地方，果然还是要刑讯，要刑讯对吧？那柔软的天鹅绒是为了腐蚀犯人的意志吗！可恶，好土豪……不对，好卑鄙的做法！
然后她偷偷地看了看餐厅里的景象。
让犯人坐在餐桌边，在吃饭的时候顺便审问么？真是奇特的审问方式……
“对，就是你，过来！”
忽然，薇奥拉无意间看到了楼梯口上犹豫不决的莉丝的身影，想都没想就随手朝她一指。
“诶？”莉丝茫然地左顾右盼，然后指指自己，“叫我？”
“对，下来吃饭！”
一瞬间，莉丝的脑海里拉响了警报。
下来吃饭……是指要开始审讯了吗！？我不会屈服的！
她恶狠狠地盯了薇奥拉一眼，然后慢慢地走了下去。被盯了一眼的薇奥拉扭过头去，脸上开始发烧，颇有些陷害别人之后的内疚感。
于是众人用怜悯的眼神（神绮除外）目送着莉丝来到餐桌边，看着她拿起餐刀和餐叉。
……少女进食中……
两分钟后。
“嗯，把她抬回房间吧。”薇奥拉打了个响指，吩咐身边的隐形仆役们抬起瘫软在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的莉丝，送回了房间里，然后法师用责难的眼神看着扭过头开始吹口哨的神绮，“你是怎么用完全安全的食材调配出**的？”
“所以都说了不是**嘛……”神绮小声地嗫嚅着。
“还说不是**！？”薇奥拉回手一指正在被隐形仆役抬上楼梯的，再起不能的莉丝。
“她只是被美味的洪流冲昏了而已……”
“你就别矫情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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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那家伙还没醒啊……原来神绮的料理后劲这么大么。”把门推开一条小缝，薇奥拉看了一眼床上仍然处于昏死状态的莉丝，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下楼。
大厅里，硝子和十香正凑在一边，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嗯……你们在做什么？”法师纳闷地问她们。
“硝子姐姐的烟管掉进这两个架子的缝隙里面去了……”十香费力地想要将自己的上半身伸进架子的缝隙里去，以便让自己的手臂可以拿到在缝隙最深处的烟管。可是那丰满的胸部却被卡在架子的外面，挤不进去。
“啊，不行，我拿不到……”最后，十香放弃了尝试，闷闷地挠着头。
“算了算了，我去找点别的东西把它弄出来。”硝子毫不在意地摊开手。
“我来试试……嗯？很轻松啊。”薇奥拉奇怪于她们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然后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轻松地将上半身挤进了那个缝隙之中，将烟管拿了出来。
“哇，小薇好厉害，做到了！拿出来了！”十香举起双臂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两团丰满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的确是很厉害呢。”硝子含着笑，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胸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