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月下美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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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想了想,说道:“有几床呢,我去找来。”
不一会儿,仆人拿来了被褥给她,颜倾开始帮他换湿掉的被褥。刚卷起来,背后就传来了他低沉的嗓音:“你在做什么?”
吓了一跳,颜倾忙转过脸道:“我帮你换被褥呢。”
“那你继续吧。”他点燃了屋内的灯烛,在一边坐下,看着她换。影影绰绰的烛光勾勒出了她纤瘦窈窕的影子。他想起刚刚把她救起来的样子,水洗过的皮肤干净白皙,如出水的芙蓉,醒来后的一双美目中,似有如水的清光闪烁,越看越美不胜收。唯独脸上有一块影响美貌的胎记。
他想,如果这是在家中该多好啊,这种场景里,她就像自己的妻子。于是,他开口问道:“你多大了?及笄了没?”
发噬心
颜倾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回答他,继续换起被褥来。
他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脚步在床边来回移动,一身绿纱罗裙也跟着轻盈地晃动,随着她的俯身,乌亮的头发像波浪一样在她身后荡来荡去,还有她绿纱裙的摆动,像极了一池碧波,而她飘逸的乌发就像是穿梭在绿波间的游鱼……
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出了窍,也跑去跟那游鱼一起在绿波间穿梭……
她垂着发,还没及笄。
他此前从来没有留意过女人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会有这种感触:原来女人的头发竟有一种让男人迷恋的神秘力量,那细细秀垂的发丝可以化成一条条游动的蛇,不知不觉就已深深潜入男人心底了。
原来女人的头发可以化成蛇来噬心!
忙碌了半天,颜倾终于铺好了床,抱着湿掉的被褥转身,一下子对上他注视的目光,颜倾怔了一下,没有惊慌,扬唇对他微笑。
他立刻收回目光,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尴尬,低头咳了咳,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原来还是个没及笄的丫头。”
颜倾低头看了自己手中抱着的湿被褥,对他说道:“我明天拿去外面晒。”
他嗯了一声。颜倾抱着被褥往外走,忽然被他叫住,“你去哪儿?”
“我还要去帮姐姐换。”
“哦。”
颜倾转身欲走,又被他叫住。
“换完回来这里吧。”
颜倾疑惑地看着他。
他磨蹭了半天,说道:“没有多的被褥了,也没有多出的床位了。我去跟侍从挤一挤,你晚上就睡在这里吧。”
“啊?”颜倾呆住,“我和我姐姐睡一张床就可以了啊。”
“哦。”
有些尴尬,颜倾呵呵的笑了两声,转身疾步往外走,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遂又止住脚步,回首问他:“请问,你们的船什么时候靠岸,在哪里靠岸呢?”
他走去床边,往床上舒适一躺,枕着胳膊、闭上眼睛敷衍道:“时候不早了,我困了,你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找我说。”说完就打起了呼噜。
颜倾无语,瞥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姐姐。
夜晚和姐姐一起躺在床上,姐姐问她救她们性命的人是谁,颜倾也说不上来。姐姐又问她她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岸离开,颜倾也答不上来。家里人尤其是琥珀和妙儿肯定担心死了,姐姐的婚事也临近了,还要早些回去筹备,明天一定要去问问他。
翌日清晨,有人给她们姐妹二人送来早饭,颜倾询问那人:“你家主子起来了吗?”
那人回答:“起来了。”
“那他现在在哪?”
“早上送饭的时候,主子正在屋里拭剑。”
青鲤看了颜倾一眼,继续垂头用膳。颜倾很快吃完,丢下正在吃饭的姐姐,急匆匆地跑去他屋里找他了。
很不巧,颜倾进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他换衣服,还看见了他精壮赤|裸的上身。她赶紧捂着眼睛退了出来。站在甲板上远眺,水上的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不是吃过早饭了吗?她脸上的尴尬还没完全消除,又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
“有事?”
“你们的船什么靠岸呢?在哪里靠岸呢?家里人现在估计还在找我跟我姐姐,能不能麻烦你们早点靠岸?”
“不能。”他说。
她错愕的望着他。好吧,自己的要求真是太多了,能捡回两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他道:“你看这条河是往东南流的,我们的船正前往东南。难不成要让我们先调转方向把你们送回去?”
“那可不可以先在途中靠岸?我们自己想办法回去?”
“不能。”他说:“这条河水域宽广,我们的船正沿着河中心线航行,靠岸?太远。”
那可怎么办?颜倾放开视线,往左右两边瞭望,说道:“为什么我现在可以看见河岸线?”
他一愣,解释道:“哦,这段水域的河岸线不够深广,不能……泊船,否则会搁浅……”
颜倾陷入了忧虑。
他抬头朝天上望了望,说道:“不如你们先随我一起去东南,等我办完事回来路过淮南再把你们送回去。”
“那要多久啊?”颜倾蹙着眉毛道,“找不到我和姐姐,家里人一定会以为我和姐姐遭遇不测了,而且,我姐姐与人定下了婚约,婚期也临近了,耽搁了婚期怎么办?”
“不会错过婚期。”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还没说距离我姐姐的婚期还有多少日子呢?你就这么确定?”
他眼睛眨了眨,正想辩解,忽听有女音唤道:“青鱼。”
他们两个一起转过脸来,他看见一个跟她一样姿色鲜白的女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青鲤站在颜倾身侧,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又疑惑地看向颜倾。
颜倾忙与青鲤解释道:“姐姐,这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哦。”青鲤对他颔首施礼,他亦回以淡淡一笑,又转顾颜倾道:“不必担心。我会替你们跟家里人传达消息的。”
“有劳。”青鲤颔首道。
他再次瞥了她姐姐一眼,她姐姐似乎和她不像。他收回视线,勾起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个指哨,天际传来一声戾叫,有只鸟飞了过来,先于上空盘旋一阵,接着快速鼓动双翅,向下俯冲,落在了他肩上。
颜倾细细观察了那鸟,通体大致呈暗褐色,羽毛稠密而遍布细斑,翅尾尖长,趾爪锐利,喙勾还生着撕裂猎物的齿突,应是隼一类的猛禽。
他摸了摸隼的羽毛,对她们道:“要传平安信?它可以代劳。”
……
夜晚,听着船下流淌的水声,抱着姐姐的脖子,颜倾很快睡着了。姐姐却睡不着,反反复复地动弹。颜倾被闹醒了,问了一句:“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啊?”
青鲤道:“也不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颜倾睡得迷迷糊糊,嘴里咕哝道:“他今天答应我了,说不会耽误你的婚期。”
青鲤拿开了她的手,侧过身去,望着窗外渐渐坠落的星斗,轻声问颜倾:“他是谁?”
“不知道,管他呢。”
青鲤又说:“他好像身份不凡呢,你们今天都聊了什么?”
颜倾不再回答,没听见,已然酣睡……
住在船上的日子无聊,而且还不是自家的船,船上都是男人,她们两个女子住在船上有诸多不便。
颜倾每天站在甲板上看日出日落,每天都会碰到他,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她身后;待她发现,他不是对她说:“早啊”,就是问她,“这么喜欢看日落?”只有一次问的不一样,他问她:
“你叫颜青鱼?”
“啊。”
再没有别的话题了。
一天两天还好,在船靠岸前的数十日他都是这样,颜倾觉得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日,船终于靠了岸,颜倾升起窗口帷幕,把头向外探了探,所见乃是与淮南不一样的风物,她也不知道船停泊的是什么地方。
他们这艘船好像是来运什么东西的,因为甲板上有杂乱的脚步和喧哗的人声。颜倾并没有和姐姐一起出舱上岸,只悄悄地扒在窗口瞧见了一些搬运人。
花费了半日时间,甲板上的动静渐渐止歇,应该是上完了货物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估计马上可以返航了,颜倾又跑去窗口张望,甲板上果然没了人,颜倾又往岸上张望,望见他正背对着她跟人讲话。
颜倾没有留意,随意望着岸上的风物,偶尔会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也不知道他要讲到什么时候,早些出发才好啊。
终于,他和那人讲完了,转过身来往回走。就是这一转身,让她瞥见了与他讲话的那个人,那人已经转身往人群里走了。
颜倾匆匆穿鞋下榻,飞速跑出舱内,顾不得看路,径自往岸上跑。刚上了岸,与他相撞,他急忙把她拽住。问道:“你跑这么急干什么?”
颜倾来不及解释,挣脱了他继续往人群中跑,却被他再次抓住,他死死按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动。然后,她眼睁睁地望见江洲消失在人群里。
待她不再挣扎,他才松手。
颜倾气喘吁吁地瞪了他一眼。问道:“刚才跟你讲话的人去哪儿了?”
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道:“怎么姑娘家的眼光这么一致?都喜欢长得美的男人?俗!”
颜倾又问:“你认识他?”
“难不成你也认识他?”他一想,觉得不应该,又笑道:“怎么?爱慕人家了吧?”
颜倾懒得理他,继续盯着江洲走过的地方,怔愣中,听见他高声道:“告诉你,他眼光可高得很,身边的女人可不少,侍妾一大堆,你若去了他身边,一个月侍寝一次都轮不上呢,那些女人哪个不比你生的标致?他就是死也不会看上你这个脸上长有胎记的丑丫头的。”
山有木
“快说,他去哪儿了?” 她瞪了他一眼,仍是不依不饶地追问。
“怎么,你还想追上去?回去!”他说完转身就往船上走。走了两步,一回头,发觉她还杵在原地,见她翘首张望的样子,他有些嫉妒,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跟前,轻而易举地把她扛起来就往回走。
“放我下来!”颜倾在他肩上拼了命挣扎,哪里可以撼动力能扛鼎的他。他直接把她扛起来走入了舱内,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脑袋被砸得嗡嗡响,待颜倾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立在床边,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一双眼睛瞪得像牛蛋石。颜倾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刚把一条腿伸下床,整个身子又被他撂到床上去了,谁知他接下来也爬上了床并慢慢地向她靠近。
“别过来!你别过来!”颜倾差点吓哭了,慌忙往床尾爬,还没爬两步,两条腿都被他按住了,他掰过她的身子,死死扼住她两只纤细皓腕。
吓得她呜呜叫嚷,一声“来人——”还没来得及喊出口,他已经拿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仅用了一条腿就把她的身子给压得严严实实不得动弹。
“喊什么喊?”他盯着她说,“这船上都是我的人,听到了也不会来救你的。”
嘴巴被捂着,无法呼救,身子被压着,无法动弹,被他这么一说,她瞪大了眼睛,骇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滚。越是挣扎,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那征服的欲望就愈发强烈,他抬腿横跨上了她的身子,“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罢,他松开手替她抹了一把眼泪,一低头,用嘴堵上了她的唇。
她无助地挣扎,不住地流泪,他看得有些心软了,抬起了脸来,看着她,粗重地喘息。
“呸!”,她朝他脸上吐了一口痰:“你混账!”一得到说话的机会,便开始大喊救命。
胆敢说自己混账?他嘴角挂出一丝嘲讽的笑,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也没有再捂住她的嘴,就这么盯着她,任她喊,仍然死死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她的嗓子很快就喊哑了。
“还没喊累?我的耳朵都听累了。”他笑,“怎么没人来?”说罢,坐起身来,要去解她衣服。
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我是江洲的女人!你敢动我?”没办法,只好说出江洲来压他!
“呵——”他止住解衣的动作,想想江洲都不近女色,笑道:“姑娘,你脸皮也太厚了些,想自荐枕席,别找错了人!”
“无耻!下流!……” 一边挣扎,她一边用哑了的嗓子对他吐出喋喋不休的秽语。
左耳进、右耳出,他却是无动于衷,继续解她衣服,快看到一些春光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她姐姐的呼唤:“青鱼?青鱼?你在哪儿啊?”
“姐姐!”
他方松了手,坐起身来下床。
听见姐姐的呼喊越来越近,颜倾慌慌张张地掩好衣服,迅速擦掉眼泪,刚坐到床沿上就看见姐姐进来了。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又看看站在一边的男人,青鲤疑惑地询问颜倾:“你怎么坐在人家床上?”
说罢又将目光移去旁边的男人身上打量。男人不说话,站在一边,偶尔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