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监",惹我你死定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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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破局之夜
四儿闻言一震,她这才发现,丛林深处站着一名白衣男子,身姿俊逸,一手弯弓,一手搭箭,箭弦圆如满月。
白衣男子闻言,毫不退缩,朗声道:“谢先生,本将军愿意与你这赌一把。”
谢子轩却把剑势收了,毫无戒备的转过身,盯着离自己十步之外的那支箭。此刻,那个男人已经和他手里的箭融为一体,他是箭,箭也是他。
谢子轩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清楚自己对面男人的实力。
“苏侯爷的枪,七王爷的刀,白盔的箭。”这是朝廷的三大名器。苏侯爷自是不必说了,二十年前“雁北关”那一仗,名震天下。只是现在苏老侯爷早已退隐山林,在老家济南府做了富家翁,不再过问朝堂的是是非非。
七王爷的功勋,其实一点也不少于苏侯爷。他一直镇守南方,坐拥十万大军。七王爷与朝廷面和心不合,这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二十年前,七王爷与先皇都有实力成为帝位登基者。先皇是嫡长子,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储君太子;可是,七王爷在朝廷里威望很高,最重要的是,他手握兵权,在南方披荆斩棘,为大华王朝开疆扩土,战功显赫。有人曾上书,要求立七王爷为太子,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未能如愿,做了皇位的人依旧是先皇。
先皇登基后,讣告天下,七王爷从南方边疆匆匆赶回吴都城,当日的他竟不肯穿丧衣,一身重甲闯入宫中。
服丧期未满,七王爷便借口边疆有敌人骚扰,兵不可一日无帅,匆匆赶回兵营。那时,人人猜测,七王爷这是要反。可是,七王爷竟然偃旗息鼓,无声无息。自此之后,朝廷与七王爷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微妙。多年来,朝廷嘉奖不断,只是七王爷再也没回来过吴都。
至于排在最末的“白盔”,是近五年来的后起之秀。驻守西北边陲的“白盔”将军,师承箭术大师西门柳,箭术无双。只是世上很少有人知道 “白盔将军”竟然就是当今丞相的长公子宇文博。
谢子轩已经收起攻击的架势,此刻的他浑身无一处不是破绽。宇文博本可以乘胜追击,只要他的手指微微一松,对方立刻可以一命呜呼。但是,他竟然也收了架势,缓缓放下弓,一手将箭插回箭袋。
“我可以走了么?宇文公子。”谢子轩的彬彬有礼,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只是陌路相逢而已,相互客气地打招呼。
“谢先生走好。”
“承让承让。”谢子轩轻轻一拱手,从容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黑的丛林间,四儿不由得撅起了嘴巴,道:
“这家伙好嚣张,何必跟他客气,哼!”
宇文博微微一笑,迈着稳健的脚步,来到四儿身边。他的目光灼热,四儿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眼神,望向黑幽幽的丛林。
“四姑娘是否要与末将一同下山?”
四儿一愣,“下山?为什么?”
“此地危险,有人一心要谋害姑娘,姑娘是尊贵的人,何必将自己置身险境!”
四儿略一沉顿,爽朗答道:“云萧山还是有主人在的。”
有人在身后黑暗的丛林间轻轻击掌。“啪啪。”声音清脆。四儿没有回头,她已经猜到那声音的来源者是谁。果然,一个熟悉沉稳的声音响起。
“说得好,云萧山是有主人在的。”
宇文博亦不惊讶,他对这个人的出现仿佛也是预料当中的事情。他悠然道:
“莫教主,刚才若是本将军杀了谢子轩,你是不是也会出手杀了本将军?”
本来是杀气腾腾的事情,被他这样一说,却好似闲话家常。对方的语气跟他一样平淡,冷静地答道:
“宇文公子是聪明人。四儿刚才也说了,云萧山是有主人的,若是被你杀了我的客人,天下人会笑我魔教无人,连自己的客人都保护不了。”
“哦。莫教主,久闻莫教主剑术天下无双,‘银狼’出鞘,所向无敌,本将军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银狼’只杀该死的人。”
宇文博笑了,明月下他的俊脸上神情有些慵懒疲倦,他慢吞吞地说道:
“本将军很好奇,本将军什么时候该死?”
“好奇心太盛的人总有一天会变得该死。”
“就算没有好奇心,就算保持中立,人也总有一天会变成该死之人的。乱世将起,人命贱如蝼蚁,现在死和将来死没有什么区别。想在乱世中保住性命,仅仅依靠自己的势力是不够的。”
对方没有回答。宇文博也并不期待对方的回答,他侧脸看着几步之外的四儿,温声道:
“四姑娘,请与末将一同下山!”
四儿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乌云散开,明月浮现,她喃喃道:
“明日又是月圆之夜了。”
宇文博一声长叹,整个人消失在阴暗的丛林间。
“你为什么不问我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你身边?你一定认为我是为了求合作才来找你的吧。如果我说,我只是一个贪玩的小丫头,受不了掌教姑姑的唠叨才偷偷溜下山,碰巧遇到了你,你信么?”
身后的丛林间唯有夜虫的鸣叫,低低响起,不紧不慢。他已经走了么?
四儿猛然回头,身后是黑黢黢的密林,只有阴影笼罩,并没有什么人存在。她下意识抿紧嘴唇,毅然掉头离开,往客舍方向走去。
脚步有些急促,走了几步,不提防山路崎岖,打了个晃,差点跌倒。身后有人及时扶了她一把,她微微侧脸,果然是他。四儿偷偷舒了口气,甚至还扮了个小鬼脸,冲对方吐了吐香舌,顽皮一笑。
莫浩然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他低声道:
“你对这边的路况不熟悉,我送你回屋吧。”
两人肩并肩走在山路上,穿过密林,银缎般精致的月光毫无遮蔽地铺洒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四周静谧无声。两个人挨得很近,近得可以听清彼此均匀的呼吸声。一只夜鸟从空中飞过,“桀”忽然大声叫唤起来。
四儿一惊,右手本能地抓住身边人的左手,她用左手轻拍胸脯,尴尬的笑道:
“讨厌!吓我一跳。”
耳边发热,偷眼一觑,竟是那家伙目光灼灼望着自己,羞恼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胆小的女人么?哼!”
她说完话,便嘟起嘴巴,样子惹人怜爱。
莫浩然破例没有拿这件事情取笑她,沉默不语,四儿也不再说话。而且四儿竟然好似忘了,自己的右手依旧放在浩然的左手里,浩然似乎也没觉察到。就这样两个人很自然的十指相扣,静静地走在山路上,一左一右,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拖曳成斜长。
翻过这个山坡,客舍已经展现在眼前了。
“到了。”四儿呐呐地说。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握在另一个人的掌心,牢牢攥住。浩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两人几乎同时觉悟。
手指缠绵分开的瞬间,四儿突然问道:
“死耗子,我可不可以只做你的四儿?”
手指抽离时带走了相握片刻带来的温度,山间冰凉的风扑面而来。四儿望着对方,没等对方做出回答,却倔强地仰起小脸,望着天边的明月抢先说道:
“死耗子,我不许你说出答案。”
“明天是月圆之夜,我要你陪我一起喝酒!”
☆、第七十七章 永不合作
客舍的床上,四儿沉沉睡去。
“四儿,你是生来尊贵的人,高高在上,永远也不会体会人间最卑微的痛苦。”
他轻轻的说,并给她拉上被子。睡梦中的她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身体,偶尔会不安的抽动几下。他尝试着动了一下右手被她紧紧攥着的食指,她嘟囔了一句什么,含糊不清。松开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被子被卷在身子下,虽然穿着衣服,可是忽然暴露在冷空气中,下意识使她蜷缩得更厉害,像一只畏寒的小猫。
浩然望着她可爱的睡姿,不禁笑了。伸手替她抽开被子盖在身上,末了还细心地掖了被角,拍了拍有些不安的她。
他打开房门,心中怅然失落。忽然想起,一个时辰前,那个固执的女孩子再次问自己:
“假如我不是‘流云阁’的人,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做你的四儿了?”
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 ,他根本就无力说“不是”,只能沉默。
她以为是默许,破涕为笑,倦然而眠。
“流云阁”身份超然,在江湖中不仅仅是白道的首领,更是与天家有密切的关联。从某种意义上说,“流云阁”其实就是官府在江湖上的代表。
魔教不愿意与“流云阁”正面冲突,却不意味着,两家可以再度合作。
魔教跟天家已然是势不两立。
谢子轩师叔这次前来,说了两件事情:其一,义父之死,绝对是天家的阴谋;其二,他说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是关于“雁北关”一战的秘密。而魔教九百九十九名兄弟惨死关外,很可能就是于这个秘密有关。
这就是他的筹码,要求合作的全部筹码。
七王爷要反!
七王爷迫切需要武林人士的一个支持的信号,所以七王爷选择了魔教。七王爷承诺,事成之后,朝廷会铲除对皇室忠心耿耿的“流云阁”,并且把“流云阁”的特权全部转移给魔教,并把武林至尊的位置特许给莫浩然,从此魔教即可独霸武林。
这似乎是个很好的机遇,作为一方教派无不希望自己光大门楣,做到武林至尊的位置,可谓天下第一。
莫浩然无言,微微一笑。
那么,师叔,可否回答本尊的一个小小问题?七王爷的暗卫,五年前名噪一时的大盗“千面人”为什么要杀了知府杜宪明,难道师叔不知道杜宪明是我魔教的人。
杜宪明是魔教安排在朝廷内的一根暗桩,这是很多年前的计划,那个时候谢子轩还是魔教的人,也是魔教之外唯一的知情者。
谢子轩默然,片刻之后才答道:
“千面人”擅自行动,罪本当死--她自知无路可走,已经自杀了。
莫浩然冷笑道:
好个罪本当死!本尊的确无法令一个死人复活,与师叔对证。
不过,莫浩然话锋一转,冷然道,师叔,人死真的不可复生么?
归去的路上,深夜的丛林间惊飞了一群宿鸟,扑棱着翅膀,划破夜空。
莫浩然手中爆起一团亮白的光,阴冷绚丽,无数的剑花绽放,就算是在夜间仍然光彩夺目,惊人心魂。就在你还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拔出他的剑,如何使出他的招数,如何攻击对手的瞬间,一切已经恢复安静。“银狼”饮血入鞘,兀自威鸣不已。
莫浩然冷冷地盯着黑暗中的一角--树与树之间的灌木丛--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很快,就有一小股血流自其间缓缓淌出,蜿蜒而行。
“我知道你还有力气回到你的主子那里,我给你留了足够的时间,可以告诉你的主子一声--我云萧山不是你们的宇文家的军营,不是你们这些暗卫想来就来的地方--我的客人我自己会保护。不是我的客人,那么,擅入云萧山者杀无赦!”
莫浩然的声音冰冷无情,他缓缓转身离去。
“还有,魔教永远不会跟天家合作,叫他不要枉费心机了。”
晨起的时候,莫浩然忽然派人请来她共进早餐。饭菜如此简单,就和屋里的摆设一样。四儿知道魔教规矩,讲究“天道自然”,反对奢华浪费,却没想到堂堂一任教主的伙食也与普通百姓人家没有区别。
蝶儿在隔壁厨房里盛粥,香气四溢,弄得四儿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蝶儿的粥做得很好,待会要多吃一些。”浩然似乎猜透她的心思。微笑着拿起筷箸夹了一条鱼,放在桌上一只空碗里,漫不经心地剔着鱼刺。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法熟练。不多会功夫,把鱼头主刺一一剔除,把边刺去掉,留下两片完好无损的鱼肉。他又仔细翻检一番,依旧和在一起,放在碗里。
“师叔他今天要走。”
本来二人无话,浩然挑鱼刺,四儿托着腮帮子呆呆的看,看一个大男人做这等细活,觉得甚是无聊。屋里静得很,浩然猛然开口,四儿倒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
“唔。”一脸懵懂。
“哦,这么快。”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与慕容云的声音几乎不分先后。她一抬头,却是蝶儿用抹布垫着一锅粥端到桌上。
她解开围裙,抖了抖。“师叔说他爱吃我熏的干鱼和山里的蘑菇,吃过饭我包一些给他老人家送去。”
“师叔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走?”蝶儿一边说着话,一边盛了一碗粥,递给浩然。
后者伸手手接过,同时把眼前搁了鱼肉的碗很自然地推到蝶儿面前。蝶儿一笑,又取了另一只空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