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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死"太监",惹我你死定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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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只是无心闲聊,这些话正好被轻舟里的年轻人听到,顿时起了好奇心,转身向老渔夫打听道:
  “老丈,他们说的这是谁啊?”
  老渔夫呵呵一笑,道:“公子肯定是第一次来我们杭州,要不然怎么会连‘天下第一名妓’幽如月幽姑娘都没听说过,那姑娘啊,可是西湖边上的西子,跳起舞来,比这西湖还好看呢。”
  “不过,她性情古怪,出不出场完全看心情,有时连续一个多月也不露面,高兴了就连续三个晚上出来--没听那位公子说嘛,给了钱,那姑娘也不一定愿意接见。”
  “公子今天来的好巧,赶上她心情好,晚上可以去‘风月楼’凑个热闹。”
  白衣年轻人被他说得很是动心,便道:“劳烦老丈引路。”
  “公子客气。”老渔夫调转船头朝着岸边划去。
  船停了岸边,老渔夫慢吞吞地解下缆绳。“公子,前面这家最气派的门面就是‘风月楼’。”
  “啪。”一锭雪白的银元宝落在老渔夫的船板上。“谢了,老人家辛苦。”
  “哎!哎!公子,太多了。船资用不了这许多。”老渔夫喊道。
  人早已经远去,老渔夫痴痴醉醉,不知自己是否是在梦里,自己辛苦一年也赚不来这多银钱,载了这位公子不过一程水路,摇了一小上午的橹而已。这位公子哥儿出手如此大方,不知竟是哪方的贵人!
  苏子卿从船头跳了下来,他一身华服,再加上貌相俊美,吸引了不少眼光,而他却大摇大摆,频摇纸扇向“风月楼”走来。
  他是济南府苏家唯一的儿子,济南苏府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商号遍布大江南北,掌门人便是有名的苏老侯爷。苏老侯爷自从十五年前辞去朝廷的一切职位,只顶着侯爷这个空爵位回到老家济南府。
  苏老侯爷不仅打仗有一套,做起生意也是风生水起,买卖越做越大。他子嗣艰难,夫人只给他生了这么一个独生子,前面五度滑胎,生下他的时候怕养不住,就喊乳名六六,意为“留住”,在济南府里人称卿六爷。
  这一趟来到杭州府不是为了别的,苏老侯爷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把这摊子买卖交到儿子手里,就让他出门到各地巡游自家商号,查收钱帐。
  杭州府是本朝最为繁华的城市,景致美丽,苏子卿贪玩,流连忘返,因为是最后一站,就打发陪他同来的老管家先回济南交账,自己则在这里多住了几日。
  “风月楼”可是西湖边上最出名的妓馆,主人别出心裁,把妓馆,酒馆,和赌馆三者合而为一,让进来的人,吃喝嫖赌,人生极致统统享受一遍。
  靠街边的门店是饭馆的大厅,又叫“香楼”。因为菜品做得极好,倒有些人是慕香而来,专门是为了来品菜。酒水更是不必说了,什么百年的老窖,西域来的葡萄酒,据说,主人家神通广大,连御酒也能弄一点出来--只要客人钱使得到。
  再往里,穿过幽静的花园,一处雅静的二层小楼,红瓦白墙,夜间有无数只红色的灯笼映照着,这里是纸醉金迷的天堂,是男人的欲望窟,外界称“红楼”。便是寻欢作乐的去处。
  在这里隐约可以看见东边不远的去处一座侧楼,在园林的树丛间只能看见它的屋顶,风中飘来兴奋地吆喝声:“压定离手,开啦,开啦。”“豹子,豹子--”“赢啦!”
  那里便是西湖边最大的赌庄--“金楼”。
  卿六爷此时就站在靠近街边的“香楼”之外,仰望着酒肆门前高大的彩楼欢门,色彩鲜艳,檐下的流苏随风飘动。
  卿六爷醉心于“风月楼”华丽惊人的装饰。没留神脚底下。
  “唉呀!”有人大叫一声,吓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第四十九章  赌局

  他觉得脚下踩中的地方有些软绵绵的感觉,难道,杭州城的酒肆门前都用了锦缎铺地吗?那可真阔派啊!
  卿六爷低头去看铺地的“锦缎”是什么样子?却看到身边躺着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个少年,穿着一身褐色布衣,沾了许多灰尘,显得污浊不堪,分明是一个乞丐。那孩子的脸上不知从哪里蹭了许多煤灰之类的污渍,然而在不太均匀的污渍之间露出雪白的本色,一双眼睛清澈通明,像极了郊外无人惊扰的静谧湖水。
  卿六爷被他的明眸深深吸引,呆呆地望着出神。
  乞丐少年大为不满,气哼哼地提醒道:
  “公子,你踩到我的衣服啦。”
  这语气丝毫不像平常乞丐的低三下四,倒好像他自己才是公子,正大声呵斥没眼力劲的小厮。
  卿六爷是个好脾气的人,仔细一瞧,可不是嘛,自己正踩到这位乞丐小兄弟的衣角,虽然他也没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就糊里糊涂地挪开足尖,歉意地说道:
  “对不住啊小兄弟,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伤到哪里?那倒是没有。”乞丐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卿六爷略微放宽心,谁知那孩子话锋一转,说道:“不过--”
  “不过--我的碗碎了啊!”
  乞丐少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水汽氤氲,随时都可能滴下泪来。卿六爷最见不得人这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过往的人们都停下来看着他们,卿六爷觉得人人的目光似乎都在鄙夷自己欺负可怜的小乞丐,他立刻慌了神,摆手道:
  “那个,碗碎了,我,我赔你好了。”
  “呜呜,我的碗,呜呜呜,我怎么吃饭啊--真的?!”乞丐少年本来捂着小脸,踢蹬着双腿,悲戚着“吊唁”他的碗,忽然听到卿六爷这份承诺,立刻抬起头,叉腰道:
  “你真的要赔我的碗?我的碗很贵啊!”
  “嗯。”卿六爷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机灵活泼,一点也不像哭过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陷阱里,不过,他可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人,济南府人送外号“痴六爷”,所以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我会赔你的。”
  “那你先请我吃饭。”
  “嗯,好!”
  少年乞丐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得意地冲着墙角招了招手。
  “我赢了,你要陪我去赌钱。”
  卿六爷注意到墙角站着一个黑袍男子,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顺滑飘逸,双臂在胸前交叉环抱,脊背微微后仰依靠着墙壁,这个的姿势洒脱随意,却给人一种强势的压迫力,好似一只闲看世界的雄狮,随时都可能伸出利爪捕食猎物。
  他五官俊美,嘴角牵着一抹淡淡的魅笑,浓淡适宜的眉毛微微上扬,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神倨傲,根本不屑与他们对视。
  少年乞丐似乎并不怕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气势,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仰起脸说道:
  “你输了哦,你说没人会请我这种人吃饭,你看,他不就是个例外么?”
  黑袍男子完全无视少年一脸的炫耀神情,黑眸中拢了一股清冷之色,冷然道:
  “他是傻子而已。”
  说完这句话,就把还在迷糊之中的卿六爷以及气恼地直跺脚的乞丐少年抛在身后,自己转身往“风月楼”走去。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节,仆人们陆陆续续点起屋檐下的灯笼,朦胧的光线映照着迷离的世界。
  “金楼”里一个普通的赌桌旁,一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和乞丐模样的少年聚精会神盯着骰子盒。
  黑袍男子穿着虽然普通,但模样生的端庄,眉角深刻,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英姿勃发,器宇轩昂,令人不敢小觑。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破烂不堪的褐色布衣,脸上青一块黑一块的煤灰污垢,肯定很久没洗澡了,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看得出是个机灵的孩子。
  此刻,他正是一幅标准的赌徒嘴脸,神情紧张,嘴里小声嚷着:
  “小小小。”
  庄家摇出来的是五点,运气可不太好啊,少年必须摇出六点才行啊。
  少年接过骰子盒,嘴里念念有词。
  一直没出声的黑袍男子忍不住问道:“你咕哝的什么?”
  少年白了他一眼,没好声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我这是在念咒包赢的,灵得很。你个雏儿懂得啥?学着点!”
  黑袍男子被他抢白,也不生气,侧耳细听,少年继续咕哝,说的原来是: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保佑我这次稳赢。赢了银钱为你重塑金身。要是输了,你可得赔我钱。我拆你的庙,毁你的容。”
  他不禁哑然失笑。
  少年瞪了他一眼,手法熟练地摇动骰子盒,“啪”摁在桌子上。
  众人等他揭盒,他却气定神闲,故作老成地按着盒盖,道:“添个彩头吧。”
  庄家沉得住气,道:“客官说加多少?”
  少年眼珠子一转,斜了一眼旁边的黑袍男子,道:“押他怎么样?”
  围观的一片哗然,赌大发了,居然押上了人。
  庄家见多识广,什么样的赌徒没见过,只是这么小小年纪赌性这么大的倒是头一会遇上。
  “客官说押得就押得,来人,笔墨伺候。”
  少年抓起笔杆,皱了皱眉头,扭头问黑袍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然。”
  少年“唰唰”几笔,写了一张契书,满不在乎的按下手印。同时喝道:“开啦,开啦,有没有人跟?”
  周围的人见他如此自信,不由得纷纷押他赢。
  “买定离手,开啦开啦。”
  少年吆喝着,揭开盒盖,顿时傻了眼。
  一点!居然是小的不能再小一点!
  少年撇了撇嘴,搔了搔头皮,满不在乎的说道:
  “输了耶。”
  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这次输的是身边的大活人,身边自称是“莫然”的黑袍男子,嘴唇微抿,眯着狭长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神情令人捉摸不定。
  “喂。”少年仰头看着身边比他高出一头的莫然,说道,“你身上还有没有银子了?”
  莫然摇了摇头。
  “喂,你呢?”少年又冲着桌子的对面嚷道。
  众人分开一道缝隙,角落里坐着一个白衣年轻人,面如冠玉,神情拘谨,一看就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这不就是苏子卿卿六爷嘛,只见他很是为难的样子,尴尬地搓着手,说道:
  “我的银子早就被你拿走,连玉佩也借给你,哪还有什么钱?”
  “哎呀,真扫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少年颇为沮丧,他这一下午输了少说也有两三百两银子,外加一块玉佩,抵得上三个中产之家一年的资产,居然毫不在意,再看他的打扮根本不像什么有钱人啊。众人不禁啧啧称奇,虽然有人押他赢因此输了点小钱,受他感染,竟觉得输赢不过是图个痛快,也不在意起来。
  “亏你穿的那么好,身上就装那么点小钱,怎么好意思走出家门了呢?”
  少年居然还埋怨身边的莫然。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莫然的拇指,莫然拇指上戴了一只金质扳指,看起来质地不错,少年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这个--”
  没等他的话说完,手腕被人捏住。
   


☆、第五十章  喝花酒去

  “够了。”莫然轻声喝道,声音不大,自有威严。“走吧。”
  “慢。”
  庄家不悦的喊了一声,太不像话了,眼里还有大爷我吗?
  “客官,赌场上的规矩可是买定离手,绝无反悔。卖身契已经画了押,是走是留可由不得你了。”
  “人家不让我们走。”少年小声嚷道,他瞥见年轻人的脸色不善,声音不自觉低了八度。
  年轻人眉头一挑,神色恢复正常,松开手,道:“谁画的押,你找谁便是。我又不认识他。”
  庄家有些糊涂,本来以为这三人结伴而来的,不是朋友也是有些纠葛,哪知道竟然是陌生人。说来也是自己疏忽大意,老江湖岂能被这两个刚出道的雏儿骗了不成?正要发作,就听那个年轻人说道:
  “既如此,我们再赌一局吧。”
  “赌一局?客官押什么?”
  年轻人斜了一眼身边的少年,不动声色的道:“就押他这双招子。”
  “什么招子?”少年好奇的问道。
  年轻人没理他,继续说道:“若是我输了,我亲自剜下他这双眼珠子送给你,连同我这个人也凭你们处置。”
  他说话之时极有气度,令人折服。
  庄家暗忖一番,道:“好,大家出门在外,靠的是个信字。就凭兄弟这份豪气,我们也绝不敢伤了两位的性命。赌钱图的不过是个乐子,赚得是份逍遥。我们再玩上一局,若是兄弟赢了,钱债抵消,这张纸条双手奉还;若是兄弟输了,我们也不敢强留兄弟,只消留下那个金扳指,也算是有了交代。”
  年轻人微微一笑,轻轻摩挲着左手大拇指上佩戴的扳指,道:“怎么你也打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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