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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莫念尘音-第54章

小说: 莫念尘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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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一班与十二班一墙之隔的地方,秦蓝与青葵靠着墙站着。
  “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啊!乖!”秦蓝顽皮地打了一下青葵的脑袋,“让她们知道你会撬锁,下次不管谁丢了什么东西,都会赖你的!”
  说完,她灵巧地躲开青葵想要拍她的巴掌,笑着从前门闪进了自己的教室。
  “咳……”青葵心情沉重地笑了笑,心里有点苦涩。她不想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傻站着,于是从后门走进了教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头埋在胳膊上。这样,就没有人会看到她的表情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清白吗?当然啦,丢东西的这种事……不会是我干的……但是……希望我值得你相信。
  
  某个课间的时候,青葵拿着她的唐宋诗词选修课本走进了女厕所,在里面呆了整整十分钟。那天晚上用来跟王和笠光联络的信纸还夹在里面。青葵就在厕所里取得了王的勉强同意,然后剩下的事情就只是操作而已了。青葵也就没有那么焦虑了。
  
  下界。
  我回到肃宅的时候,刚好碰上思仲坐在肃宅的院子里。我并不奇 怪{炫;书;网,青葵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思仲和修篁都经常来,我不知道他们这么照顾我,是出于自己的意思还是青葵叫他们的,但不论怎么样,我都感到挺高兴的。比他们来得更频繁的,就只有陌念了。
  我都搞不明白,我和陌念怎么就成了好朋友,这对我来说简直不可想象,更何况陌念还是个男生,亡时年龄比我还小,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他有这个年龄的一般男生都有的幼稚……好吧,我承认,我并没有把他当男生看待,潜意识里,好像大家都认为亡者不用再在乎性别这种东西……
  
  更让我惊讶的事,是思仲对我说:“我家阿陌很少朋友的呢,即使是执事,这么孤僻也是不行的……呃……我看他跟你挺谈得来的,常往你这里跑……若哪天你受不了他,拜托你先跟我说啊,不要太直接告诉他,我怕他留下阴影,以后再也不愿意交朋友,那就麻烦咯……”
  我惊讶极了:“你专门过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事儿吗?”
  思仲,这个陌念的导师,很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他没有烦到你吧?”
  “没、没,怎么会呢!”我忙不迭地说,“其实我老一个人在这儿呆着,也挺喜 欢'炫。书。网'他来……”
  “你挺喜 欢'炫。书。网'他哦?”思仲突然没点正经地坏笑起来。没等他说第二句话,我就叫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
  “算了,看在阿陌的面子上,我不跟你开玩笑了……”话还没有说完,思仲突然一动,神情像是一个人突然听到了身上哪里有手机响了似的。片刻之后,他从衣袍内抽出一张一折两开的纸。我认出这是那天晚上青葵用来和我们通信的纸。这种纸,我们每人都有一张。
  不出所料。思仲翻开纸看了看,对我说:“是小凡……对不起。”他就像一个人突然要中断与面前的人谈话,去接一个电话一样地道歉。然后他抽出笔,在上面写下什么。见我想看,思仲谨慎地抬起纸,不让我看见上面的字。
  估计青葵是在那边一行一行地迅速往下写着吧,思仲默默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怜爱的微笑。
  他在纸上划了长长的一道,然后把纸靠在墙上。我看见上面已经空无一字。思仲这次没有回避我,直接写道:记得多喝水。
  停了停,浮现出:好吧。
  思仲写:下楼梯看好,不要老两级两级地下,小心摔着。
  这次停顿得更久:行了,我会么?
  思仲刚要提笔继续写,一道长长的线从左上角一直贯穿下去,直划到右下角,抹去所有字迹,浮出潦草的:上课了。
  思仲很快写下:去吧。
  然后划掉了字迹,确定不会再有新的内容出现,然后合上纸,把它妥善地收好。
  我忍不住问:“你就跟她说这些?”
  思仲耸耸肩,“说别的她会听吗?不会就别说了。”
  我真的差点脱口问出:“你本来想说什么?”幸好及时忍住了,不然真的太失礼了。
  
  没过两天,修篁就一身工作服,过来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出任务。一同来的,还有修篁以前的弟子,广砚。广砚目前还是与她的导师共同负责一块区域,只是她们出任务时已经不必要同去,不知今天她们为何又在一起了。
  听到我高兴地欢呼,站在肃宅门外同样穿着长袍的广砚皱起了眉头。
  “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吧?”广砚问。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当然知道啊!
  “我知道啊。”我不解地回答。
  “知道我们是要干什么去的吧?”她又问。
  “引渡亡灵啊。”我说。广砚不再说什么了。修篁笑笑说:“广砚!”又对我说:“这次的任务现场……怎么说,有点——”
  “不能说恶心,这个词是亵渎,修篁。”广砚说。
  “——吓人。”修篁接着刚才的话说,“普通的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可能……所以,你要去的话——你要去吗?”
  “要!”
  “好吧,那你得保证完全听我们的指挥哟!比方说叫你转过头去不要看,你得听我们的。好吗?”修篁看着我,又补充道:“不仅是我的,也包括广砚的。简而言之,一切在场的正式执业执事。”
  “好。”我点点头,她们肯带着我这个无关人员去,我不都已经应该感谢了……
  “哦,”广砚还是皱着眉,“那就随便穿一件凡姑的袍子,赶快走吧。”
  
  现世。
  
  我还从没有想到,会在现场看到那么多别的执事。
  这只是一起常见的交通事故,只是有人不幸地在此丧生。但是,隔着几百米远远看到立交桥上的那一片混乱时,广砚还是呆住了。
  远处有一辆载着类似建筑钢材一样东西的大车侧翻着,诡异地压在另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上,小车被压得几乎没有了形状,满地散落的钢材和碎玻璃——还有,我隐隐约约看见,不知是不是我的想象——车底还有大片大片均匀的暗色。这座立交桥两条车道被堵了一条,幸亏现在不是交通繁忙时段,车虽然走得有点慢,但还不至于大塞车……
  “导师,工作计划。”广砚伸手向修篁要来一本大厚书,有些机械地翻开查阅。一边看,一边抬起头来核对着什么。
  “我这里只阅见一个人的死亡啊!为什么那里会有六……五个亡灵?”她查着书说。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边已经有了一个执事模样的二十多岁男子,指挥着五个看上去处于半昏睡状态的亡灵站成一排,同时还在跟另外的两个执事商量着什么。另外两个执事也都是男子,其中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并没有在听的样子,嘴里正对着亡灵叨念着什么。太远了,听不到他说啥,只有一股淡得几乎没有的安宁气息在空中虚弱地飘散。
  “我这里也阅见一个。其他几个没有被我们阅见,说明引渡他们的另有其人……哦,”修篁突然又说:“派来了那么多渡导负责五个人,这次的引渡可能会很难对付。”
  修篁有些担心,她回头不放心地看我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马上过去,那个二十多岁的执事转向第三个年纪更轻的渡导,让他快步向我们走来。
  他向修篁点点头:“修篁前辈。”
  修篁回礼:“霜华。”
  广砚说:“霜华前辈。”
  唤作霜华的男子一脸严肃地简略回应:“广砚。”然后转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我。我在青葵潜修其间协助过笠光,也应对过类似场合。所以我就按照和我辈分最接近的广砚,叫:“霜华前辈。”
  他没有点头,只是上下瞥了我一眼,严厉地说:“你是督道的助手?”
  我紧张地回答:“是。”生怕他不友好地质问我为何出现在这。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但我老觉得他比我大了好几辈……
  “我听说过你。”他的口气不那么咄咄逼人了,“在摄政王当政其间,听家师提过。”
  必要的互相认同身份确立关系的礼节过后,在场的执事之间也就建立了一种微妙的秩序。这些过后,霜华语速很快地问:“你们名单上有几个?”
  “两个。”广砚回答,又问:“你们呢?”
  “我一个,璞南师徒一个,还有一个,大概是泽霖的,他还没有来。”霜华顿了顿,修篁趁这个时候问:“情况怎么样?看你们采用的安镇方法,好像不大寻常。”
  听闻此言,我向那边望去。我以前并没有亲眼看见过执事们怎么执行任务,只在笠光摄政期间稍微接触了这方面的一点知识和案例,所以哪里不寻常,也不是我能瞧得懂的。
  “事出突然,他们非 常(炫…书…网)抗拒,很狂躁,他们之间关系又亲密,团结起来,就不那么好控制了。刚才璞南师徒最先到的时候,很难才控制住场面。因为要等我们大家,他们先采用了暂时的拖延和冻结术,我来之后,觉得不保险,所以施行‘安镇’。”霜华向修篁报告了一下情况,朝那边挥了挥手。广砚连忙□去问:“那边还有活人伤者吗?”
  “有,有一个小男孩大约六岁,还有一个成年人,没有知觉,但还活着。”
  “没有别人了吗?”广砚吃了一惊,霜华点头,广砚不安地扯了扯腰带,有些犹豫不决:“你看我们要不要帮他们报警,他们在这立交桥上也——”
  “不可以!”霜华斩钉截铁地厉声道,“不得干涉!”
  广砚知道规矩,因此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向着事故现场奔去。修篁望着广砚的背影,又看看一脸坚决的霜华,欲言又止。
  “过来吧。璞南在吟咒文,但总不是解决之道。”霜华话毕转身走去,修篁稍一犹豫,侧过脸看看在我们身边彳亍而行的车辆队伍。她走了几步站住,向着一辆无视我们的面包车上的司机匆匆做了个简单的手势,又迅速放下手,跟上霜华。同时还意味深长地深深望了我一眼。我有些费解,不知不觉落在了后面。我身旁的车辆走走停停,当我不知道我要看什么,正好望进了停在我身边的面包车时,我想我明白了修篁的用意。
  面包车司机摇下车窗,眯着眼伸出头去向事故的方向张望着,同时,我看见他从大概是衣袋里拿出手机,用大拇指按下了几个键……
  我有点紧张,但也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怕被别人发现异常,我收回目光,低下头追上了修篁,我想对修篁说什么,但是知道不能说。
  不论是多么有道理但是却严厉而又苛刻的规定,都无法歼灭世界上所有的温情,即使修篁身为下界资深的执事,也是明白的。
  按我所理解,修篁还是稍微而地干涉了一点——令那个司机帮忙报警了。
  “阿尘,”修篁见我半天没有跟上她,边走边回过头来叫我。“你认识璞南师徒吗?就是那边那个——”她看了看,“那个正在吟咒文的那个。”
  我看过去。那个较年长的渡导仿佛在唱摇篮曲,在他的歌声包围中,那些亡灵静静地,但也显得有些呆滞迟钝,一看就知道他们的神智正被人控制着。
  “不认识。”我说,又问:“什么是咒文?”
  “一种主宰安详的咒歌,带有法力,听者若悲伤可得安抚,若狂躁可得安镇,是一般水平执事的必修课。”修篁用胳膊搂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声道:“就是有那么一点不方便——中途不能停下来。否则施术者会元气大伤……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好像有点不敢的样子……”
  修篁当然不会揪着我不放,毕竟教我不是她的责任,若换成青葵,可能就由不得她了。
  “青葵会吗?”我问。
  “当然。”
  几百米的距离一下子就到了,还有几步就能看清具体情况时,那位年长的大概名叫璞南的渡导快步上前拉住了我,他与修篁互报名号,相同的礼节又被执行了一次,然后他修篁上前查看,却坚决地拦下了我。
  广砚走过来,脸色苍白,看上去受了很大刺激,她态度激动,径直冲那个人叫道:“璞南!他们、他们是一家人?!那个男孩的亲戚?”
  “是的。”璞南的声音低沉,这样的情况也使他心里不好受,尽管他与修篁是同辈,这样的情况应该不陌生了。“现代人的科技越来越发达,意外也越来越‘意外’了。像以前,怎么会有这样的死亡方式……唉。”
  霜华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广砚,如果你想知道详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分别是这个小孩的父亲、母亲,”他挨个指着那目光呆滞站成一排的亡灵,“爷爷、叔叔,这个是货车司机,还活着的那个,是他的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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