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降临夜之抉择-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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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鱿鱼你平时果然都是在偷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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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神爱世人。
——我说:神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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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了,可是丘陵上的教堂仍然灯火通明。
将我先送到教会大门之外后,兰斯洛特才离开去执行我的要求。
而我则是看着兰斯洛特离去的方向,一直到他隐去了身形后,才转身走入了教会。
柔和的烛光照亮了礼拜堂,但是与那种由暖黄所映射出的温馨气氛相反,整个教会中的空气像被什么东西冻结了般的凝滞。
静寂得可怕。
“啊……真是稀客。”
带着些沉闷的声音响起,从里堂走出的黑衣神父看着我,唇边带着笑意,“已经失去了Servant,所以才会来这里寻求教会的庇护么?”
“不好意思,Knight还活得好好的。要是如此轻易就因为Servant的失去而要寻求教会庇护的话,在那之前我就会先被人吐槽修理折腾到死的。”
翻了个白眼,我走入了祷告席,“只是过来借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罢了。”
“这里是教会。”
“我知道。”
“身为魔术师,进入教会获得居住许可,只有一个原因。”
“知道。寻求庇护罢了。”
我打了个呵欠,“不过反正你都已经违规了那么多次了,再违规一次也不算什么,不是么?”
缠绕着我的空气瞬间变得紧绷了起来,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就是了。
Lancer那个家伙,曾经和我说过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到教会这边来——那家伙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些没把握的话,再加上美狄亚姐姐的事情,要推测出一点事情真得很简单。
“呣,看来Lancer那个家伙已经透露给了你一点什么……真是个多事的家伙。”
视线在我的脖子上游移了一下后,言峰绮礼转开了目光。
蔓延在空气中的应该是针对我的杀气,就那样干脆利落的,完全的消失掉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打算做什么……”
靠坐在了祷告席上,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指,“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在给间桐樱治疗的时候没有揭穿她的身份,不过倒是可以就此推测出一点事情。”
“你想说什么?”
言峰走下了讲经台,站到了祷告席的外侧。
“作为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参战幸存者,你不可能不清楚那个所谓的‘圣杯’到底是什么。”
我斟酌了下措辞,“但是你也没有说出间桐樱作为伪圣杯的身份,那么推测你事实上也是在关注着‘圣杯’的降临……这么说没错吧?”
言峰的目光动了动,不过没有说话。
“我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也需要‘圣杯’的降临。”
抬眼看向了言峰,我耸了耸肩膀,“这么说起来的话,事实上我和你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你是疯了么?竟然会选择和这个人合作!
怎么了?和他合作不是最快的捷径么?
——虽然是这样……但是……
别用“善”或者“恶”的定义来约束我,你我彼此心知肚明那玩意对我来说就是狗屁!
——是啊,绝对中立……极端自私的阵营呢……
有意见?
——不,没有。
“合作?”
言峰一边的眉梢挑了起来,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圣杯’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
“东西?哼,不过就是‘世上一切之恶’——安哥拉·曼纽罢了。”
我轻嗤了一声。
波斯的琐罗亚斯德(Zoroastrianism)教——也就是拜火教的“二元”教义中,位于最高神祖尔宛(Zurvan)之下,与至善神阿胡拉·米兹达对应的至恶神。
自从听到了里人格说出的这个名字后,我特意去查了典籍,然后知道了这个名字的出处。
很容易理解。
只要死掌一切负面的最恶之“神”存在,那么他就会向我们灌输着魔性。
所以只要憎恶着他,诅咒着他,那么和他处于对立面的自己就是善良的。
因为这个世界非“黑”即“白”,非“恶”即“善”。
不过,我不认为就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的规模,可以召唤出这种神明级别的存在——依循等价交换的原则,法则是不可能允许这种神祗现身世界的。
所以能够确定的是,那个所谓的“安哥拉·曼纽”一定是某个因循拜火教的教义作为献祭的普通人,在真名被抹杀之后,成为了这个“偶像”词的代替品。
也就是说,说白了那不过只是个空有神名的废柴罢了。(天音:突然发现,圣杯战争中出现废柴的概率好高来着……)
第三次圣杯战争,通过规则漏洞召唤出了这个Class为“Avenger”的Servant的艾因兹贝伦家族,一定会非常的郁闷吧?
不过圣杯战争的扭曲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就算只是普通人,但是毕竟是冠以神名——不,或者说那个“神名”本身就是无数非善意的愿望的集合体。
所以,在那个Servant死亡后被圣杯吸收的同一时刻,装载于圣杯内部,用以实现愿望的的无色无属性的魔力,被污染了。
原本应该是根据人的愿望而赋予变化的无色之力,凭藉着对被装载入内的“恶意之愿”的理解,转化成了纯粹的黑色“杀”力。
以“杀”来阻止“杀”。
因为多数人的存在会有纷争和不幸,那么……只要让全世界都只剩下那唯一的一个人,不就可以避免这种状况了么?
憎恨万物,但是同时又热爱万物。
以破灭来“救”世。
极度扭曲的理解,就是此刻的“圣杯”的本质以及它可以实现的“愿望”。
这是我这些天,结合了自己查到的典籍配上所搜集到的相关资料,
“真是让人吃惊啊,虽然和那个人接触过,不过你却不像那个人那般的愚蠢而迂腐。”
像是审判一样的盯着我研究了许久,似乎是在确定我方才说出那样的话是否是真得不在意一样,好半晌后,言峰才缓缓开口。
此刻他的眼中,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浮上了笑意。
“那个人?”
我愣了一下,然后皱眉,“卫宫切嗣?Lancer那家伙这个都和你说了?”
“哼,没错。就是卫宫切嗣。那个永无止境地靠突破自己的界限来爱着人类,为此,即使自己化身为‘绝对之恶’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不过之是个为了正义,而舍弃了身为人类感情的男人罢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言峰的语调依旧是淡淡的,不过……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他压抑在平淡声音之下的……那种扭曲的情绪。
“哈……原来如此么?”
从过去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起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那个时候因为自己左眼的功能暂时性失去而没有办法调查。
不过此时此刻,捂住了自己的右眼,仅仅只是以左眼凝视着他之后,我发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于是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言峰绮礼,你根本就已经扭曲了——不,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无所谓‘存在’的问题了吧?”
言峰绮礼……不过就是一个凭借着圣杯之力才能存活于这个世界的,但是与其说是英灵,还不如说是更接近于怨灵一样的存在。
他的身体之中,已经不存在所谓的“心脏”,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曾经见过的,充满了诅咒的黑暗杀力。
就这种人,竟然还能担当神父一职……
我抬眼,看向了教会顶端,那以无机制的石膏之眼注视着内部一切的耶稣受难像,冷哼了一声。
这还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啊!
因为无法自痛苦的世间脱离,而将希望寄托于所谓的“神”的身上,这就是人类的劣性根。
失败了就将原有推脱到他人的身上,这样自身就是纯洁无暇的,这同样也是人类的劣性根。
错不在我!我没有错!错的是其他的人!为什么要我来承担!为什么神不来救我!
……
如此种种,汇聚成了最初始的恶念。
没有人能说错,同样也没有人能说对。
在“存在即合理”的准则之下,试图挑战规则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那当初是为了达到“根源”得到超脱的祈愿,到了现在已经被彻底的扭曲污染了。
“扭曲又如何?现在的我,是真实而切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能让我感到喜悦的东西定义和常人不同,但是那种喜悦却也是真实存在着的……这和活人有什么区别?”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的话,言峰的唇角扯出了一丝歪斜的笑容看着我,“不过,你这个人真得很有意思。难怪Lancer那个家伙会那样的照顾你。”
“有趣不有趣那是你自己的感官,和我无关。”
重新打了个呵欠,我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我现在的目标,说明白一点就是间桐臧砚还有他的那个Assassin,还有‘圣杯’——当然,如果那个圣杯是间桐樱所形成就最好不过了。”
“因为Lancer的关系?”
“不止,还有Caster。虽然Caster会被袭击你也脱离不了干系,不过在最主要的罪魁祸首尚未被处置之前,你这个从犯我没心情去动。而且……”
我直直的注视着他,冷笑,“就算不用我动手来处理,你也会和间桐樱一样自灭。我又何必多费脑筋去思考那种事情。”
“哈哈……你果然和那个无趣的男人不一样……很好,很好。”
言峰低声笑了起来,“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能留下这么有趣的东西。的确,比起那个继承了他不切实际的‘正义’梦想的男孩,我还是更中意于你。”
略显沉闷的笑声,在可以用“寂静”来形容的教会中听起来,有一种凄然的凛冽感。
“还是那句话,你怎么看我是你自己的事。”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那么,间桐臧砚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不会是那个不知所谓的‘不老不死’吧?”
“都已经知道了还要从我这边确认情报么?你似乎有种很微妙的自卑感呢。”
言峰点了一下头,“那个老家伙的真正身份应该是寄生于人体的虫子。虽然不知道相当于魂魄容器的‘脑虫’潜藏在何处,但老家伙要附身在还活着的人身上是相当容易的。而他的目标,就是那个伪圣杯经过了圣杯之力改造过的不灭肉体罢了。”
“这样么……那么倒是可以理解了。”
我点了点头,“当圣杯被填满的时候,小圣杯本身的主人格会被抹去,如果在这个时候能够转入其它灵魂的话,倒是真得是一个方法……间桐臧砚那个家伙,不会是从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就在考虑这种事情吧?”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真正开始着手准备是从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开始的。”
扯了下嘴角,言峰回答的漫不经心,然后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不过,也就是因为这种大手笔的未知结果,才会叫人期待吧?毕竟,间桐樱的精神,在内容物的刺激下,似乎孕育出了相当了不得的东西……”
“那么你的目标……应该并非圣杯,而是那个内容物吧?”
抽搐了下眼角,我翻了个白眼。
“没错,我既不想要间桐樱的性命,也不像间桐臧砚那样想要获得圣杯的力量。”
言峰一边说一边向着内堂走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身将一串钥匙丢了过来,“在圣杯内部之物。我要做的,只是在‘它’即将成为生命而诞生的时候,给与帮助罢了。若在出生之前,身为母体的间桐樱拒绝‘它’的话,那我会竭尽所能,帮助‘它’诞生,仅此而已。这钥匙是走廊外侧的休息室的,你可以暂用。”
“一个你就已经够扭曲的了……竟然还想要再出来第二个……”
半捂住了脸,我把呻吟隐藏在了手掌之下,“算了,他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反正只要不干涉到我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种已经完全扭曲的家伙,除了披着一层人皮外,其内容物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类了吧?
和这种东西合作,稍不留神大概就会被彻底的吞吃干净……
不过算了,反正现在除了兰斯洛特外,我也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
即使明知道这是一场豪赌,现在也已经抽不了身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
这个时候,兰斯洛特拎着东西走入了教堂,“我回来了。”
“怎么会这么久?”
挑了挑眉,我迎了上去。
“去房间整理东西的时候遇上了伊莉雅小姐,她要我转告你,Lancer的灵魂以自己的意志已经进入她的身体内保管了。”
“……”
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但是听到兰斯洛特的陈述,还是觉得心脏一阵的揪紧。
深吸了一口气,我扭过了头,“嗯,我知道了,和我去房间吧。柳洞寺那边进不去,现在也只能暂住在这里了。”
在失去了她们的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