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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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办妥,或许我就能拜入黑无常的门下。
我鼓足勇气说道:“廖警官,你有什么难事可以跟我说吗,解铃临走前吩咐我在这里等你,肯定是有用意的。”
廖警官用手指敲敲桌面,沉吟一下说:“好吧。我已经和解铃说过了,既然解铃安排你在这里,说明他相信你的能力。情况是这样的,我现在已经调到市刑警二大队,负责一些重大的刑事案件。前些日子,”他咳嗽一声,想着如何措辞:“市里出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有个大学生把自己的亲妹妹杀了,而且手段极端残忍,肢解分尸。”
“然后呢?”我问。
“这个大学生已经逮捕归案。现在流程到了检察院,准备提起公诉。人押在市第二看守所。”廖警官说着,犯了烟瘾,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忽然怔了怔,可能是想到解铃的规矩,又收了起来。
“就在前几天,”他说:“这个肢解自己亲妹妹的杀人狂魔,在看守所失踪了。”
秦丹停了下来,也引起她的兴趣,站在旁边听着。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在看守所失踪。”我说:“看守所里应该有监控吧。”
“怪就怪在这里,”廖警官说:“无死角监控。而且他不是在普通仓里失踪的,而是在看守严密的小号里。值班警察是我的好朋友,算他点背,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严审。这件事就算他不知情,这身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他叹口气:“这事真他妈邪性。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杀人犯一旦流落到社会上,会成为危害,对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产生巨大的威胁。市里已经下令,必须限期破案,从严从快。”
我顿时严肃起来,隐约觉得,既然黑无常和解铃把这件事安排给我,里面肯定另有玄机,并不像表面看来的这么简单。
第二章他在干什么
“小罗,既然你是解铃推荐来的,那肯定没问题。我觉得咱们应该到现场看看。”廖警官说。
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坐在这里拿脑子空想,想不出什么的。”
“那就走吧。”廖警官雷厉风行,站起来夹着包往外走。
秦丹对我做了个电话的手势,她笑着说:“罗稻,如果遇到难题就给我们打电话。你的事,解铃都和我们说了,不要不好意思,能帮忙我们肯定会帮的。”
我赶忙道谢,这女孩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现在解铃不在,又是如此棘手的问题,我算是解铃的准徒弟,有义务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事情端起来。我感觉肩头责任很大。心里有些也没底,缺乏自信,我能行吗?
上了廖警官的警车,我们开向市第二看守所,在车上,他跟我说了这个神秘失踪的杀人犯情况。这个小伙子叫鲁大刚,是理工大学三年级的大学生。理工大学可是名校,能考进这个学校的都是学习尖子。我问鲁大刚在学校表现如何,廖警官说这个人在学校是普通学生,既没有参加学生会,也没拿过奖学金。但是据他同学和同寝室的室友说,鲁大刚这个人其实智商很高,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特别善于分析问题。可惜这个人没把能量用到正地方,没事时候就在寝室打游戏,看小说,学习马马虎虎。及格就行。
“他怎么会把亲妹妹杀了?”我疑惑。这位仁兄听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宅男嘛,怎么会有胆气杀人?
“鲁大刚的家庭有点复杂。”廖警官说。
“怎么讲?”
“他妹妹叫鲁灵。可以说兄妹俩相依为命。”廖警官道。
鲁大刚家里本来非常有钱,他也算富二代,爸爸是开公司的,本来挺好一个家,被若干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祸彻底摧毁了。
他的妈妈遭遇车祸,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是醉驾。夫妻感情特别好,他的爸爸得到这个噩耗,当场脑溢血,救过来之后,这人基本就废了,虽说没留下明显的后遗症。头脑一直不怎么清醒,像个精神病。
那时候鲁大刚年龄还小,在亲戚朋友帮助下,他作为长子,只能站出来撑住这个家,开始了漫长的官司。
撞死他妈的肇事司机,家里很有些能量,到处疏通关系,又办了保外就医,跟没事人一样。
爸爸进了精神病院,妈妈躺在殡仪馆,妹妹还小,成天哭个泪人一样,鲁大刚一夜之间就变了。
这件事深深刺激了他。廖警官说,出了人命案,组里办案人员开案情分析会的时候,一致认为鲁大刚杀死亲妹妹的动机,很可能就来自这场巨大的变故。这件事深深刺激了鲁大刚,导致精神出现异常,这才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我疑惑地问道:“就算他铤而走险杀人,那应该杀肇事者啊,为什么杀自己妹妹?”
廖警官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抓捕鲁大刚后,他没有抵赖,而是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是他交待的动机,却匪夷所思。”
“他怎么说的?”
廖警官道:“他说,是妹妹让他杀的。”
我一时没听懂,重复了一下:“他妹妹让他杀的?”说完我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在车里,我能跳起来:“你的意思是,鲁大刚杀他妹妹鲁灵,就是这个妹妹,死者让他这么干的?”
廖警官点点头:“我们当时一听,结合鲁大刚的身世遭遇,判断出他要么在撒谎,要么就是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杀人的时候产生了幻听幻视。这样的人很危险!”
我眨着眼听着。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就有点深了。”廖警官说:“鲁大刚在看守所神秘失踪,再结合他的奇怪供词,整件事扑朔迷离,很可能牵扯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只好求助解铃来了。”
我有点汗颜,听了廖警官的描述,整个事件非但没有清晰,反而更加神秘混沌。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完全没有概念,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实在不行,我就请出解南华或是二龙,八家将里我和他俩关系最好,他们总不至于袖手旁观吧。三个臭皮匠还赶个诸葛亮呢。
市第二看守所修建在郊区,前身是所监狱。廖警官在车上嘱咐我,一会儿带我进去,不要乱说乱动,看他安排。毕竟警察找外援,还是怪力乱神之辈,上不了台面,只能私下操作。
进去之后,并没有人对我盘问,应该廖警官打过招呼了。
这里壁垒森严,气氛严肃,一道道铁门。进到里面,看见穿着看守所背心,剃着毛茬子光头的犯人,我浑身都不舒服。我这人性情还算温存,最受不了别人有攻击性的眼神。这里的犯人不用正眼看人,一个个身上长毛皮上长甲的,让我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们来到东一监区,廖警官和看守所警察交流了几句,警察上上下下打量我,看得我手脚都没地方放。他露出狐疑的表情,可能是怀疑我的能力,可还是打开牢门,让我们进去。
在办公室里,警察让我先看了几样东西,一个是写着“第二看守所”的黄背心,一条绣着“鲁大刚”的毛巾,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一条三十斤的脚镣。这种脚镣中间用铆钉砸牢固了,专门上给重刑犯或是死刑犯。鲁大刚别看年轻,又是头回进局子,可他犯下的人命案却骇人听闻,看守所对付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直接上脚镣。团丽协扛。
廖警官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看守所老陈。小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发问。”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用不好意思,破案放在第一位。
陈干部说:“这些就是鲁大刚失踪后,在禁闭室发现的。他穿过的背心,他用过的毛巾,”说着,他拿起脚镣,哗啦哗啦响:“最奇怪的就是这条脚镣,当时是拴在他的脚上。我们发现的时候,脚镣就那么扔在地上,人已经不见了。”
我暗暗吃惊,这小子赶上逃生大师了,简直是胡迪尼在世。仔细打量这脚镣,又沉又重,中间有铁链相连,扣着脚踝的部位是两个铁环,中间带眼。
“这脚镣他是怎么打开的?”我问。
陈干部可能有点看不起我,声音没感情,像是交代公事:“不知道。脚镣上没有破坏的痕迹,甚至连缺口都没有。要做到这一点有几种可能。第一,鲁大刚有打开脚镣的工具;第二种可能,鲁大刚把自己脚砍断了;第三种可能,他用了某种反自然的神秘方法。”说完,他讥讽一样的笑。
我无视他的态度,只想专心把这件事办妥。
在所有可能都不对的时候,最不可能的可能反而最接近事实。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有神鬼的事情发生在看守所里,尤其不太可能发生在鲁大刚身上。我比较倾向的解释是,看守所警察监守自盗,把鲁大刚偷着放出去。但细想想,这也不太可能,看守所警察就算和犯人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协助越狱,这种做法最危险也最愚蠢。
看守所层层岗哨,一步一槛,走一道门办一道手续。要从看守所里捞人有很多办法,有能耐可以出盘外招,上级领导的一张纸比什么都好用。
看我没说话,陈干部叹口气道:“就因为这个事情离奇,有人猜测是警察提供了工具,我们所里当时值班的小王因为这件事被关押审核,到现在也没放出来。真他妈邪门,脚镣里塞铆钉,还用老虎钳子扭得紧紧的,鲁大刚这小子是怎么脱出去的?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
我掂掂脚镣,说:“禁闭室不是有监控吗?”
陈干部道:“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带我到里面的桌子,打开电脑,调出硬盘里的录像。监控镜头是挂在屋角斜上方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果真是房间内无死角,干什么都能看见。
禁闭室也叫小号,小到没法看,一个成年男子弯着腰才能勉强站立,除了一道牢门,四面不透光。房间里就一个蹲坑,连床都没有,真不知道这人晚上怎么睡觉。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头发贴着头皮近乎光头的年轻人,看不清正脸,他的身材有些瘦弱,正蹲在地上,背对摄像头,不知在干什么,好像在死盯着茅坑看。
陈干部说:“这就是鲁大刚。这一段就是他失踪前的影像。”
“他在干什么?”我问。
第三章神秘的禁闭室
在我这个角度来看,鲁大刚正聚精会神看着排便的蹲坑。一个粪坑有什么可看的?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的行为很怪异。”陈干部说。
看着看着。我忽然心头涌起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情不自禁说道:“这个人不会是顺着茅坑爬出去的吧?”
陈干部和廖警官对视一眼,陈干部脸上全是轻蔑的笑,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廖警官会信任我这样的人。
我被他笑得面红耳赤,赶忙说:“我就是这么个想法,脱口而出,还不成熟。”
“老陈,一会儿你领着小罗到禁闭室看看,”廖警官说:“看过他就知道了。”
陈干部道:“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我这块也挺忙的。小罗,是这么回事,禁闭室里的蹲坑下面是用水泥糊的,别说他手里没工具,就是给他一吨炸药他未必能炸的开。再说我们已经把禁闭室检查了一遍。尤其是茅坑,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鲁大刚能从茅坑爬出去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人,变成了一只苍蝇。”
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指着屏幕上鲁大刚的脸说:“这是怎么回事?”
鲁大刚右脸靠近耳朵的部位,贴着医用胶带,好像是受了伤。
“这就说到他为什么蹲小号了。”陈干部说:“鲁大刚这个人很危险,精神不正常,极具攻击性。之所以蹲小号,是因为他在看守所里都不安分,他要杀人,杀的还是一个牢头。”
“怎么回事?”我问。
陈干部耐着性子说:“像他这样有人命案子的重刑犯,进到看守所都要上脚镣。在普通号里是不到十斤的脚镣,后来他犯了错误进到小号才换成你看到的这副大号脚镣。他进号里时间不长,可能也就一个礼拜吧,就用磨尖的牙刷把捅了一个牢头。都说鲁大刚这个人聪明,是大学生,我看他纯粹是个弱智。就算杀人,有怂人不挑,偏偏捡了最难杀的牢头……这些牢头哪个不是老江湖,在号里混多少年了,能死在他的手上?可笑。”
我小心翼翼地问:“会不会是牢头欺负他,他急眼了精神病发作。脑子一热就干出杀人的事情。”
陈干部摇摇头:“小罗,你还是不知道号里的规矩。但凡是重刑犯。比如杀人的,纵火的,贩毒的,甭管多大岁数,甭管在社会上什么身份,进了号子里,一般都不会受欺负。犯人也是欺软怕硬。尤其鲁大刚这样碎尸的,更是不可能受欺负。在他捅了那个牢头之后,我们特意做过调查。也查看监控,牢头确实没有欺负鲁大刚,甚至还让鲁大刚睡到铺上。”
我说:“鲁大刚就是无动机杀人?”
“差不多,当时我们审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时,鲁大刚从始至终就说一句话,他该死。至于为什么该死,怎么就该死,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