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语-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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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站在地上仰望着你,总觉得你遥不可及高不可攀,我向你伸出手去,你忽然一笑,我就醒了过来……”
弹吉他的小伙子和常歌一样留着长发,看到常歌和小肚子的妈妈走过来,还以为他们要点歌,就点头笑了笑,刚要问常歌想点什么歌,常歌却忽然说:“你有纸么?”
小伙子一怔,以为常歌要上厕所,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方皱皱巴巴的卫生纸。
“卫生纸也行。”常歌笑了起来,给小伙子递了一支烟,又问,“有笔么?”
小伙子又从口袋里掏出半截铅笔。
常歌掏出二十块钱放在小伙子的脚下,然后就在路灯下坐了下来,对小伙子说:“随便弹吧。”
“随便弹?”小伙子和小肚子的妈妈一样,莫名其妙的看着常歌。
“C调,小调式起,随便弹。”常歌叼上一支烟,小伙子赶快掏出打火机给常歌把烟点上,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了,一边抽着烟一边随便的弹起了和弦。
常歌闭着眼听了一会儿,说:“四二拍。”
小伙子换了一个节奏型漫弹起来,小肚子的妈妈也挨着常歌坐下来,兴致勃勃的看着小伙子即兴弹和弦。
常歌又听了一会儿,说:“慢一点,Am后面接四级,然后五级、二级……”
小伙子按照常歌的指示变换着和弦,常歌一边听一边嘴里哼哼着,又说:“二级接六级……不不……四级……不,还是三级吧……好,就三级,然后五级、六级……好,就这样。”
就这样,小伙子兴高采烈的玩着吉他,小肚子的妈妈情深款款的依偎着常歌,常歌摇头晃脑的听着吉他声嘴里随意哼哼,拿着半截铅笔头在皱巴巴的卫生纸上费力的写着字。
一连抽了三支烟,常歌放下了铅笔,把卫生纸递到小肚子妈妈的眼前,说:“好了。”
小肚子的妈妈接过卫生纸来,借着路灯努力的辨认上面歪扭七八的字体,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风沙弥漫天和地,抹去远古的足迹,
仿佛穿越千年的距离。
再回头依稀是你,永远不变的美丽,
千年堆积落寞的孤寂。
天地只剩我和你,追寻消逝的真理,
千年过后无人再问起。
风沙掩埋了神秘,岁月磨灭了奇迹,
千年过后唯有我铭记。
是谁留下千古的悬疑?是谁触摸深藏的回忆?
/#文#/如果沧海汇聚天地,漫天风沙终将平息,
/#人#/哪怕浮云蔽日也会有晨曦。
/#书#/如果风沙不懂珍惜,如果历史不会姑息,
/#屋#/只要拥有你就拥有这天地。
小肚子的妈妈一脸疑惑的抬起头来:“这是……”
常歌耸了耸肩膀,淡淡的笑了笑:“送给你的一首歌。”
“这词,写的可真好。”小肚子的妈妈又仔细看了一遍,忽然感慨起来,“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得到这样的礼物,这个,我好喜欢。”
弹吉他的小伙子忍不住羡慕的说:“哥哥,你可够厉害的,给我看一下可行?”
“不行。”常歌冲小伙子挤了挤眼睛,神秘的说,“这首歌,是只属于她的,谁都不能听不能看。”
小肚子的妈妈抱着常歌撒起娇来:“那你唱给我听。”
“不着急,等我抽点时间把伴奏做出来,再录进去人声,变成完整的歌了再给你听。”常歌一边说话一边揽起小肚子妈妈的腰向远处走去。
弹吉他的小伙子注视着常歌和小肚子妈妈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句:“哥哥,有空再来一起玩啊。”
常歌回过头来摆摆手,说:“会的。”
小伙子又问:“你和嫂子现在要去哪?”
小肚子的妈妈吃吃笑了起来:“我们去私奔。”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又到了临近放学的时间,近五十个小朋友呼叫着从楼梯上冲下来扑向大厅的滑梯,这场面看起来热闹非凡。
秋天说来就来的骤雨此刻正滂沱而下,在天地间肆意狂飞,把灰蒙蒙的天空和灰蒙蒙的都市连在一起。
秋天的雨和将落的黄叶一样,总是让人心生无奈。
常歌站在幼儿园门前的台阶上抽着烟,望着一步之遥的大雨和泥水横流的街道,心中却说不出的压抑,忍不住轻声的唱起歌来:“都市中满灰烟,其实那里觉得呼吸欠自然。风雨中已疯癫,谁像以往那么天真信预言……”
程程一直站在常歌身后,歪着脑袋伸着耳朵听了半天,忽然拍了一下常歌,神秘兮兮的说:“哇塞,你还会唱韩国歌?可真行呢。”
常歌刚抽了一口烟就被呛到了,咳嗽着说:“这可是粤语,好么?”
“哦,粤语啊?”程程捂着嘴笑了半天,又问,“这是什么歌?倒是蛮好听的。”
常歌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一本正经的说:“你问我这是什么歌,即是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歌。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歌,就算我告诉了你这是什么歌你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歌,是不是?”
“那又怎样?”程程笑的涨红了脸,差一点就要透不过气来了。
常歌拍了一下程程的肩膀,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说:“那我又何必浪费唇舌多说那么多废话来告诉你这是什么歌,你说是不是?”
“你这个家伙……”程程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抬起手来就想打下去。
佳佳隔着程程抢先打过来一拳,笑着说:“他这个家伙,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看到有热闹,一直站在大厅里守着玩闹的孩子们的酸菜鱼忍不住也掺合了进来,刚开口说了句:“其实老板这个人……”忽然就停住了嘴,脸上怪模怪样的开始变颜色,居然由浅到深变完了整整一套暖色系色谱,最后脸色停在了中长波的末端,630纳米到750纳米波长之间。
常歌顿时觉得尴尬无比,脸色也立刻发生改变,一转眼就变成了绿色的对比色。
佳佳和程程瞠目结舌的看着常歌和酸菜鱼相对大玩色彩变化游戏,完全不知所为何故。
常歌越发觉得尴尬难耐,真恨不得脸上的颜色可以再进一步变化,波长再变长一些,变成人眼无法看到的红外线才好,那样就等同于隐身了。
偏偏大厨像没事儿一样从大厅里走出来,递给常歌一支烟,神秘兮兮的一拍常歌的肩膀,小声说:“鸽子,我问你个事儿。”
常歌一怔,你还没戴白围巾就学会程程小姐那一套了?但转头再向里看,酸菜鱼的脸已经由红变成了酱紫色。
这倒越发显得扑朔迷离了。
常歌和大厨同时打着了打火机,程程马上提出强烈的反对意见:“两杆大烟枪,刚才一个人在这抽我就没说什么,现在两个东西对着抽起来了。”
“这是室外,又不是在屋里,你怎么这么多屁事?”大厨对程程瞪起了眼睛,常歌就放下心来了,看来这和白围巾绝对扯不上任何关系。
程程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大厨拉着常歌走到了一边,低声说:“鸽子,那个……怎么……长一点……”
常歌皱起了眉头,努力的重复了一遍:“哪个?怎么?什么长一点?”
“那个,就是那个。”大厨嘴里呜噜呜噜的就好像含了一张鞋垫子。
常歌似乎明白了,没好气的说:“装个驴的在上面就行了。”
“不是不是,是……是……”大厨转头四下里看了看,又咬着牙压低声音说,“是时间,时间怎么变长?”
常歌回过头又看了一眼酸菜鱼,酸菜鱼的脸已经紫的发黑了。
常歌强忍住笑,明知故问道:“什么时间?”
“就是……就是……”大厨很不自在的搓着手,肥胖胖的脸也变得通红。
常歌觉得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努力克制着不再去看酸菜鱼,转而把视线集中到了远处在风雨中摇摆的树梢上。
大厨终于找到了想要表达的词汇:“办事,办事的时间。”
常歌的嘴角抽动着,眼角的肌肉抖了两下,使劲的抽了一口烟想压制住这种比外面的大雨还滂湃的喜感,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连鼻涕带口水夹着一团烟一起喷到了漫天大雨之中。
大厨被常歌笑的尴尬至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气急败坏的抽着烟跺着脚。
常歌笑的已经蹲到了地上,蹲着还是把腰笑疼了,偏偏程程好奇的走近前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啊?就这么好笑吗?也讲给我听听啊。”
大厨一下就蹦了起来,把程程当作了出气筒,恼羞成怒的叫道:“大人说话没有你小孩的事,你一边待着去。”
程程得意洋洋的昂起脑袋:“我偏不一边待着去,我偏要在这听你们讲笑话。”
常歌本来都快笑完了,正准备站起来,程程忽然这么一掺合,常歌只好又蹲了下去,重头开始再笑一遍,这一遍把脸都快笑抽筋了。
大厨终于按捺不住了,跺着脚冲着常歌吼起来:“你笑够没有?”
常歌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非常平静自然,完全不像是刚刚大笑过一场,淡淡的说:“笑够了。”
这下轮到程程开始笑了。
程程看着常歌一本正经的脸,忽然就笑喷出一股口水鼻涕,幸亏常歌躲的快,常歌一侧身,程程的口水鼻涕就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飞进了雨中。
趁着程程在大笑,常歌对大厨说了两个字:“牙膏。”
“牙膏?”大厨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又去训斥程程,“你别在这里笑,影响我们讲话,你去那边笑去。”
“牙膏。”常歌重复了一遍。
程程也收起了笑,好奇的凑过来问:“什么牙膏?”
大厨气急败坏的把程程使劲往远处推:“你别在这,真烦人。”
“是牙膏就行。”常歌故意这样没头没尾的说话,完全不用在意程程会听到,除了局中人能听懂,局外人压根就不知所云。
大厨也发觉这样讲话程程是完全听不懂的,也就不再排斥她了,转过头来又问常歌:“牙膏?”
“是,牙膏,最简单最方便。”常歌把脸又转向了一边,避免看到程程莫名其妙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大厨还是不明白,挠着油腻腻的头发喃喃的重复着:“牙膏?”
“想一想原理。”常歌用食指在空中画着圈,用最简单的方式做着说明,“刺激、麻痹,就这样,所以,牙膏,可懂?”
程程觉得实在是没办法听懂,只好放弃了,撅着嘴巴转过身走了回去。
大厨松了一口气,抽着烟想了想,又问:“不会疼吗?”
常歌点点头,又用拇指掐在食指的指肚上说:“可能会有一点,所以要少,一点就好,一点点,然后立刻洗掉。”
大厨完全懂了,小眼睛透过厚厚的眼镜片放出光来,兴奋的咂着嘴搓着手向大厅里走去,似乎是现在就打算去试一下。
常歌又想到一件事,就透过一群人的肩膀冲着大厨喊了一声:“要慎重!”
大厨回过头也喊了一声:“知道了!”
酸菜鱼转过头去,脸色飞红,捂着嘴巴吃吃而笑。
程程终于又忍不住走过来,拍了一下常歌的肩膀,低声问:“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
常歌小心谨慎的环视了一圈,然后把手拢在嘴边,慢慢凑近程程的耳朵,悄声说:“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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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的大雨中,一辆载客的三轮电瓶车在远处的路口摇摇晃晃的转过来,驶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皮肤有些黑的女人撑起雨伞走下车来,仰头看了一眼幼儿园门头的招牌就走上了台阶,一边收起雨伞一边轮流打量了一番站在台阶上的常歌、佳佳、酸菜鱼和程程,然后就操着一口县区的口音问:“曹老师是在这里吗?”
佳佳也打量了这女人一眼,回答说:“曹老师不在,她去外地开会了,已经去了好多天。”
这女人又打量了佳佳两眼,眼神中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嘴巴动了动却欲言又止。
佳佳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笑了起来,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大概要过一个月才能回来。”
“一个月?”这女人也笑了,只不过笑的很奇怪,就连抖落雨伞上雨水的动作都显得很奇怪,夹杂着浓厚县区口音的普通话就更加奇怪了,“我想提醒你,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姓赵,我是某县里幼儿园的园长。我是前年着手在县城办了一所幼儿园,刚开始曹老师就主动找上了我,那时候我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两眼一片黑,有个经验丰富的人主动来帮我打理,我当然很高兴。所以,从装修到开业运营,我都交给了曹老师全权负责。一开始倒是挺好,后来有一天她忽然不打招呼就走了,之后我才知道,我交给她的幼儿园装修建设的六万多工程费她一直都没付给施工方,她走了之后那些人就天天追着我要账,我找了她一年多才打听到她在这里,所以我就马不停蹄的立刻从县里赶过来了,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
眼前这个姓